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鹂语记:话唠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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鹂语记:话唠太子妃-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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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氏一边哭,一边大骂吴月华:“这个丧了良心的啊,这样作践自己的亲妹妹,自个儿好了,就这样见不得妹妹好,还要把妹妹送到那见不得人的去处,毁了一辈子了啊……不行,我要进宫去!我要去问她!把妹妹害了,对她能有什么好处!黑了心肝的啊……”

吴大老爷急的了不得,劝道:“母亲!母亲低声,说不得啊!”

“我的孙女,我还骂不得了?”傅氏气的颤巍巍的,恨的牙痒,若是吴月华在这里,她能咬下她一块肉来:“从小儿就是个霸道性子,见不得妹妹好,见天的欺负妹妹,如今还这样害人!”

指着林氏骂道:“都是你教养出来的好女儿!”

林氏挨了骂,并不反驳,只是道:“母亲教训儿媳,是应该的。只是侧妃娘娘位尊,如今尊卑有别,母亲还是应谨慎才是。”

傅氏被她一噎,吴大老爷连忙道:“母亲,母亲您消消气,先前那话再说不得了,不管如何,那也是侧妃娘娘,别说惹恼了侧妃娘娘,就是不恭敬,那藐视皇室的罪名咱们家也是当不起的,母亲您可千万要仔细啊。”

大伯娘黄氏也低声劝道:“侧妃娘娘能狠心这样对自己妹子,要是您老惹怒了侧妃娘娘,万一娘娘心一横……咱们家可没人当得起啊……”

傅氏一滞,复又嚎啕大哭起来,可这一次,只是哭我苦命的儿啊……再没有一句话骂吴侧妃的了。

一群人都围上来劝,口口声声都是侧妃娘娘,侧妃娘娘……

吴玉华直挺挺的躺着,听到耳里的都是这些,第一次明白真正的绝望是怎么一回事。

她不明白,她不明白!

明明她已经做的够好了,明明已经把一切都做的极致完美了,明明她给太子妃立了大功,让她有足够正当的理由收拾吴月华了,为什么吴月华依然好好的,还能报复她?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不明白!

宗室……呵,宗室,一个被圈禁的皇子……从此再不能见天日,她这一辈子就落到这样的结局?

她有美貌,她有聪明,她有雄心壮志,她还有心狠手辣,还可以不择手段……她明明比所有人都强,为什么会落到这样的绝境里去?

吴玉华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只听到大伯父低声劝着祖母:“您不能再哭了,要赶紧着收拾了,让您儿媳妇伺候着您进宫谢恩去,迟了,只怕还要落个怨望的罪名。”

呵呵,谢恩,怨望……

吴玉华只觉得无比的讽刺。

大伯又吩咐黄氏:“你进宫后好生劝着母亲,这当口,再不能出岔子了,太子爷钧令已下,肯定没有转圜的余地,玉姐儿非得送去不可。如今要紧的是,你仔细打听着,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也这就出去找人打听去,我如今只指望这只是太子妃不满意咱们家对那事的处置,只要不是我们吴家办错了什么事,惹恼了太子爷,就好了。”

很快,傅氏老太君就被架走梳洗换三品诰命服饰去了,吴玉华被送回了自己的房间,众人又劝慰了两句,就呼啦啦的走光了,就连伺候她的丫鬟,也一个都不见了。

原以为主子有了好前程,几个大丫头都欢喜坏了,今后能进高门伺候,前程自然是好的,如今,难道要随着小姐被关起来?

家中在府里有根基的丫鬟已经迫不及待的出去给家里带信想办法了。

大难临头,谁还顾得了谁?

而在东宫里,吴月华语调淡然的说:“妹妹性子好,太子爷和太子妃娘娘看得上,这是她的福气,也是咱们家的体面,祖母与母亲只有欢喜的才是。”

在这幽深空阔的殿里,吴月华在上首高高的坐着,祖母、大伯娘、母亲隔着四五尺坐在凳子上,这油然而生的陌生和威严叫在家里撒泼的傅氏也不敢出一声儿,先前那点儿激愤早给吓没了,好半晌才说了句:“娘娘说的是。”

大伯娘黄氏就试探着问:“这恩典家里也明白,只是到底还是给玉姐儿的吧?”

吴月华点头道:“这自然是给妹妹的恩典,咱们吴家的忠心,太子爷和娘娘都是看得到的,伯娘只管放心。”

大伯娘黄氏长出了一口气,谢天谢地!她心里隐约知道,这玉姐儿不是个安分的,说不准进宫的时候,私下里头做了什么事,林氏本来又是个不会转弯的,防不了玉姐儿的心眼。今儿太子爷的令一来,黄氏就觉得不好,一直提着心呢。

现在看来,果然是玉姐儿干了什么不能说的事,只要不伤及吴家,只要太子爷还肯要吴家的忠心,就不怕了!

吴月华淡淡一笑:“今儿太子爷赏了些人参肉桂给我,有两株五十年的老参,品相极好的,正好祖母来了,就给祖母带回去,补补身子吧。”

黄氏一颗心彻底落了下来,安稳了,听到搬出了太子爷,傅氏受宠若惊,忙道:“多谢娘娘念着老身,原是太子爷赏的,娘娘自己留着用罢了。”

吴月华笑道:“您是我的祖母,孙女孝敬您是应该的。”

黄氏又跟着恭维太子爷的恩典,侧妃娘娘的孝敬,一时间言笑晏晏,谁还记得吴玉华?

第118章

118

大公主在公主府听说了吴侧妃的妹子送了去服侍二哥;愣了一下;然后就大笑起来:“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嫂子这一手太妙了!神仙也算不着!”

哪里还坐得住,于是她又进宫去蹭她嫂子的午饭了;务必要听嫂子把这事儿讲圆泛。

周宝璐也爽快;噼里啪啦的就说了一通;与吴月华的云里雾里不同;周宝璐对着大公主就更为坦白,用不着端着装无所不知:“我打发了吴二小姐去玉和园;自然是有吩咐的;她既打发下人出来,就有高手在隐蔽处听她们说话;她也太天真了,这是宫里;可不是她们吴家的后宅!”

还真是屏退下人就真的机密了不成?很简单,周宝璐当然也不放心吴月华,如果吴月华肯接那巫蛊,现在也就没有吴侧妃这个人了。周宝璐和萧弘澄绝对不会觉得名声比性命更要紧。

整件事的起承转合叫大公主听的啧啧连声:“好精彩,偏我不在!可惜啊,嫂子下回有这种好事千万记得叫我!不过我真想不明白,吴家这两个女儿,吴月华算不得好,老二的这个就更差了,林氏那样一个正直人,怎么就养出这样的闺女来?”

端纯郡主的娘是那个样子,养出来的闺女也是那样子,倒是一点儿也不奇怪,可是林氏也是那个样子,怎么养出来两个这样的闺女来?

大公主回味了一下林氏的事迹,问周宝璐:“遇到林氏这样的人,只怕神仙也没有办法吧?”

周宝璐笑道:“对这样的人,有一个最好的办法。”

“什么?”

“不理她!”周宝璐哈哈大笑,看大公主顿时露出‘被嫂子玩弄了‘的表情时,才解释道:“这样的人,她不会主动出手来对付你,就好像一面盾牌,你伸手去打它,疼的是你,可你不碰它,它也就不会来碰你了。就拿她们家来说,宋氏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只需把林氏供着,不就完了?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吗?她非要去别这个瞄头,争那一口闲气,有什么用?你想想,她把林氏压着或者供着,得到的有什么差别?偏不用省力的法子!”

小樱睁着眼睛,听的似懂非懂的,倒忍不住笑道:“娘娘这么一说,我倒觉得,咱们宫里侧妃娘娘,不也是这样吗?”

周宝璐知道她是说的自己进宫第一天吴月华就打擂台的事,便笑道:“我也是觉得很莫名其妙,才对她有兴趣的!”

周宝璐露出她那一种与众不同的恶趣味,大公主顿时掩面。她哥总说她不着调,可这嫂子就是好人了?

周宝璐笑道:“她明明是嫡长女出身,母亲也还在,怎么竟学得一身妾室味儿来,你就不好奇?要论起来,我家那位顾姨娘还比她强出十条街去呢!”

大公主特别老实的摇头:“不好奇,只觉得烦人,安稳过日子不会?非要挑事儿,父皇以前还说我手善,有事儿没事儿都舍得出手,我瞧着,我正经还不如她呢,一点儿好处没有,不过是争一口没用的闲气,也会出手。真是有闲工夫!”

周宝璐笑:“她这是一个屋子里住着,耳濡目染而已,她虽说总是输,不服气,可越不服气,越会不知不觉跟人学一学呢。”

大公主道:“什么好的不学,哪怕学她娘呢,也好过这样儿。”

周宝璐忙笑道:“那可不成,她娘那样儿的,可不好伺候,要是她真学成她娘那样了,当初选侧妃就不会选她了。”

说的也是!那种人做侧妃,就是嫂子,只怕也吃不住!大公主哈哈的笑,又问:“我哥怎么说?”

周宝璐漫不经心的说:“我还没告诉他呢!”

大公主顿时瞪大了眼睛,果然是伉俪情深,信任到这种程度了!

当然,周宝璐还是要跟萧弘澄说的,她当天就挑了个萧弘澄不那么爱动手动脚的时候,把吴家的事说了给他知道:“前儿讨你的意思,只是没把来龙去脉跟你说清楚,先要你下了令去,今儿说明白了,过两日就捡了日子,叫吴家把人给二弟送去。那里头外言不入内言不出的,别说递东西了,见人都见不到一面,又有端纯郡主坐镇,她翻不起浪来。”

圈禁是有规矩的,当初,除了端纯郡主,其他的侍妾和下人,自己的东西一概不许带进去,不管内务府送什么东西,都要经过重重检查,跟坐牢真没区别。

萧弘澄只是点点头:“很好。”

反正后宫的事,交给小鹿就能放心了嘛。

就算是兄弟,但萧弘远想要他的命,他并不怎么在乎萧弘远能活多久,不过听说萧弘远关了这一年,越发暴戾了,除了端纯郡主不敢动,其他人就难说了。旧年冬天死的那个女人,对外头说是病死的,不过萧弘澄听说是自己上的吊。据说可能是身上有伤,尸体都没还给娘家,内务府就手就处理了。

只是父皇无所谓,他就更无所谓了。

周宝璐见他不关心这个,说完了就不再说了,转头说起计划来:“我预备和吴侧妃争争宠,看能不能把后头那个人钓出来。”

这才是有兴趣的事嘛,萧弘澄哈的一声笑:“真的?哈哈,要怎么争?快说来我听听!”

周宝璐白他一眼:“美的你!”

男人真不是好东西,就算没那个意思,听到争宠就能美起来。

萧弘澄见状,连忙表忠心:“哎你放心拉,我对你最忠贞的,绝对不叫你担心。”

“我知道我知道。”周宝璐压根不当回事,又说:“还有个事,六月二十是三弟大婚的日子,也没几日了,我今儿把礼单拟出来了,你瞧瞧妥当不妥当。”

萧弘澄懒得看:“这种事,你给我看也是白搭,当我明白似的,横竖你做主,三弟又不会争什么长短。”

不看算了,周宝璐把礼单收起来,萧弘澄道:“齐妃娘娘越发不好了吧?”

周宝璐叹口气:“可不是,昨儿我去瞧了一回,只坐起来半盏茶时辰,瘦的一把骨头,不过说起三弟要成亲,倒是欢喜的很,只望三弟这会子冲冲喜,竟能好起来就好了。”

萧弘澄就说:“父皇打发太医院每日十二个时辰轮着在恩华宫守着,怎么着也要叫齐妃娘娘见到三弟大婚才是。你得空儿就去瞧瞧齐妃娘娘,说说三弟的事儿,叫她高兴高兴,或许要好些。”

周宝璐想了想:“你说的是,昨儿我去了,替王家姐姐带了给齐妃娘娘的药材,给四弟的玩意儿,我瞧着齐妃娘娘心里就喜欢,或许赶明儿我请王家姐姐进宫来说说话,也去给齐妃娘娘请个安,不会犯忌讳吧?”

萧弘澄说:“不妨,既赐了婚,那就是儿媳妇了,也是正经理由,如此也好,叫王家小姐宽慰几句,也算是尽点儿孝心。”

这话题实在叫人难受,两人说了两句,对看一眼都觉得难过,萧弘澄便说:“我这里还有个事儿,昨儿你七姨父递帖子要见我请安,我想着到底这么亲近的亲戚,倒不好不见,就见了他。我听他说话,主要就是想着把他父母给放回帝都来,当然,我听着,他自个儿也想回来,只是没好意思说,先说了东望侯。我也没给实在话,留着问问你,你觉着怎么办好?”

那一日东望侯府闹出了那样的事,萧弘澄一怒之下变相的流放了薛家,陈熙华就把陈七姑奶奶陈熙云给留在了武安侯府。第二日,薛世元告了假,连夜赶回帝都,上陈家再三求情认错表白,只说是他家老娘的主意,老背晦了,犯了糊涂,他并不知道,而他与陈七伉俪情深,压根儿没有和离的打算,在任上听说了这样的事,官儿也没心思做了,连忙告假回京来见媳妇。

陈七大约本来就恋着薛世元,被他当着娘家人真情告白,还跪了一跪,感动的什么都不顾了,陈熙华又告诫了薛世元一番,就让陈七跟着他回去了。

和离这种事,本来就是高门大户不愿意有的,能过得下去当然就过下去,更何况陈七与薛世元还有一对子女,她自己也那么舍不得呢。

陈熙华也无非是做做样子,强硬一点,赚足了陈家的脸面,叫人知道陈家的姑奶奶不好欺负,也就罢了。

这一回,就算是陈七闹出来的事,薛世元也不敢把陈七怎么样了,未来太子妃的亲姨母,不说当祖宗供起来,那也得好生伺候着。

听说这一次就把陈七带到了任上,不久又卖了个不安分的姨娘,就在那边穷乡僻壤过起日子来了。

周宝璐听了,无所谓的说:“七姨父既然求上门来了,总得给点子恩典,回来就回来呗。主要是你听明白了,到底是他想回来还是他想他父母回来?东望侯回来也无所谓,东望侯夫人虽然是个心大的,不过这样的人最识时务,这会子想必不敢惹事,再说,府里有舅舅,只要不去惹我娘,也就没什么要紧的。至于我姨母,算了,还是别回来,不然,还不知道又要生出什么事来。四姨母没了,外祖母就她一个亲闺女了,只怕越发出妖蛾子,横竖她这会子跟着七姨父呢,不比回来伺候婆母舒服?”

陈四姑奶奶陈熙妤当初病重之后,去了别院养病,也没养好,不过一年,就病逝了。

“好,就照你说的办。”萧弘澄应了,随即就丢开手,说:“咦,我怎么觉得今天这屋里比平日香呢?快来叫我闻闻是不是你身上的?”

然后就又开始动手动脚起来!

六月二十是三皇子的大婚,三皇子府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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