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放下了聂昙,容颜抬起,对向老者的目光已是一片冷冽。下一刻,他身形一闪、森寒真气贯满长鞭,右手一挥便朝老者展开了攻势!
——他不知道事情怎会发展到如此境地,可纵然恩仇难断,师父对他的疼爱关怀却是毫无虚假的,他自然也不可能就这么算了……颊上泪痕未尽,过于复杂的情感便化做了浓浓战意,躯使着他一招招攻向老者。
可老者并没有马上还击,而是先选择了闪躲,看着青年将一条银鞭用得如臂使指、灵活之至。只是不论归云鞭化作了怎么难缠的招式,老者却总能轻轻巧巧地适时避开,二人间实力的差距由此可见一斑。
“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假以时日定能成为一位绝世高手——只可惜你没有机会了。”
片刻后,伴随着如此话语脱口,老者突然不再闪躲,而是一把抓住了青年急攻而至的银鞭。自掌心窜人了森寒真气让他微微讶异了下,却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他一个运劲反震将银鞭自青年手中扯下,同时提步上前、右掌一抬,重重击向了因受了内伤而没能来得及反抗的青年——
“冽!快逃……呜!”
一切只在电光石火间。
就在白冽予自忖必死之际,熟悉的呼唤传来。下一刻,掌击声响,某种湿热随之喷上面庞。他怔然抬眸,望见的却是东方煜面色苍白如纸、缓缓倒落于身上的情景……
“冽……快……”
“冽儿……快逃……”
似曾相识的血腥气,唤回了本已渐渐淡去的记忆。相隔十三年的一切乍然重合,而终化作了那不久前才刚听得的、令人心醉的字字句句。
‘可这么做,你就只能自己背负一切了——而我不希望这样。’
‘我想永远陪在你身边支持、守护着你,为你分担所有的一切。’
‘我爱你,冽。’
爱语言犹在耳,怀中的躯体却已再无动静。纵然落上了再多的泪,那双紧紧闭上的眸子亦不曾睁开,不曾温柔凝视着自己、流露出令人迷醉的深深情意。
理智什么的此刻早已殆尽,只余下了满心的冰冷。白冽予就这么怔怔地望着怀中的东方煜、望着那张牵系了他所有情意的俊朗容颜,便连敌人已近身前也浑然不觉。
见行动一再受阻,老者一声冷哼正待下手,青年颈侧略微翘起的面皮却让他微微一怔。
易容面具?
‘你不能杀他!他是——’
不期然间,聂昙那未尽的话语于脑中浮现,躯使着他探手上前、揭下了青年面上的易容。
而随之入眼的无双容颜,让瞧着的老者当场便是一震。
“‘列儿’……冽予?”
试探性的一唤脱口,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青年只是怔怔地望着怀中的躯体,泪流满面。
瞧着如此,老者深深一叹,一个俯身抬掌按上了东方煜背心——这下倒是激起了青年的反应。他本能地拾起东方煜掉落的日魂一剑刺去,怎料老者却是避也不避,任由长剑刺进了肩头。
直至此刻,白冽予才真正回过了神、愕然地望向不久前还一心欲致他于死的老者。只见老者眸中几分复杂之色微现,右掌离开东方煜背心,并一个使力拔出了肩头的剑。
“我已收回了原先留在他体内的真气。尽快为他疗伤,或许还能留下几分功力吧。”
如此一句罢,深深看了眼已急忙察探起男子状况的青年后,老者一个旋身、领着景玄离开了此地。
白冽予虽不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演变成如此境地的,却清楚自己已没有任何伤心无措的时间。强自压抑下心头恐慌无措,轻抚了抚情人面颊、感觉到那微弱却仍称得上平稳的吐息后,他将情人一把横抱起、快步进到了草庐中。
草庐里的布置和五年前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将情人放到了自个儿榻上,并取过茶水替他喂下了那枚“归元丹”后,青年打开药柜的暗格,从中取出了两个药瓶。
老者虽已收回先前侵入煜体内的邪异真气,但以他功力之精之深,单是那短短半刻便已损及了煜的脏腑经脉……如此重伤,便是归元丹也只能暂时掉着稳住他心脉,一定得靠真气疗伤才有办法治好。如果不马上处理,煜就算保住了性命,一身修为也将付诸流水、再无习武的可能。
可他的真气虽对内伤有相当好的效果,至寒的性质却是此刻功力尽失的煜无论如何也承受不起的……如此两难令他终只能行险一搏,照着曾在医书上看过的方法以师父珍藏的两味奇药一试。
这两味药一为至阴,一为至阳,皆是聚天地灵气而生,单服其一便能增加少说十年的功力,可那寒热之性却也会让服用者日夜受其煎熬、生不如死。就算一并服下,也会因药性相冲而没法直接相抵消,成了被人称为“寒火”的可怕“毒药”……要想使这两味药真正化为己用,唯一的方法就是以几味适当的药材做为缓冲,以合体双修之法加以调和。
望着榻上依旧昏迷着的情人,白冽予心下决意已定,深吸了口气后将调配好的药分别喂入了自己和东方煜的口中……
****
将东方煜自沉眠中唤醒的,是体内莫名窜动着的燥热,以及自胸前传来的、冰凉而柔软的触感。微微透着的几分濡湿和轻吮的力道说明了正于胸口生涩爱抚着的是一双唇瓣。知道那份寒凉代表着什么,他习惯性地抬手环抱,一把揽住了那再熟悉不过的纤细腰肢。
感觉到自怀中躯体传来的震颤,他睁开双眼,而一如预期地望见了情人毫无遮掩的无双容颜。那仅穿着里衣跨坐在自己身上的撩人姿态轻易地便挑起了最深的渴望。虽觉自个儿身子沉得异乎寻常、胸腹间亦是一阵闷塞,可他还是将一切当成了如同既往的梦境,不知从那儿生了力气、猛地一个反身将情人压倒身下。
也直到此刻,他才发觉情人的身子远比平时更来得冰冷,和自己体内异常的高热正好相反。
望着身下情人微泛水雾的双眸,那隐带着几分凄色的温柔目光教他心头一紧,而终是一个俯身、深深吻上了那双同样冰凉的唇。
“你的身子好冷……”
四瓣摩挲间,沉沉低语脱口,他指尖解落情人衣带轻滑入衣中,是渴求亦是爱怜地抚上那紧实无暇的肤……“让我温暖你,好吗?”
话问得婉转,所指的自然不仅是字面上的意思……听着如此,青年容颜微红,唇畔却已是醉人笑意漾起,一个颔首回抱住了他。
本就多少压抑着的欲望至此再难按捺。东方煜一个俯身深吮上情人侧颈,同时抬掌褪去他仅存的里衣、纵情抚上了那光裸于外的寸寸肌肤。
尽管已在脑海中有过无数次绮念,却从没有一次像刻下这般真实而令人疯狂。感觉着那细致的肤触、自掌心传来的阵阵轻颤,以及随之入耳的细细喘吟……纵已竭力克制,体内的欲火却仍不受控制的快速延烧,令他几乎想就这么直接要了冽。
可他终究还是勉强忍了下。指尖沿情人侧身的线条轻轻滑落,直至抚上臀瓣轻探入腿间。
过于亲密的举措换来了身下躯体的一阵惊颤,略带无措的呼唤亦跟着响起:
“煜……!”
微微颤抖着的音色,因此刻紊乱了的气息而添染上前所未有的艳情。如此音声令听着的东方煜心神一乱,指尖下移便要探入情人体内,却还是逼自己硬生生停了下,转而爱抚起情人腹间已微微挺立的欲望。
“那里、别……呜!煜……”
圈握、套弄、搓揉……每一个刺激的施予,都换来了身下情人无助而惹人爱怜的轻颤和喘吟。自下身窜起的热度逐步温暖了原先冰冷的躯体、无瑕肌肤亦随之添染上炫目瑰色。再加上那已越显艳情的音色,这一切一切全都加深了体内的欲火,而连同那窜升着的莫名热度逐步侵蚀着残存的理智……
当东方煜察觉到时,他已然分开情人双腿、将欲望抵上了那依旧紧缩的穴口。自身下传来的阵阵颤抖让他惊觉了自己的鲁莽,可方勉强退开了身子,那环于背上的双臂却于此时加重了力道。形同邀请的举动让他终没能克制住,挺动腰肢将欲望深深顶入了下方情人依旧生涩的躯体——
****
白冽予知道自己还是失算了。
纵已竭力放松身子,躯体结合的瞬间、那撕裂般的痛楚却仍让他疼得几欲昏厥。他知道自己一定抓伤了煜,也知道自己强忍住呻吟的唇一定给咬得伤痕累累,可他却只得藉此维持清醒,同时不断调整吐息缓下疼痛以集中精神运功。
经由彼此结合之势,他一边将真气送入煜体内化解、中和药性,一边以真气行过煜受损的经脉将之一点点修护起来。先有归元丹,后有那味至阳奇药,己身真气虽也受药性影响而更为冰寒,对煜却已不再有那样大的影响……只是如此举动不比替人打通全身经脉轻松多少,下身越渐加剧的抽送更不断侵袭着他的心神。一再被撕裂的伤处、猛然撞击着脏腑的力道,过于强烈的不适让白冽予好几次险些中断,全仗着强韧的意志才得以继续下去。
幸好两个循环过后,煜的经脉勉强畅通,本身的真气也渐渐被激发了出来。白冽予原先只是单纯地遇到损伤就修补,倒未曾留心情人的行功路线。现在煜自身的真气恢复少许,他的工作自也轻松不少……玄寒真气送出,依循着情人运气行功的路线专心修护受损的经脉,而在一个循环后收回体内。二人的功法虽全然不同,此刻却好似化作了一体。寒热真气交相揉合,一遍遍流转于相结合的躯体中。
如此往复来回下,真气流动的速度逐渐加快,竟再无需白冽予费心推动,而是就这么自然地循环起来,结合两人之力和两味奇药的药性进一步拓宽、打通了彼此的经脉。二度出乎意料的发展令青年一时忘却了身子的不适,完全沉入了真气的运行的玄妙感觉之中……
不觉间,心神仿佛超脱了肉体,从而达到了他曾一度感受过的先天至人之境。原先饱受折磨的身子此刻仿若贯通了天地,一股沛然之气充泻而入,而在躯体完全出乎本能的行功下逐渐化为己用。他“看”着自己一方面承受着人与人间所能有的、最亲密的行为,一方面经历着天地间浩然灵气的洗涤……似有些相违的情况,此刻却显得那么样自然。他放开自己让心神进一步感受这睽违多年的一切,却在那天地玄奥之外、为一道深挚而浓烈的情感吸引了住。
那是他曾无数次由情人身上感觉到的情感。眼神中、言词间、拥抱里……正是这份情意让他义无反顾沉沦而入。可那些,却从没有像此刻这般鲜明而强烈。
他知道,那是煜的心。
肉体相系的同时,藉助着那玄妙至极的先天之境,彼此的心神亦随之交融为一……感觉着、回应着,然后更深地迷醉沉沦。纵然天宽地广,但此时、此刻,吸引、占据了他一切的,却仍只有眼前的这个男人……
“我爱你……”
身心重合的瞬间,感觉着那盈满体内的热度,白冽予心神一松,终是再难禁受地昏了过去。
双绝 正文 第71章
章节字数:6091 更新时间:08…12…11 14:39
自窗外透进的和暖冬阳,让东方煜再度由沉眠中醒转过来。怀中拥抱着什么的触感让他以为这不过是个再平常不过的早晨,可掌下不同于布料的、紧实柔滑的触感,却让原先仍有些模糊的神智瞬间清晰起来。
他愕然地睁开了双眸。熟悉的无双容颜入眼,带着的却不是平时的沉静安详,而是淡淡的疲惫与不适……双颊的两道泪痕犹存,唇瓣亦残留着干涸的血渍。眼前的一切让东方煜立时明白了什么,忙撑起身子看看情人的状况。
掌下紧实柔滑的触感,自然是冽一身无瑕的肌肤了……怀中的冽全身光裸,上身虽见不着什么痕迹,下身却是惨不忍睹。鲜血混杂着白浊体液干涸于白皙腿间,纵未亲眼瞧见伤处,可单由榻上沭目惊心的那滩沉红,便可想象出当时的情况有多么的……惨烈。
隐约回想起了什么,东方煜胸口一紧,在尽量不扰着情人的情况下轻扳开他双腿检视起伤处。
已恢复紧致的穴口虽看得出撕裂的伤痕,却没有再渗血。只是随着双腿略张,几许白浊却仍由情人体内流了出来……知道那是自己留在情人体内的痕迹,东方煜一阵懊恼。而在犹豫半晌后,小心翼翼地将指探入情人身子里以清除残留其间的体液。
冽的身子虽紧,却毕竟才经历过一翻云雨,轻易地便容纳长指的侵入。感觉着自情人体内透来的热度、包覆而上的柔软内里,深深占有情人时的记忆瞬间变得清晰,身子亦随之一热……
“别……呜……”
心神微紊间,细细呻吟入耳,让东方煜由失控边缘猛然惊醒了过来。望着情人因难受而蹙起的眉头,他心下一阵自责,忙逼自己专心清理起情人的身子。
多半是过于疲累的缘故,过程中冽不免因疼痛而有些轻颤呻吟,却始终未曾醒来。瞧着如此,东方煜索性取来桌上的水盆沾湿里衣拭净情人的身子,同时仔细回想起事情的经过。
那时他正同景玄僵持不下,正烦恼该如何脱身前去相助情人,不想却见了那令他心胆俱裂的一幕——就在那一刻,他不知从何爆发了一股力量伤了景玄,并趁着这个空隙纵身赶了过去。只是一切终究发生的太快,来不及出手的他只得以身作挡,为情人接下了那可怕的一击。
之后的事他就没有太多的印象了。只觉神志迷蒙间,他给情人诱惑着占有了那渴望已久的身子,而在单纯的云雨之欢外感觉到了某种……仿若超脱于外的奇妙感受。
那一刻,他就好像进到了冽的心底,感觉到了那令人迷醉的深深情意。过于美好的一切让他习惯性地将之当作了梦境,直到清醒后,才因眼前的情景而明白了过来。
只是事情的经过大概忆起了,疑问却也随之而生——他受了那老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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