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逆红颜(又名:丑后落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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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逆红颜(又名:丑后落恨 )-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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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一定要赶在那个丫头回来前穿上衣服,迅速离开这里!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好不容易走到床边,一把抓住了碎裂的衣服时候,心里才踏实了点。
  “寨主,他的伤好了。”红柳风风火火地闯进了钟离春的房间。
  钟离春放下了手里的兵书,略微有些不悦地说道:“他伤好了,自然便会离开的,你慌张什么?”
  “不是的……我看他摔在地上,好像很虚弱的样子。寨主,你要不要过去看看?”红柳想起刚才的场面,不由双颊飞霞。
  虚弱?对了,他体内不光有九品红的毒,还有一种奇怪的慢性毒药,会不会和这个有关。她站了起来,放下了手中的兵书,又从衣服柜里拿出了一套衣服。
  他的衣服是她撕裂的,就算赔他一套吧。
  ……
  田辟疆费力地穿好衣服,胸口的衣襟已经被扯裂,不能再扣上。他抓着衣襟,神色有些阴冷。
  这里,他算是记住了,总有一日,他会好好“报答”这个恩人的。
  他正要走出去,钟离春却突然出现在门口,脸上依旧蒙着面纱,双眸不停地打量着他。
  齐宣王抓着衣襟,神情气势有些低落,宛如一个受伤无助的人,这让他很恼怒。冷哼一声,他索性松开了手,露出了坚实的胸膛。
  “救命之恩我已记住,你放心,我会报答你的。”他不屑地说道。她来这是怕他不思图报,偷偷溜走吧。
  “给你!”钟离春却没有多说什么,左手一抖,一套干净的衣服朝他落去。




第九章 登绝顶

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悦,接过衣服,他阴沉地问:“这是给我的?”
  这衣服干净整洁,除了样式小一点外,田辟疆还大致满意。一股熟悉的淡香从衣服上散发出来,与她身上的体香并无二致。
  “废话,你不想就这么出去吧?你当然不怕羞了,我是担心你会污了寨里姑娘们的眼睛。”给他去毒,送他衣服,却连一句谢谢的话都没有,仿佛这些都是她应该做的,钟离春有些恼怒地说道。
  污了眼睛?田辟疆抬头,眼眸中冰霜一片:“哼,这衣服也不知道是哪个男人穿过的!”他故意讥讽,言下之意这碧落燕居并不是什么善地,说不准她钟离春还藏着其他男人。
  “你说什么?”钟离春霍的冲了进来,去抢他手中的衣服,“这是本姑娘游历天下时,为怕麻烦穿的男装。要不是看你可怜,我才不会把它给你!”她抓住了衣服一角,就要夺回来。
  田辟疆扬唇冷笑,他才不会放手呢。要是就这么出去,那些女人的眼睛会像针尖一样刺着他的。
  “既然在我手中,你就休想夺回去。”他冷声说道,手中不由加大了几分力道。
  其实这衣服送出去了,钟离春就没打算要回来。可是对方偏偏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这下钟离春动了真怒,运劲一抖。一股大力拉扯着田辟疆,他想运功抗衡,可是丹田里空空如也。
  该死!手里一松,衣服已经被她抢去。不光如此,他的身子被拽的站立不稳,“啪”的一声,又一次和地面亲密的接触了。
  钟离春一愣,她原本只是想夺回衣服,没想到他会这么虚弱。看着不可一世的他狼狈地躺在地上,刚才的不快顷刻消失无踪。
  “这就是得罪本姑娘的下场……”她还待说下去,却见他费力的站了起来,鼻子、额头青肿一片,有些惨不忍睹。
  令她止住不说的是那双眼睛,黑色的眸深黯了下去,幽暗难测,有点阴鸷的味道,不光如此,阴冷的眸光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抗拒的威严。
  这是一种高位者的姿态,与生俱来的。当初她游历天下时候,曾在秦惠王身上看到过。
  她一愣,不知不觉改了口气:“记住,下次就不会那么好运了。穿上它,我在门口等你。”说完,她丢下了衣服,走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田辟疆抓着她丢下的衣服,脸色阴沉无比,他缓慢地脱下了身上的破衣,换上了它。他也说不清刚才为什么没有发作,竟任由那个忤逆的女子从容离开。虽然心里还窝着一团火,但是只是生气而已,并没有动杀机。
  门口贴着一抹淡淡的人影,曼妙纤细,不知不觉田辟疆又想起了她的真容……
  不行,他双眸陡然一凝,恍若从梦境中醒来。他的心中只有飞烟一人,过去,将来,这份爱永远不会变的。他怎么会轻易地喜欢上另一个人呢?他不再多想,现在最重要的是离开这里,上云梦山峰,见上鬼谷子一面。
  穿好了衣服,他伸伸手,只觉得两条胳膊被勒住了,衣服更是紧紧地裹住了他的身体。
  太小了,他皱了皱眉头,正要换下的时候,听到钟离春在外面喊道:“好了没有,不会昏死在里面了吧?”
  “哐当”一声,田辟疆推门而出,只见钟离春一双妙目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个不停。被她这么一看,田辟疆只觉得浑身不自在,不由轻哼一声:“有什么好看的,我看你的相好和你的身材差不多,想不到你会喜欢这种羸弱男子!”虽然钟离春澄清过这是她乔装用的男装,可是他偏偏要这么说。
  这是一个纷乱的世界,世人都崇尚沙场的英雄,就连女子择夫的标准都是高大强壮。田辟疆这番话,无疑透着浓重的世俗眼光。
  “羸弱?”钟离春生气地说道,“我看有些人空长那些个,都未必会是他对手!”她原本就为师父偏颇两位师兄生气,现在听田辟疆这么一说,怒火更甚。
  “是吗?”他狭促一笑,不知不觉眼眸中的冷色退去了很多,“如若我的伤恢复好,我一定要和他讨教几招。”
  云梦山下,他中了神仙散不敌钟离春,所以才会让燕姬乘虚而入。这笔账一定要和“他”好好清算。
  “你会有机会的!”钟离春瞪了他一眼,神情颇是不屑。她看不惯他冷漠、气势凌人的样子,早就有了等他伤好就教训他一顿的打算。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穿过了碧落燕居。山谷中,云雾氤氲缭绕,花木繁花似景,虽是严冬,却一点都感觉不到冷意。好一处世外桃源,田辟疆不由放缓了脚步,眼中流露出赞赏之意。
  钟离春在前面带路,心绪却不怎么平静,因为她一直在等田辟疆开口求她,要知道燕国的刺客可是在云梦山下守着他呢。
  很快就要走出谷底了,她不由偷偷瞄向身后的人,他却闲庭信步,宛如出来游山玩水的公子哥,一点担忧之色都没有。
  “别怪我没提醒你,燕国的刺客正在山下守着你呢。”她忍不住提醒道。
  “知道,”他淡然应了一句,目光却没有从繁花移开:“人生要考虑的忧愁事太多了,却很少能静下心来欣赏一些美妙的事。齐国虽大,可是严冬之季,有这样一处春景却只有此处了。”说着说着,他不由轻叹了一句。
  他驻足在一处桃树前,红色的花瓣沁着晶莹的雪尘。红与白,暖与冷,两种截然不容的色调糅合在一起,竟分外的美丽。
  这种美,普天之下,只有在云梦山中才有吧。
  他想起了飞烟,她在他身边的时候很少展颜欢笑。他知道她闷,便带着她游览了齐国的所有名胜美景,可是她的眉头却未曾舒展过。要是他带飞烟来到这里,说不准便会高兴的。
  “说的也是,”钟离春不忘打击他,“只要你一出云梦山,便没有机会再欣赏这样的美景了。只要你……”
  只要他求她,她便会将他送出云梦山。其实他要是收起那副冷漠高傲的姿态,并不是那么可恶。就像现在,站在桃花前的那份淡然温雅,看起来便舒适多了。
  而她也不是有一个易于嫉恨的人,她会助他顺利走出云梦山的。
  “你说那些燕国的刺客?”只一瞬,他脸上的温雅清淡消失无踪,又回复了那副冰雕雪塑的俊颜,眉梢眼角全是高华和冷意。
  “我岂会让他们如意!我并不会走出云梦山,相反,我要上云梦山绝顶!”声音清越,脸上的冰寒之意散开,竟有一种霸夺天下的气势。
  钟离春神色一凛,眸光陡然一缩。他究竟是什么身份,要知道去拜访鬼谷子的人,都不是简单之辈!
  




第十章 一棋定乾坤

  “云梦山绝顶?”钟离春的脸色蓦然一变,语气转冷,“我看你人还没有到绝顶,身子就受不了。”
  再说了,鬼谷子岂是他想见就见到的。多少王侯将相慕名而来,都铩羽未归。
  “这个不用你担心。”田辟疆望着谷口方向,淡淡地说,“姑娘的救命之恩,他日我一定会厚报。”
  云淡风轻,疏朗风神,冰魄似的眼眸匆匆在钟离春身上一掠,谷口吹来的漠漠飞雪,染白了他的鬓发,他的身影渐渐迷离其中。
  “喂——”钟离春跺了跺脚。他伤还没有复原,去绝顶的路又险峻难走,这样出去的话会很危险的。
  “姑娘还有什么事?”冷漠的声音,像山谷的回音,遥远而陌生。
  “没什么……”钟离春咬了咬牙,咽回了原本要说的话,“你是生是死又与我何干。”她转身,不再看田辟疆一眼,朝谷内飞奔而去。
  漫天风雪中的人悄然回首,看着那抹紫影逐渐从视线中消失,冰玉般的俊脸忽然抹过了一丝柔色。
  不知为何,他又想起了飞烟。
  ……
  飞雪笼住了整个云梦山,山脊之上,一个儒雅的中年人信步而走,险峻的山势,他却如履平地。更为奇特的是他身上的青衫,未曾湿透半分,那些碎碎琼琼仿佛遇到了一股奇异的力量,还未来得及靠近他的身体,便全部消融了。
  明明只迈出一步,待收步时却已出现在了十丈之外,他仰首望了望刺入苍穹的绝顶,唇角的笑意更浓了。
  不用多久,他便攀上了绝顶。白雪皑皑,峰顶的植株尽覆在了琼雪之下。他对这里似熟络的很,径直走到了鬼谷子隐居的山洞旁。望着紧闭的山门,他微微一笑。
  “鬼谷子,老朋友来访,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吗?”他对着山门喊。
  山门打开,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里传来:“想不到五十年之约这么快又到了,邹道友,请吧。”
  邹衍笑了笑,举步往里走去,走到山洞里,便看到鬼谷子盘膝坐在中间的平台上。
  “请。”须发皆白的鬼谷子睁开了眼睛,示意邹衍上来。
  “还真是寒酸啊,客人远道而来,连一杯热茶也没有。”邹衍缓步走了上去,坐在了鬼谷子对面。
  鬼谷子不答,一双眼睛眨都未眨一下一直盯着邹衍。邹衍眉头一皱,有些不满地说道:“我说鬼谷子,你不奉热茶也就罢了,从进门到现在为什么一直盯着我?”
  “不错,看来你的阴阳道术又进一层了。”双眸中隐隐有一丝精光闪过,鬼谷子赞道。
  邹衍,同鬼谷子一样,亦是有大贤能的神秘人物,开创了阴阳学说。阴阳学术讲究天地人和,与鬼谷子的“势”之兵道背道而驰。
  “这不是被你逼的吗?”邹衍撇了撇嘴,“现在你的兵道如日中天,各国国君纷纷效仿,而我的阴阳学说……”
  “惨啊,惨——”他摇了摇头,一脸嗟叹。
  “邹道友言过其实了,虽然现在天下大乱,但是百家齐鸣,各种学术纷纷脱颖而出,虽有争奇斗艳之说,却绝无打压排挤之意。”鬼谷子回道。
  “或许你说的对,不过——”邹衍神色忽然一凛,一改进门后嬉笑的语气,“你我均精通占卜之道,测到了一线天机。战乱久已,必将一统。而这百家之说,哼……”
  说到这他的眸中闪过了一丝杀机:“天下定,这百家之说也就湮没了。鬼谷子,我与你争的不过是各自的道的生路而已。”
  天无二日,天下一统后,君王择取的治国之策也就只有一种,而其余的学说就会湮没于历史的尘埃中。
  邹衍天纵奇才,所下门人有不少惊艳之辈,他们有些为君王的谋臣,有些是战场上赫赫有名的战将。
  邹衍苦心孤诣,只待统一天下后,他的阴阳学说便会被奉为国学。可是五十年前,鬼谷子的两个学生孙膑和庞涓横空出世,兵家的凌厉与谋算令诸子百家黯然失色,齐国和魏国将鬼谷子的两位门生纳为国相。
  接下的几年里,竟是齐国和魏国的争霸之旅,其他国家只能望其项背,求以自保。幸好,庞涓妒忌孙膑,魏国和齐国征战不休,要不然其余五国都有覆灭的可能。
  “是啊,君王求天下,而我们求的却是道的传承。”鬼谷子轻轻一叹,言语中有一丝萧索之意。
  邹衍亦是感慨,两个都是天纵奇才之辈,均站在了道家的巅峰之上,曲高和寡,不免有惺惺相惜之意。
  “算了,我们不必多费口舌了。自古弱肉强食,你我道术自当一较高下。”邹衍神色一凛,沉声说道。
  鬼谷子轻轻一叹,他知道两派争斗是无法避免的。他伸出手,指甲在座下的石台上轻轻一划,石台上便出现了一道清晰的“沟壑”。这石台并不是普通岩石,而是云梦山中百炼成精的顽石,即便是天下名剑也砍不出一丝痕迹。
  邹衍脸色微微一变:“鬼谷老儿,好本事。”他伸出手,学着鬼谷子亦划出了一道“深沟”。
  两人以指代笔,不一会石上便出现了一盘棋图,横竖各十九条。鬼谷子从一旁拿出一盒黑白棋子,将黑子尽数抛给邹衍,道:“你我就以天下为棋盘,万民为棋子,下这一盘棋吧。”
  执黑先行,鬼谷子将黑子交给他,显然又想让之意。邹衍接过黑子,脸色一阵青白,咬牙道:“你倒是大方,肯让我先手。”虽然口里这么说道,他却毫不相让,在星位快速上落下一子。
  兵家讲究“势”,先机便是其中之一。现在两人对弈,搏的是两家道统传承,所以邹衍也不谦让。
  鬼谷子看后,也迅速地回了一子。刚开始,两人都下的极快,到后来每落一子,都要思量很久。
  山洞里寂静一片,洞外的飞雪扑簌簌地吹了进来,还未来得及落地,便化为一阵飞雨,消融在了洞中。
  云梦山外,险峻的山路,沟壑万千,一旁岩石垂下了锋利尖锐的冰柱,另一边是万丈深渊。
  一个清瘦的身影,深一脚浅一脚地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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