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扭转了头瞟向那道伤口时,略微能看到一部分,虽然不像当初脚底板那样不堪,但是毕竟裂开后没有及时处理,伤口周围尽是硬硬的血痂。她试着伸手去触碰,看看能不能自己清理一下,无奈她又不是什么印度高僧瑜伽大师,哪里够得着那伤口啊。
正无助的时候,只听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无疑是即墨疏离,他一定是知道自己的窘境才来的。
毕竟伤口是要处理的,以后留下伤疤她也不好过,虽然已经那啥过了,可她也还是习惯不了赤果地面对一个男人,所以赶紧调整好姿势,背对着帷帐尽量只是露出伤口。
“这么蹲着不累么?”即墨疏离看着眼前处心积虑想要遮羞的女人哑然失笑。
“不累,呵呵,疏离,你怎么来了?那个,能不能帮我清洗一下伤口?”
即墨疏离心照不宣地接过鱼幼薇递过来的手巾,沾了些热水擦拭起来。还好后来很谨慎地护着,伤口才没有再裂开,反而是愈合得很好呢。只是每每即墨疏离勾起的手指不经意触碰到她背部肌肤的时候,总会引来她的一阵轻颤。
“好了,快起来穿好衣服,小心受凉。”
其实鱼幼薇早就蹲不住了,因为害羞硬是坚持着,一听到即墨疏离这么说,顿时像是解脱了一般。回头看去的时候,见他已经走出帷帐了,于是赶紧跨出浴桶擦干身体穿上里衣。
鱼幼薇边擦拭头发边走出屏风问道,“疏离,我的外衣和盔甲呢?”
“要那些做什么?”即墨疏离在纸上认真地写些什么,淡淡问道。
“我要回我的军帐啊。”
“外面已经没有属于花木兰的军帐了。”
“什么?”鱼幼薇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到即墨疏离面前,一把抽出他始终不肯放下的毛笔,“什么叫没有属于我的军帐了?”
即墨疏离对于她蛮横的行为并未感到恼怒,而是坏坏地笑起来,起身绕过案台走到她面前,“因为我刚刚削去了花木兰的军长头衔。”
“为什么这么做?”虽然她对这些官位根本不感兴趣也不在乎,可这毕竟是贬职啊,心中蓦地失落起来。
“因为花木兰体质羸弱不足以统领步兵十二营,这理由够了么?”即墨疏离故作正经地说出了她惨遭被贬的理由。
“你小看人!步兵十二营里的兄弟跟我感情多好啊,是你说废就能废的吗,小心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引起民愤!而且我还会兵法,这个军营里面除了你,还有谁比我聪明的?”鱼幼薇不依不饶地争论着,干得好好的却被贬,她才不干呢!不讨个说法还真对不起花木兰这个名字。
即墨疏离第一次霸道拉过她的身体,将她重重撞进自己怀里,在她湿漉漉的耳朵边暧昧地说道,“难道,我要看着自己的女人与别的男人日夜为伍?被左飞绑在身边教他兵法吗?从现在开始,花木兰就只是元帅身边的随从而已。”
说完,狠狠吻住了鱼幼薇红润的小嘴,近乎疯狂地掠夺着她口中的芬芳甘甜。
随从?难怪那些送水送饭的侍卫们看见她呆在主帅军帐都没觉得有多奇怪,原来自己已经是别人眼中的贴身丫鬟了,哦不,是随从。所以,以后就要改称她为花随从了吗?呜呜……好命苦呀……
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的,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呆在即墨疏离身边了,只是军营里面的人要怎么看她,花木兰从一个军长直接贬到了元帅贴身型的随从,真丢人……
章节目录 179。第179章
就在鱼幼薇快要窒息的时候,即墨疏离不舍地放开了她,纤长的手指在她又一次被吻得微肿的嘴唇上抚摸着,“生气了?”
“没有。”她环住即墨疏离紧实的腰,将小脸深深埋进他宽厚温暖的胸膛,“我刚刚那么激动只是为了争口面子罢了,我知道你是为了保护我为我好才这么做的,又怎么会生气呢?”
“那为何还是闷闷不乐?”即墨疏离轻轻搂住她只穿着里衣的身子,然后在她湿漉漉的脑袋上宠溺地拍了拍。
“我只是觉得,你越来越像即墨沧海了……”她好像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疑惑了,自从出征以来,即墨疏离大部分的行事作风都展现出了不同寻常的一面,不再是以前那个云淡风轻温润如水的男子,虽然他在宠她爱她的时候依旧极尽温柔,但是一股不应该属于他的戾气已经随着这场蓄谋已久的战争的爆发而挥之不去了。
“皇兄也曾这样对你……?”即墨疏离突然冷下脸来,托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
“唔?”鱼幼薇一开始还没听明白他的话中之意,在触碰到他冰冷的目光时才幡然醒悟,“没有没有,他没碰过我!”只见她坦荡地否定着,一时间竟忘了曾经在昔云房间发生过的一切。
“那有没有其他人?尚奕和独孤漠尘呢?”即墨疏离突然不像话地吃起了飞醋,因为尝过她的甘甜,便知她有多么诱人让人舍不得放开,而他刚刚提到的那两个男人,无一不对她表露过爱意,只是她傻傻地看不透而已。
“没有没有都没有!”鱼幼薇急忙低下头紧紧搂住即墨疏离的腰身大声否定着,却又在犹豫了几秒之后,抬起头来,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一样看着他,“独孤漠尘……”
鱼幼薇只觉腰间忽地被两只大手收紧,即墨疏离眼中的风暴骤然凝聚,她知道他生气了,但是相爱的人不是要坦诚相待吗,这事要是不说出来的话反而就更有愧于他了,“上次举战戟我不是伤了手吗?是独孤漠尘脱了我的衣服帮我上药的……其实都怪我,如果没喝醉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还有……”
正想接着把独孤漠尘在雪地里亲了她一下的事情说出来,便又被即墨疏离封住了乖乖认错的嘴,“好了,我知道了。”
“你……?”鱼幼薇不解地看着他眼中的风暴瞬间又化成了绕指柔,“我也好想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啊……”
即墨疏离一扫以为心爱的女人曾被别的男人染指的阴郁,笑得明朗却是不语,等着她继续问下去。
鱼幼薇撅起嘴,朝他怀里拱了拱,“一开始,你是那么的温柔,像是一缕不会给人任何压力的微风。每次我看见你,只要是远远地看见你,就会觉得好温暖,然后发自内心地微笑。”
说着说着,她就自个儿甜甜地笑了起来,即墨疏离也不由得拥紧了怀中的人儿,“后来,听说你要出征打仗,原本是担心你才跟来的,哪晓得其实真正深谙兵法的人是你〖Zei8。Com电子书下载:。 〗。谁知道只知风花雪月的仁王爷是个将帅之才呢,亏我还傻傻地想了一个借尸还魂的方法帮你树立军心。”
突然,鱼幼薇仰起小脸,有些迷茫地看着即墨疏离,“疏离,兵法有云,能而示之不能。你是不是一直带着面具隐藏起自己的能力,甚至是真正的性子,以弱于人?只为了远离令你伤心的皇宫,远离储君皇位的纷争?”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的爱,是否也属于伪装的一部分呢?
即墨疏离捧起她的脸蛋,低下头含住她的唇,温柔地亲吻着,“在你面前,我便是真的我。”
“我也不希望你对我有所保留,方才沐浴清洗伤口的时候,你在逃避什么?”
“为什么不敢起身,为什么不敢转身,我的女人,是在害怕什么?”
“脸红的你,娇羞的你,失神的你,我都喜欢,所以以后不许这样生分了,知道么?”
鱼幼薇愣愣地接受着即墨疏离甜言蜜语的轮番轰炸,忽然觉得她好傻,傻到演着拙劣的独角戏,而这唯一的观众,就算是看见破绽也不揭穿她,最后让她发现自己才是最傻的那个。
是啊,逃避什么,害怕什么?她早就将身心交了出去,难道现在还在怀疑这个男人吗?
“嗯,知道了,那个,我们先上药吧。”鱼幼薇扭了扭因伤口愈合而有些发痒的身体,松开一直环抱着即墨疏离腰身的手,径直走到裘皮软榻边坐下。
即墨疏离跟着走了过来,拿起早就准备在一边的药瓶等待着,鱼幼薇愣是没意识到他是在等自己脱衣服,非常难看地笑了一下才缓缓解开衣襟。
别过头藏住羞红的脸蛋,只感觉到经即墨疏离温热的手指轻柔地抹上药之后,伤口开始微微发凉,所有不舒适的感觉顿时消失殆尽。
即墨疏离帮她轻轻拉上衣衫,收拾好药瓶,问道,“要睡这里,还是那里,你自己决定。”
鱼幼薇系好衣襟转身才发现,军帐的一角竟多出了一张看上去随时都要塌掉的破烂木板床。“嘿嘿,不要那里,我还是喜欢睡你的床,你的床好暖和的。”她讪讪地笑着就爬上了裘皮软榻,钻了进去只露出脑袋继续讨好地笑着。
那只是为了情况需要而不得已搬进来的摆设而已,莫非那个女人真的以为自己会赶她到那边去睡么?即墨疏离叹笑着摇摇头,帮她掩了掩被窝,转身就要离开。
“诶!别去看战报了,今天早点休息吧,你的身体又不是铁打的,打了一整天的仗还不累吗?”鱼幼薇咕隆一下坐起来,拉住了他的衣角,言语中满是关怀和小小的责备。
即墨疏离顿住脚步,不置可否地转回身,褪去外衣也躺了进去。
鱼幼薇僵硬地往他身边挪了挪,一开始只当是故意亲近,最后却又是情不自禁抱了上去。
章节目录 180。第180章
“唔……疏离,你的怀里好香好温暖哦!以前我就好贪恋你身上的桃花香味……”
即墨疏离伸出一只手臂放至她头下,以便更好地拥住她,另一只手在她背上安抚地摸着。
“你身上也有。”说着,在她未干的发际间深深吸了一口气。
“是啊,正因为我们身上都有相似的桃花香,所以我才会特别注意你。”鱼幼薇猝不及防地在他嘴上轻轻啄了一下,然后甜笑着躲开,重新埋进他的胸膛里。
即墨疏离身体一僵,将她推开一些,覆上了她想要再度逃开的小嘴。
“呵呵呵呵……”一连串突兀的笑声响起,即墨疏离拧眉看着一张没心没肺的笑脸。
“你最近很喜欢傻笑。”
“我们这样算是婚前同居哦……哈哈!”
“何谓婚前同居?”
“就是,没成亲就洞房了。”
“小薇是在怕我不负责么?”即墨疏离坏坏地笑了笑,一直停留在她背上的手滑落至腰间,重重一扣,“我已盟誓,所以不算没成亲。”
“哪有说说就算成亲的!”鱼幼薇扭动着腰肢想要逃开,因为小腹又被某个又烫又硬的东西顶得难受,“那我不是很吃亏?”
“那你想如何?”即墨疏离蓦地翻身压住了某条乱动的鱼,在她耳边暗哑低声。
“办一场我想要的婚礼,怎么样?”鱼幼薇顿时惊觉她真的变成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了,即墨疏离燃烧着炽炽浴火的双眼警告着她,危险即将迫近,她其实不想那啥的,只是不小心情不自禁小抱小亲了一下,接下去应该乖乖睡觉才是!
“好。”
“你干嘛?!”果然,即墨疏离的手已经伸进里衣朝胸前滑去。
“洞房……”
“不要不要!你已经两天一夜没睡了!”
“无妨。”
“那我要睡觉!”
“不是才睡醒么?”
“不要!放过我吧!啊啊啊啊!”
“轻一点……小薇……”
“嗯嗯嗯嗯……不要!”
“什么?”
“不要不要……”
“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要……嗯……唔……”
……
此后的几天里,鱼幼薇都安安分分地扮演着元帅随从这个角色。对此,沈鞅是知道的,傲旬是疑惑的,左飞和其他众军长看在眼里却也不敢多说什么,所以她和即墨疏离暧昧不明的关系得到了很好的封锁。
那天的端县之战,风国损失了整整三十万石粮草,虽然没有全军覆没依旧成功撤逃了十余万兵马。但是,斯通的重伤和惨败,让那剩余的军队军心涣散丧失了战斗能力。
所以,即墨疏离这些天发起的回击都轻而易举地成功了,之前攻占的城池早就被他们施行了三光政策连一粒米都找不到,再加上阳城的粮草尽失,所以斯通的军队只能一退再退,指望着回到自己的地盘上吃顿饱饭。
每次打仗即墨疏离都不再带着她,她知道斯通盯上自己了,所以也就乖乖地呆在军营,每天像个新婚妻子一样痴痴地等着丈夫回家。
平时,她都呆在军帐里翻看书架上的兵书,虽然很多都看不懂,但要是仔细研究起来,时间还是过得飞快的。偶尔提笔画些无聊的画,练练像鸡爪一样难看的毛笔字,调皮的时候也会偷偷模仿即墨疏离的笔迹。要是再无聊的话,就去找不用出去打仗的阿广聊天,在她贬职之后,牛二成功当选了步兵十二营的军长,忙碌得让她连影儿都找不着。
所以,她的生活基本上就是在等待和搬迁中度过的。有时她也会躲在帷帐后面偷听即墨疏离和武将们开会,结束之后再结合兵法给他些意见。由此她也知道,他们马上就要把斯通赶出边境了,也就是说,不久之后就可以班师回朝,回到京都面对等待着她和即墨疏离的一场巨变了。
边境,西陵城。
这天,鱼幼薇刚和阿广聊完天,回到军帐就看到不知何时从前线回来的即墨疏离正坐在案台后奋笔疾书。
“亲爱哒,你回来啦!”她一屁股坐到即墨疏离大腿上,抱着他的脖子腻在他怀里撒娇。今时不同往日,经过半个月和即墨疏离亲密磨合的她,早就不知道害羞这两字怎么写了,只要一没人就像狗皮膏药一样往他身上粘。
“呵呵,刚才去哪儿了?”即墨疏离放下毛笔,纵容地搂着她,感受怀中的温热。
“去火头营的阿广聊天来着……前线战况怎么样了?”鱼幼薇抬起窝在即墨疏离肩膀上的脑袋,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还算顺利。”即墨疏离轻轻拍着她的背,淡淡说道。
“什么叫还算?”鱼幼薇顿时抬起头,看向他有些顾虑的神色。
“这次打退了斯通,难保他不会伺机再起。”即墨疏离抬手将鱼幼薇散落在额前的几缕碎发顺至耳后,“这几日的战役,看得出他还在负隅顽抗,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就继续打,我们也去占他们的城池,打得他十年翻不了身,打到风国皇宫里面去!”鱼幼薇鼓起脸,愤愤地说道。
即墨疏离拍着她的脸笑了笑,“风是倾了国力来打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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