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只要工作表现好,花点电费什么的也无所谓。」
说着话乔宇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车旁。
「乔总,你果然是个慷慨之人,为了你这句话,我也得报效公司。」
见打开车门的乔宇,呈飞准备说声再见前往车站。
「呈飞,我送你一程吧,现在都快十二点半了,公车也没了吧。」
乔宇向呈飞提议。
「哎呀,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那就多谢你了,乔总。」
呈飞也不假惺惺的推辞一番,直接跨上了车。
「觉得这车怎么样。」
看呈飞打量车的四周,想来也很懂行。
「宾士的限量版,只在杂志上看过,强,今天我也算有幸坐一回了。」
呈飞倒也不把自己的真实想法憋在心里,因为乔宇是继尹振华之后的又一位倾听者。
车开得很稳,夜里的马路车辆稀少,不一会就到了呈飞家的弄堂门口,呈飞叫乔宇别往里开,不过乔宇是好人做到底,坚持送到了里弄,与乔宇道别,车的灯光消失后,弄堂又恢复了一片漆黑,呈飞正准备上楼梯,却被人从身后紧紧地抱住。
「刚刚送你回来的人是谁?」
口气带着明显的气愤。
刚才还以为自己终于碰上夜袭的强盗了,脑子里想着准备怎么和对方搏斗,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后,心却突然平静了下来。
「你说会是什么人?倒是你,现在都几点了,在这里干吗?」
耳边掠过季赞的吐息,呈飞突然想看看对方对于自己暧昧不清的回答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我从下班等你开门等到现在,你却坐着另一个男人的车,还有说有笑,你什么意思?」
自从和呈飞说完会后,自己就没心思继续做设计图。
他很在意呈飞,在意的程度超过了自己的想像,可他想不通,他们碰面才几天而已,这会不会是一时热度?带着忐忑的心在呈飞家门口等门,他想确定一下,可似乎自己运气不佳,每次都会用上很长时间才等到想见的人来开门。本想给呈飞一个惊讶,可是当他看见呈飞从一两宾士上下来,还和一个陌生男子有说有笑,样子极为亲密,突然就感觉周身有一阵火迅速窜入丹田蔓延至全身,不想理会陌生的情绪波动,只想狠狠的把对方抱紧,葛呈飞是他的人。
「我可不希望我每次回来都看到你那可怜巴巴的等门样。」
呈飞感觉抱着自己身子的双手更加用力,有些发疼,也不知道季赞的怒气从何而来。
「你为什么这么晚回来,刚刚那个人到底和你什么关系,回答我。」
季赞不想听顾左右而言他的回答,他不能忍受这样的对待,直到今时今日他才发现原来他根本不了解自己,他竟然是个占有欲如此强烈的人。
「季赞,你够了吧,我和你好像没什么关系,你管他和我什么关系。」
呈飞也有些怒了,这算什么,他葛呈飞充其量和眼前这个男人发生了两次禁忌的性关系,要约束自己凭他季赞还不够份量。他承认他对季赞有一种别样的情感,但他们两人之间却像隔了层层迷雾般,看不清对方,看不清自己,就拿现在这样的关系,对方有什么权利质问自己。他葛呈飞就是吃软不吃硬的人。
「我和你……」
季赞被问的哑口无言,他根本说不出他们是什么关系,明显自己理屈。
呈飞曲肘顶开那个紧抱自己的男人,季赞无所准备一个踉跄向后大退了几步,不平衡的身子让头撞在了墙上,一阵晕眩令他跌在地上。
「季赞,你听好了,你无权过问我的隐私,少跟我来这套。」
呈飞捡起掉在地上的钥匙,登上楼梯开门。
季赞一边揉着撞疼了的头,一边想要阻止呈飞进门的动作,对于这种老旧式的阁楼楼梯仍旧没有习惯,但今天却跑得特别顺,三步并两步的将胳膊插进了要闭合上的门。
「啊……」
呈飞关门的力道不轻,季赞怀疑自己是否要骨折。
「把手拿开。」
呈飞止住动作,冷冷的说了一句。
「不拿,除非你把事情讲清楚喽。」
季赞左臂斜插在门缝里,右手使劲揉着头,样子极为狼狈。
「那别怪我不客气。」
呈飞用足力气把门合上,无视这条手臂的存在。
「啊——」
季赞的惨叫立马环绕整着楼面,本来这种旧式楼隔音设备就不好,再加上惊心动魄的一叫,楼上传来了开骂声和拖鞋蹬地声。
「哪个小兔崽子叫的啊,叫个屁啊,敢打扰老子睡觉,有你好看的!」
这边男的说完,另外一边就传来河东狮吼般的女声:
「小崽子,老娘今天心情不好,还来吵我睡觉!」
沉重的下楼声让季赞觉得这些个家伙的手上肯定拿着类似于棍棒之类的具有杀伤力的武器,急的是满头大汗,现在他可是进退两难,不知还见不见得到明天明媚的阳光。
「快让我进去吧……」
季赞抛却了刚刚的气势,形象全无地求着呈飞,心里万分焦急。
「有本事你就进来啊,刚刚不是很拽的嘛?」
呈飞一手抵着门,一手从兜里掏了根烟,叼在嘴里。
「天啊,人命关天啊,救我吧……」
不仅人命关天,面子也关天啊,要是让人知道他是因为晚上被人很没面子的一手夹在门缝里而打的体无完肤,别说面子了,连里子都没了。
「那就求我吧,样子可怜点哀求我,承认自己的错误,放过你还可以考虑。」
呈飞点上了香烟,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现在发生的情况让他忘记了刚刚的不快,他很想看季赞出糗的样子。
「好,葛呈飞,有你的,我宁愿在你面前低三下四也不要在别人面前丢脸。」
季赞狠狠的说,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里更急。
「嗯,听着呢,求吧,说的本大爷高兴了,就放你进来。」
不难听出呈飞话里的笑意,想想季赞等会没营养地求自己心里就暗爽。
「刚刚都是小的不对,小的错,小的说话没分寸,小的以后不敢了,请让我进去吧,求你了……」
这些话还是以前看国产电视时跟那些古装剧学的,现在全都用上了。
「不够,继续。」
呈飞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继续耍季赞。
季赞活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这么低三下四的,根本没求过人,要求也是被求的一方,今天可算是栽了,再求可就伤及尊严了,季赞心里不服气,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怎么会变成这副落魄样。
「呈飞,别闹了,如果不是因为你,我能发这么大火嘛,我想见你才会来等门,不是等门,我就不会看见你跟个男人这么亲密,不是看到你跟男人这么亲密,我怎么会气,我就是不想你跟别人这么亲密,不行了嘛?」
季赞一口气把刚刚就惩在自己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
感觉到呈飞抵门的力气有些松懈了下来,季赞用全身的力气挺进大门,将呈飞扑倒在地,甩脚把门踢上。门外传来大妈大叔们的怒吼,从上面转到下面,下面转到上面,都没有找到方才的肇事者,黑夜又趋向平静,最后归于宁静。
黑夜里很难看清对方现在什么表情,但季赞仍被呈飞一双明亮的眼睛迷惑。
「你的意思是我错了罗?」
季赞刚刚的那—番话的确是让他怔了一下。他为什么气,凭什么气?只是被人送回来而已,有什么可气的?难道是他误会了什么?他以为我是同性恋吗?就算我是同性恋他气什么?他不会是……嫉妒?还是……他该不是对我……?那我又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有点开心?思绪突然变得紊乱,不知道应该怎么理清。
「不,是我错了,我不等门就什么事都没了。」
季赞就着压在呈飞身上的姿势,两人都能感受到对方说话所呼出的气扑在自己的脸上。
「后悔了?」
呈飞不想面对两人现在这种极其危险的姿势,欲推开季赞起身。
季赞并没有让呈飞成功,由于用力点的不同,始终是季赞现在的姿势略胜一筹,将呈飞死死的压在地上。
「我不后悔,因为就是想见你,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慢慢地凑近呈飞的唇,吻了上去,由温柔转为粗狂,慢慢陷了进去。
考虑的事情再多有什么用,根本不及见到呈飞后的行动,完全和自己想的产生矛盾,明知道不能发生、不应该发生,就算告诫自己这样要付出很多的代价,不断地暗示,不断地逃避,有什么用,人神奋战只不过是最佳借口。见到后,碰触到后什么想法都抛之脑后,因为这才是在层层掩盖的心底深处最真实的感情。
我想我是真的麻烦了。
呈飞没有抵抗,不想抵抗,不愿抵抗,感受着对方的掠夺,但是脑子并没有停顿思考,对他来说这—切犹如虚幻,这是不是所谓『爱情』的滋生?爱情,他一向是有偏见的,对爱情的不相信已经根深蒂固,尤其是爱情如此的短暂,这种事根本不能相信吧。可是骗自己很开心吗,伪装有用吗,心底的东西早就发了芽,顶破了那厚重的面具。呈飞,你别再深陷了。忘了自己唤为父亲的那个男人所给予的深刻教训了吗?过程享受有什么用,结局却如此悲惨。
终于呈飞还是挣脱了季赞的深吻,如果再接下去,真的不可收拾,同样是男人,呈飞知道季赞那家伙欲望又上来了。
「明天我还上班,不陪你做体力活了,自己解决吧。」
呈飞感觉自己的嘴有些麻木,季赞的唇热仍残留在自己的嘴上,有点仓惶地逃进了卫生间,打开灯,对着镜子,用手拢起了自己的头发,让整张脸毫无保留的暴露在镜子前。
「葛呈飞,你是葛呈飞,不该碰的就不要去碰,痛苦是由放纵造成,在没有发展到难以收手的情况就此打住。」
对着镜子催眠自己是呈飞现在唯一能做的事。
从卫生间出来后看到季赞正擦拭着射在地板上的白色液体。
「你睡床,我打地铺,以后除了工作上的事,别再来了。」
呈飞提前发出通告,以免对方再对自己造成冲击。
「你在逃避。」
季赞说的非常肯定,直中呈飞的心里。
「季赞,我们很年轻,冲动这种事谁都有的。」
呈飞不想去反驳一些无聊的话,这是最佳的事实。
「是,我们是年轻,但是我确定自己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季赞有些激动,为什么自己打破了鸵鸟心态,呈飞这家伙却比自己更逃避事实。
「是不是随便的人都好,因为我太知道后悔后需要承受的结果。你敢对自己保证你季赞在将来的岁月里不会后悔吗,你别忘了你有一个谈了五年的女友不是吗?家庭的压力,自己的压力,要对他人对自己负责,你并不是你一个人,你有羁绊不是吗?你属于爱你的人不是吗?你愿意抛开一切毫无顾忌吗?还是你只是贪图眼前快乐的人而已?」
呈飞不喜欢说教,这可能他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与人说教,一字一句说得心里沉重、刺痛,但这就是现实,是这个世界的规则,能有多少人做到真正的快乐?
季赞被说的根本无力反驳,在这些问题面前连一个保证都做不了,每一个字都直中心坎。只因这样的恋情不融于世,承受的阻力,所要面对的是来自于家人的质问,难以谅解,世人的鄙夷与永远不能正大光明地暴露于阳光下,甚至是失去原来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他季赞什么都不能保证,但这不只是他季赞的问题,也是呈飞需要面对的不是吗?在对我质疑的同时,不就是对他自己的质疑吗?
「你说的对,我什么都不敢保证,但有一点我敢大胆的说,喜欢上了就是喜欢上了,虽谈不上那是多刻骨铭心的爱,但什么都不做只是想着将来必须承受什么,那只是对自己的否定、对他人的自私。那并不是贪图快乐,那是必须面对的过程,在过程中去渐渐面对的事实不是吗?连面对的机会都没有,怎么去保证这些事?我们都不是圣人。」
季赞激动的摇着呈飞的肩,才刚刚弄清那层模糊的东西叫做情,就告诉他连机会都没有,他确信呈飞对他的感情也是拔云见日,但么想到对方的选择是逃避。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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