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也想吃,这些个太步了,你吃不了吧?”
他这样乎.让辐娘突然想起了永未.她离开姚家也才一段时间了.眼看着入冬了,也不知道永春他们怎样了,章氏,会善持他们吗?
永春一一永深——福娘在心里默念了一遍他们的名字,对于两个孩子,她总是有种忱疚,或许,这一生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们了。
善于察言观色的小郡王嘿嘿一笑,一着福娘的表情就知道,她心软了,父亲说的对,女人最好对付了,说两句好听的,她们就找不到东西南北了。
“小郡王若不嫌弄.就跟我们一起吃见 。”
小郡王毫不客气的坐在榻上,等著玉环给她盛粥。
欧阳先生瞪了一眼小郡王,转身走了,毕竞这是女儿家的房间,他不好多呆。
“姐姐,为什么你这里的饭菜和我们吃得不一样,祖父待你,比对我还好。”小郡王吃了一碗肉粥,看向砂锅,福娘淡淡道:“我吃饱了,你若不嫌弃,就把锅里的全都吃了吧。”
“姐姐,那我就不客气了。”小郡王心里高兴,对福娘那点埋在心底里的仇恨也消于无形了。
“姐姐,你午膳也吃这些吗?”
“当然不,四菜一汤。”
“那我还能在这儿吃吗?”
辐娘一挑眉,“小郡王,你不恨我了,不想报仇了。”
“祖父说,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有胸襟气度,我从不记恨别人的,更何况是美貌的姐姐。”
福娘苦笑不得,这孩子,可真好哄,一顿饭就调转船头了。
小郡王突然想起一件事,“姐姐,这是我父亲送你的药膏,听说是伊列出产的,对跌打损伤有奇效,父亲说,他以后会重重谢你。”
“是么,那就请你代我谢谢世子爷,可好?”
“好。”小郡王很痛快的答应了,然后扫了扫福娘住的屋子,“姐姐,要不你搬到我的院子去住吧,我的院子有很多空房子,比这里大多了,我还种了花,养了鸟,对了我还有一条狗,是卷毛,你想不想看?”
福娘淡淡道:“你这是想借机出去玩儿吧?小郡王,既然王爷把你交给我,我自然要负责任,玉燕,可还记得我当初给永春写的东西,你给小郡王写一遍,若是他记住了,就给他一块牛轧糖。”
“是。”玉燕狠狠瞪了一眼小郡王,定是这小子把福娘对永春的想念勾起来了,所以才会答应他,那就多写一点,也让他犯犯难。
看着玉燕和小郡王在那里动心思,福娘和玉环进了二门。
欧阳仁敬看到福娘过来,沉著脸说道:“不在屋子里躺著,出来做什么?”
“先生,我只是受了小伤,况且伤不在腿上,不碍行走的。”福娘坐在椅子上,玉环拿起茶壶去沏茶,福娘问道:“欧阳先生,您想通了,是么?
欧阳仁敬有点拉不下面子,故作没有领会她的意思,淡淡道:“什么想通了?”
“就是您愿意为皇上效力啊?”
“福娘,我可以答应皇上,但是,我有一个条件,须得你答应,若是你同意了,我自然会考虑入朝为官。”
福娘谨慎的看着欧阳仁敬,他又要出什么刁钻古怪的条件,现在皇上还没有到,无论说什么,他们都做不到,最多,王爷在皇上面前替他多说两句好话,仅此而已。
欧阳仁敬不悦,斜睨着福娘,“我还没有说.你就犹豫了,看来,你并非出自真心。”
“先生请说。”话说到这份上,福娘只好硬着头皮上了,若是欧阳仁敬提出的条件是为了刁难皇上,她就再想办法,和欧阳先生这些天的相处,看到他写的著作,福娘很是敬佩,此人就是到了他那个时代,也可堪称法学界的先锋。
“我的条件很简单,第一,做我的义女,第二,跟随我进京,直到你出嫁之前,只能留在我身边。”
他提出的条件,让福娘又惊又喜,欧阳仁敬对女人的排斥,天下人皆知,现如今,他不但改观了自己的看法,还要收她做义女,莫非,这是在弥补她心中的缺憾,上天,真的很眷顾她。
其实,在这个时代,父女高堂在的话,子女是不能随意认他人为父母,就算是要认,也须得亲生父母的同意,福娘不懂,欧阳仁敬心切切,两人都忽略了这件事,所以,在欧阳仁敬提出来以后,几乎是没有任何考虑的就同意了。
欧阳仁敬第一次开心大笑,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显得人都精神了许多。
就在这时,门外的家奴来报,有一妇女,自称是欧阳先生的妻子,在王府大门外求见。
欧阳正在等着福娘的答案,却听到这样一个令他怒火万丈的消息,这一刻,他最想做的就是提刀去杀了她。
极恶嫡妇…春在溪头荠菜花 第九回 【两个条件】
福娘笑道:“既然来了,那去看看又有何妨。”
“我要杀了那个贱人!”
“先生,我看您是白写那么多书了,杀人偿命,她的命比先生的命更值找吗?”福娘嫣然一笑,“走吧,我陪您去,我啊,最爱对付那些恶人。”
欧阳仁敬思忖片刻,道:“不,福娘,还是让他们把人带进来吧。”
赵氏进来的时候,福娘和欧阳先生正在品茶,赵氏进来,看到花儿一般娇艳的福娘,顿时变了脸,身边有了这样美丽的女子陪伴,欧阳还会要她么?
福娘淡淡道:“你就是赵氏?”
“你是谁,那个位子,岂是你坐的?”赵氏有些心虑,她当年离开欧阳仁敬,实在是因为他家太穷了,欧阳仁敬每日只是埋头做学问,家里每日三餐都难以为继,欧阳仁敬还不断地买来书籍。
农忙时节,都是公爹他们二人打理田地,农闲时节,公爹每天去砍菜,然后挑到诚里去卖,她织布,帮人家洗衣服,做些健补,绣花的活计养家。
这样的日子,何时才能到头,当时她还是像今天这个女子一般的如花年龄。
看到别人家一天到晚欢声笑语,自家却冷锅冷灶,赵氏心中不止一次的埋怒父母把她嫁到一个这样的人家。
后来,村子里来了一个远方的货郎,赵氏当时已经身怀有孕,但为了跟货郎走,她竟然吃下了货郎给她的红花,然后毅然决然的跟著货郎走了,最起码,货郎不会让她过得这样苦。
最初的几年,货郎还真是对她很好,因着她是女人,货郎不好卖进大户人家的那些物件,她提了进去,自然财源滚滚来。
后来,货郎带着她来到青州,就在此地住了下来,青州有齐王府,做官的多,有钱的人自然多,他们挣得也比原来多了,而后,租了一间小店面,两人不用再走街串巷。
杂货铺的生意还算不错,他们还雇了一个小伙什,做了老板娘之后,她越发的相信,自己的选择是对的,若是跟着欧阳仁敬,怕现在连饭都吃不上了。
后来,随着年龄的渐长,她的姿色不再,货郎对她的态度也开始发生变化,有了钱,就开始流连花街柳巷,两人为此后来打过几架,他把货郎的脸都抓伤了,货郎不去了,却突然有一天对她说,自己明媒正娶了一房妻子,要她离开,以免妻子见到她会不高兴。
自从她没了腹中的孩儿,就是去了做母亲的权利,这些年,一直无所出,虽然心里着急,也吃了不少药,可就是没有效果。
若是有了孩子,货郎应该不会休了她的。
她虽然大闹了一番,可她一个女人,怎么斗得过男人,后来,她还是拿着货郎给的钱离开了。
青州这地界,好做生意,所以,她拿着银子又开了一间杂货铺,幸好她自己也存了一些和房钱,否则,货郎给她的银子,还不够盘下一间铺子,这世上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不是没本事,就是花心。
她一个妇道人家,里里外外都靠自己,也没个人帮忙,偶尔还有地痞流氓来捣乱,动不动就收取条种名目的银子,包招哪些衙门里的人,哪一个都不好打发。
昨日,有个王府里当差的老妈子去她的店里买东西,无意间和同行的人说起了欧阳仁敬,她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道问一番才知道,真是当年被她抛弄的那个窝囊男人,想不到这个男人变出息了。
一个晚上的辗转反侧之后,她决定试一试,这个男人当时任她打,任她骂,窝囊得三脚踹不出一个屁来。
若是他认了自己,那她以后就飞上枝头做凤凰了,王府中的那些奴仆穿的都比外边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还强上几分,更不要说是王府中的贵客了。
隐隐的,她已经看到了自己富贵荣华的将来。
赵氏很早起来就梳洗打扮,穿上了自认最好的衣服,戴上了满头珠翠,虽然多半是铜鎏银的,但是看起来并不寒酸,说起来,赵氏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否则也不会甘于寂寞穷苦,跟着别人跑了。
王府她还是第一次进来,这里面大门套小门,回廊曲折的,把她都统晕了,却也让她更加坚定了信心,一定要想办法缠住欧阳仁敬,若是成功,富贵荣华就到手了。
欧阳仁敬对赵氏一直视若无睹,一边喝茶,一边捧着本书看,压根就没有搭理她的意思,若非福娘拦着,他想的是赵氏进来以后,让人棍棒一顿,然后将之赶出去。
辐娘一声冷笑,“一个贱人,也配问我是谁!”
“夫君,你怎能让人随意的羞辱妾身......”赵氏哭着想要扑过来,却见玉环嗖的一下,拦住了赵氏。
赵氏一惊,踉跄着倒在地上。
欧阳仁敬的声音里,寒气逼人,“赵氏,你我早就没有关系,你这次来,是自取其辱!,,“夫君,你怎么能有了富贵,就翻脸无情,公爹呢,公爹在哪儿,妾身要见公爹,妾身冤枉啊.....,”赵氏爬起来一边大哭着一边喊,“公公,儿媳妇回来了,您的儿子他有了荣华富贵,就想抛弄糟糠妻,您可要为儿媳做主啊.....”赵氏的声音非常凄厉,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她这样哭,不仅是为了招来老人家,也想让王府更多的人知道,她才是欧阳仁敬明媒正娶的妻子。
本道是糟糠之妻不下堂,欧阳仁敬为了荣华富贵,一定不敢说赶她走。
她以为福娘是欧阳仁敬的妾室,既然有了富贵,有意房妾室也不为过,虽然进来时间不长,但她的脑海里已经转了三百个圈,自己不能生肯,但是正室的位子,一定要牢牢抓在手里,就算是他纳了妾,生的孩子,也要养在自己名下的,到时候,孩子还不是和自己养的一样。
赵氏心里明白得很,短时间内,不可能把欧阳仁敬那个窝囊废哄回来,那个人,自命清高,极其的要面子。
但是,她还有一张王牌在手,只要公爹在,她就有办法留下来,并且说服公爹,命欧阳仁敬留下自己,天长日久,再拿好话哄一哄,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赵氏喊了一会儿,不见老人家出来,心中诧异,难道老头子没了,不应该啊,他的年纪,还不至于现在就没了。
她有点后悔没有打听清楚,若是老爷子没了,这件事,还真麻烦。
福娘笑道:“赵氏,我见过无耻的,可是没见过比你更无耻的,行了,别哭了,只要你能做到两件事,我会考虑让你重新进门。”
欧阳仁敬一瞪眼,“丫头,你在说什么?”
福娘笑道:“先生不必着急,先听我把话说完。”
福娘看向赵氏,“赵氏,你是如何知道先生在王府的?”
“我被人拐走,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想去找夫君,奈何一个弱女子,没有银钱,也找不到可靠的人,只好给人做工挣些找,前段时间好不容易攒了一些银子,开了一家杂货铺,并托人四处打听相公的下落,后来王府中有人无意间说出相公的下落,妾身才知道,先生也来了青州,妻身的命好苦啊....”
赵氏一哭,脸上的香粉都被她抹花了,辐娘看着好笑,却极力忍着,奈何十分辛苦,以至于她实在忍不住,只好扭过脸去,却看到欧阳仁敬在狠狠地瞪他,福娘狡黠的一笑,欧阳仁敬哼了一声,一拍桌子,“够了,你走吧!不要再演戏了。”
赵氏扑上来,“夫君,你可知道这些年,我找你找的有多苦 ...”
欧阳仁敬一脚踹过来,“你这无耻的女人,赶紧走,再不走,休怪我无情!”
“先生,我既然已经说过给她机会,就应该说到做到,赵氏,你可愿意?”福娘拦住欧阳仁敬,这个女人好会演找,自己在府中实在无聊,就拿她逗逗闷子吧。
“哼!”欧阳仁敬也不知道这丫头想做什么,只是她愿意玩,那就玩吧,他是没有心情看到赵氏,这个女人只会脏了他的眼。
欧阳仁敬拂袖去了里间,只剩下福娘袖自面对赵氏。
“赵氏,你若愿诚心悔过,那就答应我的两个条件,只要你做到了,先生那里,我会求情。”
赵氏抹去泪水,问福爬到底是何身份?
福娘嘴角掠过一抹轻蔑的笑容,“你觉得呢?”
赵氏思及欧阳仁敬的态度,不敢再问下去,等到事情办成了,她的身份尘埃落定之时,再跟这个女人翻脸不迟,“你说吧,要我怎么样?”
“不论你以前是什么原因,总会有个男人,只要你把那个男人找出来,我就会说出第二个条件,只要两个条件都达到了,我就会跟先生说,让他原谅你,只要我说了,先生一定会同意的。”
赵氏半信半疑的看着福娘,福娘冷笑道:“若是你不相信,那就走吧。
”
“我信。”赵氏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管这根稻草能否救命,她都要牢牢的抓住,不试一下,怎么知道有没有希望。
福娘招招手,玉环站到赵氏面前,福娘说道:“这是我的两个丫鬟,你既然相信,那就说明,那个男人也在青州,我说的对也不对?”
赵氏想到货郎,点点头,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个贼人,他把我拐到此处,挣了大钱之后,看我人老珠黄,又另娶了一房妻室.....他那种人,就应该被抓进大牢!”
“那好,玉环,你去找齐白夫妻,让他们跟着一起去把那人带到王府来。
赵氏想到那个无情无义的男人,胆子一下子壮了,福娘在玉环耳边低语了几句,看他们离去后,放声大笑。
欧阳仁敬从内室出来,重重一哼,“你又在想什么鬼花招!”
“先生难道不想出气吗?我只是帮着先生把这些年的您气发泄出来。”
欧阳仁敬白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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