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的美食,应该富有艺术性地享受吧。
粗暴是无能的代名词。
「呵呵……」许录擎笑了起来,扶起被他剥得赤裸,又折腾得可怜的凌麟。「上楼,凌麟。洗澡,然后……在床上等我。」
床上?浑身酸痛的凌麟瞪大眼睛看他,一副控告他想谋财害命的表情。
许录擎扬起浓黑的眉:「你也是男人,不会以为我一个晚上来一次就够了吧。还是……把你的主人当成性无能了?」轻佻地在凌麟窄窄的臀拍一下。「你的身体还没有习惯,我不会太过分的,玩三次就饶了你。」
确定许录擎不是在说笑,凌麟简直想哭出来。
如果他流几滴眼泪可以免了眼前的磨难,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嚎啕大哭起来。尊严这种东西,和很多东西比起来,尤其是目前的状况中,实在是算不上什么。
不过他知道哭也没有用。白白丢了尊严却什么也换不回来,太不划算了。
所以他戴回冷冰冰的面具,极有尊严地慷慨就义上了楼。那个姿态简直可以媲美西班牙王子,可惜软得微颤的腿稍微泄了一点底。
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就像一头要送上屠宰场的猪。不,猪还不用自己洗澡。
凌麟没有穿上睡衣,反正是要被剥下来的。衣服只会让自己感觉像被人强奸的小女孩,而且还会延长作爱过程的时间││假如这种行为可以称得上是作爱的话。
结果,凌麟连身上的水也没有擦,就打开浴室的门,走了出去。
许录擎坐在床边等着,仓促间看见这么好的景致,不由吹了一声口哨。
看来他抓到的不是温室的花朵,而是某个科学实验培养出来的新品种。
「我很欣赏你的开放。不知道你是在哪里养成的风格。据我所知,你家和你读过的学校都是相当保守的。」
凌麟没有看他,小心翼翼地绕过他,答道:「不是开放,只是方便我的主人使用而已。」
许录擎学凌麟瞪大眼睛:「你学得很快,已经知道用言语来挑逗男人了。」
凌麟走到床的另一边,学习电视中荡妇的典型姿势││大字形躺了下来。
许录擎这样的人,应该对太乖巧的东西不感兴趣吧?不知道这个姿势是不是可以让他早点泄掉,最好一次就完。
听说女人只要张大腿等着就可以了,为什么我就要这么疼?以凌麟的怪异脾气来说,现在这个时刻,只要能少点苦,要他变成女人也是没有问题的。
漫长的一夜,又开始充分证明许录擎的暴力和耐力有多么的惊人。
第七章
躺在那个可笑的角落,凌麟睁大眼睛一根骨头一根骨头地感受被许录擎折腾了「三次」的后果。
想当然尔,绝对不是什么让人高兴的感觉。
带着酥麻的痛觉像病毒一样侵占着身体的战场,凌麟竭尽所能地忽略根本没有用处。
还是││疼疼疼!
应该是凌晨三、四点了吧。凌麟没有力气去看表,只能躺着猜想。
明天的课,好像是……他努力转移执着于痛觉神经的注意力。不知道明天是否可以爬起来,就算能起来上课,恐怕也会挂上两个黑眼圈。希望喻峒那小子不要太大惊小怪,嚷嚷得世人皆知。
他尽量安慰自己入睡,浑身上下都在不合作地叫嚣许录擎作下的恶骨,恐怕只有入睡可以让他好受点。可是……不是不想睡,实在是难受到了极点,睡不着。
极想摆脱附骨之蛆般的难受,凌麟甚至打算为自己唱一首摇篮曲,刚刚张开嘴巴,嘶哑的嗓子吐出一个字就停下了。
「好疼……」他蹙眉,蜷缩着身子。
以前看日本鬼子侵略中国的书,总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女人被强奸而死,现在总算明白了。
这叫「亲身体验」!
凌麟苦笑。
可惜他笑得不是时候。
这个笑容刚好落入正步出浴室的许录擎的眼底。
「在笑什么?」蹲在凌麟面前,许录擎一边用毛巾擦拭头发,一边随和地问。
凌麟知道自己又惹来麻烦。糟糕,以后不可以随便笑!
「我刚刚笑了吗?」他尽量作出无辜的表情。
不满意凌麟的回答,许录擎把毛巾扔在一边,挑高凌麟的下巴:「既然还有力气撒谎,那还不如再来一次。」目光冷冽。
他是说真的,因为他今天确实还没有够。
天啊!不会吧……。
凌麟有气无力的任他勾着下巴。
每一寸骨头都疼得要死,凌麟不得不承认理智往往比不上身体保护的本能。
看,每次到很疼很弱的时候,脑子里什么策略、什么冷静、什么智对都不见了。
再来一次?腿间不停止的痛楚敦促凌麟乖乖求饶。
优美的,被噬咬地红肿的唇抿着。
凌麟不想求饶,他发过誓,绝不输这一场。
可是,要把刚才的事情再承受一次……凌麟心里一紧。看来当烈士并不如想象中的容易。
乌黑眸子眼睛里的恐惧无所掩饰,就这么赤裸裸地传到男人眼底。
许录擎赞叹。
真漂亮!
又高又帅的凌麟,宛如被光的天使所宠爱的凌麟,如今躺在脚下,浑身性感的伤痕。
他知道自己的眼神撩人吗?怯生生的眼神,与平日的狡黠和强装出来的冷漠绝不相同。
许录擎嘴角温柔地形成一个小小的弧度。
这漂亮的人属于自己。
自豪油然而生,许录擎不由满意,让他的笑容里危险的成分稍稍褪去。他放开凌麟,感觉凌麟松了口气,绷紧的身体放软一些。
可以左右凌麟的反应,让许录擎很高兴。
「我是真的很想……」暧昧的指尖延着英俊的轮廓下滑,落在微抿的薄唇上。许录擎享受凌麟再次戒备的神态,他淡淡笑着:「不过,我打算做一次好人。今天就此为止吧。」
俯身,占有性地在因为紧张而渗出冷汗的额头。许录擎心情愉快:「晚安。」
「晚安。」如果只是说句晚安就可以逃过后面酷刑的话,凌麟求之不得。他调动全身仅剩的力气,用最乖巧的声调回答。
滴答,灯灭。
黑暗覆盖上来,许录擎躺在床上,倾听床角的动静。
他可以猜想凌麟此刻仍在警戒,小心地不发出任何引人注意的声音,就连呼吸,也压抑着。
心微微搔痒,在触碰不到的地方。
闭目,是凌麟帅气的脸,阳光下的笑脸,和床上紧紧拧眉痛苦的表情合而为一,都充满着蛊惑人心的魅力。
凌麟,我有预感,你可以让我保持很久……很久的兴趣。
黑暗的背后就是光明,阳光终于照耀大地。
当凌麟从地毯上艰难地爬起来的时候,他赞美自己身体卓越的恢复能力,虽然每一个动作都让他疼得厉害。
然后,摔倒了,重重摔在地毯上,疼得他哼都哼不出来。只好一边闭目等待疼痛缓和,一边诅咒许录擎。
许录擎坐在一侧的组合沙发上看着,发现在一旁静静观察凌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凌麟摔摔倒倒,笨拙的动作说明他的双腿还没有适应昨晚的「宠爱有加」。
「可恶,有朝一日我会把你这个变态打倒,等你没钱又没势,老弱不堪体力不够我的时候。放心,我绝对不会强奸你,我会……」
他的小豹子嘴里低声嘀咕着,显然正在不甘心地腹诽,手脚并用的企图扶着家具站起来,而根本不打算向他的拥有者求助。
点起一枝香烟衔在嘴边,许录擎走到凌麟面前。
凌麟再次摔倒了,龇牙咧嘴忙着安抚全身吶喊的骨头时,眼前出现一双擦得发亮的皮鞋。
「嗯?」他仰头看看许录擎,这么悬殊地躺在一个高大男人脚下,不是什么好滋味。
凌麟可不认为许录擎会好心扶他起来。
难道昨晚折腾得还不够,还要一大早挨他两脚?看着许录擎高深莫测的表情,凌麟暗暗叫苦。
大出意外,许录擎弯腰,把他扶了起来。轻轻地,很有绅士风度,还给凌麟一个温和地笑容。
「干嘛不叫我帮忙?」他让凌麟靠在墙上,双手扶着他的腋下。然后,吸一口烟,凑上前吻住凌麟的唇。
「呜呜……」晶亮的眼睛蓦然睁大。
按住凌麟挣扎的肩膀,把口里的烟尽数送到凌麟肺里,许录擎松手,好整以暇站在一边欣赏自己的杰作。
「咳咳咳……咳……」凌麟无力地扶着墙边跪在地上,痛苦地抚胸。
这个该死的变态,一大早就开始发神经!凌麟尽量不让许录擎发现地瞪他一眼。
许录擎又把他扶了起来。这次力气很大,很快,一点也不绅士。也许不应该说「扶」,而应该称为「扯」。
「疼……」凌麟靠到刚刚的墙上,犹自咳嗽不停。
「凌麟,教你第一件事情,每天见到主人的时候,要问好。」许录擎一副孜孜不倦的师长嘴脸。
嗯嗯,开始发泄当主人的虚荣心。凌麟很聪明,学得很快,立即说道:「咳……早上好……咳……主人。」
「我喜欢你叫我少爷。」
「早上好少爷……咳……咳……。」
许录擎缓缓点头:「很好,你倒很聪明。我叫人把你的所有衣服从学校拿过来了。」
「在哪里?我找不到。」凌麟的咳嗽总算停下来,但是胸口还是很闷。
「全部在垃圾桶里。」
凌麟无奈地苦笑:「我的衣服还没有全部都破烂到这种程度吧。」
「凌麟啊,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许录擎把玩凌麟的优美脖子,慢慢问道。
知道!你是一个变态,加上有深度的虐待癖好,而且极可能犯上某种致命的神经毛病的人渣!
不过嘴上当然不能这么说:「这个,我不知道。」凌麟还很聪明的加了两个字:「少爷。」
「我这个人有很强烈的独占欲。属于我的东西,任何人都不可以碰。凌麟,你既然属于我,就要完完全全地,彻底地属于我,知道吗?」
我知道,知道你心理不正常。
凌麟温驯地低眉:「知道了,少爷。」
许录擎冷冷打量凌麟,说:「那我们就开始,让你一步一步,彻底属于我。首先,你以后,只能穿我穿过的衣服。」
凌麟一愣,看向许录擎。
许录擎把嘴凑到凌麟耳边,说道:「因为,我要你身上时时刻刻,都有我的气味。」
老实说,除了「变态」两个字之外,我还真找不出东西来形容你。
凌麟扯着嘴角,点点头表示他明白,脑袋瓜却转动起来。
每天让这个怪物的味道覆盖在自己身上,也太恶心了。不如买两套和许录擎一样的衣服藏起来,然后……嘿嘿嘿……许录擎,你知道什么叫阳奉阴违吗?这可是我凌麟的特长……
下盘虚浮地走到学校,凌麟逃了上午第一、二节课,躲在喻峒的宿舍里休息。
前几天其实一直在穿许录擎的衣服,但是心情还是很好,认为是小小的报复。可是现在穿在身上,浑身都不自在。
该死的许录擎,似乎很懂得精神虐待。
举起袖子闻一闻,凌麟憋气地皱起鼻子。虽然没有什么味道,潜意识里总感觉自己染上了一点什么脏东西。忽然发现自己这个样子像一只傻乎乎的猎犬,凌麟把袖子放下来。
凌麟,你这个笨蛋,你以为自己比狗好得了多少!
玩具!
可能比狗还糟。
自从认识了许录擎,凌麟一向颇为自豪的强韧神经似乎随时都有崩溃的危机。用乐观精神强撑,用天生的骄傲鼓励斗志,可现实,现实总在残忍地提示着凌麟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是一个普通人无法承受的灾难。
「我到底变成什么了啊?」凌麟忿忿不平地扯着衣袖:「如果有气节,应该宁死不屈吧,可……自杀?自杀是蠢材才做的事。」
衬衣似乎贴在身上,产生让人鸡皮疙瘩冒起的淫糜感觉,凌麟恨不得把它撕成粉碎。
不行,许录擎会知道的,那等于给他一个完美的虐待借口。
「逃也逃不了,死也死不了,反抗也反抗不了。」无人的地方,凌麟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受不了!
凌麟站了起来,决定把下面两节课也逃了,去买两套衣服。
什么都干不了,逃课总可以吧?反正有许录擎的特权撑着。
上次在衣柜里看见许录擎有两套休闲的唯丝运动装,刚好马鞍山新开了一家唯丝专卖店,先买一点「预备装」回来。
买回与许录擎那两套衣服相似的套装,连下午的课也已经开始上了十几分钟。
凌麟在宿舍里换了衣服,然后才去教室。
如他所料,老师没有责怪他││当然是因为他最近对学校的「贡献」,说不定许录擎还和学校订了什么台底下的交易││只当他不存在似的让他大摇大摆走进教室。
喻峒坐在最前面,趁老师写黑板的空档,转头朝他做个鬼脸:好小子,科大四大杀手的课你也敢迟到!
凌麟得意地眨眼:怎么样,你羡慕?
把书本摊开,借用学习的氛围忘记关于许录擎的任何事。他闭上眼睛,听着老师熟悉的拖长的江西语调。
「啊这个递归程序,有四个参数啊,但是啊,啊同学们看出来没有?啊这四个参数……喂!你们两个不要说话!啊后面的那两个男同学。」
有人站起来:「老师,黑板上有个地方写错了。」
「哪里?」老师回头。
「那个调用的指令,是SEE,不是SEX。」
噗哧,喻峒喷笑出来,有他带头,全班哄堂大笑。
小老头的脸红成西红柿,连忙擦了,小心翼翼改过,坐个手势:「坐下坐下,有什么好笑的。这是偶尔笔误,大家不要产生不好的联想……」
下面稍微平复的笑声又爆发出来。
凌麟也不禁扬唇。
如果事情就是这样多好?
校园,同学,老师,数据结构,递归,还有参数……如果一切只是这样简单多好?
下了课,和喻峒打打闹闹到了宿舍,凌麟拿了早上穿来的衬衣到洗手间去换。
「这么快走?」
「去换衣服。」
喻峒抢过凌麟手里的衬衣:「啧啧,名牌啊!要去见那个……那个女朋友?」
凌麟故意露出暧昧的笑容,引喻峒想错方向:「你管不着,看着小花猫吧你。」
「在这里换不就行了,又不是没有见过。」喻峒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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