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没把几个人放在眼里过,尤其是一个喜欢男人的男人,更为他不耻。
鱼幼薇见左飞那架势,第一次痛恨无浪怎么没跟在独孤漠尘身边,这里可不是他的地盘,不是每个人都会吃“朕”这一套。
又是霎间,她猛然想起左飞所说的那件事是什么了,急忙打圆场道,“呵呵,昭日陛下只是无聊出来散散步而已,至于左将军说的那件事,好商量好商量,绝对没问题!”
独孤漠尘拧眉问道,“你答应他什么了?”
“这是我沉月国之事,用不着昭日陛下多管闲事吧。”左飞挑眉,随即在虎皮座椅上换了一个坐姿,慵懒地说道,“既然花军长都答应了,那还请陛下回避,本将与花军长有军情需要商议。”
“恐怕左将军要失望了,”独孤漠尘把玩着纸上一枚新的扳指,同样轻蔑地回绝道,“元帅已将花军长借与朕几日带朕参观军营,所以朕说不准就是不准。”
鱼幼薇夹在中间,看看独孤漠尘,又看看左飞,她当然是偏向独孤漠尘的,独孤漠尘好歹也能算她一个朋友,而左飞就一无耻小人,无奈她首要顾及的却是即墨疏离的面子。
“左将军,您如此看重木兰,无非是因为木兰熟读兵法,如有木兰在您身边定能如虎添翼,对吧?”鱼幼薇恭敬地走到左飞身边低声说道。
左飞轻轻咳了几声,又瞟了她一眼,算是肯定了她的猜想。
“左将军,您看反正现在大军正在休战一时也用不着商议什么。但若惹怒了昭日陛下,他要是一气之下派兵增援了风国,那我们可都担待不起啊!”鱼幼薇说着说着还怯怯地望了一眼正冰沉着脸的独孤漠尘,好像他真的会这么做似的。
左飞一愣,也觉得她说得有理,便收起轻蔑的表情,一时间变得不尴不尬。
“既然现在有些不知好歹的人小瞧了左将军您,要不这样,木兰给您写副对联挂在军帐门口,让他们看看左将军您也是个肚里有墨的人,正在努力研习兵法呢,好不好?”
鱼幼薇一语中的,左飞有些不爽被她看出自己心中的想法,这些日子元帅都只找沈鞅去主帅军帐议事,美其名曰是怕耽误了他操练事宜,其实就是看不起他嫌他不懂兵法。
“怎么,左将军不相信木兰吗?现在木兰可都是您的人了,处处为您着想啊!”
“就依花军长之意。”见鱼幼薇一副天地可鉴忠心耿耿的样子,左飞便也应了下来。
鱼幼薇心中嗤笑,果然是没头脑的莽夫一个,要多蠢有多蠢……她强忍着狂笑的冲动,走到独孤漠尘面前,大大地行了一个礼,“昭日陛下,在下有事相求,不知陛下愿不愿意帮忙呢?”
看着鱼幼薇一背对左飞就露出一脸无耻的笑意,独孤漠尘了然了几分,知道她肯定在打什么鬼主意,清了清嗓子道,“那要看朕的心情。”
“陛下是多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所以心情一定很好!”
“好了,什么事?”
“左将军前日作了一副对联,木兰早已答应了将军要将此对联腾抄装裱挂到军帐门口。”鱼幼薇余光瞟向左飞,见左飞满意地笑着,尤其当她说那对联是他作的时,更是笑得满脸肥肉横飞。
“陛下您也知道木兰昨日手受伤了,写出来的字恐难登大雅之堂,所以,想请陛下借用您的御手亲自执笔腾抄左将军的对联。”左飞,也就让你得意这么一回了,你就好好享受吧……
左飞一听更是飘飘然了,毕竟独孤漠尘乃一国之君,他何德何能能得到御笔赐字啊!
独孤漠尘本想说连门都没有,可是见鱼幼薇一个劲儿地挤眉弄眼求他答应,便也心一软挑眉看向正得意的左飞,“是不是抄了对联,花军长就可以跟朕走了?”
“当然随了陛下!”没想到昭日陛下真会答应,左飞激动得起身让座,请独孤漠尘坐到他的虎皮座椅上,“笔墨伺候着!”
鱼幼薇见状立马狗腿地引着独孤漠尘坐到座椅上,递笔磨墨,独孤漠尘看着就觉得好笑,却又不知道她到底在搞什么鬼。
“写什么?”他算是为这个小女人破了所有例了……
鱼幼薇俯下身对他耳语几句,只见独孤漠尘先是皱了皱眉,然后在纸上写下两行龙飞凤舞的大字。
左飞自然不知道这对联写的是什么,光是鉴于独孤漠尘如行云流水的书法功力,就不由得眉开眼笑,迫不及待让小卒挂到了军帐门口。
一经挂出,对联前顿时围了不少士兵,无不惊呼左飞的深藏不露,各个趁机须遛拍马,而左飞自然是笑得……花枝乱颠,现在也就只有这个词适合他了。
远处。
“这对联根本就是小木兰你作的吧?”独孤漠尘从左飞军帐口收回视线,转眼看向一脸窃笑的鱼幼薇。
“哼哼,算你聪明。”鱼幼薇得意地挑眉道。
“为什么笑?”
“好笑啊!”
“那对联什么意思?乐得小木兰一直笑到现在?”
“不告诉你!哈哈……”
“小木兰要再是不说,我可就生气了。”
“真小气。”
“我要是小气就不会抄那对联了,哼……”
“其实我不告诉你,是怕污染你纯洁的心灵来着。”听他这么一说,鱼幼薇倒觉得自己真是小气了,人家一个皇帝愿意这样屈尊帮忙,而她却连一个意思都不给。
章节目录 165。第165章
“纯洁的心灵?呵呵……小木兰不要太天真了哟。”独孤漠尘坏笑着看了鱼幼薇一眼,一手顺过她的柳腰就将她紧紧扣紧自己怀里,另一只手牢牢托住她的后脑,不给她任何逃离的机会让她直直地看进自己的双眸里。
“是是是,是我太天真了!漠尘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小看你了!”鱼幼薇根本不敢扭动反抗,因为独孤漠尘的脸几乎就快贴着她了,如果动作再大点的话,估计两人就要跳跃发展到啵啵阶段了。
“那小木兰是说还是不说?”独孤漠尘始终保持着一毫米的距离警告道。
“我说我说!其实不用我说也能知道,你多念几遍自然能猜出其中的意思。”鱼幼薇小心地回答着,不敢看向独孤漠尘魅惑的双眼,只紧紧盯着他的鼻尖乞求他能早点放过她,再看下去就要变成斗鸡眼了。
“你别默念,念出声音来才能知道。”见独孤漠尘老半天没说话,就猜到他一定是在心中念了千遍万遍也没得出个所以然来。
独孤漠尘狐疑地松开鱼幼薇,果然乖乖念了出来,“睡草屋闭户演字,卧脚榻弄笛声腾……?”
“怎么样?”听着对联从他高贵的嘴里念出来,鱼幼薇又是忍不住一阵狂笑。
独孤漠尘彻底失了所有耐性,拧眉擒住快要笑到断气的某鱼,“快告诉朕!小心朕对你就地正法!”
读懂了他眼中的危险光芒,鱼幼薇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红着脸踮起脚凑到他耳边轻声解释,然后只见两人笑作一团。
“哈哈哈哈,你这个鬼机灵,亏你想得出来!”独孤漠尘忍不住在她头上赏了一记板栗。
鱼幼薇吃痛地摸摸头,“像我这么纯洁的人怎么想的出来啊,只是以前看过借来用用而已,本来还有横批呢,想不想知道?”
独孤漠尘赶紧摇摇手,“罢了罢了,我也怕污染了我纯洁的心灵,哈哈哈哈……”
“我都说了吧,不告诉你是为你好,还一个劲的逼我,哼!”鱼幼薇嘟嘟嘴走到一边。
“你就不怕左飞哪天发现了?”
“就他那胎唇样,料他也看不明白。”
其实根本就没什么好怕的,以左飞那个榆木脑袋根本发现不了,除非是有人告诉他。可谁不知道左飞脾气暴躁不好对付啊,谁要是自告奋勇说出了那对联的意思,估计那人也没好日子过了。
此后的几天里,军营里热闹了许多又冷清了许多,所有将军军长们包括左飞在内都被派出去攻占城池,却独独除了步兵十二营。而那些武将也不负众望各个凯旋而归,虽然拿下的都是些对整场战争胜负无关痛痒的小县城,但是她明白,即墨疏离一定自有打算,而且是满分信心能够取胜。
见自己和步兵十二营的兄弟都不用出去应战,所以鱼幼薇也非常乐得每天和独孤漠尘逍遥取乐,说说笑话,捉弄捉弄军营里欺负士兵的武将们。
直到第一场大雪飘然而至……
鱼幼薇一觉醒来走出军帐就惊喜地发现天地一片银装素裹,下雪了!!她从小生长在南方城市,极少看到落雪,更别说还是这么大的,地上的积雪起码有十几公分厚了!
她兴奋地踩着雪,听着脚下咯吱咯吱的声响,全然不顾地暴露着只十六岁少女才有的调皮,可惜还没玩爽就被傲旬叫进了主帅军帐,说是元帅要议事。
鱼幼薇嘟着嘴一脸不情愿掀开帐帘,习惯性地走到沈鞅身边站定,抬头对他报以礼貌性的一笑,随即马上低头,见自己鞋边沾了一圈的雪末,便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鞋。
等了好久都不见开始,才不耐烦地抬起头向四周扫视,结果不小心发现左飞正目露凶光正看着自己,那满脸的络腮胡子还有些发抖,鱼幼薇一愣,不知道又是哪里惹到他,还是他已经发现那对联的意思了?
只见左飞凶悍地瞟了瞟他身边的位置,再恶狠狠地回瞪她,鱼幼薇这才幡然醒悟,她现在可是左飞的人,怎么可以站在沈鞅身边?!
某鱼对沈鞅讪讪地笑着,不想沈鞅误会她狼狈为奸,却还是无可奈何地一步一步朝左飞身边挪去,脸上的笑渐渐变得超级难看的哭相。
即墨疏离抬起头时恰巧看到这一幕,与沈鞅都只是心中有数般淡淡一笑,“听闻左将军近日在帐内闭户演字弄笛声腾,本帅甚是欣慰。”
左飞不由得骄傲地挺起胸膛翘起下巴,扬威一番后才俯身抱拳,“谢元帅夸赞,这是末将应该做的。”
鱼幼薇听得是一声冷汗,不知道即墨疏离这么聪明又是这么的了解她,会不会猜出其中的意思。不过,看他那淡定的样子,应该是没发现吧?若是发现了,会不会给她扣一个侮辱当朝将军的罪名?
“很好,那本帅还真想听听左将军对战局的高见呢。”即墨疏离将身体往前靠了靠,眼中不知是虚心还是调笑。
左飞一怔,手肘轻轻捅了一下鱼幼薇,鱼幼薇一个激灵猛地抬头不知所以看向捅她的左飞,“吓?什么什么?”左飞顿时冷下脸来,鼻孔大大地撑开粗粗地喷着气,恨不得一拳砸死她。
“方才元帅问左将军对目前的战局有何看法,莫非花军长有良策要献上?”沈鞅会意不动声色解围道。
“啊?我?良策?我……”鱼幼薇严重语塞,她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形势什么军情哪来的什么良策。
“日前,风国联合北方游牧民族和其他势力共集结了三十万兵马,屯兵于阳城。”沈鞅说着便走过左飞递给鱼幼薇一张地图。
“啥?三十万!”鱼幼薇不由得惊呼道,接过地图草草瞄了一眼,抬头看看沈鞅,又看看即墨疏离,见他们一脸淡然都在等自己说话,只好抿着嘴低下头,目光又落回到了地图上。
“不是只剩下十五万吗?才几天怎么就多了一倍……”她只是个浅学过孙子兵法的小女人罢了,这么难的难题,她怎么知道如何应付嘛……早知今日,当初她就不逞能了。
章节目录 166。第166章
她仔细地研究着地图上的兵力分布,眉头越皱越紧。这些天攻下的十几个县城分去了他们过半的兵马,也就是说,驻守在大本营的也不过区区五万人马。而对方在阳城却有足足三十万的兵力,阳城离端县不算很远,行军一天完全可以抵达,要是以这样的架势攻过来,那他们就真的是要死翘翘了。
等等,那十几个县城好像正好形成一个包围圈,围住了阳城啊……
“怎么,要本将先说吗?”左飞挑眉说道。
“呃……这个……”鱼幼薇呃了半天,无意识转眼看向即墨疏离,却是看见他对自己微微点点头,像是鼓励她似的。她怎么会向他求助?她怎么会向他流露无助?
“用兵之法,五则攻之,十则围之,倍则分之。”鱼幼薇咬咬牙,努力搜刮着脑子里仅存那么一点点的孙子兵法,“锐者逼其锋,如疏导,共敌不如分敌。”
“所以,属下认为如果要打退这三十万敌军,必须要分散他们的主力,不能让他们有机会一起出击。”
鱼幼薇一说完,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只有即墨疏离唇角微微翘起,不过深邃的眸子依旧让人难以猜透他在想些什么。
“很好,花军长说的极为有理。”即墨疏离朗声说道。
鱼幼薇自己都没底得要死,这些根本就是她情急之下胡诌出来的,万万没想到他会这样当众夸她。
是真心?还是假意?被他甩下马的一幕还历历在目……
“花军长,傲旬还记得您私下说过打仗需要看天时地利人和,这回我们占了几分利?”傲旬问道。
“傲旬大人,我们和风国在同一地区作战,都是平原并无山地,加上今日忽降的大雪,所以天时地利对于双方来说都是等同的。”鱼幼薇低下头研究地图,也不再去想即墨疏离究竟对她如何,喃喃答道。
“可我军士兵听说敌方集结了三十万兵马,已有些人心惶惶了。”听傲旬这么一说,所有人也都轻轻议论起来,这个问题正是困扰他们的大难题。
“我认为这个倒是没有问题,哀兵必胜嘛。而且现在已经接近年关,士兵们都想快点结束战争早些回家,所以一定会拼了命去打。”鱼幼薇还是没有抬头,注意力深深被地图吸引住了,十几个县城悄悄围住阳城,而阳城里有三十万大军,和三十万石粮草……
其实,即墨疏离早就已经想好了对策,对不对?现在的商议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每次都把大家迷惑得团团转,最后却又不得不佩服他的机智,只是他这样安排又是为了什么呢?若是想用驻守在那些县城的兵力包抄围攻阳城的话,会不会太以卵击石了?
而,重点就在于……那三十万石粮草……难道……?!
“好了,任何事本帅心中有数,除沈将军和左将军留下之外,其余人都退下吧。”鱼幼薇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只见即墨疏离低头扔下了逐客令。
虽然还有些疑问,但是她已经差不多猜出他的用意了,难道他要告诉左飞吗?左飞心术不正曾经暗中挑拨过将帅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