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谷狂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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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谷狂龙-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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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么有意无意的一挥,其劲力就可以裂石开山,云雾狂人既已逃走,地上只划了一条五六寸宽,七八寸深,五六寸长的裂痕,而张道泉则躲闪不及,一声痛叫,一条左腿还剩了膝盖以上,血流如注,他立即运功止血,从怀里摸出一把丸药,在口里嚼了几嚼,一半吞下,一半用手敷在断处,但他就此坐在地上,已经站不起来了!
  云雾狂人立即狂笑不止,慢慢的向郑雷走了过来。张道泉只痛得额上汗落如珠,咬牙忍受,不得出声。
  云雾狂人本来是向郑雷走来的,但一看旁边坐的张道泉,不禁恶向胆边生,心想:“这人不除,那还得了!”
  他一侧身,只见他腿一迈,已然欺进到张道泉面前,手提掌举,这一掌之下,张道泉难道还想有活命不成?
  唯一来得及救张道泉的,亦只有陈方三人,三人两次都险些丧在云雾狂人“狂乱天地”的一招之下,但此次仍然毫不气馁的,又同时呼啸一声,冲了前去。
  三人分三个不同的方位,同时攻到,每人都是运足成功力,全力一击,这一击之势,足可裂石开碑,云雾狂人亦不能不闪身后退,不然亦难挡这合击的六掌。
  张道泉亦咬牙忍着痛,移开了三尺,他立即咬牙断断续续的念出令语,然后呜咽着道:“小飞龙郑雷,武林已经尊称为盟主,陈方是你妈妈,你不懂事,难道母子之情都忘怀了不成,她们不会是云雾狂人的对手,你难道见死不救?”
  这段话说得多么情词恳切,哀婉动人,但郑雷听了以后,果不出张道泉所料,一眼望去,就知他连妈妈一词,似乎都生疏得很,好象从来没有听过一样。
  但张道泉仍存万一就希望,又继续道:“郑雷,你只要生擒云雾狂人,逼他拿出解药,你就……”
  一言未毕,云雾狂人听张道泉说出此言,立刻大为恐慌,这才真正是釜底抽薪的办法,如果郑雷依言行事,云雾狂人的一切阴谋都将成为泡影了!
  于是,他抢着高声道:“浓密安嘛啊,叭尔荷唵啦!郑雷,杀了……”
  他一心向前,焉知黄雀在后,云雾狂人刚说到此处,身后突然一股劲力袭至肋下,饶是云雾狂人武功再高,又要力敌三人,又要注意张道泉和郑雷,一心二用。殊不知适于此时,陈平调息痊愈,趁他分心之际,一掌从后袭至。
  云雾狂人既知躲已不及,就干脆狠心运功,只听“蓬”的一声,肋下着着实实的挨了一掌。
  这一掌陈平是气急而发,云雾狂人还确实挨得不轻,他提了一提气,顿感腰痛甚剧,连真气亦运转不继,他本想运足又是一招“狂乱天地”!干脆一下就把陈平等四人一古脑解决,免得迟则生变,反而更加碍事。
  他既然无法提运真气,只好运用普通招式,一边与四人对招,一边运功调息,只要真气得以运行,他必然重下杀手。
  陈平参与对了五招,一看云雾狂人被袭以后,一直都未发狂,痛施杀手,他知道他负伤不轻,于是他道:“方儿,你快去看看雷儿,也许你去好些。”
  陈方闻言,立即纵身跳开,她亦不管郑雷有知与否,双手就把郑雷搂住,哭着念出令语道:“浓密安嘛呢,叭尔荷唵啦!”
  她已经听念过数十遍,当然随口就能念出了。
  陈方抱着郑雷,郑雷显然认不出是妈妈,举掌欲劈,正好陈方念出令语,他举起的掌又慢慢垂下。
  但这不杀并不就是认出陈方,而是陈方所念出的令语发生了效力而已!
  这一下云雾狂人可着急了,因为他知道,如果陈方的话对郑雷发生了效力,无论如何母子之情,终究能在郑雷心里发生一些不可思议的效力,别人有无法比拟的。
  所以他急忙咬破中指,血光一闪,他运功将血液洒在郑雷身上,然后高声喧诵令语道:“雷儿,你既无父母,亦无妻子。一切惟师命是听,快随为师离去,不然你毒性一发,就惟有死而已!”
  他一心想到郑雷离去,重新再下令语,方能巧妙地运用郑雷作战。
  陈方此时仍抱着他,听云雾狂人如此一说,立即又哭叫道:“雷儿,你不能走,妈妈在这儿,你的媳妇也在这儿,你难道一点也不知道吗?”
  郑雷对这两人的说话,似乎都有了一点感觉,脸色很平和,看看云雾狂人,亦低头看看陈方。
  陈方看到郑雷眼内有一抹泪光,她以为郑雷已稍有所知,立即仰着泪眼哭泣道:“雷儿,你看看我,我是你妈妈,你难道都不认识了吗?”
  一言甫毕,忽然杀声四起,全山为之震动……
  第九十一章 古墓之争
  谁也没有料到,这杀声都是出之于一千余蒙面人之口。
  蒙面人在神龙行云指挥之下,突然分作两队,井然有序的分别扑向两个梅花阵。
  此时,正是日当正中的午时。
  为何一直不言不语,坐着不动的一千多蒙面人,会陡然杀声四起,一个个如生龙活虎似的,分别开始抢攻两个梅花阵呢?
  这不得不打昨晚子时前说起。
  昨晚快到子时的时候,坐在石碑前的二岛主郑慧,陡然发觉古墓有了极为轻微的异响,古墓上开了一个小孔,小孔中响起了贺荣的声音道:“小的贺荣叩见天王,不知天王驾到,迎接来迟,罪该万死。”
  郑慧立刻用传音入密的声音道:“我不是天王,天王郑聪已在魔岛丧身,我乃是第二岛主郑雷,你就是小飞龙所说的贺荣?”
  原来他亦不知道这守墓的是贺荣,郑聪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他。
  贺荣却知道有个二岛主,但郑聪对古墓开启的秘密,不得告诉任何人的规定,是对任何人都没有例外。
  所以贺荣道:“二岛主,大岛主虽死,恕小的未奉遗命,不敢擅自开墓,请二岛主原谅!”
  郑慧道:“目下开墓,亦非其时,但是贺荣,你看见没有,这一千多蒙面人,都是大岛主施毒后统领的属下,他们临时解药已经服完,最多只要三日,就都要疯狂杀伐至死,你能不能相信我,把他们的服的解药从这小孔中递出来,以挽救中原武林的浩劫,替上天得好生之德呢?”
  这段话讲完,“喳”的一声,小孔关闭,贺荣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就不见了。
  郑慧仰首长叹,听着四周的风吹虫叫,失望极了!千多人死亡之影,又遮满了心头。
  贺荣如此忠于郑聪,自己当然不能责备他,他突然感到后悔,刚才为何忘了问贺荣,郑聪如不能亲自到临,是否他交待过,可以凭什么信物可以开启古墓?
  他脑子里正萦回着无穷的失望之际,“喳”的一声,小孔复又开启,郑慧欣喜,急用传音入密的功夫道:“是贺荣吗?”
  贺荣道:“二岛主,是我,我已经找到这种解药,我给二岛主,如果一旦天王责怪下来,还盼二岛主力保,不然小的就将碎尸万段了!”
  郑慧道:“我说过大岛主已经丧生,难道还骗你不成?”
  他站起到小孔前继道:“贺荣!大岛主说过没有,如果他不能亲自到临,可否规定凭什么信物开启古墓?”
  贺荣“啊”了一声,急道:“有的有的,天王规定见到一幅白缎彩绣的神龙行云旗,就如同见到天王亲临一样,小的就可以开启墓门。”
  郑慧心忖:“这旗现在何处,我为何从来没有见过?”
  他道:“你见过这旗子没有?”
  贺荣道:“当然见过,而且天王可一再教导小的分别这龙旗真伪之法。”
  郑慧道:“我知道了,你先把解药给我吧!”
  贺荣递出解药后道:“二岛主,还有什么吩咐没有?”
  郑慧接过解药道:“目下西域的云雾狂人,五毒书生西门松,都想窥探这古墓的秘密,小飞龙郑雷已被龙雾狂人俘去,你千万要小心,不得轻易开古墓出来,被他们捉到就完了!”
  贺荣道:“二岛主放心,我这里面的食物用水,还可足用月余,只要我在里面,他们就无法入墓。”
  “贺荣,服用这解药有什么规定没有?”
  贺荣道:“那瓶上贴有说明,不然小的也找不到。
  字条上说,服后必须运气催气六个时辰,才能将毒完全除尽,从现在起,到明天午时,他们就可痊愈如常人了!”
  郑慧道:“贺荣没有事了,如果我要再见你,如何叫你?”
  贺荣道:“二岛主,如果你再来时,把石碑前的那个石香炉,左右转动三次,小的就会开孔相见。”
  郑慧用手摇摇,立即离开小孔前,将解药分配给四公八堂主,依次传给每人服下一粒,并嘱咐大家在六个时辰内决不可妄动。
  所以,整个半天,古墓前闹得天翻地覆,陈平陈方等几次遇险,郑慧以神龙行云之身,都不敢有所妄动,因为如果他一动,众蒙面人都会同时发狂而起,那解药就无用了!
  午时一到,众蒙面人神智清醒,经未服迷药的四公八堂将军的互相传说,大家才知道神龙行云已死,现在的神龙行云是其弟,众人感恩戴德,所以在神龙行云一呼之下,立即由四公分领成二队,扑向两个梅花阵。
  神龙行云则亲自率领一队,准备攻打云雾狂人的梅花阵,郑慧与云雾狂人无师徒之名,但他受他教授过武功,所以知道云雾狂人这梅花阵,如无他的亲自指挥,很难攻破。
  如果攻破了他的梅花阵,歼灭了众喇嘛,只剩云雾狂人一人,则他势孤力单,就不足为虑了。
  如果云雾狂人赶快回阵指挥,也许可挽救梅花阵的覆亡,但如此正好解去陈平的威胁,郑雷亦可免被他收回去了,虽然如此,对郑雷所中的“神毒”,并无解救之策,但总比郑雷听他指挥,残醒嗜杀要好得多了。
  因为神龙行云如果直接去救陈方,亦不是云雾狂人的对手。
  这围魏救赵之策,果然发生了效力,云雾狂人为了免于众力的覆亡,他想只要郑雷的毒性不解,他还大有可为,于是他纵身逃出战围,就往自己阵中奔去。
  云雾狂人在奔回梅花阵的途中,他才发觉蒙面人完全不同于往昔。
  不但他发现,就是陈平他们因云雾狂人的压力一减,亦发觉情形有异,不胜惊喜,互相正以眼色相询。
  忽然,七八百人的队伍,很有规律的停在陈平他们的面前,率队的二公向前施礼道:“二岛主谕下,他已亲自率队前往攻云雾狂人的梅花阵,我等属下诸人,愿听陈大庄主指挥!”
  翠莲和金凤正在为张道泉包扎断腿,张道泉坐在地上道:“平兄,他们围住西门松的梅花阵就可以了,方姑娘可以指挥郑雷攻阵,生擒西门松,逼他交出郑丽丝,拿出解药,如果人多攻阵,反而容易被他趁乱逃走。”
  陈平听张道泉此言有理,于是立即下令将西门松梅花阵团团围上,陈方立即交代翠莲等几句话后,牵着郑雷道:“雷儿,随为娘的去攻阵,为娘的叫你杀,你就杀,叫你生擒,你就生擒,你知道吗?”
  郑雷虽然并未言语,但情形显得和善多了,陈方拉着他,二人纵身疾起,就向阵中掠去。
  到了阵前,陈方让郑雷在前,陈方在后督促道:“雷儿,杀!”
  这梅花阵是按五行构成,西门松的看来与云雾狂人的很相似,但其变化和内部的机能,则各尽其妙,而西门松除人以处,还另有五种毒物配合,威力也许不如云雾狂人的梅花阵,但其诡绝巧妙,则尤有过之。
  在目前这种情况之下,西门松为何一直不撤阵逃走呢?因为西门松一直以为郑雷会被云雾狂人收去,同时他对古墓秘密的贪心未死,等到蒙面人开始奔来,他要撤退已经不可能了。
  因为他列阵可以借着阵势的变化拒敌,如阵式一撤,人一分奔,全是一盘散沙,哪里经得起七八百蒙面人的追击呢?
  等到七八百蒙面人将他们围上时,他想撤退势不可能,他从阵中看到郑雷和陈方二人来攻,知道此时的郑雷,没有人能挡得住他。如果容他杀入阵中,那损伤之大,就难以预料了。
  于是西门松拿定主意,郑雷一步步接近阵沿时,他首先一声令下,五毒暗器群起发出。
  陈方为暗器所逼,只得纵身后退,而郑雷仍勇往直前,视若无睹,所有淬毒暗器,到了郑雷周围六七尺处,就被他全身发出的无形罡气,阻落地上,暗器全莫奈他何。
  其实郑雷他亦不知要运无形罡气,只不过是无意识的偶然如此而已,因为他运不运无形罡气都没有关系,他现在全身都是刀枪不入,这区区暗器还其奈他何!
  他仍迈步而前,眼看还离阵式两丈多远,又是一声令下,这一次发出的不是暗器,而是无数竹枪,如雨般喷出尽是腥臭无比的毒液。
  陈方非常放心,她想刚才暗器都不能及郑雷之身,这毒液当然也是一样。
  殊不知,郑雷此时已没有运起无形罡气,毒液喷得他头面鼻子都是。
  陈方大惊,心想这下郑雷岂不要中毒倒下。
  但是一眼看去,郑雷已然故我,仍昂然地前进,没有丝毫中毒现象。
  这就跟我们常常看到很多疯子一样,他不怕冷不怕热,百病不侵,郑雷既然已中了天下极毒,所有其他任何毒性,都不能再侵害他。
  郑雷未遇毒液侵害,西门松和他的属下,都悚然而惊,一阵胡哨起处,西门松首先将五毒放出。
  郑雷此时只离阵式一丈多远,因为陈方在后没有催他,不然他早横冲直闯,杀人如麻了。
  这些虫蚁之类的毒物,又焉能阻得住他,他意识中只觉得这些小东西讨厌,他掌指齐挥,一个个毒物就好比中了穿心箭,都仰着肚子死在地上。
  他最后抓住一只蝎子,一下把前面两只螃蟹似的大脚给它扯去,用力扔在地上,他因为讨厌这些小东西,所以牵怒跟前的众人,两眼向众人一轮,眼前西门松的十几个属下,都不由得背脊发凉,打了几个冷颤。
  郑雷瞪眼咬牙,伸手就朝他们抓去,这些刚才都看过郑雷的厉害了,这双手抓到,就知不妙,亦顾不得什么阵式了,纷纷跟跑后退。
  饶你退得再快,四个岛众被这两抓之力,硬生生的从阵中抓了出来。
  郑雷就好象一个无知的小孩一样,刚刚把这四人抓到中途,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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