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与家眷们震惊的同时,不由自主地暗暗瞧了瞧皇帝身边的皇后,面色平静,看不出任何波动的情绪,然,往往越是平静的背后,越是惊涛骇浪!
皇贵妃脸色也跟着变了变,没有同座在皇帝身边的她,很清楚看到皇后的从容面色,眼底闪过一抹讥笑。
站在宝座下的即墨斓望故意姗姗来迟,又穿着张扬衣袍的绛颜,嘴角上的笑意又弯了几分,甚至带着一丝丝宠溺!
与大臣们站在一起的公西冉迁与公西冉夏虽然这段时日都与绛颜处在一起,仍然被她的妖艳而震憾!
绛颜仿若没有注意到众人的目光,迈着平稳优雅的步伐,站定在皇帝的面前,淡淡瞭眼望着她失魂的帝王,唇角不禁勾起不可见的讥讽。
接着,她扫过身旁的皇后,皇上平静的面容在对上她讥讽眼目时,面容出现了一丝裂缝,顿然,让皇后有种被扒光衣裙站在众人面前尴尬与愤怒。
绛天见绛颜看都不看他一眼,眸里光泽千变万化,复杂重重。
身边的司璧的眼目更像是一把利刀,似要把绛颜扒皮抽筋才能罢休!
礼部尚书用丝绢擦去额上的汗水,战战兢兢的跪在皇帝的面前:“启禀皇上,是微臣失职,没有在宴席之前把绛大人与林姑娘送进宫里!”
众人听到礼部尚书口中的林姑娘,纷纷地往站在绛颜身旁后侧的蓝衣小姑娘看去,裳裙、发簪虽然都十分华丽,但是,气质却差人一等,容貌一般,勉强算得上清秀,若比起皇宫里的宫女,还差上许多!
礼部尚书的声音拉回皇帝已经飘出驱壳外的魂魄,他不自在的轻咳一声,看着绛颜,道:“绛。。。。。。”
皇帝的话微微一顿,有些犹豫着该唤她什么。
绛颜仿若看出他的犹豫,唇角绽开冶艳的笑容:“苍胜帝君,您唤我绛大人便可!”
众人听到她唤苍胜帝君的时候,并没有多大惊讶。
在其他国使者来访之时,性子较高傲的使者都会如此称唤他国的国君,但是,她不卑不亢、直挺站立看着他们的帝王的面容,却让他们有种她才是那个上位者。
所以,当他们听到绛颜让他们皇上称她为绛大人的时候,让他们产生了宝座上的人都要俯首称臣的错觉。
皇帝拧了拧眉,仍有一丝迟疑:“呃。。。。。。。绛大人。。。。。。。”
绛颜一听,唇上笑意更美更艳也妖媚。
这就是她为什么不答应即墨斓求婚的原因之一。如果她是即墨斓的王妃,此时此刻,她要跟在场的所有人一样,必需对皇帝下跪,要给皇后请礼,就连皇贵妃的身份也比她高上一等,这让她如何甘心被人压在脚底下。
想必这也是即墨斓为何说他的王妃是她身边的侍女原因之一,他应该早就想到来苍域国的时候,需要面对身份高低问题,他是在给她做选择。
皇帝微微一怔,看着她的媚人的笑容,不知不觉中又失了神!
绛颜转过皇帝身边的皇后:“皇后娘娘,您还是像三年前一样,高贵美丽,仪态万千!”
皇后睨眼身边有些失神的皇帝,扫过她身上紫色裳袍上的图案,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绛大人不也是像三年前一样,艳冠群芳!”
“我实在有幸得到皇后的夸赞!”绛颜轻笑出声,目光转看皇后身后的竹嬷嬷:“竹嬷嬷,别来无恙!”
竹嬷嬷望着含笑的杏眸,就想到当年的事情,不由自主的打个寒颤,嘴角拉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绛大人,别来无恙!”
绛颜眼里的笑意更深,看得竹嬷嬷心里直发毛,脸色苍白一片。
另一边的皇贵妃见绛颜似乎要看来这边,心里莫名一慌,赶紧提醒失神中的皇帝:“皇上,您是不是该赐座了!”
皇帝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来人,赐座!”
两名太监忙邀请绛颜与林欣坐到右手边的最前方的座位上。
皇帝扫过还站着的众人:“众爱卿都入座吧!”
“谢谢皇上!”
文武百官按着以往排座寻到自己的位置,最后,不约而同的看向绛颜的方面,因为,在她的左手边的位置上,正是绛天座位!!!
第3章 她,不简单!
绛天微眯起眼目,盯着他的座位,眼底略过一丝迟疑,领着司璧落座在绛颜身旁。
绛颜懒懒看绛天一眼,随后,目光转回到皇帝身上。
众人纷纷露出戏谑、讥嘲,看戏的心态,盯着绛天与绛颜之间。
皇帝接过太监递来的酒杯,高兴一笑:“绛大人,不知别苑的安排可否满意,要是有怠慢之处,还请绛大人提起来,有什么需要的的地方,尽管找礼部尚书就是,在这,朕,先敬绛大人一杯!”
绛颜微微一笑,举杯一饮而尽轹。
她的杯子尚未放入,就听宣木阳开口说道:“听闻,绛大人来苍域国,为的是向吾皇求亲!”
众人都看向绛颜,眼里各种讥嘲尽显出来。
皇帝眸光一暗,眼底闪过厉光,面不改色的扫过宣木阳糨。
绛颜看向宣木阳,勾了勾唇:“是的!”
皇帝半眯起犀利的眼目:“绛大人应该知道皇叔就要娶亲。。。。。。”
绛颜不等他把话说完,就铿锵打断道:“只要有我在的一日,就不会允许辟亲王娶其她女子进门!”
众人一阵唏嘘,面面相觑!
绛颜举起太监倒满酒水的白玉杯子,朝对面的即墨斓举杯,红唇扬起瑰丽的笑容:“为辟亲王的绝魅容貌敬上一杯!”
文武百官、皇子们、百官家眷、皇帝、皇后、皇贵妃、太监、宫女、侍卫被她大胆调戏他们的亲王的行为给惊吓到,不由自主地暗抽口气!
好些男子暗自吃味,真恨不得被绛颜调戏的人是自己!
即墨斓绝美唇角压制不住的弯起邪魅笑意,朝她举起杯子:“本王的容貌能入绛大人的眼目,真是甚感荣幸!”
“。。。。。。。”
众人无声地看着他们两人一饮而尽。
皇帝盯着若无旁人自饮起来的两个人,不禁紧紧握住袖里的双拳,“可若是朕不同意你的求亲呢?”
绛颜故作为难的捂着额头:“真是糟糕!我从来没想过苍胜帝君不会同意我的求亲呢!这该怎么办呢?”
她抬头看着皇帝,娇媚的红唇再次挂起妖艳的笑容:“苍胜帝君,您真的是不同意吗?”
绛颜很巧妙地把话转回给皇帝。
皇帝瞳孔一紧,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绛颜的话。
君无戏言,他要对她说同意,往后就不能再有反悔之意。
若说不同意,怕容易引起两国之间的矛盾,再说,她的手里还拿着乾坤钥匙,怎么也要把它夺到手中,再作打算。
宣木阳连忙圆场:“吾皇只是觉得事情发生的太突然,需要时日来缓解这事,待考虑清楚,再给绛大人一个答复!”
“希望到时候,苍胜帝君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绛颜优雅地举起杯子,向宝座上的皇帝敬去。
坐在绛颜身旁的绛天紧紧拧着眉头,这真是他的女儿吗?
那个懦弱、胆子小的女儿,又怎么会表现出从容不迫的模样,与皇帝、左相交谈!
绛颜注意到身旁复杂目光,不动声色的转看绛天,唇角勾起一笑:“右相大人为何如此看着我?”
“呃。。。”绛天接回思绪,看着熟悉的面容,不禁露出微笑:“只是觉得绛大人变了许多!”
绛颜像是听到好笑的笑语,低低笑出声:“听右相大人的话,好像很了解我似的!”
随即,她脸色微微一变,冷然问道:“我记得,我与右相大人之间似乎并不相熟,那么,敢问右相大人又凭什么说我变了许多?”
众人纷纷暗自窃笑!
绛天脸色微变,不再作声!
司璧看不得绛天受气,气红脖子,忍不住朝绛颜发出尖锐的声音:“他可是你爹,你怎么能这样对你爹说出这样的话!”
“哦?”绛颜声音微微上扬,冷冷盯着司璧,疾言厉色道:“右相夫人,请容允我提醒你一句,你们的户籍上可有绛颜的名字,若是没有,请不要随意说出沾亲带故的话。我与右相大人之间,只是恰巧同姓罢了!”
“你。。。你。。。。”司璧美丽容颜被气得发青发黑。
绛天寒着脸,沉声道:“够了!在皇上面前,不要造次!”
司璧一听,赶紧敛起怒气,委屈地低着头,遮住喷火的眼目,不敢再多言。
众人在窃笑的同时,心底对绛颜又有另一番评判——够冷!
面对着照顾十多年的双亲,她却毫无动容,是伪装,还是真的绛天夫妇寒了心!
绛颜回过头看向宝座上的帝王,露出艳媚一笑,之前的事情,仿若一场不曾发生。
“苍胜帝君,请您恕我对您大臣的无礼,最近跑来认亲的人实在太多了!就拿前些日子来说,一个自称我外公的老头子揣着一张破破烂烂地羊皮卷跑来认亲戚,还自称自己叫绛士,实在荒谬之极!”
低着头的司璧猛然的抬起头,震惊地望着绛颜。
“咳!咳!”正在喝着酒水看着绛颜与绛天互动的皇帝,听到她的话,顿时,被喉里的酒水给呛到了:“你。。。你说什么。。。。。。”
众人一阵惊呼!
在场的人都知道绛士,尤其他曾娶过青海国公主事情,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不过,绛士不是死了吗?
显然是有人故意冒充绛士来认亲的。
皇贵妃、公西冉迁微微一愣。
绛天、皇后露出讶异之色!
司璧从错愣中回过神来,当即对上皇贵妃的盯视目光,脸上闪过一抹慌色,赶紧低下头。
在宝座上方的皇后,捕捉到司璧慌张的神色,心中一禀,似乎猜到了什么。
绛颜为难一叹:“那老者已经是花甲之年,我不忍他流落街头,就给了一些银子,买下那块羊皮卷,然后,就把人给打发掉了!”
“那。。。那羊。。。。”皇帝想问又不知如何问起,看绛颜的模样,似乎并不知羊皮卷有何用处。
“我见羊皮卷好像是上等羊皮所制,就让人拿去给我做了一双鞋子!”
即墨斓听到绛颜的话,举起酒杯,掩去唇角上的深深笑意!
恐怕近日子,小丫头的鞋子要不翼而飞了!
皇帝眼底闪过精光,朗朗一笑:“凭着绛大人如今的身份地位,必是有许多人想要攀亲!”
绛颜抿唇一笑:“我已经习惯了!”
皇帝背靠到了椅背上,身后的太监会意,轻轻拍了拍手,不一会儿,穿着若隐若现衣裙的舞姬迈着莲步,从院外走了进来,站在大院中央,随着奏乐声,翩翩起舞。
文武百官悄悄地谈聊起来,宝座前方的人相较于他们就显得比较安静。
他们心不在焉,各怀着不同心思,静静地等待着宴席结束。
*
未央宫
皇后从御花园回到自己的宫殿,人刚靠座,双腿再也经不住一软,跌坐在身后的软榻上。
“娘娘!您没事吧?”两名宫女露出慌恐之色,纷纷围了上来。
皇后懒懒问道:“竹嬷嬷呢?”
“竹嬷嬷见娘娘在宴席上并未入食,在出御花园之时,就亲自到御膳房给您端几碟糕点去了!”
皇后无力说道:“你们先退下!”
“是!”
待宫女离开,偌大的宫殿只剩下皇后一人,她的脸上迅速露出疲备之色,望着华丽的天顶,渐渐失神,当年的事情,历历在目!
“绛雪,你的女儿来替你报仇了!”皇后喃喃自语说道:“她比你有出息,不像你只会躲起来!”
就在这时,殿门被人轻轻推开:“皇后娘娘,老奴替您端来了最爱吃的菊花糕!”
竹嬷嬷笑着端着几碟糕点走进大殿,当看到瘫坐在凤椅上皇后,带皱折的面容闪过焦急:“皇后,您怎么了?”
竹嬷嬷赶紧把糕点放到桌面上,急忙来到皇后的面前。
“本宫无碍!”皇后轻轻抬起眼眸看着竹嬷嬷关心的神色,微微一笑:“你伺候本宫有多少年了?”
竹嬷微微一笑:“快三十年了吧!”
皇后环视繁华的未央宫:“是呢!在本宫进宫那一刻起,你就一直跟在本宫的身边,教导本宫言行举止,这些年要不是你一直陪着本宫,或许本宫早就死了!”
竹嬷嬷一听,双眼热了起来:“皇后娘娘!”
皇后漂亮眼目布满着复杂的思绪:“爹。。。他可能没死!”
“啊?”竹嬷嬷一愣。
她一时之间没有想通皇后说的爹是指谁。
“就是义父!”皇后露出苦涩的笑意:“绛士!”
“他。。。他没死?”竹嬷嬷再次被惊吓到:“您该不会是听了臭丫头的话,就信以为真吧?老奴觉得她定是在吓唬我们!”
皇后摇摇头:“本宫看到司璧在绛颜提到老头子找上。门认亲的时候,她露出了震惊与慌张之色!”
“您的意思是司璧很有可能弄出绛士假死的事情来掩盖我们的眼目?”
皇后点点头:“本宫还不是很确定,但是,从今夜司璧神情来看,是八。九不离十!”
当年,她接到绛士死讯,就立即赶到了右相府,亲眼看到绛士就躺在棺材里,不仅没有了呼吸,也没有了心跳,要不是这样,她根本就不相信绛士已经死了!
“要是绛士没死,那聚宝地图。。。。。。”竹嬷嬷很快就抓到了重点。
皇后微微眯起眼目:“现在还不清楚绛颜说的事情是真是假!我们可以先等等,而且,有人一定比我们更着急!”
*
芙华宫
“哐啷”一声,一只青瓷花杯被人狠狠的摔在金玉砖上。
宫殿里的宫女大气不敢乱喘,纷纷低着头,站在宫殿里的角落里,以免遭受鱼池之殃。
皇贵妃狠狠瞪着跪在地面上的司璧:“你最给本宫好老实交待,绛士还在不在右相府里?”
司璧身子一颤,根本就不敢看自己姐姐的怒容,赶紧说道:“在。。。他还在竹泉的地牢里!”
皇贵妃冷冷一笑:“你确定真的还在右相府里?”
“是。。。是的!”
“很好!待会你回右相府的时候,本宫派人护送你回去,顺便看看绛士是否安好!”
司璧忙抬起头:“姐姐是不相信妹妹吗?”
皇贵妃严厉的眼目盯着司璧满是害怕的面容,唇角勾起冷戾:“你觉得你这副模样如何说服本宫相信你?”
她冷冷一哼:“本宫最后给你一次说实话的机会,你若再欺骗本宫,休怪本宫不顾姐妹之情。”
司璧一听,心头着实的慌了,赶紧连连嗑头:“姐姐饶命!姐姐饶命。。。。。。。”
皇贵妃听到她这话,发红的眼目露出失望之色:“司璧,亏本宫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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