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到了之后,休也不休息,拉着张天师就看李迷。不一会,刘青也到了。
我从床上被拉起来,烦躁的皱起眉头想骂人。看清来人,想了一想,扑进他的怀抱,“爹爹~~”李秋顺势抱住,刘青撇开脸,压下心头的妒嫉。
张天师已经张罗开了,桌子上摆了一副蜡烛,一个香炉,一把剑以及一个血色八卦。东西很简单,也很繁琐。
“爹爹~这是做什么?”我抬头问她。
他身出一根食指,放在唇上,示意我不要说话。
之间师傅前方已经悬着一个血色八卦,师傅举起剑一指八卦,血红色的八卦滴溜溜的转了起来。师傅表情凝重,历呵一声,“开~!”
随后,八卦听了下来,剑尖指着……死门!看清了的大家倒吸一口冷气,怎么会这样!
师傅闭着眼睛,双手颤抖,仿佛要把剑扔出去一般。随后,他头上渗出了汗,脚也开始颤抖了。爹爹一看不对劲,拔出腰间匕首,掷去。
八卦被一劈为二。
师傅喷出一口鲜血,稳了稳身形,走过来坐在了我的旁边,“谢谢。”
“怎样?”李秋急着要知道答案。
师傅不答,挚起我手把脉。过了会说,“……迷儿,为什么会有孩子?我想不通。”
爹爹与师傅的表情一样。
“师傅,上次我从极地回来,不是有告诉你我找到一块暖玉吗?那时候,那块玉中,有一个碧绿碧绿的婴儿。后来,就不见了。”我说。
在场除了医生,表情全都变成了惊讶,连爹爹也是。
“……你确定是婴儿?”师傅迟疑的开口。
我点点头。
“是魂玉。”爹爹开口。我疑惑的望他,脸上写着不明白。
师傅:“魂玉是一块玉精华,虽是天生天养,但却没有魂魄……婴儿不见之前,你是否与你爹爹……”
我脸微烫。
师傅看我脸,就知道答案了。
“我现在知道原因了,是魂玉在你身体里,吸你魂魄。”说完拿出一个黑色的可爱骷髅,是鬼泣。他说:“滴血认主,可以固魂用的。”
爹爹扶着我手,用匕首在指头轻轻一点,一滴血滴下,立马将我手指放入他的嘴中。滴到鬼泣上的血神奇的被吸收了。
鬼泣浮了起来,逐渐缩小,咻的一下飞进我身体,额头上立刻出现了一个倒过来的可爱的骷髅。我突然觉得,神清气爽,不再昏昏欲睡了。
师傅又说,“别高兴的太早,这魂玉没有魂魄,生下来也是死胎。”
爹爹说,“迷儿,这个孩子我们不要。”
我惊讶的转头看着他,“为什么!”
“迷儿,对你身体不好的。”
“爹爹,我想要……我们的孩子。”我靠到他的胸口。
李秋心中也动摇,望向了张天师。
“唉~这都是宿命啊。”他叹了一声,又继续说:“但这个我已经有办法了。真正的问题是我刚才做法看到的。”
我问:“是什么?”
他瞥了我一眼,“一条河,一只鸟,一个人,一棵树。”
我听他每说一个“一个”,脸色就白上一层。
双心人
他所说的一条河,一只鸟,一个人,一棵树,是不是与梦中一样?这到底怎么了?龙爪花,传说中生长在三途河彼岸的曼珠沙华,为何开在一条血河旁?
是否那河就是三途河?
梧桐树下的是我吗?是我的脸,可是那表情……
而且……凤栖梧!
越想越觉得不详,急急的问道:“师傅,怎么的河?怎么的鸟?什么人?什么树?”
师傅表情凝重,示意我不要着急。最后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是我道行尚浅,不能通彻因果。我看到的是你,树是梧桐,树上一只凤凰。而且那条河,如果没有看错,那是……三途河!”
听了他的话,我惊讶了,迟疑的开口,“……是不是最后,我对你笑了?”
“你……怎么知道?”
“我梦到过,就在几天前。”这梦……一定不是空穴来风,一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接着,师傅又说:“我想……是你们父子孽障太多。死在你们手上的人,太多太多了。不管直接的,还是间接的,这道了下面帐全要算在你们头上的。”
听到他说杀人这个问题,我不置可否,面无表情。
“但是,三途河为何流着血,我猜不出来。”他说。
“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测,那就先说一些实在点的。比如,那个八卦的死门。”抱着我的爹爹说。
“生门不一定是生,死门不绝对是死地。有因必有果……”
“老不死的,说些有用的!”
师傅白了我一眼。爹爹一脸的就是就是。
“那以后的事不说,反正我也不知道。你这孩子啊,没有魂魄。最好的办法就是拘魂,别人的魂魄可以直接用鬼泣攫来,但是……会不完整。最好的,就是吃金蚕,吃下八个金蚕。”
“为什么吃金蚕?”我疑惑的问。
“不是说了吗,补魂啊。”
“……我知道用来补魂,我是问,为什么金蚕可以用来补魂。”
残哥哥接话,“因为金蚕是吃婴儿的魂魄长大的。”
……我想着想着,好恶心!
师傅点点头,“对,他说的没错。”
医生:“金蚕的话,李月有吧?”
我看向爹爹。
爹爹转头对空气说:“查李月的下落。”
刘青看着这一切,超出了他所认知的范围,但他仍旧一句话也没问。他觉得,该他知道就会知道,不知道的说不定还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唉~你们别开心得太早了。不仅要找到金蚕,还要找到一个双心人。就是这个人有两颗心,你们要取其中之一。”师傅在我以为都解决了,又说道。
医生惊讶,“双心人?一个人两个心吗……难以理解啊。”
李秋:“……没记错的话,这是诺菲斯家族的传承吧?”
师傅点头称是,“那个亦正亦邪的家族。”
诺菲斯家族也算是这大陆上数一数二的了。李家没有涉及江湖武林是非,也没有被排名进去。江湖人公认第一家,便是诺菲斯家族。
别的人情报没有李家多估计不知道。但李家却清楚这个家族内的大秘密。家族的族长继承人十三岁就会在上一族长那挖出一颗心,埋于自己身体中。然后被放逐到外面自力更生。直到被所有长老肯定,才回去继承族长之位。
其实谁的心脏都可以吧,主要是要有诺菲斯家族的埋心之术吧,我这么想。
“不要高兴得太早,迷儿还是……”师傅没说完被爹爹扔出的茶杯堵住了嘴。爹爹说:“你不能一次性说完吗?”
我心里偷笑。师傅拿下茶杯,“我只是想让他多多休息而已。”
“先找到月哥哥再说吧,也快吃饭了,大家一起吃吧。青,你呢?”我说。
刘青被李迷这么一问,从沉思与妒嫉中回过神,“嗯,和你们一起吃吧。”逃避也改变不了显示,还不如好好珍惜最后几日。
吃过饭,师傅这几日连续赶路,累了去睡了。我让爹爹也去休息,爹爹执意陪我坐在庭院中,大家不一会都走了,只留了我们两人。
“迷儿,明天我们就回家。”
“后台就是青的登基大典了,我答应等他登基后再离开的。”
爹爹看了看我,把头埋进我颈。
我疑惑的问,“怎么了?”
“他是谁?”闷闷的声音从颈下传出。
“谁啊?”
“你叫青的那个,为什么要叫他青,你都没有叫过我……”
我晕,哈哈~~吃醋了。
我捧起他的脸,在他唇上啄了一口,“秋……”
“……他是他,我是我,我是秋一个人的。”站在庭院外,来送医者配的调养身子的药的刘青,慢慢转过了身,脑中不停传向的是那句“他是他,我是我……”
我知道他在外面,该断的还是要断。唉~
第二天,派出去寻找李月的人就有了消息。李秋决定皇帝登基仪式一结束,立马就离开。一方面是为了迷儿的身体,另一方面他也很关心自己的孩子的。
很快,今天是刘青正式登记了。今天天气很好,万里无云。天坛下的广场上外围是密密麻麻的士兵,盔甲与刀剑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中间是一个个恭敬又严肃的大臣们。
我站在了青的旁边,爹爹在我旁边,但别人看不到。
天坛的阶梯一共99级,阶梯是一整块大理石打磨出来的,周围是汉白玉的石栏。石栏上雕龙画凤,龙在上戏珠,凤在下腾云。
我跟在青的身后一步一步走上去。目不斜视,手悄悄的握着爹爹。
走到天坛上,俯瞰脚下。一种高高在上,主宰世间沉浮的豪气油然而生。怪不得谁都想做皇帝。
青已经开始冗长的致辞,我听着听着便觉无聊。面色不该,目光不变的偷偷挠挠爹爹的手心。我也有自问过,为什么我也要上天坛?但是,没有人为我解答。
讲了大概有半个时辰,台下高呼三声万岁。一个公公端着酒走了上来。登基时喝酒,还是老皇帝遗留下来的,老皇帝是将军出售,军中生活久了,性子也很是豪放。
端着酒的太监,一步又一步的往上走。突的,我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出哪不对。我还在想的时候,青已端起酒,“……我将带领全国人民,走向繁荣昌盛。”说完举杯仰头喝下!
这时,一道银光划出。我下意识的伸出手,只听剑刃穿过肉的声音传来……
一柄小巧的匕首穿过我的手心,剑尖离青还有三公分。
堪堪挡住!
这时我才想到有什么不对,这太监步伐轻盈,气息沉稳,是个会武功的!太监一击不中,再次拔出匕首欲刺。
不知哪传来的力道,太监的身体四分五裂,内脏流了一地,血肉模糊。我只是看到了两只手的影子。
爹爹……
血从手心溢出,我没有立即拿出药来止血。看着自己同样鲜红的血,胃里一阵翻滚。
流自己的血,感觉还真不好……
皇城的城外,我站在马车旁。青站在一边,是来送行的。
我该走了,刺客是谁也不是我要关心的了,青会如何处理也不是我该关心的了。
“青,回吧。不想让你看着我离开。”
“……嗯。”走出十几步的刘青,深深回望一眼,仿佛下了决心一般策马离开了。我钻进了马车,爹爹从一边与师傅走了过来。
张天师叫住李秋,“你……确定要这个孩子?”
李秋看看马车,迟疑又肯定的点头。
“……万一是女的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唉~走吧。”
李秋坐到马车上,说:“迷儿,我们去浮光城!”
小番外 睚眦与螭吻的一天(上)
风和日丽,有荷香从四周飘来。微风也将整个夏日的暑气去了个大半。这里是迷图院,说是院子真是有些埋没了它,整个院子比一般的府邸大了好几倍。
在迷图院中,道路四通八达,山石林木的布置蕴含着阵法,普通人很容易就在这里迷失方向。
此时,迷图院后的荷花池的湖心亭中,坐了两个少年。一个青衣,风度翩翩,气定神宁,手执白子与另一少年对弈。另一个也是青衣,但面部表情有些许不耐,浑身透着煞气。
一个是螭吻,另一个是睚眦。
一个喜欢像壁虎一样,在悬崖上睡觉的螭吻。
一个除了热衷杀人再也没有别的爱好,而且极度懒散的睚眦。
正是两个怪胎。
为什么会发生这对弈的一幕呢?
镜头回到早晨起床时。
螭吻睁开眼睛,看到睡在身旁赤裸裸的睚眦不禁收紧双手,将他拥入怀中。睚眦身前身后遍布大大小小的伤口,看得他一阵心痛。
如果不是阁主把那些伤害你的人全杀了,我也会杀了他们的,他这么想。
螭吻在睚眦身上亲亲又啃啃,舔舔这又舔舔那,不一会就把睚眦弄醒了。看到怀中人怒瞪自己,大呼不好,在对方还没爆发之前螭吻就吻了下去。
睚眦挣扎,螭吻死死抱住,唇堵着唇。激烈的挣扎,使原本吻技就不怎么滴的螭吻演绎得像……强奸。
过了一会,睚眦不挣扎了,热情的回吻着。一些事就那么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在下面,我要在上面……”舒服得浑身还有些麻的睚眦在螭吻怀里不满的嗔道……
螭吻不说话,拥紧自己的宝。
缓过来的睚眦不屈不挠,盯着他眼睛说:“我,要,在,上,面!”
螭吻顺势闭了眼。
睚眦凑过去,呼出的热气喷在螭吻脸上,又说:“我,要,在,上,面!”
螭吻抱着他,不说话。
“我,要,在,上,面!”睚眦……真的不屈不挠。
“亲爱的……你是在诱惑我妈?”螭吻握住她的手,向身下探去,那刚刚肆虐过软下去的武器又有抬头的迹象。
睚眦缩回手,面上带红的不说话了,但眼神中仍有不满。他那娇嗔的模样,让螭吻食指大动,真想马上就吃掉他。
忽然,螭吻眼珠一转,坏坏的笑,说:“你要在上面?也可以啊。”
“真的?”睚眦严重放出光彩。
螭吻微笑着点头,“只要你下棋赢过我。”
睚眦眉毛和嘴角抽搐着,最后答了个‘好’字。
“在那之前嘛……就先……”未说完将睚眦扑到。(此处和谐500字)
镜头回到现在。
睚眦下棋已经下得很烦了。并不是他棋艺不精,而是他没耐心。
他们所在哦湖心亭有四条路分别通往东南、西南、东北、西北四个方向。这时,医生与李残散步至此。
离湖心亭还有一段距离,医生故意大声的说:“听迷儿说,九个属下,饕餮最馋,赑屃最好,螭吻最精,这个睚眦嘛……老公,你知道是什么吗?”
李残好笑的说:“不知道,老婆知道吗?”
“睚眦啊……最懒!”医生大声说。
医生挽着李残继续前行,故作吃惊的看着亭子中的睚眦:“哇~~睚眦竟然在下棋,你好有耐心,要是我啊,早就没耐心了。”
睚眦头上开了个十字路口,愤怒的手中的黑子一捏成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