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梦里出现,这个世界上除了爸爸,我最爱的就是他了!”里欧的眼神陷入了回忆。
“你还没有女朋友?”哈德斯古怪的笑道,真的很难理解这样的家庭。
里欧羞赫地摇头:“那你呢?”
“我有一个风流成性的哥哥,让父母的心快操烂了,所以我想让他们清静一下!”
“哈!”里欧笑得很开心,胸腔的震动又弄疼了伤口,咳了两声。
“现在才看出来海洋的伟大,我们就像一个小虫子!”哈德斯张开手臂,大衣从肩头滑落。
“你的中文名字叫什么?”
“陆文风!”哈德斯随口答道。
“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里欧皱着眉头思索。
“怎么可能?”哈德斯拍了拍他的头。
“嘿,你知道吗,拍别人的头是非常不礼貌的事情!”里欧大声抗议。
“我知道,但是你的样子很可爱,很欠拍!”哈德斯放声笑道。
两个人似乎不为自己在海上的命运担心了。
人们不断为自己的命运争斗
却知道自己摆脱不了刑法的审判
诛杀无止境
死刑作为观赏
卡利古拉的性虐待与残忍
血腥玛丽的疯狂与嫉妒
忍受火之炼狱的煎熬
乞求天神的怜悯
可神在微笑着看世人
什么也没有做
这就是宗教
第三章(上)
“对了,你有没有通讯工具?”里欧突然想到什么。
“如果有,也许现在就会有救兵了,我们晕倒的时候早被阿勘加搜走了!”陆文风翻了翻白眼。
“这样在海上漂着好无聊,”里欧眯着眼睛看看天空,“爸爸他们一定很着急,要怎么和他们联系呢?”
陆文风茫然摇头,随即又打起精神道:“看太阳的方向,我们只要随着洋流漂,很有可能经过阿留神群岛或者横渡整个北太平洋,到达美加西部,如果是后者,那就麻烦了,也许一两个月都见不到海岸。”
里欧从船的凹槽里抠出了桨道:“那我们就用划的。”
陆文风失声道:“用划的,你当我们很有力气吗?你有伤在身,弄不好伤口发炎!”顿了顿又道:“消耗力气,只会增加对食物和水的需要量,还是听天由命吧。”
里欧将桨抱在怀里,拄着下巴发呆。
连刑坐立不安的拿起电话,又放下电话,邦德斯由餐厅外进来,连刑迎上去道:“怎么样?”
邦德斯道:“联邦警属与那些人接触了两回,船上的富豪大部分被释放,其他的和船员被带到别的地方,还没有消息,我已经打好招呼,让我的人特别留意里欧和陆文风。”
“你呢,和过去安排进联邦警属的间谍联系,没有被索斯丁家族盯上吧?”连刑拉着他坐下。
“那些人都是信得过的,里欧的名字也改了一部分,况且重名重姓的太多了,即使被绑架的人姓名公开了,也没人会注意。”邦德斯拍拍他的背。
“五天了,还是一点音讯也没有,早知道像十几年前一样,在他身上装跟踪器,我们就可以自己动手把他救回来。”
“你让我打听的那个孩子有眉目了。”邦德斯从手提袋里拿出资料递给连刑。
“哪个?”连刑愕然道。
“在沙滩上撞倒你的那个,陆文俊说他叫李笑贤。”
连刑翻着手中的资料,耳边响着邦德斯的声音:“他原姓左,中国广东人,‘李’是随继父的姓。他本来还有一个姐姐和双胞哥哥,在他四岁的时候,母亲与父亲离婚,单独将他带到美国,改嫁一个房地产华商,李树仁,李树仁有一个儿子,名叫李正,比他大了十岁。李树仁在与左笑贤的母亲结婚十年后去世了,大笔的遗产落到他和他母亲的手上,没多久,他的母亲就离奇死亡,此事很可能跟李正有关,而遗产再次分割,由左笑贤和李正这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各得一半。三年前,左笑贤因不知名的原因被送进夏威夷玛丽亚精神病院,前几天可能是跑出来的,又被抓了回去。”
连刑紧皱着眉头看着资料:“不知名的原因?那他得到的那一半遗产呢?”
“自然是他的哥哥接手,让人惊讶的是,左笑贤是个投资天才,从他十六岁正式接管李树仁的一半遗产,到二十一岁被送进疯人院,短短五年的时间,一千六百万美金的遗产翻了两番。”
“这样聪明的孩子,怎么会疯了,一定是有人害他?”连刑笃定地道。
“也许吧,在调查他的时候,李正的资料也有不少,这个人既狡猾又狠毒,喜好玩弄少男少女,搞些性变态游戏,而且跟一些贩毒的组织也有来往,只是警方抓不到他的把柄。左笑贤的疯亦真亦假,也许是抓住他哥哥的犯罪证据,李正为了堵他的嘴,把他丢进疯人院,以现代的医疗技术和药物膨胀的时代,将人弄疯不是件难事。”邦德斯感叹地道。
“等里欧平安归来,我想去玛丽亚医院看看,不知道小风怎样了,今晚给陆蒙打个电话,问问雷姐的情况。”
海面有着不寻常的宁静,远处的天空早上还晴朗一片,午后就开始乌云密布,愈演愈黑,向哈德斯和里欧这边漂来。
里欧仰头看着快要覆盖头顶的黑暗,又看了看四周的深暗海面,天地间好像一个无底黑洞,要将他吸进去,周围的空气也没有一丝波动,耳边除了几朵小浪花拍打船舷的声音,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
“我们不会那么倒霉吧,难道要海啸?”里欧哀叫。
“你在胡说什么,海啸是海底地震引起的,这只是海面午后的一场对流雨,即使现在是夏天,在这个纬度也极为少见,通常不会太大,不过看情形,可能掀起很高的浪。”陆文风站了起来。
“那船会不会翻?”里欧瞅瞅他,希望他说不会。
“也许吧!”陆文风耸耸肩。
“你说什么?”里欧发出了有点破音的叫声,与此同时,一道数千米长的闪电劈开乌黑的天空,海面在瞬间亮了一下又暗了下去。
“我说‘也许’!”陆文风张口大叫,坐了下来。
两人沉默半晌,震耳欲聋的雷声隆隆作响。
“这就是你说的‘听天由命’吗?”大滴大滴的雨滴拍了下来,海面上顿时形成了高约一米的白雾,全身在眨眼间湿透的里欧吐出淌进嘴里的雨水。
“你最好不要站起来,小心被雷劈!”陆文风吼了一声,脱掉衬衫,把急救箱里的药全倒到上面,扎成一个布囊丢给里欧,自己则拿急救箱当容器,将船底累积的雨水和逐渐掀高的浪打进来的海水舀到外面。
里欧也将鞋脱了下来,帮他的忙。
海浪越推越高,不断将两人送上高处,又“跌”了下来,海水从头顶泼过,两人头晕眼花。
湿了的棉大衣一半滑到船舷外面,里欧抬起屁股去拉,结果一个高浪向他拍来,将他整个人周进海里。
“里欧!”陆文风惊叫一声,想要伸手去拽住他,结果船一倾,他也跟着掉了进去。
还没等浮出海面,一个黑漆漆的硬物击中了陆文风的头,登时满眼金星,胡乱一抓,按住了硬物,冒出海面,跟着一个大浪打来,过去后陆文风咳出呛的水,才看清自己抓的是船桨。
他和里欧都是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哪还有什么力气,拼命抓着船桨不让自己被大浪卷入海底,趁着脑袋在水面上的时候大叫着里欧的名字,希望能找到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雨停风静,浪也小了,天色渐渐灰暗,陆文风迷迷糊糊的隐约看到了灯光。
被渔船打捞上来,算是不幸中的大幸,披着厚重的粗布,哈德斯来到甲板上,太阳当空,天朗气清,海面上泛着金色的波光,和昨天那个可怕的“面目”对比起来,这个生命的发源地是那么截然不同,好像母亲格外的疼爱孩子,偶尔也会因孩子的错误而发威。
然而,他带走了里欧。
船上的这些渔民都赤着上身,下身穿的长裤也是用很粗的纤维织成的,卷到了膝盖以上,他们的皮肤有些黝黑,但似乎更像黄种人,说些陆文俊听不懂的话。
昨天晚上陆文俊被救上来,在舱里歇息,发现他们的生活用品非常落后,像是中世纪的时候的人,照明用的是油灯。清晨他在甲板上走了一圈,又到驾驶室看了看,他发誓这辈子也没看过落后到一个电装置都没有的船。
鱼的腥臭味道让陆文风又回到了舱内,蜷缩到床上,回忆起昨日里欧被卷进海里的情形,抱着翻起鸡皮疙瘩的手臂。
他从没怕过,即使在海上漂泊的这一星期,面对着未知的命运,但是当里欧消失在眼前的一刹那,他感到了死神的接近,一种恐惧感袭击了他,一种对不能掌握命运的无力感冻结了思想。
“里欧!”他呻吟出声,将头埋进了膝盖。
船在三天后停靠在一个大岛上简陋的码头,这里泊了几艘渔船和一些小木艇。
陆文风跳下船,向岛上望去,入眼的除了海岸空地,就是一片片的丛林,远处还有山。
他倒退着看着,这是什么地方,一定不是美加西岸,因为他们在勘查西加岛遇劫,顺着洋流漂泊将近七天,按时间推算,即使渔船再快也到不了。
况且从树木看来,多数是针叶林和落叶林,和阿拉斯加的植被差不多,也许是阿留申的某个岛。
而这些渔民一定是当地的土著人,美国政府对这边管的一向很松,对于他们是否有通讯和交通工具以及商业繁荣状况是不甚在乎的。
退着退着,猛然撞到了一个软而有弹性的身体,陆文风回过头,对方也转过来,赫然竟是里欧。
“里欧!”陆文风惊喜地叫道。
“哈德斯,你还活着?”里欧也欢喜地拥住他,差点儿将陆文风抱起来。
“嘿嘿!”陆文风吓得挣开他的怀抱,随即又抬起手捧着里欧俊美无暇的脸,怪叫一声“没错,我活着,你也活着,天哪,我们都活着!”大嘴凑了上去,狠狠的在里欧的唇上咬了一口。
“嗷!”里欧惨叫一声,扒开他的脸,另一只手捂着嘴,红着脸,声音含糊地道:“嘴巴都咬掉了!”
第三章(下)
里欧说他也是被渔船救起来,只比陆文风早靠岸两个小时,在码头发呆已经很久了,没有人管他。
两个人回头,里欧给他指了救自己的渔船船长,那是个有着古铜色肌肤的壮汉,大概四十来岁,正和一个与他年龄相仿,比他稍矮的人拥抱。
“他抱的那个人,是救我的那艘渔船的船长。”陆文风道,与里欧相视而笑。
两位船长看到他们在望自己这边,向他们挥挥手,一起走过来,用着他们听不懂的土著语加手势,示意陆文风和里欧跟他们走。
这些土著人可以说住在山洞里,他们在丘陵和小山的脚下挖了很多的洞,里面放上“简朴”的木制“家具”。
他们给两人空出来了一个山洞,里面只有一张大床,看来是准备让他们共住一榻,不时地有些土著人来他们这边张望,像看到什么奇怪的事物一样,眼睛里充满了好奇。
救他们的两个船长来给他们送了两套衣物,临走前还向二人抛了个暧昧的眼神。
里欧坐在床上摆弄着自己的衣服,粗糙厚重的质地,应该非常隔寒,嘴上道:“一定是刚才你亲我那一下让他们误会了什么,这些土著人真开放,不可思议。”
抬起头,只见陆文风脱掉所有的衣物,只剩下三角内裤,健美的身材暴露无疑,不知道是不是出身于半军事化大学的原因,肌理间肌肉分明,匀称得让男人和女人都流口水,腹部的三角肌随着呼吸一动一动,里欧只看到他赤着手臂,还不觉得他有多健康,刻下麦色的皮肤放着耀眼的亮光。
里欧吞了吞口水,看看自己,好像不会差太多吧。
“脱衣服,比比看!”陆文风向他挑了挑眉。
里欧看出他眼里的挑衅,颇不服气,爸爸高大而健壮,把克尔爸爸迷得晕头转向,自己有利夫家优良的血统,不会逊色的。
他站起来迅速脱掉衣服,差点内裤也带下来,小小的春光外泄又迅速提上,陆文风心中好笑,男人一向是经不住挑衅的。
“怎么样?”陆文风靠近他。
里欧比较来比较去,踢掉包扎伤口的地方,两人身高体态没多少区别,除了腹部没陆文风坚实,皮肤因白人的血统而有着润泽的珍珠白色,他对自己很满意。
“还不错,你没胸毛?”
里欧脸一红,像克尔爸爸那种妖娆的身材没有是正常的,但自己可不是,现在却没长出来,丢死人了!
“你也没有!”里欧不服气的冲陆文风吼。
“黄种人本来体毛就少,有才比较恶心!”陆文风笑得很开心,让里欧觉得特别刺眼。
两人套上衣物,陆文风道:“应该找点东西吃,我们出去看看。”自顾自的去搬木门。
“我不想再听你的指挥,为什么我要听你的?”里欧站在原地,猛翻白眼。
陆文风回身走到他面前,两人脸对着脸,平行的直视着对方,隐隐的好像能看到火花。
“你可以不听我的,但是你打算在这里定居吗,亲爱的钢琴家先生?”陆文风耸耸肩,怀疑的看着他,遂转身走出山洞。
里欧想了想,不自觉地小心跟在后面,走在山间的土路上,两侧的山洞人家不断钻出人来打招呼,看来很热情。
两人沿着岛缘走,一直到天黑下来,也没什么头绪,里欧道:“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这里会不会有狼?”
陆文风回头看了看他,打了个哈哈:“你怕狼吗?”
里欧理所当然地道:“好虎架不住群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