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素看向凤锦,再看向凤秀,“这几日我所用饰物都要一一查过,万不可有所遗漏,我总是觉得不安。”
“阁主,放心,属下一定会护好少主。”凤秀连忙说道。
叶锦素抬眸,看向凤秀,“凤秀,上次那翠玉斋的事情你可别忘记了,看来你还是需要多多积累才是。”
“是。”凤秀想起上次翠玉斋之事,便恨得牙痒痒,这是她凤秀的耻辱,看向叶锦素,“阁主,属下疏忽了。”
“我并未怪你,她们本就计划好此事,定然也知晓你的能力,故而才不会让你发现,越是如此,你便越要学好,即便日后再遇到大难,你也能脱险。”叶锦素看向凤秀,眼前的她们,对于叶锦素来说是亲人,她不想她们年纪轻轻,便因为自己丧命。
凤秀重重点头应道,“属下谨记。”
“南宫玉蝶在慕容府可好?”叶锦素紧接着问道。
“这些日子,慕容大少爷一直忙于商铺之事,许久都未回府,而慕容少夫人只是安心养胎。”凤锦接着说道。
“嗯,我知道了。”叶锦素点头,她不知慕容逸风为何与南宫玉蝶会如此,慕容逸风不是已经放下了吗?为何还要如此对待南宫玉蝶呢?越是长久以往下去的话,玉蝶在慕容府的地位,可想而知。
叶锦素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天起来,她垂眸,抚摸着自己的腹部,这里孕育着她和夫君的孩儿,这是他们的孩子,想到这里,叶锦素嘴角忍不住地含笑。
南宫霍綦这些日子都回都很早,陪着叶锦素说会话,二人便相拥而眠。
“老狐狸可知晓南麓圣女在你手中?”叶锦素低柔问道。
“自然是知晓的,我在等他过来。”南宫霍綦径自说道,“你可见过南麓圣女?”
“一直不得而见。”叶锦素摇头道。
想着当初,她本想着亲眼去见见这南麓圣女,但,一直被诸事耽搁了,到后来,便再也没见到。
“娘子可想见见?”南宫霍綦复又问道。
“嗯。”叶锦素点头,看向南宫霍綦,“她如今在何处?”
“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南宫霍綦低眸,看向叶锦素。
叶锦素轻声一笑,“我当呢,原来你竟将他关在了刑部。”
“你说,他敢去劫狱吗?”南宫霍綦浅笑道。
“会。”叶锦素笑应道,“这刑部大牢,他早已安插了眼线,怕是你就圣女关押起来时,他便已经安排救人。”
“哈哈,若是如此的话,那岂不是更好。”南宫霍綦扬声一笑,“这华府前来劫狱,正好连带着关押在刑部华府的人都带走,如此一来,我岂不是要直接被关入大牢了?”
“好一招险棋,若是你将他们拿下,那便是大功一件,若是让他们劫狱成功,你便是死罪一条,看来完颜萧骕逼着你造反,如此的话,你必定是不得不反。”叶锦素冷笑一声,看向南宫霍綦,“你能将他们抓住吗?”
“会。”南宫霍綦笑应道,“不过,娘子要安心在府中养胎,我自己前去便是。”
“估摸着这两日他便会到。”叶锦素算计着,看向南宫霍綦,“我会安心待在府中。”
叶锦素如此说,是想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地去做自己的想做的事情。
南宫霍綦抱紧叶锦素,他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想与她过上安稳的日子罢了。
第二日,是南宫玉蝶回门的日子,一早,南宫玉蝶与慕容逸风便带着喜礼前来。
南宫夫人与南宫老爷亦是盛装打扮,等待着二位新人。
叶锦素亦是在场,南宫玉蝶定然是知晓了叶锦素怀有身孕之事,故而,特意向叶锦素道喜。
叶锦素看向南宫玉蝶这几日丰腴了许多,亦是淡淡笑应道,并没了以往的那般亲切,这不是正是南宫玉蝶想要的吗?
“妹夫,如今妹妹有孕在身,你即便再忙,也是要百忙抽出些时间照顾着的。”叶锦素抬眸,看向慕容逸风,说道。
慕容逸风抬眸,温润地应道,“嫂嫂有命,自当是遵从的,不过,这些日子确实有些忙,故而忽略了蝶儿,日后定当补偿回来。”
“那便好。”叶锦素如此说,也不过是要试探慕容逸风的心思,见他不显山不露水,便不再多想,他们夫妻二人的事,她日后还是不要再过问的好。
南宫玉蝶温柔地笑着,看向慕容逸风的余光始终注视着叶锦素时,她隐与袖中的双手紧紧地握着,她顿时感觉自己站在这处是多余的。
叶锦素亦不再说话,今日南宫玉蝶回门,故而,一家人便坐在一处用膳,南宫夫人是欢喜的,如今,儿子女儿都有孕在身,乃是双喜临门,怎能让她不欢喜,这一顿饭倒也用的其乐融融。
用罢午膳,叶锦素便回了院中,南宫老爷与南宫夫人便与慕容逸风与南宫玉蝶闲话家常,左不过是询问近况。
叶锦素回到院中,便觉得有些乏累,躺在软榻上小憩,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她便觉得腹痛不止,冷汗淋漓。
“凤秀……”叶锦素忍着痛,连忙唤道。
“阁主……您……”凤秀连忙进入屋内,便看到叶锦素面色苍白,低头,顿时大惊失色,连忙上前,为也叶锦素把脉,眸光一沉,“阁主,这……这……”
“救……救……他……”叶锦素此刻疼痛不止,完全使不上力,她柳眉紧蹙,接着晕了过去。
凤秀吓得连忙唤道,“凤锦,赶快去拿针。”
“哦。”凤锦应道,看着软榻上已经血红一片,连忙拿过。
凤秀便开始行针,凤锦与采莲连忙上前为叶锦素渡入内力,眼看着那血红越来越大,凤秀已经急得满头大汗,她让自己冷静下来。
秋意已经派人传信给大少爷,她与秋雨二人焦急地等在院中,想着怎么会这样,这几日,少夫人的饮食起居,都是她们亲自照料的,适才……想到此处,秋意和秋雨大惊,连忙派人去禀报了南宫夫人。
南宫夫人听罢,顿时冷下脸来,“岂有此理。”
“夫人,怎么了?”南宫老爷见南宫夫人甚少如此发火,不免有些惊讶。
“将府上给我封起来,所有人不得出府,给我一个个的查。”南宫夫人厉声喝道,转眸,看向南宫老爷,“素儿适才被人下药了,可能胎儿不保。”
“什么?”南宫老爷更是一惊,南宫府如今还会出现此事。
南宫玉蝶和慕容逸风更是惊讶,对视一眼,南宫玉蝶连忙扶着南宫夫人,“母亲,我们去看看嫂嫂吧。”
“我先彻查此事,如今,我们去也帮不上什么。”南宫夫人眸光一沉,看向南宫瑾,“去,将所有人都带出来,不能放过任何一个。”
“是。”南宫瑾应道,随即便将南宫府封了起来。
南宫霍綦进入府中时,凤秀正在给叶锦素行针。
秋意连忙上前,“大少爷,少夫人如今见红了。”
“嗯。”南宫霍綦第一次阴沉着脸,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他疾步行至屋内,看向软榻上叶锦素身下的一滩血红,恨不得将那人碎尸万段。
连忙上前,探着叶锦素的脉息,看向凤秀,“你们都出去。”
“大少爷,这……”凤秀亦是被如此冷冽的南宫霍綦吓住,但,看向阁主,不放心地开口。
“还不出去。”南宫霍綦厉声低喝道,接着抱着叶锦素行至内室,将怀中的药丸喂入叶锦素体内,幸而她适才用内功将胎儿护住,否则的话……
南宫霍綦将内力渡在她的身上,看着惨白的容颜,眼角滑落的泪水,心疼不已。
昏迷中的叶锦素回到了前世自己有喜的那天,她满怀欣喜的护着自己腹中的胎儿,亲手坐着孩儿的衣服,画面回转,她自马上突然掉了下来,紧接着孩儿自她腹中离开,那样剥离的痛苦,让她痛不欲生,她嘴角呢喃着,“别走……别走……”
从疼痛中惊醒,叶锦素抬眸,对上南宫霍綦心疼的双眸,她抬起手,抚摸着他的容颜,“孩儿是不是没有了?”
“我们的孩儿,任何人休想动他。”南宫霍綦抱紧叶锦素,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娘子,放心,孩儿很好。”
叶锦素顿时松了口气,但,有些不敢相信,看向南宫霍綦,“可是,我适才明明感觉到他要离开我。”
“出于母亲的天性,你在晕倒之前,启动了内力护体,护住了他,凤秀为你及时行针,我适才为了你一粒保胎丸,将内力渡给你,索性,胎儿无恙。”南宫霍綦连忙说道。
“我的孩儿孩子,真的还在?”叶锦素有些不可置信,“夫君,到底是何人?”
“如今,母亲已经封锁了南宫府,我定要将此人查出来。”南宫霍綦在这一刻,第一次感觉到,即便他再多小心,再顾虑到所有可能发生之事,可还是让她受伤难过,险些失去他们的孩儿,这一刻,南宫霍綦不想再隐忍下去,他一定要好好地护住他们。
叶锦素有些虚弱地靠在南宫霍綦的怀中,“那些吃的可有问题?”
“若是吃的有问题,玉蝶也会出事,可是,她却相安无事,就说明毒不在食物中。”南宫霍綦低声说道。
“可是,我这些日子一直谨慎,只有这次与婆婆和妹妹他们用膳。”叶锦素想着,既然不是食物,那么,便是有人在她的身上动过手脚,但是,适才,她并未接触过其他人,碰过除左紧紧跟随着她的采莲、凤秀、凤锦以外的人。
“想想,还有遗漏什么?”南宫霍綦抬眸,看向叶锦素,“玉蝶呢?”
“她不至于害我腹中的胎儿。”叶锦素自然明白,南宫玉蝶上次不过是为了解气,才对她下毒,如今,她已经嫁入慕容府,她不会对自己不利。
“你们几个,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地说来,包括,少夫人都去过什么地方,都做了些什么,有什么不妥?”南宫霍綦沉声说道。
“奴婢记起来了,慕容少夫人身旁的环儿碰过少夫人用的碗筷。”秋意在一旁连忙说道。
“何时?”南宫霍綦眸光微眯。
“就是在扶慕容少夫人坐下的时候,环儿不小心碰到了,不过,少夫人觉得无碍,便没有撤掉。”秋意连忙回道。
“那碗如今也被洗过,不会发现任何问题。”叶锦素继而说道,“倘若真有问题,我便不知这次为何玉蝶妹妹要害我了。”
“且先去厨房看看,那碗还在不在,将慕容少夫人请来,还有她身旁的环儿。”南宫霍綦冷声说道。
“还有,你们都记得,若是旁人问起来,你们便说我的胎儿滑了。”叶锦素不想自己的孩子再出什么事情,看着她们叮嘱道。
“是。”秋意连忙应道,随即便前去东院唤人。
南宫夫人盛怒,此刻正在一一排查,却见秋意前来,便问道,“少夫人如何了?”
“少夫人胎儿没了。”秋意连忙垂眸,哭泣地回道。
“什么?”南宫夫人听闻,更是心痛难抑,又是气恼,“走,带我去看看。”
“夫人,奴婢是来请大小姐与她身旁的环儿过去一趟。”秋意连忙说道。
“我?”南宫玉蝶不免疑惑道。
“正是。”秋意应道,随即,便看到南宫玉蝶身侧已经不见环儿的踪影,随即问道,“大小姐,环儿呢?”
南宫玉蝶回身,亦是不见环儿踪迹,“她刚才还在。”
“夫人,大小姐身边的环儿掉入湖中淹死了。”此时,南宫瑾连忙跑了过来说道。
南宫夫人眸光一沉,看向秋意,“可是查出什么?”
“夫人,适才奴婢见到环儿在扶大小姐入座的时候,不小心碰了少夫人的碗筷。”秋意连忙解释道。
南宫夫人自然不傻,抬眸,看向南宫玉蝶,见她亦是一脸惊讶之色,再看向慕容逸风,想着这环儿也是南宫府出去的人,自幼陪着玉蝶,如今,环儿突然溺死,而她又是怀疑之人,沉默了片刻,“走,先去看看素儿。”
说罢,南宫夫人便起身,径自向南宫霍綦的院中走去。
叶锦素亦是知晓了环儿溺死,便命人将她的尸体抬了回来。
那边,叶锦素午膳所用的碗筷乃是南宫夫人特意命人新打制的,好巧不巧,那碗筷却被厨房笨手笨脚的丫头给打破了,便没有洗,丢在了一处,凤秀将那破碎的瓷片拿了回来。
南宫霍綦看到了那的边沿被抹上了无色无味的滑胎药粉,他顿时大怒,看向地上躺着的尸体,恨不得即刻将她挫骨扬灰。
叶锦素亦是浑身一冷,因着这环儿乃是南宫玉蝶的贴身婢女,对南宫玉蝶更是忠心耿耿,言听计从,环儿所作所为,既然是她指使,但是,叶锦素总觉得其中太过于巧合。
南宫霍綦亦是觉得蹊跷,但是,往往巧合之事,也会让此人逃脱。
待南宫夫人到来之后,看着院中环儿的死尸,还有南宫霍綦手中的瓷片,连忙上前,“素儿如何了?”
“伤心过度,如今正在榻上躺着。”南宫霍綦说着,便转眸,一脸哀伤地看着叶锦素。
叶锦素听闻南宫夫人前来,如今,这件事情切莫不能让任何人知晓,故而,连忙装作哀伤的神情,看向南宫夫人,痛哭流涕。
“素儿,我儿,且放心,我一定要找出此人,我可怜的孙儿啊。”南宫夫人见叶锦素如此伤心,连忙上前安慰道。
叶锦素听罢,更是哭得伤心,二人便开始抱头痛哭。
南宫玉蝶看着地上躺着的环儿,不免惊讶,再看向南宫霍綦一脸阴沉地盯着她,她顿时知晓,看来此事与她脱不了干系,可是,她该如何辩解?
慕容逸风看着内室叶锦素苍白的容颜,转眸,看向南宫玉蝶,眸光闪过一抹幽暗。
“妹妹,这碗的边沿被抹上了一层滑胎药粉,而这碗除左环儿碰过,便无人碰过,而环儿如今莫名溺死,妹妹可否给大哥一个交代?”南宫霍綦厉声问道。
“大哥,你为何要说此事是我所为?”南宫玉蝶看向南宫霍綦,面色波澜不惊,她没做过此事,自然不会应承,而且,是滑胎,如此大的事情,她更是承担不起,可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她简直是百口莫辩。
南宫夫人听着南宫霍綦的话,顿时一惊,连忙起身,走出内室,看向南宫霍綦,“綦儿,你是不是弄错了,虽然环儿是玉蝶身边的人,但是,也不可能是玉蝶所为,玉蝶对素儿一向很亲切的。”
“亲切?”南宫霍綦忍不住冷笑一声,“若是亲切,上次,她险些滑胎,素儿不惜用内力护她胎儿,她却趁机对素儿下了散功粉,险些让韶华郡主伤了她,母亲,这便是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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