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知。”丫鬟道。
“采荷说奉大小姐的吩咐,前来看望三姑娘。”另一名丫鬟回禀道。
“去将采荷唤来。”老夫人厉声喝道。
“是,老奴即刻前去传唤。”老夫人身旁的老嬷嬷领命,离开。
“你说来听听,这采荷到三丫头屋内可说过些什么?做过什么?”老夫人沉声道。
“采荷只是上前看了三姑娘一眼,见三姑娘额前有汗,便用手帕轻抚,并无其他特别举动。”丫鬟如实禀报。
“大夫,你可再仔细查看一番,这毒是掺杂在药中,还是沾染在三丫头身上。”老夫人绝对不是善茬,她能在叶府屹立不倒,自然有她的手段。
“是,老夫人。”郎中说罢,便转身,来到榻边。
二姨娘见状,自叶锦汐身上起身,抹着眼泪,杨嬷嬷搀扶着她,立在一侧。
“好了,别哭了,一出事就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老夫人见二姨娘只顾伤心哭泣,厉声喝道。
二姨娘几步来到老夫人身侧,伤心道,“老夫人,汐儿实在死的冤枉,妾身只她一个女儿,如今就这样去了,让妾身怎能不伤心?”
“唉,三丫头去了,你当我这老太婆不伤心难过,如今,三丫头死得冤枉,当下之际,便是找出害死三丫头的凶手。”老夫人伸出手,覆上二姨娘的手。
“妾身愚钝了。”二姨娘温顺地垂首立在老夫人身侧,低声道。
“嗯。”老夫人抬眸,目光落在榻上,暗自腹诽。
二姨娘一边用手帕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一边斜睨了一眼叶锦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自叶锦素进入房中,仿若被视为空气,无人搭理。
叶锦素也不主动上前,只是立于一侧冷眼旁观。
郎中检查完毕之后,来到老夫人面前,躬身道,“回禀老夫人,确实是药中掺杂了药草,导致三姑娘中毒。”
“这便怪了,你确定煎药时你一直未离开?”老夫人将目光落在跪在地上丫鬟身上,再一次确认道。
“回老夫人,奴婢……煎药时,有许多苍蝇飞了进来,奴婢便驱赶苍蝇,离开药炉不到片刻,却未离开药庐半步。”丫鬟脱口而出。
“哼,连药炉都看不好,留你何用,将这奴才拖出去杖责二十板子,赶出府中。”老夫人冷声道。
“是。”杨嬷嬷不敢耽搁,连忙命人将那丫鬟拖了出去。
“老夫人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丫鬟吓得浑身发抖,连连告饶。
“老夫人,采荷带到。”老夫人身旁的老嬷嬷垂首立于老夫人一侧,禀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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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栽赃陷害
“带进来。”老夫人冷声道。
老嬷嬷示意将采荷带进来。
采荷垂首踏入屋内,抬眸,便看到叶锦素端立与一侧,眸光微闪,显得有些惊讶,连忙低头,来到老夫人身前,跪下。
“奴婢采荷见过老夫人。”采荷乃是叶锦素身旁的一等丫鬟,也算是性子沉稳,不卑不亢地跪在老夫人脚下。
“采荷,你今日因何而来三姑娘屋中?”老夫人低眸,打量着跪与地上的采荷,冷声道。
“回禀老夫人,奴婢是奉大小姐之命,前来探望三姑娘的病情如何?”采荷如实回禀。
“将你为三姑娘拭汗的绢帕拿来。”老夫人接着说道。
采荷自袖口将绢帕拿出,双手呈上。
身旁的老嬷嬷连忙接了过来,老夫人看向另一个丫鬟道,“你且看看是不是这块绢帕?”
那丫鬟因为另一名丫鬟被老夫人如此处置,心生畏惧,如此,浑身颤抖,抬眸,仔细端详,垂首回禀道,“老夫人,正是此块绢帕。”
“大夫,你且看看这块绢帕有何不同?”老夫人示意老嬷嬷将绢帕递给不远处站着的郎中道。
那郎中也被老夫人适才的气势镇住,连忙双手接过,仔细检查。
郎中闻着绢帕上的气味,接着,便来到不远处圆桌旁,将药碗端了起来,轻嗅着,接着,面色一惊,来到老夫人面前道,“老夫人,这绢帕上沾染着那味草药的气味,而这碗里的这股草药的气味比熬得汤药内的气味还要浓,依老夫看,是有人将那味草药碾成粉末,抹在了药碗上,混合着汤药,才变成了穿肠毒药。”
“依你所言,那这绢帕上的气味与药碗的一致。”老夫人面色微沉,接着,低头喝道,“你这奴才,如今证据以确凿,你还不从实招来!”
“老夫人,奴婢确实不知奴婢所犯何事,又何来从实招来?”采荷连忙反驳道。
“老夫人,这是刚刚自采荷房中搜出来的东西。”老嬷嬷将手中的药瓶呈在老夫人眼前。
“且先让大夫瞧瞧。”老夫人道。
那郎中接过药瓶,捻在手指一些,伸出舌尖舔入口中,接着,又轻嗅几下,肯定道,“老夫人,这正是导致三姑娘之死的药粉。”
“适才,这院中除了你并无其他人入内,而你这绢帕上沾染的药粉,还有那碗中的药粉,都出自于你房中搜出的这瓶药粉,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老夫人上前一步,俯视着采荷,沉身喝道。
“老夫人饶命啊!奴婢全招,此事乃是大小姐命奴婢所为,奴婢也是听命行事,还望老夫人饶命!”采荷连忙匍匐在地,哭声坦白道。
老夫人凤眸微闪,接着道,“你所言属实?”
“奴婢绝无半点虚假,此事确实是大小姐命奴婢所为。”采荷连忙应道。
老夫人猛然转身,冷视着叶锦素,喝道,“来人,将大小姐拿下!”
那二姨娘连忙跪在老夫人脚下,“老夫人,汐儿被辱之事,妾身之前便怀疑是大小姐所为,可是,奈何妾身身份卑微,不敢伸冤,如今,大小姐竟然派人加害汐儿,还望老夫人为汐儿沉冤得雪啊!”
老夫人听及此,更是眸光冷冽,大声喝道,“你等还愣着作甚,还不将这个歹毒之人拿下!”
叶锦素岿然不动,端得是泰然自若,微微抬眸,注视着老夫人向她射来的冷寒之气,她启唇道,“老夫人难道只因一个奴才的片面之词,便要治孙女的罪吗?”
“哼,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岂能轻易饶你?”老夫人凤眸阴沉,冷厉喝道。
“何来人证?又何来物证?”叶锦素眉梢微挑,不紧不慢地问道。
“那采荷乃是你身边的贴身丫鬟,如若没有你的授意,她怎会做出如此勾当?”老夫人注视着此时的叶锦素,端得是安然自若,毫无胆怯和懦弱之意,与她素日所见的那个不成器的大小姐判若两人,她一脸探究。
叶锦素抬眸,迎上老夫人审视的目光,“老夫人,这物证是自采荷屋中搜出,并未从孙女屋中搜出,这与孙女何干?那人证也证实采荷进入这屋内,至于采荷所言,是孙女派遣她前来,可是,孙女从未对她如此授意,她因何会如此讲,孙女也觉得很是奇怪。”
“大小姐,的确是您派奴婢前来,是您亲手将这瓶药粉给予奴婢,让奴婢用绢帕沾染药粉涂抹在药碗上,奴婢绝对不敢有半句虚言。”采荷哭泣道。
“大胆,主子说话,岂有奴才说话的份,采莲,如此不知礼数的奴才,给我掌嘴!”叶锦素冷声喝道。
采莲抬眸,看向采荷,眸底闪过一丝幽暗,接着,缓缓向前,抬手,便打下一巴掌。
老夫人不曾料到这叶锦素竟然有如此的胆子,在她面前,公然惩罚奴婢,她更加的腹诽,这立在她眼前的女子当真是那个懦弱无能的大小姐?
“啪啪!”的巴掌声响彻整个屋内,采荷被打得面颊红肿,嘴角流血。
二姨娘注视着采荷被掌掴,想起昨日她被打之事,伸手,抚向自己红肿的面颊,顿时,眸光微转,定在叶锦素身上,恨意更深。
叶锦素将目光落在老夫人身上,“老夫人,采荷虽是孙女院中的奴才,但,难保奴才不会仗着主子,做些欺上瞒下的勾当,采荷既然一口咬定说孙女指使她毒害三妹,那她可有证据,证明是孙女授意她如此做的?”
“这……”老夫人顿时一怔,随即,冷声道,“向来主子授意奴才,都是言传,她又如何能证明你确实指使与她?你这不是强词夺理?”
“既然老夫人说,此事只可言传,口说无凭,那孙女也确实并未授意与她,而老夫人仅凭采荷一面之词,便认定是孙女所为,岂不也是强词夺理?”叶锦素抬眸,冷声反驳道。
“大胆,你竟敢如此对我说话?”老夫人脸色一沉,指着叶锦素,冷声喝道,“还不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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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呜……柠檬已经很努力地赶进度,但素,柠檬觉得应该酱紫写,如果,亲们对文文有什么意见,可以告诉柠檬,谢谢,么么哒!
016 幕后真凶
“老夫人,孙女自认所言并无对老夫人无礼,只是就事论事罢了,难道孙女适才所言有错?”叶锦素迎向老夫人射来凌厉凤眸,不卑不亢。
“你……”老夫人稳住心神,不曾想叶锦素竟然敢公然反驳与她,而偏偏她却无法驳斥,便冷视道,“哼,依你所言,那采荷便是栽赃嫁祸与你?”
“嫁祸孙女不知,但,栽赃那定然是显而易见,老夫人,依照采荷所言,是我指使她毒害三妹,孙女自然是不认,那今日便要将此事说个明明白白才可罢休。”叶锦素眸光淡淡,凤眸微眯,一道寒光直射跪在地上还在掌掴的采荷身上。
“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何狡辩,如若,最后证实确实是你授意,那休怪我老太婆不顾念祖孙之亲,施行家规。”老夫人早有废除叶锦素嫡女之心,将叶锦汐推上去,可是,如今叶锦汐已死,却不能让她白死,必定要将叶锦素办了,如此,才能将她身边的丫头扶正。
叶锦素径自抬步上前,立于采荷面前,“采莲,退下。”
采莲收手,退与叶锦素一侧。
那采荷被采莲打得双颊红肿,嘴角流血,头脑晕眩,颓然匍匐与地上,待采莲收手,她抬眸,便对上叶锦素一脸肃然,连忙垂首,“大小姐,求您救救奴婢,奴婢也不过是听命与您啊!”
“哦,那我问你,我是何时授意与你,毒害三姑娘的?”叶锦素微微扬声问道。
“是您午后出去,回来院中时,将奴婢唤去,递给奴婢一瓶药粉,让奴婢趁三姑娘屋中丫鬟不备时,将药粉涂抹在药碗之上。”采荷抬眸,凄凄楚楚地凝望着叶锦素。
“奇怪,今日午后我一直在闺房中,并未出门半步,因何会唤你前来?”叶锦素疑惑不解道。
“大小姐,奴婢亲眼所见,您与采莲午后出了院中,又怎会一直在闺房中?”采荷连忙狡辩道。
“如你所言,我即便出了院中,当时,我正吩咐你在后厨准备点心,你怎会亲眼所见我出了院中?”叶锦素低眸,冷视道。
“这……”采荷自知出错,连忙掩去眼底不安神色,道,“奴婢因随身携带的香包不知何时遗失,便沿着原路寻找,正巧看见大小姐出院。”
“哦,原来如此,那你之后便一直在后厨?”叶锦素接着问道。
“是,奴婢直到大小姐传唤,再无离开后厨。”采荷忍着面颊的痛疼,回道。
“那我是何时传唤与你?”叶锦素继续适才的问道。
“自然是大小姐回院之后传唤奴婢。”采荷眸光微转,低声道。
“这后厨还有谁与你一起?”叶锦素眸光微闪,问道。
“于嬷嬷一直和奴婢在后厨。”采荷接着道。
“如此正好,于嬷嬷现在外候着,采莲,将于嬷嬷传来。”叶锦素冷声道。
老夫人一直在侧,仔细听着叶锦素盘问采荷,心下似乎察觉到什么,转眸,便看到于嬷嬷垂首走了进来。
“老奴见过老夫人、大小姐、二夫人。”于嬷嬷躬身行礼道。
“嗯,既然来了,便将事情弄清楚。”老夫人生性冷傲,最是不喜唯唯诺诺之人,而叶锦素生来性子便柔弱,每次见老夫人时,都吓得不敢抬头,细弱温声,实在难堪这叶府嫡长女重任,最重要的是,她生母亦不是叶家小姐,这让她对叶锦素如何都喜爱不起来。
“于嬷嬷,采荷与你一起准备糕点,从未离开过后厨吗?”叶锦素见于嬷嬷垂首候在一侧,冷声问道。
“回大小姐,采荷离开过两次。一次是她说与老奴,她娘亲缝制的香包不见,遂,前去寻找;还有一次,便是大小姐您派人传唤与她。”于嬷嬷如实禀报道。
“哦,你确定是我传唤与她?”于嬷嬷接着道。
“因老奴当时正在忙于糕点,只听得外面有丫鬟传话,说大小姐唤采荷前去,并未看清楚是何人来传话。”于嬷嬷接着回道。
“那你可知,我是何时传唤与她?”叶锦素继而问道。
“大约申时三刻。”于嬷嬷道。
“你可记清,当真是申时三刻?”叶锦素再次问道。
“老奴记得很清楚,因制作糕点,也是需要精准时辰的,采荷出去时,正好赶上老奴将糕点放入蒸笼,正好是申时三刻,老奴绝对不会记错。”于嬷嬷接着道。
叶锦素转身,看向身侧已经尾随而来的叶贤,“贤叔,你前来想我禀报三妹之事大约是何时辰?”
“申时一刻。”叶贤笃定回道。
“那直到二姨娘来到我院中,又是何时辰?”叶锦素接着问道。
“大约是申时三刻。”叶贤估算着时辰,回禀道。
“这期间,我可离开过?”叶锦素目光落在叶贤身上,问道。
“大小姐始终在大厅中,未曾离开。”叶贤接着道。
叶锦素转眸,望向老夫人,“老夫人可还有何疑问?”
老夫人眸光一沉,面色一冷,重新审视面前的叶锦素,只见她眉目淡淡,嘴角微微扬起,浑身散发着冷然之气,与之前她所见的那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判若两人,这不禁让她感到奇怪,再次定睛打量,这身形外貌确实不变,又有何人能以假乱真,将她掉了包?那边是她性子突然大变,可又是何原因,换她性情变得如此乖张暴戾?
老夫人思及此,便知道今日是惩办不了这个丫头,随即,冷眸微眯,对着采荷喝道,“好你个胆大包天,欺上瞒下的奴才,竟然诬陷大小姐,来人,将她拖出去,杖毙!”
“老夫人,您何必急于将她打杀了,如今,既然已查出是她毒害了三妹,想她一个奴才,是孙女身边的贴身丫鬟,竟然不知感恩,背叛自己的主子,想来她身后必定是有了新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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