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又魅然微笑,将萧媚娘牵到榻边坐下,目光如醉人的醇酒,“好好的良辰美景,夫人总想着那些讨厌的人做什么……咱们只想着咱们自己便是了……”
他说着便熟练的解开了她的衣衫,放下层层罗帐,顺势便将她压在了身下……
“你这猴精,我真真是拿你没办法……”
萧媚娘呢喃着,声音无比娇媚诱人,更添一室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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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萧媚娘便出宫去了皇家佛院甘露寺。
她径直绕过正殿,进了禅房小院……
引路的尼姑只道,“夫人稍等,嬷嬷平日并不见客,也不叫人打扰,还是让贫尼先去禀明一声的好……”
萧媚娘温和微笑,“有劳师傅了……”
正文 第一百零五卷 名花倾国两相欢,长使君王带笑看!
萧媚娘知道,说再多,她也不会信,索性便转开了话题,微微沉吟着道,“最近,我常常梦见那孩子……”
“哪个孩子?”
苏嬷嬷似没听懂她的话,疑惑地望着她。
萧媚娘脸色瞬间苍白得可怕,伸手拭去了眼角漫出的泪水,轻声叹息道,“还能有哪个孩子,自然是我生的那个……”
菊苏嬷嬷同样也是叹息……
当年,她与萧媚娘豆蔻年华入宫为婢,在宫里,他们这些人便是最低下的奴才……
主子从不会拿正眼瞧他们,有身份的太监宫女天天拿他们出气,有时,从早忙到晚,都混不到一口吃的,只能饿着肚子哭到天亮……
浸也就在那时,常常有个年轻侍卫给他们送来食物,后来她才知道,那侍卫是喜欢上了萧媚娘……
两个年轻人倒也十分投缘,相处下来,竟到了难舍难分的地步……
只是却想不到,他们会有胆子珠胎暗结!!
祸是闯下了,不想死,便只有想法子解决!
最终,三人商议好,让萧媚娘假扮成出宫办差的太监,偷混出去!
但偏偏在这时,萧媚娘遇见了太上皇的兄长,也就是当时的皇帝……
名花倾国两相欢,长使君王带笑看……
哪一个妙龄少女不曾梦想鱼跃龙门,一朝幻化成凤,从此,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
更何况,萧媚娘又是那样心高气傲的一个人!自然不会轻易放弃到手的机会!
于是,一咬牙,便决定留下来,赌最后一局……
最初,萧媚娘的确是赢了……
皇帝真是动了心,允诺,一有机会便与皇后商量,册封其为贵人……
但不料,好事未成,祸事便已降临!
纸终究包不住火,萧媚娘与皇帝的私情还是传到了皇后耳朵里!
也亏得皇后那时正渐渐信任她,是命她将毒酒端给了萧媚娘!
而她自然是不能眼睁睁看着萧媚娘死在皇后手里,于是便瞒着皇后,倒了毒酒,将萧媚娘藏了起来……
她是打算,待风平浪静时,再送其出宫……
也就在那段最艰难的日子里,萧媚娘生下了一个男婴……
当时,正值红枫最绚烂的时节,灿似朝霞,艳如鲜花,令人不由想起了“枫叶传情”的故事……
历朝历代,每三年便会大选一次,将民间才貌双全的少女选入皇宫,供帝王玩乐。
而这些女子,便如同笼鸟池鱼一般,从此再没有了自由……
他们中有的人,有幸能得到帝王偶尔的垂顾,煊赫一时,但转瞬又被更年轻的红颜取而代之。还有的人,寂-寞于高墙深宫,熬到头白色衰也不能一睹天颜……
君王,成了一生中最遥远的字眼……
那时,宫门前有条御沟,水可以流到宫外面去。
这些女人便把自己的心事写在红叶上,让它随水流去,或许也希望得到捡红叶之人的几分同情……
其中有个女子便在红叶上写了一首「题红叶」的诗,曰:
“流水何太急,
深宫尽日闲。
殷勤谢红叶,
好去到人间。“
恰巧有个书生赴京赶考,偶经御沟边,拾得红叶,欣赏诗句,一时无限同情,便将红叶贴身藏着……
后来,皇帝下了恩旨,放部分宫人出宫,准许他们与百官司吏婚配。
有缘的是,那书生竟幸得题红叶的女子!
那女子于新婚之夜见得红叶,感叹良久,不免动容落泪……
其实萧媚娘也有机会得到这样的良缘,如果她当时少一些虚荣,少一些痴心妄想,或许,一生也会更快乐简单些……
可惜,上天从来就不会给我们后悔重来的机会!
错了就是错了,每一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
那个与萧媚娘相好过的侍卫,最终也不能原谅萧媚娘的移情别恋……
他选择带着孩子独自离开,而孩子则取名为“枫”……
他们的爱情,也如同红枫,只一季的繁华绚烂,便悄然无声地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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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苏嬷嬷只低声道:“多少年都过去了,你如今还想那孩子做什么?他自有他父亲好生照料,你若心里难安,空闲时便抄抄佛经,也算是赎罪了……”
“抄佛经?”
萧媚娘突然觉得可笑,她本就是红尘痴人,与佛无缘,又如何能静心抄录佛经?!
她嘴角噙着一丝笑,缓缓摇头,“这样费神的事,我怕是做不来了!我这一生,已非佛所能救!再说,你以为人人都有莲华色女那样的福气吗?”
她不过是无心地随口提到了佛家典故里的莲华色女,却莫名地令两人心底生寒,不祥的感觉如乌云般挥之不去……
莲华色女是佛陀座下比丘尼中的神通第一。
但她在出家前却有过一段不同寻常的经历……
据说,她生得美艳不可方物,世间的男子,面对她的魅力,没有不动心的……
她曾与母亲共侍一夫,又和女儿合争一个丈夫,更与儿子成婚,生养悖逆乱-伦之子……
最后离家出走,做了卖笑的青楼女子,魅惑众生,游戏人间。所幸得遇佛陀十大弟子之一的目犍连尊者,劝她忏悔过往,皈依佛陀,令她终在佛陀的教示下,洗净污秽之心,悟道得救……
正文 第一百零六卷 为何一说到莲华色女,她的心就乱得可怕?!
她曾与母亲共侍一夫,又和女儿合争一个丈夫,更与儿子成婚,生养悖逆乱-伦之子。最后离家出走,做了卖笑的青楼女子,魅惑众生,游戏人间。所幸得遇佛陀十大弟子之一的目犍连尊者,劝她忏悔过往,皈依佛陀,令她终在佛陀的教示下,洗净污秽之心,悟道得救……
而萧媚娘的一生与莲华色女是何其相似!
同样是美艳不可方物,同样做过卖笑的青楼女子,魅惑众生,游戏人间……
不同的是,莲华色女曾与母亲共侍一夫,而她却是与姨娘共侍一夫……
菊她父母早逝,与弟弟跟着姨娘长大,十四岁时,她已是丽质初成,双眼妩媚诱-惑。姨夫的目光,越来越多的流连在她身上……
终于有一天,趁着酒醉,姨夫强行撕破了她的衣裳,将她压倒在地上……
她的童贞,就这样被轻易地摧毁……
浸她也曾反抗过,挣扎过,哭倒在姨娘脚下,脆弱如同落索枯叶,只求姨娘为她做主,让她不再受到凌-辱……
可惜没用,在姨娘那里,她得不到任何的救赎……
姨娘的冷漠,令她第一次明白了人世的残忍……
从那以后,她成了姨夫私下里见不得光的小妾,白天无需露面,但每夜都必须满足姨夫无休无止的yu望。有时候,姨夫喝醉了,还会对她拳打脚踢……
这种日子不知熬了多久,熬到她再也受不了时,便领着弟弟逃了出来……
而后,在走投无路之下,她将自己卖进了皇宫做粗使宫女,换得一些银两暂时安置了弟弟。姐弟俩总算命大,活了下来……
再后来的事,便真就像繁华一梦了,回首却已是百年身……
至于莲华色女曾与儿子成婚,生养悖逆乱-伦之子……
她想,她应该不会!
若上天怜悯,让她再见到枫儿,她不会不认得……
可是,为什么一提到莲华色女,她的心就乱得可怕……
究竟是为什么?
她一时心绪烦乱,也忘了要劝苏嬷嬷回宫的事,只一味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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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未央宫,夏侯忆然下了朝便过来与雪儿商量为她补办封妃大典的事。
而雪儿忽然想起那天南宫蝶说的话,便试着提议道:“不如连南宫贵妃的封妃典仪也一道办了吧,也让她高兴高兴!”
夏侯忆然一笑摇头,抚着她的脸颊道,“朕一心为哄你高兴,博你一笑,你心里倒只想着别人!”
雪儿坐在他膝上,取了一旁圆桌上的蜜饯喂到他嘴里,咬咬唇,极认真地说道,“我不过是想,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若后宫嫔妃都心情愉悦,一团和气,你也能安心理政了……”
她想了想,又道,“还有,我问了玉姑姑后宫嫔妃的品极,正一品的贵、淑、贤、德四妃中并无宸妃,可见是你硬加上去的,难怪我会惹来众怒!所以这次的封妃大典,你最好将我品极降一降,随便做个贵人、才人都行,但千万别再叫我做什么宸妃了!”
夏侯忆然忍不住失笑,吻了吻她的脸颊,“哪有人像你这样的,不为自己争取更好的,反倒要拼命往下降!”
雪儿嘟嘴瞪他,略略皱了皱眉,“你知道什么!你让我做四妃之首,又这样宠我,难道是想我积销毁骨,众口铄金吗?常言说得好,花要半开,酒要半醉,凡事过盛,便未必是好事了!”
夏侯忆然何尝不知道她说的道理!
但是,不能为她废黜六宫,不能让她做他的皇后,他心里已经愧疚yu死,难道连让她做四妃之首也不行吗?
他将她搂紧,脸贴在她身上,喃喃道,“雪儿,咱们不去管别人怎么想,好不好?你若讨厌他们,便别出这关雎宫了,谁也不见便是了……”
雪儿顿时狠狠瞪了他一眼,吼道,“你把我当什么?你养在金丝笼里的鸟儿吗?我看你是成心想要闷死我!”
夏侯忆然挑眉一笑,悠哉悠哉道,“你怎会闷?朕天天守着你,陪着你,咱们在关雎宫里做一对雎鸠鸟,终身相守不离!那不是很好吗?”
这样的甜言蜜语听来,本应令人动容心醉,但雪儿却有瞬间的胆战心惊!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关雎宫因此诗而得名,应是再美好不过的事,只是,她脑中却挥之不去洛宛如说过的一番话————-“关雎宫虽素来只住宠妃,但也极是不祥!你可千万要小心,别赴了前任主人的后尘!”
夏侯忆然见她撅着嘴,神色黯然,不免急道,“怎么了?难道你不想与朕时时在一起吗?”
雪儿一怔,仍未回过神来……
但不容她多想,夏侯忆然已捧住她的脸颊,迫她低下头来,骤然吻上了她的唇,一路吻下她的颈项,激起魅惑的情yu,令彼此不能自拔……
却在这时,殿外传来冬儿惊惶的语声,扰了一室的春光旖旎————-“启禀皇上,云湖公主求见!”
夏侯忆然皱眉,极不情愿地放开了雪儿,刚要开口,那边便传来了冬儿一阵痛呼,殿门随即被人一脚踢开!
雪儿惊了惊,立时至夏侯忆然身上站起,匆促地将衣衫整理好……
奈何云湖眼尖,一见雪儿云髻半坠,颈间赫然有着吻痕,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她顿时妒火狂燃,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猛地上前便打了雪儿一个耳光,瞪着眼啐了一口,恶狠狠地骂着:“不要脸的jian妇!待皇兄看清你的真面目,便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正文 第一百零七卷 从古至今,哪有女子写休书给夫君的道理!
她顿时妒火狂燃,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猛地上前便打了雪儿一个耳光,瞪着眼啐了一口,恶狠狠地骂着:“不要脸的jian妇!待皇兄看清你的真面目,便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雪儿不只一次莫名其妙挨云湖的打,纵然脾气再好,也不免生气动怒!
她正要开口与云湖理论,夏侯忆然却已拽住云湖的手腕,蓦然将其扯开!
许是在气头上,力道过猛,云湖整个人踉跄着摔倒在了地上!
菊她震惊不已地望着夏侯忆然,眼圈一红,泪水如珠子般坠了下来,“从小到大,皇兄都只护着我,不让我有丝毫委屈!如今为了这妖女jian妇,皇兄竟这样对我……”
雪儿见夏侯忆然面红耳赤,气得不轻,也不想再火上浇油,于是忍下了愤怒,示意宫人将云湖扶起,自己则将夏侯忆然拉到靠椅上坐下,斟了茶给他,劝道,“大热的天,动怒上火,对身子不好。一家人,有什么话好好说就是了!”
不想,她愿意息事宁人,云湖却不愿意,刚刚坐下,便又急怒道,“你少来猫哭耗子假慈悲!谁同你是一家人,你也配?谁不知道,你根本就是齐桓山出的小妖精,狐媚子!!”
浸雪儿惊得目瞪口呆,心几乎要跳出了腔子!
那边厢,夏侯忆然已震怒起身,眸中厉色难抑,“放肆!她是你皇嫂,你若不懂得尊重她,便就是不尊重朕这皇兄!”
云湖顿觉委屈万分,咬着唇,眸光闪动间,泪光晶莹,几步上前便扑到了夏侯忆然怀里,伤心哽咽,“皇兄……你怎么变成了这样,我真的让你这般讨厌吗?一回宫,他们就说,父皇母后丢下一切去过他们自己日子了……如今,皇兄又容不下我,我该怎么办……”
是的,父皇母后走了,世间唯一还能让云湖依靠的,便是他……
夏侯忆然的心终是软了下来,伸手为她拭去眼泪,叹道,“好了,别哭了,朕怎会容不下你!只是,你也不是小孩了,该懂懂事了,成日无理取闹,任谁也受不了!”
云湖忙道,“我不是无理取闹,的确是有要紧的事才过来找皇兄!”
夏侯忆然见站在一旁捂着半边脸颊的雪儿满头都是汗,知道她怕热,便吩咐了奴才去取冰过来,这才继续向云湖道,“究竟什么事?说来听听!”
云湖蹙眉厌恶道,“还不就是薛府的人,天天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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