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月听到动静,小脸绯红、眼带桃心地回头,“月饼姐——你有没有看过这本《爱卿爱到心直抖》?真是,真是太太太感人了!”
某宝一阵龇牙咧嘴,你再干嚎!俺就揍得你痛到胃抽筋!
“吖!”盈月瞪眼,滋溜一下从床上翻身起来窜到某宝面前,一把抓起某宝刚才因为扒地而满是泥土的双爪,颤声道:“月饼姐!你也知道《思卿思到胃抽筋》?那是腊梅公子的成名作耶!原来饼姐你也是‘腊肠’!同道中人哪!饼姐!奴家爱死你了——!”(注:腊肠——腊梅公子粉丝。)
说着一把把瞠目结舌的某宝搂在怀里,一通乱蹂躏,顺带涕泪横飞。
我……刚刚说出声来了?阿宝直翻白眼,奋力从某只还在兀自陶醉的“腊肠”怀里抽出手摸着鼻子。
“饼姐!”盈腊肠猛的推开某宝,害得某宝一阵踉跄,之后泪眼婆娑道,“噢!这个女主角独孤小桂花真是……真是太可怜了!她明明深爱着自己的相公,却又迫于世俗伦常,要不断劝说深爱之人接纳其他女子!而后总是在月圆之夜,独自冲到山崖边捶胸顿足、悄悄哭泣……”
月圆之夜?山崖?那不是悄悄哭泣好吧!那是狼人变身吧……嗷!
“噢!饼姐!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盈腊肠有些不满。
“嘎?在!在在!”
“之后,小挂花的相公先后纳了牛春丽、朱美娇、马来菊、郭大香、苟天仙……然而他其实还是深知自己只爱结发妻子独孤小挂花,可是……总之最后,最后终于郁郁而终……呜呜呜……”
“%…#·¥…”
这都谁起的破名字!真TNND欠扁!
再说这男主!这丫不是损耗太大、纵欲过度,就是“卿好奴也好”吃太多,活活补死的!绝对跟他老婆没关系!某宝愤愤。
“噢——”盈月一声长嚎,又把阿宝拉回了残酷的现实,“饼姐,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
偏偏换成了回忆……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呢!”一通猛烈的摇晃,“饼姐,后天就是腊梅公子新作签售会,咱们一起去城北的苗苗诗社怎样?”
噗!苗苗诗社?
某宝满脸黑线,“他的新作叫什么名儿?”腿有点发软……
“《追卿追到腿发软》!”
“砰!”终于一脚踏空,某宝摔得四脚朝天!
“饼姐?你怎么啦饼姐!饼姐你醒醒啊!”
……
都是淫月惹的祸
皎洁的月光缓缓从窗棂的缝隙里撒向屋内,这房间陈设很简单,简单到可以算是简陋了。一张很粗糙的木头方桌摆放在屋子正中央,桌面黑了一大块,似乎是因为碰倒了烛台而烧焦的。桌子底下其中的一个桌腿还垫着半截子木头。
放眼往两边看,靠墙则各自安放着一张床。其中左边的一张床上,大约十五六岁的小丫头正拥着棉被睡得一脸香甜,微微的鼾声有节奏得响起。细看之下,这丫头的嘴角还有晶莹的亮光,那似乎是……口水。
而另一边——
某宝正一手抓着襟口一手抹着眼角,瘪着嘴蜷缩在墙根,一副受了天大的屈辱而又欲哭无泪的样子。
场景回放,盈腊肠陷入睡眠前——
“饼姐,既然咱们那末有缘分滴都喜欢腊梅公子的作品……那么,不如就让咱们来现场演绎一把吧?”
“……这个……我可以说不要么?”
“不如,我来演独孤小桂花!你就演她的亲亲官人——风流才子杭铁柱?”盈月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艺术世界,彻底无视某宝的微弱抗争。
“这……我,我我恐怕不行……”某人还在垂死挣扎中。
“官人——!奴家知道她爱你爱的好痛苦好痛苦,也知道你爱她爱的好痛苦好痛苦,可是你痛,我也痛!不!你痛,我更痛!你怎么能忽视我的痛苦!你太残忍了,你太狠了!你太绝情了!”说着盈腊肠大力甩手,一把把某宝掀翻在地。
“……”
“不成!我觉得这样还不能表达小桂花内心深处的挣扎、彷徨与痛苦!饼姐!咱们重来一次!”
“啊!还要啊!”艺术的追求果真是永无止境的!
“官人——!……你太残忍了,你太狠了!你太绝情了!”更猛烈得一甩手,某宝再次被掀翻在地!
又甩,又翻!
再甩!再翻!
……
第十一次:甩!翻!
……
第二十九次:甩!翻!
如此这般,硬是折腾了整整四十二次,得出结论是:盈腊肠同学荣获本年度最勤奋新人进步奖,而某宝……获得最无辜龙套兼最没潜力“男演员”奖……
月黑那个风高。
正是伸手不见脚趾的时候。(宝:某牙出来!你家手上能长出脚趾来啊!)
阿宝一脸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受辱的惨烈模样。只见她小心翼翼地探头,类似想要逃跑的肉票生怕惊醒了土匪喽罗的状态。见盈月四仰八叉睡得那叫一个香,这才小脚一伸约莫着去够那床下的鞋……
“官人!”
惊!
“唔……官人,哞啊哞啊……你好好讨厌哦……唔……嘻嘻!”
“……”原来这丫是在说梦话。
吧唧!盈大腊肠一个翻身,大腿一甩,终于把某只失踪已久的绣鞋自床角踢飞出来。正正巧地……落在某宝眼前……的桌面上!
呼!
又是……虚惊一场。
5窗外,十五的月亮照在家乡;照在边关……
1阿宝轻手轻脚地转身掩上房门,终于,溜了出来。
7午夜凶白菜
z哎!作孽的!
小穿来这破地方一个多月了!
说按穿越常规剧情发展,该成公主的已经在和亲路上了;该成后妃的已经被皇帝看上,册封为叉叉嫔了;该成商界女强人的已经设计漫画公仔公开发售了;猛一点的女主OOXX过的美男都有N名了;就算再不济跟俺一样穿成丫鬟的,也该勾搭上少爷了!
网可是!俺的前途呢?俺的春天呢!该不会是被那个拉拔俺穿过来的大仙给不小心忘记了吧!
某宝托着腮,蹲在长廊边的某个石凳上百无聊赖地望着月亮。
这大半夜的,是有点冷。但是内心的骚动和对穿越际遇的强烈不满,仿佛从身体各处,慢慢汇聚到了胸口!汇聚到了一个点!之后那个小点在胸前发出耀眼的光芒!越来越强烈!
强了!
更强了!
巨大的强了!
史无前例的华丽丽的强了!
这光芒在某宝内心深处耸动着!渐渐形成一个动感的、有规律的节奏!伴随着那节奏是若有若无的旋律!如天籁般的旋律!
某宝感受到了那动人的节拍,压抑着澎湃而出的热情!
终于!
轻声哼唱出来:
“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嘿!
春天在那清翠滴山林里!
这里有红花呀这里有绿草!嘿!
还有那会唱歌滴小黄鹂!
嘀哩哩嘀哩嘀哩哩,嘿!
嘀哩哩嘀哩嘀哩哩!
嘀哩哩嘀哩嘀哩哩,嘿!
嘀哩哩嘀哩嘀哩哩!
春天在……咦!那是什么!”
歌声嘎然而止。顺着某宝的视线看去,有个黑了吧唧的东西!不!是一坨!不对!一块?一堆?好吧,那好象是一个人……
人!
只见那人此刻正猫着腰,贴着墙根,挪啊挪地……离的忒远加上光线不佳,有点看不大清楚。
……不会是小偷吧?
可是!
他前进的方向似乎是——
厨房?
切!厨房能有什么值得偷的?莫非……是来鸡蛋的?某宝歪着脑袋,一脸痛惜。要说现在这世道,总管大伯当个中层管理贪污公物,贪污的竟然是鸡蛋这么没前途的东西。难得来个小偷居然也偷鸡蛋!还让不让人活了!
豁的!火气蹭蹭蹭地直往上冒!
不行!我要在他还没行动之前劝他换个目标!哪怕偷本书啥的也显得咱有文化涵养不是?不能就这么毁了一个未来有可能成为神偷的职业小偷的光辉前途!
“喂!你你!就你!你给我站住!”
午夜凶白菜
“喂!你你!就你!你给我站住!”
阿宝倏的站起身来踮着脚站在石凳上,拢手附到嘴边冲那黑影喊道:“叫你呢!站着别动!呀!你别跑啊!”
可是,那人竟是越叫越跑!而且,朝着厨房反方向快速地遁逃!
瞧那位置……
不好!似乎是冲着西边去了!
那里住着的可是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弱弱的植物人啊!(你确定他毫无反抗能力吗?)
菠菜锅!你可千万要顶住呀!等着我!
阿宝的个人英雄主义瞬间膨胀到一个顶点!腾地蹦下了石凳,尾随着那黑影朝西边含笑阁飞奔而去!
跑起来才觉得,呼呼!自己现在的行为好象是叫深夜孤身缉凶?呼呼呼!有点小紧张啊!小心扑腾扑腾乱跳!呼呼呼呼!可是,难道就这么不管菠菜了?呼呼呼!他可是个植物人!真正的植物人啊!呼呼!这要是遇到个色心大起的,他又长的那么OK……
不行!
万一菠菜同学就这么被先奸后杀!再奸再杀!再杀再奸!奸奸杀杀……
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这么乱七八糟的想着,转眼就跟到了含笑阁门前。
某宝双爪呈手刀式,一前一后比划着举在胸前!滴溜溜,眼珠一通乱转。左看!没人。右看!还是没人!
四下静悄悄的,连风声都没有。
难道这小贼没往这里来?
不可能!
“……咳咳!小兄弟,敢问你混的是哪个山头跟的是哪个大王?”(作者:金角大王!)
……
“所谓盗亦有道,所谓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所谓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阿宝神经质地念叨着,突然转个方向,双手依旧保持一前一后——手刀造型。其实她很怀疑这小偷能不能明白她在讲什么,因为她自己都听糊涂了。
……
“……小兄弟,里面的人是无辜的。他自小父母双亡被卖到这苍月堡,吃的比猪差,起的比鸡早,受尽了欺压和凌辱。但是!在为人民服务的岗位上,他一直兢兢业业、任劳任怨、贤良淑德、五颜六色……”(作者:忽悠!你再接着忽悠!)
某宝空出个手挠了挠鼻尖,有些疑惑。好象说得有点夸张了?
“可谁曾想在一个月黑风高夜,他出来倒夜香时竟不幸被那地主老财一眼看中!……咳,是被苍月堡的主人看中!总之万般蹂躏后仍是不从,就被折磨成了如今这德行!”
……
“小兄弟!他现下是个活死人,是看不见也听不见的哟……”
……
这小偷怎么全无反应?耍大牌?
这么着不行,一般黑道中人都讲究个联络暗号啥的。
“……天王盖地虎?”
……
经典接头暗号第一名:失败!
“地振高岗,一派西山千古秀?”
……
经典接头暗号第二名:又失败!
“你拿的什么书?歌曲集!什么歌曲集?阿里拉……呸呸呸!我怎么自己都说出来了!”
……
“土豆土豆,我是地瓜,收到请回答!”
……
靠!连这个都失败?难道是反清复明?
四下继续静悄悄,不过此时却起了一点小风,感觉阴恻恻的。
阿宝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环顾四周乌七抹黑的一大片。不禁有点后怕起来……要不说点什么壮壮胆吧……说什么呢?说,说说……脑子怎么全是糨糊……有了!
“那刀……刀!刀是什么样的刀?金丝大环镖!剑,剑是什么样的剑?闭月羞光……呜呜……破贼!俺跟你拼了!菠菜锅——!”
某宝终于哭喊着,崩溃似的冲屋内撒腿奔去……
午夜凶白菜
某宝终于哭喊着,崩溃似的冲屋内撒腿奔去……
“砰”的一声!门被撞开。
室内,安静的是掉根针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可是!为什么总觉得隐隐有股气流在涌动!
杀气?
显然不是!
当然,阿宝这类神经末梢跟腊肠一样粗的动物肯定是感觉不到的。她跌跌撞撞地冲进来,四下仔细瞅了一遍,又是一通翻箱倒柜后……
“咦?哪儿去了?”
门帘后——没有!
床底下——也没有!
衣柜里——还是没有!
尿壶……(作者怒:你吖的给我躲尿壶里看看!)
房梁上?——爬不上去!
咦?
偷偷飞——偷偷飞——偷偷不见啦?
……
“菠菜锅——!”突然,某女想起什么似的,一扭头、一跺脚、一阵撕心裂肺的干嚎。之后,猛地扑到床上。
“……唔。”床上的人短促的一声闷哼。
“呜呜呜……菠菜锅!你都不晓得刚才有多么的危险!有个采花大盗提着一把半人高的菜刀,连蹦带跳地冲你这儿杀过来!呜呜……”
“……”
“我拦着他不让他来伤害你,可是他说他就要!我说不要!他说就要!我不要嘛!他就要嘛!我不……结果他人高马大,光是脑袋就跟脸盆似的!我怎么能是他的对手……呜呜……我们激战了七七四十九个回合,终于还是被他跑了……你看看!我的小拇指指甲盖都被他打歪了!你看撒看撒!菠菜锅——!呜呜……”
“……”
“呜……菠菜锅,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咔嚓咔嚓!”
恩?什么声音!
原本扒着菠菜锅趁机蹭啊蹭地猛吃豆腐的某人,倏的坐直。难道这小偷还在屋子里?
阿宝僵着身子,竖起耳朵……
好一阵安静。
正当她以为自己神经过敏,准备继续哭诉时!
“咔!”
嚯!声音是从被子里传出来的!某宝一激灵!猛得跳起来,弹开半米多!
怎么办!我怎么这么粗心,早该看看被子里头的。我说这菠菜锅今儿怎么连脸都蒙上了呢!可是……这里头如果不是菠菜锅,莫非是那小偷?
那……菠菜锅上哪去了?
某宝的大脑顿时一片堵塞,像是上下班时间的交通主干道,鸣笛声,叫骂声,民警的哨子声……(不如必噗一声!)
……
午夜凶白菜
某宝的大脑顿时一片堵塞,像是上下班时间的交通主干道,鸣笛声,叫骂声,民警的哨子声……(不如必噗一声!)
……
抖!颤抖!连牙关都在颤抖!
阿宝的爪子缓缓伸向被子……揪住一小搓,猛的一掀!
……
“菠,菠菜锅?”怎么会这样?
空气仿佛瞬间凝结了一般,某宝死死盯着床上依旧杳无声息的俊男。
“菠菜锅!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你还好吧?……不对哦!你是妖怪变……不不!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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