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哪儿!”
那美人到底是心思单纯,以为是博得了郭淑妃的同情,于是竭力哭得更加悲惨,“娘娘明鉴,嫔妾不敢骗你……嫔妾算命大,有几个身子弱的姐妹,一夜侍寝,便死在了龙榻上!”
那美人边说边脱下了身上的衣衫,果然如她自己所说,白皙的肌肤上淤痕遍布,惨不忍睹!
郭淑妃咬牙漠然瞧着,却冷不丁地上前,狠狠一巴掌打了过去!
那美人猝不及防,被打得眼冒金星,几乎晕厥了过去……
下一刻,郭淑妃便已将她按到了椅子上,手上赫然拿着她方才接下的衣带,不等她反应过来,已将她牢牢捆绑住,重又将剑指向了她的咽喉,“小贱人!你以为流几滴猫尿,哭叫几声,我便会信了你吗?做你的白日梦!但你知不知道,在这后宫里,万岁不肯折磨的人,更加的可怜!”
郭淑妃神情愈发扭曲,冷笑连连,“在我跟前露出身上都额伤……是想向我炫耀万岁有多宠幸你吗?”
那美人异常惊恐地望着她,哭得泣不成声,“娘娘你疯了!疯了……”
“我是疯了!早就被你们这些狐媚子逼疯了!”
郭淑妃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长久以来堆积的妒忌煎熬,愤怒不甘,在这一刻,如同冰河破堤般喷涌而出,令她状若疯妇,残忍到了极点!
手中锋锐的剑尖轻轻一挑,那美人香肩上的兜衣丝带便瞬间断开,兜衣滑倒了腰上,露出了里面形状娇美的酥乳,还有小腹处一层层的绢布……
郭淑妃一见那绢布便起了疑心!
据说历朝历代的一些小妃子,因惧怕宠妃或皇后的陷害,一旦侍寝后有了身孕也不敢说,只每天以绢布裹腹,瞒天过海……
只是,郭淑妃心里也清楚,洛芸卿对夏侯烈是恨之入骨!
所以是一心要绝了夏侯烈的子嗣!每有妃子美人侍寝,必会赐下药来,毫不留情!
那美人见郭淑妃恶狠狠的直盯着她的小腹,惊得眼泪直落,绝望楚楚道,“娘娘,你饶了嫔妾吧!嫔妾腹中已有龙嗣,是万岁的血脉啊!”
郭淑妃执剑的手抖个不停,蓦然大笑出声,“我饶了你?可谁又能饶了我!当初,我的孩子也是好好的待在腹中!但是万岁为了讨好那妖后,居然迫我服下落胎汤!我的孩子也是万岁的孩子,是皇家的血脉!他怎么能这样狠心!他怎么可以……”
第二百零四卷 想来,万岁是拿你当那妖后来疼呢!
郭淑妃执剑的手抖个不停,蓦然大笑出声,“我饶了你?可谁又能饶了我!当初,我的孩子也是好好的待在腹中!但是万岁为了讨好那妖后,居然迫我服下落胎汤!我的孩子也是万岁的孩子,是皇家的血脉!他怎么能这样狠心!他怎么可以……”
那美人听了这笑声,只觉得浑身寒毛瞬间竖起,拼命的挪动着身子想要逃命,奈何双手被反捆在椅背上,就连站起身,也不能够!
而下一刻,郭淑妃已一剑刺进了她的肚子里,血雾喷溅而起,激洒一地殷红,浓烈的血腥味烟散弥漫……
此时,殿外的风声雨声,甚至激烈的电闪雷鸣,也遮盖不住郭淑妃宛如鬼魅般阴毒的狂笑……
具那美人仅仅惨叫了几声,便再没了声息,头沉沉地垂在了一旁……
郭淑妃却仍然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那剑尖在血肉模糊的肚子里一阵翻找,总算让她将一个已经成形的婴孩挑了出来,狠狠甩到夏侯烈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尸体旁,口中凄厉怒骂,“你睁眼看看啊,又是一个野种!否则,喝了红花,怎么还可能有身孕!你为什么不睁眼看看,你为什么死也不明白!这世上,所有的女人都在背叛你,都在红杏出墙,只有我才是真心的待你!你究竟是眼瞎了,还是心瞎了?!”
郭淑妃脚步踉跄见踏到了地上那团被踩碎成黄浆的眼珠,才猛地想起,夏侯烈的确是瞎了,再也睁不开眼睛了,就算到了地狱,也真真正正成了瞎子!
圳“果然是有眼无珠!有眼不住啊……”
郭淑妃喊得扯心扯肺,手中的剑狂乱地刺下,几乎将那小小的婴孩戳成肉泥!
转瞬,又双目赤红地望向了那已无气息的美人,血淋淋的剑尖猛地乱刺在那美人冰冷的肌肤上,疯狂地割下一片片红艳艳的血肉,犹如啧啧冷笑,“没了这副好皮囊,没了这白皙的肌肤!我倒想知道,你们这些狐媚子还用什么去勾引万岁!”
却在这时,殿中又爆出了一记撕心裂肺的惨叫,一抹身影迅速向店门外跑去,在阴沉的殿中仿若一缕幽魂……
郭淑妃反应极快,立时便吼道,“莲儿,给我抓住她!!”
早已被一幕幕地狱血腥之景吓得肝胆俱丧,魂飞魄散的她,这时才被郭淑妃的一声怒吼唤回了神来,忙不迭地起身追了过去!
也亏得那女人心急着慌的不知绊倒了什么,一跤摔倒了地上,她便正好轻而易举地将那女人双手反扣在身后,像郭淑妃先前那样,扯了那女人的腰带便将双手紧捆!
“莲儿,干得不错!真真是我的好奴才!”
郭淑妃愈发熟练地挥动着手中的剑,挑起那女人的下巴,扭曲地笑着,“悄悄,竟又是一个贱人!真真是杀不完啊……”说着说着,突然扬声命道,“莲儿,给我剥了她的衣裳!”
她愣了愣,眼睛不由自主望了望那被绑在椅子上血肉模糊的死人,骇然缩了缩肩头,但也只敢迟疑瞬间,随即便照吩咐将那女人的衣裳一件件脱了下来……
眼前莹白如玉的肌肤,完美无瑕,连女人都忍不住多看一眼……
郭淑妃不免震惊,微眯着眼,喃喃自语,“万岁竟然没有折磨你……这怎么可能!”
久久的,郭淑妃狠狠盯着那女人,目光异常犀利,骤然间,她仿佛猜到了些什么,匆促转身,忙乱地在殿里翻来找去,总算是找着了半截残烛,颤抖着取了火折子燃上,仔细捧了过来,将那女人的容颜彻底地照亮……
果然是这样!!
郭淑妃徒然爆发出裂帛般尖锐的笑声,笑得花枝乱颤,眼泪都流了出来,指着那女人梨花带雨的惊慌容颜,睁目欲狂,“莲儿,你也来仔细瞧瞧!看这小贱人生得是不是很像咱们的皇后娘娘!”
她听郭淑妃这样一说,才极是好奇地多看了那女人一眼,只是,仅这一眼,便令她有了惊艳的感觉!
也的确,那女人是有几分神似皇后娘娘……
此刻,那女人见了郭淑妃凶残神情,便料想到自己的命运绝对好不过方才的那美人!
但毕竟人都有求生的本能,于是,那女人挣扎着跪在了郭淑妃脚下,“砰砰”叩首,哀哀哭道,“娘娘大慈大悲,就放了嫔妾吧!娘娘应当知道,咱们这些人没有好的家世,没有人可以为自己做主,进了宫便无异于是毁了一生……
即便嫔妾因着生得有几分像皇后娘娘,少受了些折磨,但一辈子终究也只能是侍寝的贱妾……皇后娘娘一味的压制着,下了懿旨,咱们这些人是永远没有封妃的可能,到死也没有一个正经名分……如今国没了,家没了,万岁也不在了,娘娘便放嫔妾一条生路吧!”
郭淑妃听了,连连摇头,只觉荒谬到了极点,目中怨毒如火,切齿地冷笑着,“果然是常言说得好……人心不足蛇吞象啊!能进宫是你前世修来的福,能被选中做侍寝美人,是你祖上积了德,生得有几分像洛芸卿那贱人…妖后,更是你命好福气大!
我不信你不知道,其他侍寝美人全都是九死一生,熬上不到几日便遍体鳞伤,痛不欲生!你再瞧瞧你自己,皮光肉滑,想来,万岁是拿了你当那要后来疼呢!”
说到这儿,郭淑妃整个人都变得如魔鬼般阴戾狰狞,一把拽住了那女人的手臂,将她拉到了夏侯烈的尸身前……
第二百零五卷 猩红激洒如雨,艳得像一场不真实的幻梦
说到这儿,郭淑妃整个人都变得如魔鬼般阴戾狰狞,一把拽住了那女人的手臂,将她拉到了夏侯烈的尸身前,对着那皮肉爆开的尸身,颤抖的唇硬扯出温柔地笑,一字一句地问,“万岁,你到底喜欢这些小贱人什么呢?是肤如凝脂还是面若桃花?若变成了这样……你可还会喜欢?”
话音落,郭淑妃手中利剑一挥,那女人脸上立刻被划出深深的血痕,痛得几乎昏了过去!
同一时间,极为诡异的吟唱和着一缕悲泣由殿外传来,随即殿门被推开,穿着破旧工装的疯癫女子缓缓走了进来,目光痴痴望着夏侯烈的尸身,双眼瞬间圆瞪,猛地便扑了过去,语声凄绝扭曲,“万岁……臣妾是素华,是你的婕妤,你不记得了吗?
在寻欢殿,皇后娘娘安排了歌舞,让臣妾为万岁献唱,万岁听了龙颜大悦,当即便册封臣妾为从三品婕妤……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具那疯癫女子唱得愈发沉醉如梦,仿佛真的回到了当年那场宫廷盛宴,自己纤丽袅娜地婆娑起舞,宛若游龙,翩若惊鸿,似仙子降临凡尘,启朱唇,扣玉齿,唱的便是这曲【北方有佳人】……
而这疯癫女子也不是别人,正是郭淑妃亲亲的妹妹郭素华……
此刻,郭淑妃是再也听不下去了,扔掉了手中的剑,如索命的厉鬼般直扑向了郭素华,狠狠握住郭素华单薄的双肩,狂怒道,“你清醒一点好不好?究竟要到什么时候,你才会懂事,才会长大!
姐姐跟你说了多少遍,劝了你多少回,让你离那妖后远一点,让你离万岁远一点,但你却偏偏要与姐姐做对!如今害得父亲惨死,自己疯了,却还是念念不忘一个皇妃梦!你到底还要疯癫到什么时候?”
她在一旁见郭素华被郭淑妃摇晃得几乎连气都喘不上了,顿时吓得贵了下去,急急劝道,“娘娘息怒,二小姐她是病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说什么,你就别同她计较了!”
“你家小姐那不是病,也不是疯癫,她是在发痴呢!你没听见你家娘娘说吗?她时时刻刻都想做着皇妃呢!”
那满脸血污的女人被一剑破相,心中是恨毒了郭淑妃,再也伪装不来温顺,索性便豁出去了,冷眼扫了一眼那两姐妹,讥诮向郭淑妃道,“娘娘的态度转变得还真快!这会儿你怎么不说,能进宫是你妹妹前世修来的福,能被选中侍寝是你郭嘉祖上积了德,能由皇后娘娘亲手栽培更是你妹妹命好福气大!”
“住口!你这贱人……是想逼我现在便杀了你吗?”郭淑妃扭曲着面容,撕心裂肺地吼着。
那女人却只是冷笑,“嫔妾都成了这副模样,也真是无心再活下去了!娘娘你要杀,便随意好了!只是有些话,嫔妾却是不得不说,你方才杀的不是野种,真真就是万岁的血脉,皇家的子嗣!
死的那位姐姐,嫔妾虽不认识,但比她要早一步进殿,她不知殿里有人,只一味地跪在万岁尸身前哭诉,从她的话里,嫔妾才知道,她很早便被万岁临幸,那时皇后娘娘还没有逼着侍寝美人喝红花汤!
而她对万岁一直用情很深,知道万岁心里只有皇后娘娘,便也不敢争宠,只想着偷偷躲着为万岁生下皇子。谁知天不佑我朝,如今国破家亡,她担心此生再也见不到万岁,才大胆找到了这儿,却不曾想,竟遇见了一条毒蛇!!”
“贱人!”
郭淑妃忍无可忍,终于推开了郭素华,重又捡起了地上的剑,大口喘着粗气,赤红了双眼,如狂怒的母兽一般直直扑向了那女人!
却是谁也没想到,突然的,郭素华起身冲了过去,拼尽全力将那女人推开,以自己的身体迎住了姐姐狠绝的一剑!
刹那间,腥热的血激洒如雨,无尽的猩红将两姐妹笼罩其中,艳得像一场不真实的幻梦……
郭淑妃松了手落了剑,紧紧搅住了郭素华的身子,声音哑得几乎令人无法听清,“你这疯丫头……谁让你去为那贱人挡剑的?那些贱人狐媚子全死了,这世上才干净呢!”
郭素华胸前的伤口似乎很深,血越流越多,不断地涌出,染红了衣襟,嘴唇抽搐着,微微张了张,却说不出话来……
这时,那女人见有机可趁,便又有了求生的欲望,也不管此刻身上正赤裸着,双手也被反绑住,只卯足了力往殿门外爬去……
郭淑妃听见声响,转眸狠狠的看了一眼,嘶声吼道:“莲儿,给我杀她!”
她跪在地上听见命令,吓得心都要跳了出来,捆人掌嘴她是敢的,但杀人,她却是万万不敢啊!
也幸亏这时候,郭素华握住了姐姐的手,眼泪不住滚落,嗓音细若游丝地道,“姐姐,别再添罪孽……让她走吧……这后宫的女人都是一样的可怜,谁又能比谁好到哪去……只将心比心就是了……”
郭淑妃惨然闭目,极艰难地点头,“好,素华,姐姐答应你,留她一天贱命!”随即便吩咐道,“莲儿,放她走!”
她也骤然松了一口气,忙不迭为那女人松了绑……
那女人穿回衣衫,也不再出言挑衅,慌乱地便冲了出去……
她这才脱下了自己的外裳,扯成了布条,颤颤抖抖地替郭素华紧紧裹住伤口,将血制住,口中急道,“娘娘,不如让奴婢去一趟太医院,看还有没有太医院在,若有便好!若没有,奴婢也能寻一些药过来!”
第二百零六卷 也只有那一次,万岁对我是真的温柔!
她脱下自己的外裳,扯成了布条,颤颤抖抖地替郭素华紧紧裹住伤口,将血止住,口中急道,“娘娘,不如让奴婢去一趟太医院,看还有没有太医在,若有便好!若没有,奴婢也能寻一些药过来!”
郭淑妃以衣袖擦拭着郭素华额上的冷汗,语声哽咽,“这会子谁不知道逃命要紧,哪会尽忠职守的留在太医院里!”
“姐姐……”
郭素华听着,不由揪紧了姐姐的衣袖,忍着强烈地痛楚,喉间挤出细弱地声音,“你让莲儿去万岁的寝殿找我,看看有没有五石散……眼下,它便是救命的神仙药了……”
具郭淑妃一听便急了,“怎么又说疯话了!你知不知道,那五石散几乎要了万岁的命!”
“姐姐……我没疯……一直都没疯!”
郭素华枯瘦的手与姐姐的手紧紧相握,尽量清晰地吐出每一个字,“错的是姐姐……你哪里会知道,若没有那五石散,万岁早就没命了……”
垌郭淑妃脸色大变,心中一片混沌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