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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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灵纪-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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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安子玠

  第1…2章

  第一章
  为什么我会叫夏春申呢?据说我妈在怀我的时候,听了某邻家大妈的话,奇迹般地去读了《史记》,说是生出来的孩子以后会是历史学家,结果我的历史头脑没有生好,我妈反倒因为在读春申君部分时,兴致大发给我取了这么个名字。到现在,我还在问她为什么给我取这个名,惟一的答案是她觉得春申君很帅……可我怎么去翻《史记》,对那人还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倒是因为这名字,没少被人笑过。
  带着这阴不阴,阳不阳的名字,我过了十五年。成绩不错,就是每回让历史拉分。老师就纳闷了,这天天开卷考的科目,我怎么就惟独考不好,那种要背得死去活来的语文英语,我却总能拿出满意的分数。大概是五行缺历史吧,取这么个名字,也不见得补上了多少。
  也有可能是遗传。我就说过,我妈会去读《史记》,就是个奇迹。
  这回期末备战期间,昏天暗地地,我就捧着个历史课本转悠,要想进年级段前十五,拿份奖学金高高兴兴回老家过年,就是看能否把这历史拼上来。于是,你可以惊喜地发现,吃饭时,饭碗旁会有历史课本的倩影,饭粒掉到书页上时,我会很疼惜很疼惜地把饭粒拨弄开,然后用手指捻平……睡觉时,昏黄的灯光下,我就捧着个历史课本读,读不懂就念,再不行就连上厕所吧,我都不忘带上,搞得自己一坐就是半小时,末了头晕得还差点准备撕张书页当手纸……我妈见我这样,竟还记得告诫我一句:小心得痔疮。
  ……期末考试那几天,我把历史那门考得特别认真。全科考完后,轻松得莫名。历史感觉尤为不错。
  一回家,那什么的历史课本、复习资料,我统统撇到一边,打开电脑,第一件事就是看班花给我发来的邮件,准备打开前,我的手还颤了那么两下,怀疑这是有生以来自己收到的第一份情书。
  不过打开来后,我大失所望。
  班花给我介绍了篇小说,说是篇穿越,外带有XX倾向,有兴趣可以去看看,还给了我网址。
  我坐在屏幕前,第一个反应就是,原来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纯洁无暇、天真无邪的班花竟是个同人女。
  第二个反应是,既然美女给我推荐了这么篇小说,也算费过了心思,没道理不捧场看一看。或许会有些什么“收获”。
  看了小说第一章后,给我带来了第三个反应,好看。
  又一场昏天暗地开始了……
  我是属于那种表面看上去特别善良,但其实本质特别无良的那种类型,当然,这是我自认为的,也许别人对我的看法正好相反。我第一次发现原来穿越还可以写成这样,异常搞笑,让我只能捂嘴偷乐,不敢放出声让我妈听见。我也第一次发现,原来男男也会有什么,而且我现在对男男方面的知识超出了男女那块。这就是所谓的“收获”吗?
  小说看完,已是晚上9点。我意犹未尽地打开QQ,想找到班花谈谈感想。
  “这么快就读完了?”
  “嗯,感觉很神奇。”
  “不过你的速度还真不是盖的。对了,我要跟你说件很打击人的事。”
  我心里一虚:“不要跟我说是期末考试的事。”
  “答对了……我们班的历史完了,全校最差。”
  我那只握鼠标的手突然微微地颤抖起来,突然感觉自己今天的好心情其实是灾难的前兆:“是不是我那门考很差……我这几个星期都是没日没夜地复习啊。再差下去,我……”
  “夏春申,做人要镇定,我敢说你现在很紧张是不是?”
  “的确,手在冒汗。”
  “拿张纸巾擦擦,还有,要深呼吸,做完这些我就告诉你成绩。”
  “别费劲了,你就说吧。”
  “……不行,我可不愿意间接杀人。快去做。”
  于是,我从客厅做了张纸巾,拼命地在两手间搓,呼吸越来越沉重,汗却止不住地淌。“好了,我很乖的,告诉我吧。”我带着凌乱不堪的思绪,又回到了电脑前。
  “告诉你啊……其实……我不知道。”
  ……
  ……
  晚上我把自己一人蒙在被子里,不停地翻来滚去,就是睡不着觉。
  成绩这东西,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我要靠这考上重点高中,重点大学,毕业了找个好工作,娶个好老婆,生个好儿子(女儿也可以),拿份优厚的退休金,好好地死去。我这辈子就指望它,可那杀千刀的班花,竟然还浪费我无价的感情。我决定下次再也不称她班花了,直接改叫三八。
  忿忿中,我很不安地闭上了眼睛,跳进梦坑里去了。
  这是个什么梦啊?
  一片无垠的原野,大片大片的金色在阳光下波浪般地起伏着,也许是油菜花吧,我看见自己赤着脚(为什么不穿鞋?),在原野上幸福地跑啊跑,手里还拿着张纸,似乎是成绩单的模样,我看见语文下面写着95,数学科学下面是99,英语也不错有个98,然后我就死命地想看历史的成绩,可字迹越来越模糊,看也看不清。突然,我像撞到了什么人,抬头一看,一个高出我一个头的男孩子,容貌看不清,但给人以十分俊秀的感觉(确切点,很像女的,但他的胸部告诉我不是),他褐色的长发像瀑布一样流泻于腰间,在清风里一扬一扬的,这种褐色的色泽好象掺了红似的,漂亮地说不出。他站在我面前,拦住了去路,叫我把成绩单拿给他看,然后二话不说,把我的成绩单撕成了碎片。纸片随风飘散,变成一朵朵洁白的花,飘得远远地,看都看不见,更别说去抓了。
  我只记住一句话,是从他嘴里喃喃道出的:“飘得远远地,永远不要回来。”
  我惊讶地望着他离去,诧异自己竟然没有跑到他面前,把他狠扁一顿,狂踩一番。直到梦的结束。大概正是有我这种好人的存在,社会上的不良分子才会几何式地剧增。
  然而,我到底是做了什么梦啊?为什么醒来后会在这里?难道又是一个梦?
  第二章
  金色的落花洒在我身上,痒痒地,但也算舒服,我眯着眼睛,四处寻觅着枕头,却只摸到一条软绵绵的条状物,好不容易睁开眼睛,竟然是条绿色大毛毛虫。
  很无趣地,我把毛虫甩得飞远,大概又在做梦了,睡回去再醒来,便一切都好了,正这么想着,我身子一倒,留住朦胧的睡意,想要睡回去。但事实上,我的头脑相反地愈加清醒。
  我感到事态很不妙,好象刚才手间的触感是真实的!
  身子滚来又滚去,我可以清晰地听见身体下的落花因为挤压而发出簌簌的声音。而林间的风,吹得又是那么地真实,不容怀疑。
  我被人绑架了?我猛地睁圆眼睛,四周空无一人,只有大片大片金色的树,散落着金色的花,阳光透过叶片间的缝隙,跳落下来,十分亲切温暖……
  拜托,不是写景写散文的时候,我立马站了起来,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蓝色的睡衣。真是欲哭无泪,除了这件过年时买的睡衣,四周没有一样我熟悉的东西,我很慌张地开始到处乱走,赤脚踩在落花铺成的地毯上,时不时地会被枯枝扎疼。无奈,我只好用裤脚垫在脚底下,却因此使裤带松垮地系在臀部上,这副样子大概十分可笑,狼狈吧。
  我凭着自己的直觉,朝北边走去,也许走出了这片林子,就会看到公路,接着随便截辆车,把自己送回家,然后报110把那些无良歹徒统统抓起来,判个三年五年的。
  可是夏春申啊夏春申,你有听说过把人从卧室里绑架出来,然后弃人于树林,不讨个七八万的绑匪吗?再笨也会要点运输费吧?
  我朝北边走,越走越迷茫,只听身旁溪水潺潺,不知路在何方。
  走得实在累了,望着厚厚的一片树林,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方向,抑或是迷了路。疲乏地无可奈何,我提了提裤子,蹲在溪水边,玩弄着水底的小鱼,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我拼命在脑海里搜寻着自救知识,可惜平时不是学习就是电脑,对这方面根本一点经验也没有,寻了15分钟,我的大脑还是一片空白。
  不管了,还是碰碰运气一条道走到黑,我还是很相信我的直觉的,毕竟它也帮我妈连续N年在商场大血拼购物后的抽奖里拿到过二、三等奖。(你怎么不说是一等奖,吹也吹得大点……春申曰:一等奖早被人家内部取走了,我这么说是为了保留事件的真实性……)
  还没出发,身后突然传来马嘶和蹄声,回头一看,我一直惊讶到木住:两个人,各自骑在一匹白马上,来回巡视,如果说我的第一个惊讶是因为这两匹漂亮的白马和两人华贵的服饰,那么第二个惊讶便是两人的肤色,是微红色的。我很快就打消了这两人是喝醉了的想法,因为再怎么喝醉,也不至于一直红到手指吧?第三个惊讶,更加说不清了,他们的耳朵都是又长又尖的!我像一尊雕塑一样望着他们,而他们也很快发现了我。
  “人类怎么会在这里?”其中一个长着金色卷发的人望着另一个红色短发的人嘀咕着说。不对,怎么可以说他们是人呢?人会长这种耳朵?这分明就是电影里拍的那种精灵的耳朵嘛。
  还不等那个红色短发的反应过来,我就先作了自我介绍:“早上好!我叫夏春申,在这里一不小心迷了路,麻烦你们给我指条出林子的道,在此就谢过了。”
  于是那个红色短发的就把伸出手指,指向了北边,也就是溪水的上游。
  果然是如此,我的直觉真是不盖的,我正准备走,突然想起了个事,于是回头笑着朝他们俩说了句:“你们COS地真不错,是哪个团的?把手机号给我吧,下次让我也入你们团,反正寒假也闲着没事干。”
  ……
  ……见两人一时毫无反应,我失望地挥挥手,转身要离去。
  “你、你给我站住!”
  金色卷发的好象刚反应过来,立即骑着白马向我这走了过来:“我不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但我现在要很明确的告诉你,身为一个人类,你没有资格来这片林子。”
  “你是哪个贵族手下的?把左臂露出来!”
  我张着眼睛,一时说不出话。
  红色短发的见我无语,便跳下马来,走到我身边,一伸手就把我左袖给撕扯了下来,雪白的臂膀裸露在阳光之下,干净地让这两人皱眉。
  “喂!你干嘛扯烂我的衣服!这件去年才买的,值好几百块呢!”
  “你怎么会没有印记?!”
  “什么?我说你得陪我这件衣服的钱!”
  “你这个下贱的人类给我闭嘴!”红色短发的大吼一声,转而朝向那个金色卷发的:“佩鲁卡,看来我们得把他带回去。”
  我张圆了嘴,毫无反应地看着红色短发把我抱起,粗鲁地扔在马背上,驾着马疾速朝北方跑去。
  好象自己快玩完了的样子……
  马背颠簸得厉害,我晕着脑袋,强忍吐意,望着周围快速变化的景色发呆:一座座灰红色的老式房屋出现在眼前,颇具罗马时期建筑的风格,威严中不失高贵与华丽。“人”越来越多,大概是走进了城区的缘故,最让我迷茫的,是他们都长着精灵式的耳朵,惟一看到几个正常的,也都屈着身子跟在几个高贵的精灵模样的“人”后面。
  “这是哪里?拜托,我晕马了。”
  红色短发的坐在我后面,斜着眼瞥了我一下:“这里是切森,南部地区最大的城市。”
  我惟一的想法就是没听说过。
  老式房屋随着马蹄的前进逐渐隐没在高大的银色的榕树中,我看见许多更加宏伟的建筑出现,甚至还有全体镶着玛瑙的天桥,贯穿于银色的楼群间。从周围繁华的闹市和建筑来看,这比不上咱老家。但倒退一千年来说,算是够文明的了。
  天边点缀着粉色可爱的云,映衬着带着金色光晕的落日,极其唯美。然而我似乎对落日旁的高塔更为感兴趣,因为它哥特式的风格。
  “那建筑是干什么的?敲钟?”
  红色短发的很鄙视地看了我一眼,就像城里人看土包子时的表情:“那是切森塔,关押和审讯犯人的地方。那边也是接下来你要去的地方。”
  我一听后面一句就急了:“兄弟,我又没犯罪,像我这种幼儿园天天戴小红花,小学时年年三好学生,初中一次也不落优秀班干部的人,怎么会犯罪,我干嘛去那里?你们一定是搞错了!”
  金色卷发哼了一声,冷冷地说道:“我们没有搞错,现在带你去,只是完成你8岁未完成的事情罢了。”
  未完成的事情?我实在想不出我8岁时候有什么欠别人的事。还正想着,三人便到了切森塔下,塔门口有很多士兵把守。红色短发的很粗鲁地把我拉了下来,我还没问句“你妈没教你礼貌?”,就被这两人推推搡搡地进了大门。
  塔里的布景,让我一下子联想到了欧洲的伦敦塔。到处充满了哀号和痛哭的声音,以及鞭子等刑具运作时发出的残忍的声响。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一想到什么“未完成的事”,心里越想越不对劲。“兄弟,这里有厕所吗?我想上一下。”
  两个人好象聋了似的,装作没听见,直把我往楼梯上送。
  我心里暗骂这两人没人性没血性,就回头看了看刚刚经过的士兵们的样子,不想正有一帮人被押进来,一个个戴着手铐脚铐的孩子,年龄都大概在8岁左右。
  “嗨,佩鲁卡,尹撒恩,你们都在这?”
  “是啊,刚刚在金林里看到这个人类,他竟然那么大了还没烙印记,我们就把他带来这了。”
  “是么?竟然会有漏网之鱼的出现,还过了那么久……喂,你今年几岁了?”
  “你是在问我?”我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
  “废话,除了你还能有谁!”
  “我……十五。”
  “都长到十五岁了……真不知道那些执行员在混什么饭吃!佩鲁卡,尹撒恩,我这里有帮人要来烙印记,干脆就一并交给你们吧,我待会还有事情要做。”
  红色短发的点了点头,顺手牵来绑着这些孩子的锁链条。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难道……”我突然间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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