《傅尘瑶炼妖师·长生卷·赤柔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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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尘瑶炼妖师·长生卷·赤柔情深(-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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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里有亲人,生我养我的亲人——”离王半身动弹不得,只得伏在地上忍着剧痛说道。“你肯定不会明白,有亲人在的地方的温暖,那是一种可以将你的心填得满满的暖意。他们会在星光满天的夜晚抱着你坐在院子里看星星,给你讲每一颗星星背后动听的故事;会在你吵闹时,揪着你的耳朵骂你,当你委屈得哭泣的时候,又会前前后后地围着你安慰。会在早晨在你床前准备好干净带着芳香的衣物,在晚间特意送上一盅甜汤,然后唱着小曲哄你入睡——”
  “你就是你一直喜欢幻作为小女孩的原因吗?”兑王冷冷地打断深深的回忆。“这就是你的愿望吗,你的记忆就一直停滞在那个时候吗?即使后来,他们想要的是你的性命,你也要回去送死吗——”
  “不,不会的——我已经明白一切了,我明白他们的苦衷,我会向他们解释,会在祖先的灵前下最重的誓言,我一定会保护好降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他,就算是拼将了自己的一条性命,我也要保护好他,绝不伤害他——”
  “你以为他们会认同你吗?”
  “一定会的!父亲一定会认同我的,父亲向来是最疼爱我的——驭麒,我的名字是澹台驭麒,是父亲起的,在父亲的心里,我和降麟是一样的,他会很高兴我回去的,真的,兑,真的,你相信我——”离王抬眼凝望向兑王站立的地方,一眼便可望到底的清澈眼眸中满是希冀与渴望。而兑王却是木然地站在一边,漠无表情地与他对视着,身上宽大的衣袍在林风的动荡下漠然地飘拂。
  许久,兑王一直分文不动的身影才开始缓缓移动,轻飘飘似完全没有重量地往回飘去。“兑?”坎轻抬细长的双眉,有些不解看着兑王。
  兑王缓步从离王的身前来至身后,瘦弱的身影又稍作了停顿:“会回来吗?”他的声音轻如晚风,响过之后,却似再也寻不着一丝痕迹。
  离王伏在地上的身影猛地一颤。坎王的双目则惊讶地张了张,听兑的话,似乎要任由着离王去了。
  离王道:“不回来了。”
  “好——好的很——”兑王低沉的声音中似乎有一股狂笑的冲动。“你走吧!我送你!”说罢,他宽袖一挥,漫地的落叶从四面八方迅速地会聚到了离王身下,将他的身子整个地托了起来,在兑王“扑”的一个弹指间,那一团锦簇的落叶便拥着离王的身子,飞也似地往念魔林外飞跃而去,一晃眼功夫便消失无踪。
  离王伏身在叶团之上,心中无声泣道:“谢谢你,兑。”
  兑王则是木然地伫立在念魔林口,怔怔地凝望着离王消失的地方。坎王幽幽地叹出一口气,正准备回转身将这些事告知给乾王知道,忽觉得身后有一只手伸上来,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个温和的声音低低唤道:“坎。”
  坎王回过身,一眼便望见乾王温和俊秀的脸庞。“乾?”
  乾王微微颔首:“你跟我来。”
  坎王会意地颔首,跟随着乾王走了几步后,忽回头望见丛林处有个白衣女子飞身出来,伏到持剑却立的喜乐耳侧低低说了几句,便携同着喜乐往林中飞奔而去。
  “去哪?”坎王问了一声。
  “赤柔谷。”
  
【十二章·驭麒】
  降麟一路被燮龙送出了念魔林,带到了距离百里远处的一座不知名的小山上。所幸这是座荒芜的小山,不见人的踪迹,否则这样一条巨大的龙盘将下来,不压死几个人,也要吓倒一群人。
  燮龙盘踞上山顶之上,庞大的身躯几乎占据了几个山头。降麟盘腿坐在它的身侧,时不时地抬头看它。只见那大如磐石的龙头一直不安着,时而抬头望向念魔林的方向,明亮的眼眸中有着难以抹去的担忧。
  “他是在担心离王吗?离王出事了么?”降麟想起了与喜乐战斗时,置身于烈火之中的那一袭如雪的白衣。“离王——他为什么要救我呢——”他心中想着,他与离王不过是萍水相逢,在此之前不曾见过面,恐怕在此之后也断无再相见之日,为什么却要因为这样一个陌生的人,先是违逆八王之首乾王的意思,再是冒着赤柔族五雷轰项的危险,将他救将出去。这是为什么呢——降麟想,大概若是离王不告诉他的话,他这一辈子怕也是想不明白的了。莫名地,心底有一种沉沉的难过。
  忽然,身旁的燮空扬首朝着天空厉声大嗷一声,巨大的身体便噼啪地卷着泥尘腾空而起。降麟被那一阵突如其来的劲风震得一个踉跄,身子不由自主地辘辘地往外翻滚开去。好容易扒着一块大石头,才不致于从这山顶上滚将下去。当他使劲吃奶的力气,扒着石头爬将回来之时,便见得燮龙驮了一条人影下来,落地后,轻轻地翻转着身子将他放置在地面,然后盘着身子在他身边哀声低鸣了几句,然后又倏地腾空而起,眨眼间,便钻入云层,不见了踪影。
  降麟爬身来到那被燮龙驮将下来的人的身侧,那人一身的白衣已然被鲜血染成了明艳艳的血红之色,右臂被撕裂的衣衫中,血肉翻滚,隐约竟可见白惨惨的白骨。降麟何曾见过这副鲜血淋淋的景象,当下“啊”了一声,掩着嘴不禁后退了一步。
  那凌乱的发丝遮掩下的苍白脸庞在听到这一声呼叫后隐约动了动,疲倦的双眸缓缓地睁开,在看到降麟吓得微微泛白的脸庞后,有气无力地从鼻孔里哼出一声。“胆小鬼,这有什么可怕的,不要告诉我你晕血——”
  “这个声音——”降麟怔了怔,“你,你是离王殿下——”他这才这出来,这个半死不活的血人居然是离王,转念想了一想,当下又骇得不轻。“喜乐,那个野蛮妖这么厉害——连离王殿下都——”不由地,降麟又开始自叹命蹇。
  离王被身上的伤痛得皱了皱眉,哼气道:“赤柔族出不了念魔林,你还有什么好怕的?而且,我的伤也不是庆誉喜乐打的——”
  降麟怔了一下,瞪大眼睛问道。“不是那只野蛮妖,那是谁?”
  离王瞪了他一眼,道:“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降麟被他瞪得缩了缩脖子,又见得他伤重得几乎动不了身子,思及自己一条小命不论怎么说也是他从喜乐手中救出来的,当下挪着步子过去说道:“离王殿下,你的伤——要不要紧,我——我身上没带药物——我,我给你去找止血的药——”说罢,他匆匆转着身子过去,想下得山坡去找找这山中可曾长了什么可止血的药。
  “你知道哪些药是可以止血的么?”离王不冷不热地问出一声。
  “呀?”降麟呆了一呆,蓦然想起自己似乎的确是不会辨认草药,当下只得讪讪地回过身来,对着离王不好意思地笑笑。
  离王翻了翻眼道:“我就知道。这伤暂时还要不了我的命,而且兑打出的伤,一般草药也是治不了的,燮龙已经去寻能够止血的血珠果了,你就呆着好了——”
  “兑——原来离王殿下的伤,是兑王——”降麟大惊失色。离王察觉到自己的一时失言,马上将脸一沉,冷声道:“你再多管闲事,我就把你送回念魔林去!”
  降麟立马将嘴捂上,回转身来在离王身侧坐下,静静地呆了半晌,又回过头来,小声唤道:“那个,离王殿下——”
  离王听得眉头一皱,沉脸道:“喂,你一口一个离王殿下,烦不烦哪?”
  降麟惊呆了一下。“不叫离王殿下,那叫什么?”
  离王翻翻白眼,说道:“叫哥哥。”
  “切!”这下降麟不乐意了。“你又不是我哥哥,我才不叫呢!”
  离王闻言沉脸威胁道:“我叫你叫你就得叫,不叫的话,我马上让燮龙送你回念魔林!”
  降麟哭丧着脸道:“不是我不想叫,只是我从小到大都没叫过人哥哥——而且,我们澹台世家,世世代代,都是没有兄弟的啊——”
  离王闻言沉默了一下,暗自想了想:“澹台家的诅咒,必绝于兄弟相残,因而世代而下忌讳得很。若是让降麟知道——只怕只能让他天天担心受怕——”心里如此这般想着,便沉声道:“不叫哥哥也行,那叫姐姐!”
  “姐,姐姐——”降麟惊讶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瞪圆了眼睛将离王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然后好奇地凑近身去,眨巴着眼睛问道。“难道,难道你们魔族,真的可以任意地变幻男女吗?”
  离王气得大骂:“笨蛋,你以为魔族都是东海鲛人,可男可女么?”忽而又撇头哼出一声,冷冷道。“我本来就是女的。”
  “啊——”降麟更是惊愕地张大了嘴巴。“女,女的,不,不会吧?!”
  离王白皙的脸庞倏地红了一下,瞪眼道:“你露出那种表情是什么意思?怎么,我不像女人么——需要我脱光衣服让你验明正身吗?”
  降麟的脸也倏地红了一片,连忙摆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就好!那你还不快叫姐姐!”离王抬高了声音道。
  “这,这个,我,我——”降麟一脸地为难。“这,你又不是我姐姐,我,我叫不出口——”
  “你这个笨蛋!”离王气得大叫,不由牵动了身上所负的伤,噬骨的巨痛阵阵疾袭而来,不由轻轻呻吟出声。
  降麟见状,急忙说道:“你不要生气,我,我叫就是了——”他慌忙奔将上去,本想伸手去扶离王,但见得他一身上下都是伤,无丝毫着力之处。降麟在心中慨叹,离王究竟是如何一个奇怪的人,被人重伤成这副模样,居然还在这里一个劲地威逼他叫“她”姐姐,正无奈地摇头间,又听得离王叹出一声:“你过来。”
  “啊,噢!”降麟回地神来,连忙欺身过去。离王抬眼望了他一眼,放缓声音说道:“你将我左手的衣袖摞起来。”
  降麟虽不知他要做什么事,但既然他如此说了,也便依他所言伸手将他已被血浸湿的衣袖小心翼翼的摞了起来,一直摞到齐肘的高度,赫然望见伤痕累累的手肘内侧刻有一个血红的兽形印记。
  “啊!”降麟不禁惊呼了一声,连忙缩回手来将匆匆忙忙地将自己的左手衣袖也摞到齐肘高度,两只手臂摆到一块,在相同的位置,赫然有着个如出一辙的兽形印记。“啊,怎么会这样?”降麟失声大叫。“你怎么会有我们澹台世家的印记?这是怎么回事?”
  离王抬眼看着降麟叹道:“你果真不记得我的容貌了么,降麟?”
  降麟怔怔地瞪大眼睛望着离王,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语道:“难道,难道——”
  离王叹息道:“降麟,我是你的亲姐姐,驭麒,澹台驭麒,我没有死——”
  降麟惊得身影往后一个踉跄,“咚”的一声跌坐到了地上,双眼直勾勾地盯在离王的脸上,喃喃道:“不,不可能,那一天,我明明看到,我看到的——”
  离王道:“那一天院中失火,我被困在里面无法脱身,在情急之下使出了从你那里学过来的御火之术。那时,燮龙便从地底破土而出,将我救到了念魔林。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念魔林养伤,本以为这一辈子怕是无缘再回澹台家了,如今能遇上你,真是苍天有眼——”
  降麟惑然道:“是院中失火么,那火——火不是——”在他的记忆里,他看到姐姐在火中挣扎,而祖父和父亲母亲则是束手站在院外看着,家中家仆众多,却连一个拎水救火的人都没有。在降麟的潜在意识里,他一直认为姐姐的是死,是祖父他们一手导致的,不曾想到却是这样。
  离王闻言苍白的脸色愈发地白了,他勉强牵扯着嘴角一笑道:“自然不是。你想多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像小时候一样,老爱想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臭小子!”
  在听到他最后一句的“臭小子”时,降麟的神情猛地一动,小时候和姐姐驭麒吵闹时,她爱拍着他的头骂他“臭小子”,而时隔十年,又见一次地听到这一句话,降麟忍不住泪水一时涌上了眼眶,大声叫道:“你真是姐姐,姐姐啊——”他忘乎所以地张开手臂便要扑过抱他。正衔着血珠果回来的燮龙望见降麟张舞着双手要往离王身上扑去,怕他在离王已经极度严重的伤势之上再添伤情,立时长嗷一声,粗壮的龙尾轻轻一甩,便提着降麟的手臂将他往一侧掀将开去。
  降麟摇摇摆摆地站定,见燮龙正不悦地瞪着他,立马地回过神来,连连打揖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一时高兴过头了,对不起——龙,龙大哥,你快治我姐姐的伤吧,劳烦你了——”
  燮龙朝着降麟不悦地吼了一声,吼得降麟怵怵得后脑勺有些发麻,躺在地上的离王却笑了起来,笑道:“燮龙是在说你罗嗦呢!我在念魔林的这些年,燮龙一直陪在我身边,照顾着我,就像是我的母亲一般——对了,我的母亲,她还好吧?”
  降麟神情一黯,道:“自从姐姐死——不,走后,二娘就搬到宅子后面的草堂里住了,基本上是足不出户。父亲母亲也不许我到那里去,所以二娘的近况我也不清楚,但是我想,二娘一定是因为失去姐姐太伤心了,才搬出去想一个人静一静,现在姐姐还活着,二娘一定很高兴,我们一家人,又可以在一起生活了。”降麟说到后来又情不自禁地高兴起来,眉飞色舞地看着离王,大声道。“是这样的吧,姐姐?”
  离王悄悄掩去一抹不易察的忧虑,轻声笑道:“当然是了,等这一天,我也等了十年了——”
  二人的谈话时,燮龙已将口中衔来的血珠果用双爪拍成血红的汁液,让它如雨水般地洒落到离王的身上,在他累累的伤痕之上覆上了一层朦朦的红光。
  “很疼吧?”降麟蹙着两道眉毛轻声问着,似乎怕声音响了,离王身上的疼痛便会加重一般。
  离王轻声笑道:“我是姐姐,才不像你那么怕疼。”
  “谁说姐姐就不怕疼了——”降麟小声地咕哝,又引来离王声声的笑声。
  当晚,二人一龙便宿在了这荒山之上。疗伤圣果血珠果果然有奇效,到第二日清晨,离王身上的伤从外表看来都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只是行动还是有些不甚方便。基于这座荒山离念魔林不远,离王建议不如早些起程,进入大皇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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