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贼老天!
李秋在远处看到,急忙赶了过来,速度快到了极致。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我的身上,说:“迷儿,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看着爹爹为我紧张的模样,谢天谢地:劈的好!劈的好!
我扑进了爹爹怀里,“我们回去吧。”
第二天,我醒来后,爹爹早已不在。
摸索着起来,发现床头有张纸条:等你,等我。
爹爹……我们约好了。
穿好衣服,拿出一串糖葫芦吃了起来。想起了什么,手放在嘴中吹了一个无声的口哨。这只有特别的人可以听到,这些特别的人正是我的九个属下。
一共九个人,是七岁那年寻找到的,他们都是无亲无故的孩子,有几个与我年龄相仿,还有几个才七八岁。他们与我一起学习老不死的法术,只是老不死的不知道而已。
想要在争夺中获胜,就要有足够的实力。从意识到危险无处不在时,我就打算要培养这几人了。是什么时候想的?好象是刚刚六岁的时候吧。那年,我受到了不少李家仇人的招待啊。
九个人分别以赑屃、螭吻、蒲牢、狴犴、饕餮、蚣蝮、睚眦、金猊、椒图命名。九人的性格也很对得起他们的名字。
赑屃是个老实人,胆大心细,任劳任怨。每次重活、粗活都是他干,待人友好,运气也特别好。
螭吻善于监视,喜欢在别人想不到的地方监视着,越险要越喜欢。他唯一的优点就是很会玩火。
蒲牢比螭吻还不如,什么优点都没有,还有一大堆缺点。总是在不恰当的时候大声说话,而且胆小如鼠。
狴犴喜欢抓别人的小错误,俗称小辫子。哪怕连你吃饭时,姿势不对也要方方正正的给你纠正一番。我找到狴犴的时候,他被杀他妈妈的人划花了脸。后来总是带着恶鬼面具。
饕餮就不介绍了,一个贪吃鬼,连我糖葫芦也敢打主意。
蚣蝮与螭吻对着干的,一个水一个火,水火不容。
睚眦,人如其名,真的睚眦之怨必报。但是极重感情,对自家兄弟仁慈,对别人残忍。曾经有一次,杀了一家八口人,连刚出生的婴儿也没有放过,也可以说很是嗜杀。
金猊是佛祖身边的侍从,但是我们家的金猊并不信佛。
椒图有句口头禅:有我在,你们放心。
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正是善于监视的螭吻。
“都查过了吗?”咽下嘴里的糖葫芦,我问道。
“是的。”
等了一会,他没下文了。我很不喜欢这样的回答,像拨算盘一样,问一点答一点。你就不能一次性都说了吗?看着年仅9岁,却像牛一样倔强,誓死也不改一下自己的习惯的人。
我认命的又问:“在哪?都有谁?”
“百花馆,李岸和李晓。”
我好想扁他!真的问什么答什么!你就不能说一下他们在做什么?
“盯紧了,再查查别的人。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了。
他依言转身就走。
“回来。”他又恭恭敬敬的,没有任何抱怨的会过来跪好。
“爹爹什么时候走的?”
“天亮。”
……我真的不想看到你了。
真不明白为什么我的属下都这德行。算了,不想他们了,想想就来气。吃完一根糖葫芦,又拿出一根。眼珠一转,嘿嘿~~~哥哥应该起床了吧?
蹑手蹑脚的向他们房间移去。
我小心的把门拉开个缝,向里张望。哇塞~~春图啊~~只见沈崇文衣衫不整的贴在哥哥身上,手和脚缠住哥哥。半开的衣服露出了一个肩膀,从我这么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沈崇文流的口水。
哥哥脸色好像不太好,不会是做了通宵吧?哇~~谁攻谁受啊?可惜啊,错过了,错过了。
这时,哥哥睁开了眼睛,推推身边的人,沈崇文没有一点反应。哥哥又推了推,沈崇文还是没反应。哥哥的脸色变黑了,粗鲁的掰开缠住自己的手脚,用力把医生扔到了床里边去。嘭的一声好响,连我都为沈崇文喊疼。但是睡着的某人完全搞不清状况,还在喊妈妈。哥哥原本的黑脸立马黑得发亮。
我惊之:原来哥哥是攻的。
以为哥哥要上演一出,捅醒梦中人的戏码,我更是兴奋的把头往里探探。
但只见哥哥站起来,对着床上的人说:“你准备睡到什么时候!太阳都晒屁股了!”(注:口气相当的恶劣)
医生动了动身子。适时的流了一条透明的口水出来。砸砸嘴呢喃道:“……妈妈……”这个恋母情结太严重了。
我明显看到哥哥手上青筋突出,这在平时谁能把哥哥惹到如此发火?
哥哥用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说:“你再不起来,晚上别睡床了。”
医生一个驴打滚,骨碌一下就站了起来,对着哥哥灿烂的笑。
哥哥:“傻笑什么!还不穿衣服!”
医生乖巧的穿好衣服,戴好眼睛在一旁等待。我想,哥哥真厉害,一个晚上训练得这么好了。
这时,哥哥向医生靠近,我与医生都紧张了起来。
好戏要上演了?哥哥要上了?
可惜,哥哥只是拿掉了他的眼睛说:“我可以戴下吗?”
医生点点头,我能感到医生明显的泄了气。
哥哥戴上眼镜,向前走一步,脚下轻浮,一下子倒了下去。(眼镜度数过高,他晕的)
他一倒,我为了看得更清楚,更往前探身子。
“啊!”哥哥的。
“啊!”我的。
我趴在地上看着他们嘴对嘴。哥哥脸成了猪肝色看着我,医生一副陶醉的表情。太混乱了……
我干笑着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说:“我是来叫你们吃饭的。”不待哥哥反应过来,一溜烟跑到了楼下。开玩笑,怎么可以说是偷窥呢。
哈哈哈~~留下医生果然是对的。哈哈哈~~以后有好戏看了。哈哈~~哈哈~~(越笑越无力)……哈~~我还真羡慕呢……
出门去买了些糖葫芦,回来时,他们已经下来了。
我说:“哥哥,今天我们进山探探路,说不定可以找到墓穴。”
哥哥:“也对,在这里虚等也是浪费时间。但是,那么多人几乎都把山给踏平了,也没有一个人可以进墓的。”
医生:“我也去。”
哥哥:“你去?小心被鬼给吃了。”
医生脖子一缩:“不要,我要去!你会保护我的对不对?”
哥哥:“切~!谁保护你啊。”
医生可怜兮兮的看着哥哥。
哥哥受不了他的眼神:“干嘛啊!别这么恶心的看我……算了,算了,让你去还不行吗。”
医生开心的跳起来。
我看着他们,想:如果爹爹……算了,算了,会有那么一天的。
知道临近日中,才到达四方山的山角。我们下了马车,徒步进山。进了山,阳光也暗了下来,原本密集的草地被踩出来一条条道路。医生一进树林就小心翼翼的,不敢离哥哥一步远。
“咕~~~~”
“有鬼!有鬼!”医生死命抱住哥哥,大声的叫唤吓走了枝头的猫头鹰。
哥哥一副受不了你的表情,说:“有你个大头鬼啦!真有鬼也被你吓跑了,何况只是只鸟。”
医生抬起头,警惕的看着周围,手仍抱着哥哥。
哥哥看他真的吓得不轻,说话语气也软了下来,“不要疑神疑鬼了,没事的。”
医生点点头,“对,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我不怕。”
“有的。”我说。
医生身体发抖,脸色发白,靠得更紧了。
哥哥剜了我一眼……
我耸耸肩,爱~~有异性没人性,见色忘弟啊~~~
随着我们的深入,数目也越稠密,阳光穿过树叶就越少。逐渐昏暗下来的树林,人迹也少了。我们没有沿被踩出的小道走,而是哪里没人去,我们就往哪走。这样的几率就大了一些,尽管这样,我们还是一无所获。
最先叫累的就是医生,后来哥哥帮他背药箱。但过了不久,他走路的脚步都不稳了。我们在一棵巨树下坐了下来。听着医生呼哧呼哧的喘气声,不禁感叹以后哥哥的幸福生活,这耐力怎么行啊。
医生指着树冠说:“那树枝长得好奇怪,像人的脚。”
我与哥哥顺着他目光看去,我一惊。
那就是人的脚!
“我去看看。”我说。
医生抓着哥哥,生怕他跑了。脸色也很不好,惊恐的不敢往上看。
树太高了,我在树杈上两个借力上了树冠。靠近了一股浓浓的臭味飘来,我只屏息看了一下。这些尸体有的已经烂光了,有的才开始腐烂。粗略一看,树上竟有十几个人。尸体是被树枝缠住的,但他们的头都不见了。
我回到休息的地方,对他们说:“有可能是进山寻墓的人,但都没听说有人失踪。我看,我们还是尽快离开。”
医生和哥哥点点头,站了起来,按原路返回。
我们越走天色越黑,按时间来看现在还不到傍晚。越走越不对劲,我喊住了哥哥。
医生喘着气说:“不会是迷路了吧?”
我摇头,“我是不可能迷路的。”
医生说:“我有指南针,可以辨别方向的。”说完在药箱里找出一个圆圆的东西。
这时,远处走来一个背着弓箭的中年汉子。
医生倒下了
来人给我一种不好的感觉,想也没想就挡在了哥哥与医生前面。小声的说了句:“小心。”医生也站了起来,面色依旧不怎么好。
待中年人走进了,那种感觉变为阴冷,我眯起双眼,紧紧的盯着他。
“你是谁?”满是敌意的问,并递了个眼神给哥哥。
中年人憨憨的笑,说:“我是这里的猎户,你们怎么在这里?”
猎户?难不成在这黑漆漆的地方打猎。我说:“我们迷失了方向,这天又突然暗了,我家是在怡城的。”
“迷路了?那你们算是碰对人了,这里的路算我最熟悉的了。”他豪爽的说。
我递了锭银子过去,说:“有劳了,到了怡城一定好好谢你。”
他面色一凛,哼道:“我可不是为了钱!举手之劳而已。”
举手之劳?我看是心怀鬼胎吧。浑身死气重得很,不是将死之人就是已死之人。而这个我并没有告诉哥哥。
医生说:“大哥,那先带我们离开这里,可好?”
中年人看了看四周,说:“刚才天还亮的,不知现在怎么突然暗了。最近林子来了很多人,不太平了。这样吧,我的木屋就在前面,去那里休息会吧。”
猎户一般在森林里都会有自己的临时居所,以防万一的。一般木屋都很简陋,有完整的木板遮风已经非常不错了。
我转头看哥哥,哥哥扶着医生,像扶着个宝似的,点了点头。
这人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这个时候却来了。而且,明显来者不善。正常人都不会跟他去的。但是,我很好奇,他到底想玩什么花样呢?
我最喜欢看到比尔绝望的眼神了,舔了舔干涩的唇,跟了上去。
猎户在前面带路,哥哥与医生走在中间,我小心的断后,注意这周围,更注意只猎户的动作。七转八转的到了一座木屋,这木屋还算结实。走进木屋,我的眉头皱得更紧,好重的死气。
哥哥他们是感觉不到的,感觉到也是觉得这屋子比较压抑。
屋子中的陈设非常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的确像猎户的房子。但是,在角落里却对着十几个坛子,这坛子是一般百姓家用来腌菜的。一个猎户的房子里放这么多坛子不是太不寻常了吗,而且这些坛子散发着更重的死气。
有问题就要搞清楚,这是我一贯的宗旨。走到角落,欲将坛子打开时,听到猎户大呵:“不要乱动!”
我悻悻的缩回收,不是我怕他,而是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猎户看到我不准备动坛子了,也坐在一边不说话了。刚才还满热情的,现在怎么就不说话了?
哥哥温柔的扶着医生坐在床上,嘴上却不饶人的说:“你怎么这么没用啊,喊你别来你偏要来!”
医生像小猫一样,虚弱又乖顺的说:“我身体很好的,就是不知今天怎么了。”
哥哥让他靠在自己的胸膛上,时不时去摸摸他的额头。感叹啊~~这才多久,哥哥以后完蛋了,哈~~
我看医生的脸色很是不对,明显的发黑,对哥哥说:“让我来看看。”
把医生平放到木床上,我给他把了会脉。
我说:“没生病。”
哥哥松了口气。
我又说:“但是,中了尸毒。”
“你不会一次性说完吗?!”
我耸耸肩,与手下呆久了,也染上恶习了。
“怎么会中尸毒呢,我们都一直在一起的啊。”哥哥又把躺着的医生抱进怀里,医生身体不舒服却笑得很甜蜜。
的确是一直在一起的,但是我与哥哥小时候便一直泡药酒,早就百毒不侵了。看他们那小样,真羡慕啊。但是,怎么会中尸毒呢?这里死气这么重,再不治医生小命还真有可能保不住。看他们亲热在一起,叹息,只有我去找药了。
“哥哥你陪着他,我出去找些药,小心点。”我说。
“不用。”只见哥哥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一颗淡绿色的药丸。如果我没认错的话,那是玉露丸,解百毒的。
“哥哥还真舍得。”用玉露来解尸毒,大材小用。
“这是老不死哪里敲诈来的,反正我也用不到。”他说。
我一挑眉,看来哥哥的师傅也不简单啊。我这十年来才收集到了三颗呢。
吃了药的医生脸上有点血色,但还是赖在哥哥怀里,哥哥恶声恶气的说:“喂~你可以起来了吧!”
医生甩甩头,往他怀里挪了挪。
“喂~你恶心不啊。”尽管这么说的哥哥,没有推开他。
而那猎户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有说,连我说到尸毒,他竟然也没有什么惊讶。只是看着我们,这不是太反常了吗?昏黄的烛光,照得整个屋子更加诡异了。
突然,门外传来在树叶上疾速奔跑的声音。
房里的4人一动不动。猎人看了我一眼,又转向别处。
开玩笑,这种水平也来用调虎离山?我就来个风雨不动安如山。
哥哥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