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立刻迎来了众生附和。
“对。”
“属下宁与教主共存亡!”
“都给我住口!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死了,还有师父,还有其他人可以来继任,而你们,你们是教中最后的中流砥柱和仅存的主力,如果你们死在了这无量山下,我教才真的是重生无望,才会让我无颜面对我教历代教主,你们明不明白?我主义已定,西面是朝廷军势力最弱的突口,我已通知援军在那接应,届时你们里应外合一定可以重出包围。”念砚勃然大怒,一改平时温和的形象,提高音量,训斥众人。
被念砚的怒火和训斥镇住了的众人无法反驳教主的命令,却又不甘心让自己的教主去送死,于是,念砚和众人对峙着,谁也不说一句,都在等着对方让步。但是,时间不等人,眼看着形势越来越紧迫,幻阁阁主陈长留站了出来:“教主,请你一定要体谅我们的苦心,跟我们一起重出重围,属下宁死劝荐。”虽然教主继任不过3年,可是这个年轻人早已用自己出色的业绩和温和善任的品性博得了众人的好感。
“你……”,念砚突然单膝跪地,右手指天,“好吧,我在这里,以我教23代脚教主的身份发誓,我——念砚,一定会活着与各教众再会,一定会重建我魔教。”然后站了起来,转身面队众人,“请大家一定要信任我,我虽年轻,论才干在魔教众英雄中也非顶尖,可我一朝为教主,就绝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
“教主……”陈长留第一个跪了下来,接着,从四阁阁主开始,所有的人,双膝跪地——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这一幕,着实悲壮。
不忍再看下去,念砚背对众人,不想让人看见他眼中的泪光,“你们这是做什么?别走吧,别误了时机,三师兄,你们他们一起上路吧。”说完,便已消失在众人面前。
“教主!”众人齐呼,即使念砚使劲按住自己的双耳依然无法回去教中弟兄的呼唤。不管怎样,自己一定要活着回去,还有好多事没有完成,我不能死!
念砚站在一个山头上,看见弟兄们已经有所行动,心里总算稍微放心了些。提气丹田,以足以震慑人心的魔音穿耳之功,高喊“魔教教主在此!”他并不需要任何东西来证明自己教主的身份,可以让方圆十里之内都感觉到他的内功之高深,这样的人,除了崔殷泽,便只有魔教的教主了。
虽然是很明显的调虎离山之计,但“魔教教主”的身份果然足够分量,一时间,大批影卫冲向自己,念砚也不赶怠慢,施展上乘轻功往于弟兄们相反的方向飞去。
大约半柱香时间,念砚突然发现身后的追兵没了,奇怪,自己明明已经为了配合他们放慢速度了,下一时间,却感觉到了更加强大猛烈的杀气冲袭自己,不会错的,这个气息——崔殷泽!
以树叶化飞刀,刹那间铺天盖地的叶刀刺向念砚,使念砚不得不为了躲开飞刀,落在下面的空地上。身后的人也停下了脚步,落脚与他对峙。
“是你……”皇宫中的那个清俊男子,他也是代昌,逃出客栈时只穿了一件单衣遮体的念砚,经过多番打斗,早已变得凌乱不堪,破败残缺的下摆早已遮不住念砚修长结实的大腿和覆盖在上面那麦色的肌肤,脖子上还明显地留着不久前自己留下的吻痕,甚至还能记得他刚才在自己怀中的体温——多么可笑的情绪,眼前站着他的天敌,自己最头痛的人,心里却只能想到与他缠绵的情景,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不分场合时间的急色鬼了?然而他并没有太多时间来回味不久前的情事,因为念砚毫不留情的“裂魔掌”正以排山倒海之势吞没的他周围的一切,崔殷泽运功挡住了这一掌。
“果然是风忘尘的徒弟呢,可是你的‘裂魔掌’不够火候,你师父当年也只不过用‘裂魔掌’第八层与我打成平手而已,你只练到第四层就想用它来对付我吗?”自己并不想杀他,总是他是自己最大的障碍。
“就算我的武功胜不过你,我也决不能死在这里!”双目如炬,气势如虹,现在的念砚就像是天神一般,即使衣衫褴褛,也遮不去他绝世风华和满身贵气。
即使是狼狈至此依然掩饰不去的尊贵——这个魔教教主到像是他皇室中人了。
“你好象没有什么必生的把握吧?”忍不住揶揄了一下,掩不住自己的得意之情,敌弱我强,胜局已定,一想到这里,崔殷泽更加意气风发了起来,他本来就是可以藐视一切毫无顾及的君主,没有人可以违抗他的意志,他可以随意地操纵和摆弄他人的生死,这就是命!是他的命!也是所有人的命!“我如果要你死,你今天就必须死在这里,你明白吗?”不容置疑的语气,仿佛已经判了念砚死刑。
“如果?”那么说他不会杀自己,这个禽兽不如的杀人魔又在盘算什么。
“对,可是我不想杀你。”
“为什么,你要干什么?”念砚有更加糟糕的预感,对崔殷泽的防备更加严密了一些,这个与自己流着同样血液的人注定是他一辈子的仇人!
“都说了不想杀你了,那么紧张干什么,我不杀你,但是有个条件。”崔殷泽突法其想,不错的主意,可以让自己多“玩”一会。“继续作为代昌呆在我身边!”
啊?!怎么回事,这个条件对他有什么好处吗,崔殷泽可不是因为自己的一时兴起就破坏自己大业的人。
见念砚如此惊诧,为了说服他,提出了更有利的条件:“而且,你不想知道四大长老和……你未婚妻的下落吗?”
小榴?原来是被他……“你……你把小榴藏在哪里?”
“太天真了吧,我怎么会告诉你他们在哪里,不过你呆在我身边的时候可以尽情地去找,但我不会提供任何线索,找不找得到全看你,当然,你也要尽力做好“侍卫”一职,而且,你可以随时逃跑,只要你做得到!”
“你有什么目的,这样看起来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当然有好处,有时候压力太大会让人太疲倦,快要成功的时刻又会让人有一种失落感,仿佛自己在一直追逐的东西到手了以后就变得没有兴趣一样,这种感觉,你明白吗?”
“你……”念砚气得全身发抖,什么孤独寂寞,这个人才是魔,随意改变他们命运只为满足自己的妖魔,而且无心无情,从不管别人死活,这样的人的存在简直就是对人的侮辱,“崔殷泽!你这个畜生,你不该活在这个人世上,我魔教几百人的性命必要你血债血偿!”
“我说了,只要你做得到,杀我也可以,我杀的人何止百千,多一个人恨我根本无关痛痒!带上代昌的假面具,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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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砚站在御书房里,思索着这半个月来发生的时:先是自己被崔殷泽轻薄,然后总坛被灭,然后自己与崔殷泽定下了这个荒唐的协定。发生的事太多,让他觉得疲惫,什么时候自己才可以放下手中的担子,过无忧无虑的生活?
“代昌!”早已注意他许久的崔殷泽已经有点火光了,从带他回来那天开始,这个人在一天天消瘦下去,也难怪,早上就服侍在自己身边,一到晚上就到处寻找未婚妻和四大长老的下落,睡眠的时间恐怕连2个时辰都没有吧,这样下去,铁打的人也熬不住啊。整个脸的轮廓变得更加深邃了,原来就没有多少的柔和已经被刀削般的僵硬线条代替,倒是显得那双本就很夺目的眼更加绚丽了,简直美到了让人无法直视的程度了。不过那样的轮廓到是让他觉得很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像谁。
“啊,陛下有何吩咐。”声音也是软绵绵的,念砚真的已经快到极点了。
“过会你去请太子过来,这个老三,最近越来越不像话了。”这么早就开始培植自己的党羽,期望自己早死不成?
“啊,是。”不,等等,老三,仁哲明明是自己的四弟?“陛下,太子是三皇子吗?”
“真是难得你会主动跟我说话,不过你怎么会对这个感兴趣,告诉你倒也无妨,本来应该是排行第四的,可是大皇子——虽然已经失去了皇子身份,但毕竟是我的第一个儿子在皇后宫那场大火中烧死了,所以就被改了排位,这件事碍着皇后很少有人敢提起的,怎么了。”
不,不是,不可能,自己好好地站在这里,那么,是谁死了,谁死了?“你……确定……那是大皇子?”
“应该错不了,据说烧焦是身上带着皇子玉,还有人说是他怨恨皇后对自己母亲的恶行所以火烧后宫,不想把自己困在里面也烧了死,反倒没烧死皇后,让那个女人随处发泄怨气下令处死了所有与大皇子有关的人,据说死了十几个呢,我到也懒得管他,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
是……是李德,那个代替自己被烧死的人,一定,一定是的,没有人会知道自己的皇子玉在哪里,李德不可能无故去后宫的,一定是,为了自己,怕被皇后追究处罚所以……所以……,李德,李德,你不值得啊,我害死了你,还死了小菊小艳,是我……
念砚欲哭无泪,本就十分虚弱的身体在这样的打击下已经支撑不住了,眼看着就要倒下。
崔殷泽见他有异,连忙扶住了他,又怕他挣扎点了他的穴。接触他的身体的时候十分惊讶,他——竟已消瘦到了如此这般,原本精壮结实的武人身躯,竟然这么快就变的不盈一握?真是个太过倔强的人。
“放,放开我!”还沉浸在悲痛中的念砚突然感觉到被点了穴,惊慌起来。
“你给我住嘴!”竟然这样作践自己的身子,真是不想活了,没来由一股怒气,抱起念砚,放到了书房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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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分量不错吧,接下来全是肉麻的感情戏…_…|||免得两人爱地死去活来还不知道是怎么爱上的~~~~
大人们的疑问应该已经解决了吧~~~~~~
新挖一坑《冬歌雪》,是很有前途的坑哦,虽然现在看不出来,请大人们捧场~谢谢~~~~
9
崔殷泽把念砚放到床上的时候,也同时撕去了那张碍事的假面,露出了那温柔刚毅此刻却满是疲惫的青年的脸。十分好看的脸,却不是他中意的柔媚型,可是为什么会对他有这么大的杀伤力了,这几天下来,连他的梦也不放过,义无返顾地占据了他整个思绪。不可思议的感觉,仿佛只要他在身边心情就会平和下来,安宁地让自己不敢相信,自少年时就失去了的感觉会那么容易举回到自己身边。总觉得这个男子和自己有一种相似的感觉,撇开相貌不说,但到底那里一样又说不上来,毕竟,到现在连他的名字都不不知道呢。
“我的错,我的……”念砚已经开始说胡话了,眼前很模糊,只是匆匆地闪过几个人的影象,是李德,然后是母亲,然后是师父异人然后是言虎他们,然后……然后是自己的父亲崔殷泽。念砚此刻才真正体会到了血缘的强大,不管自己怎么可以回避,或者否认,身上的血液总是会跳出来告诉自己:自己最恨的人也是自己最亲的人。这样的折磨让念砚痛苦不堪,连日来多重的身体和心灵上的打击,已经让他在精神上走到了边缘。
“我恨你,恨你……”无处发泄自己横冲直撞的情绪,只有借助这样的方式来得到一点解脱。
“我知道你恨我,所以别再说了。”无奈地摇了摇头,恨他的人很多,但他惟独不愿意从他的嘴里说出这样的话。看着神志错乱的念砚,心中很是心疼,也许是迷恋上这个年轻的男子了吧?这个年纪的人都会对自己的想法有很深刻的了解,该是怎样就怎样,不会像孩子一样闹别扭。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呢,崔殷泽知道自己天生就缺少一些东西,感情上了,与自己无关的人他从来不会去在意,就像下令对魔教的人格杀勿论一样,可是在别人的眼里也许就是一种穷凶极恶了吧,所以一直都没有一个人真正地了解过他,问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他是王,所以注定要舍弃一些东西。可是,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渴望别别人理解。可惜这个被渴望去理解的对象,还时不时找机会要杀自己,真是讽刺呢。
“母亲,母亲,小榴……”念砚喊着自己生命中这最重要的两个女性,迷梦中流下了泪。
母亲?小榴?果然,我在你心目中真的是一点地位都没有。很不是滋味地像是要惩罚他似的,狠狠地吻上念砚不停张合着的嘴,一遍一遍地,不留余力地吻着,甚至连念砚嘴角留下的银丝也贪婪地呐如口中,直到念砚的双唇肿胀充血,自己也感觉到干裂,却还是无法停止。迷迷糊糊的念砚只感觉到自己呼吸困难,在崔殷泽吻他的间隙呻吟了几声,却又被吻回去。崔殷泽自觉已经无法控制住自己了,大脑昏地厉害,全身发烫,必须借由某个入口来发泄!于是迅速地脱下了念砚的衣物,精壮却略瘦的男性躯体立刻印入他的眼睛。迫不及待地想要进一步占有身下的人时,从被他扒开的上衣中却有一个东西掉了出来,本是眩目的金黄如今已经褪色,是个一点都不起眼的荷包。这样的东西却让崔殷泽有说不出的熟悉感,不要去看,不要去想!心中仿佛有个声音在警告自己,可是又忍不住想要知道答案。是那晚他一直在寻找的东西吧,拿起了荷包,当那个被变了色的血液撕裂的“殷”字充满了自己的视线时,心中不祥的感觉更加强烈了。是什么,什么,年少酒醉的自己,高大的梧桐树下柔软青涩的躯体……是什么,这么久远,这么悲伤?胸口里有一种什么东西要冲出来,却不愿意去想,因为……怕知道结果。
天色突然变了,原本晴朗的天轰轰地打起雷来,满天的乌云却还不见有雨下来,沉闷的天,惊耸的雷电,狂嚣着,怒喝着,痛骂着这不应该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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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砚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在书房里,而自己则躺在御书房的床上,检查了一下,确定自己出了红肿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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