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莲听着叶锦素的话,却不知如何回答,便径自上前,“大小姐,奴婢伺候您更衣。”
“嗯。”叶锦素点头。
凤锦与凤秀回来时,叶锦素已然就寝,二人便不宜打扰,见采莲等着她们,三人便闲话几句,才得知魔君来过。
“这魔君来到倒也勤快。”凤秀一直对这魔君心存芥蒂,见他总是时不时前来叶府,而且甚是随意,便觉得不妥。
“我也觉得。”采莲亦是赞同道,想着以往魔君行踪飘忽不定,怕是回君魔阁的次数都没有来叶府的次数多。
“莫非真如你猜中的,魔君对我家阁主有意思?”凤秀突然灵机一动,看向采莲说道。
“看似像,却也不是,我总觉得甚是怪异。”采莲此刻也拿不准。
“你这话说的倒也稀奇。”凤锦插话说道,“这魔君的心思本就难测,如今,你这么一说,我便觉得魔君总是来看我家阁主,定然有着不轨的心思。”
“你二人有所不知,魔君在君魔阁内的话语甚少,惜字如金,只要他开口,便是死人,我等这些做属下的哪敢私自猜度主子的心思。”采莲看向凤锦,无奈说道,“不过好在魔君每次处死的人都是死有余辜,而我们亦是誓死追随魔君的,更不会有何外心,他亦是放心,故而甚少回阁中。”
“那你缘何来此处?”凤秀至今不解。
“这……我亦是奉魔君之命前来,我总觉得魔君与夫人有着交情,是不是受夫人所托呢?”采莲想到自她来到叶府,夫人便秘密见她,交代她一些事情,如今,她能够待在大小姐身旁,亦是跟夫人有着关系的。
“你如此一说,我便觉得此事越来越蹊跷。”凤锦低吟片刻,看向采莲,看来这魔君的心思果然难测。
“我亦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我觉得答应日后定然知晓。”采莲笑道,接着说道,“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准备晚宴前去的贺礼,还要见那位传说中的华夫人,听闻这华夫人亦是一位奇女子,从一个小小妾侍,最后成为当今皇上的皇后,后来,又毅然决然的离宫,如今再回宫,真的是离奇。”
“你说的前半部分自然是奇特,但后半部分,哼。”凤秀听着采莲的话,面色立马沉下来,再次看向采莲时,便觉得自己多言了,“我那日见了那华夫人,不外如是。”
“难道这位华夫人是假的不成?”采莲听着凤秀话语间的意思,甚是不解,故而问道。
“嗯,她是假的,真正的华夫人怎会像她那般。”凤秀一想到有人竟敢霸占了阁主的身份,便觉得气愤。
“好了,凤秀,你不困的话便候在外面,我可困了。”凤锦说着,便径自躺下。
凤秀看着凤锦,无奈叹口气,“明日你见了便知。”
“也是。”采莲看着凤秀古怪的神情,想着有些事情毕竟是凤倾阁阁内之事,她亦是不便多问,便也作罢,二人便不再多话,躺下歇息。
第二日,叶锦素早早醒来,便开始打坐练功,一个时辰之后,采莲已经候在屋外。
洗漱之后,叶锦素特意换了一身雅致的素衣,叶云轩正巧赶来,兄妹二人便一同用早膳。
“哥哥,这几日没有见爹爹,不知他在忙些什么?”叶锦素想着自从赐婚那日之后,就甚少见叶老爷。
“当然是忙你的婚事。”叶云轩笑说道,“四大世家虽不干涉朝政,却也是要循惯例每逢初一十五上早朝的,别忘了今儿个可是十五。”
“最近有些忙,竟忘了日子。”叶锦素这才想起今日已是十五,不由浅笑道,算算日子,再有十日,便是她的婚期。
“今早南麓太子与昭阳公主便行至驿馆。”叶云轩看向叶锦素说道。
“看来昭阳公主此次势在必得。”叶锦素想着昨夜魔君所言,便知独孤飞燕的决心,想着世间竟然有如此痴情的女子,但是,又想到南宫霍綦如今这番模样,她亦能如此,便知此女子亦是不可多得,只可惜,天意不可违,她与南宫霍綦注定有缘无分,就像魔君所言,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今夜的晚宴定然热闹。”叶云轩看向叶锦素,“妹妹且安心,南宫府定然不会袖手旁观,而皇上亦是要考量。”
“如今这盘棋局的变数皆在皇上手中。”叶锦素想着要再次面对上官敬,想起那夜的情节,她的心便划过一丝寒意,经过十年,上官敬的心思她虽了解,却看不透,如今,更是难捉摸,她不知上官敬会作何决定,但,她绝对不会轻易妥协。
“是啊。”叶云轩亦是感叹道,待看向叶锦素目光冷然,便伸手握紧她有些微凉的手,“妹妹且放宽心,不论如何,哥哥都会站在你的这边。”
叶锦素抬眸,看向叶云轩,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意,想着自己不辞辛苦解除了他身上的冰释,这一决定果然是正确,看着他如此越发的沉熟稳重,而叶府日后在他的手中定然会安然无恙,在叶府发生的这一连串事之后,她已将叶云轩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叶老爷对她的疼爱,她亦是心存感激,她深知不该为过去之事苦苦纠缠,可是,却总是过不了心中这一关,每当想起这十年来所受的苦楚,她便心如刀绞,恨意蚀骨,也许等报的大仇之后,她会放下所有的怨恨,重新开始吧。
待叶云轩离开后,凤锦与凤秀入内。
“阁主,北芪那边传来消息,说北芪皇上病危,怕是时日不多。”凤锦低声回道。
“看来北芪皇大限已到,不过,南麓皇帝不是也传出病危的消息?”叶锦素想着如今两国怕是要换新的君主,北芪国的太子完颜萧骕,为人阴险狡诈,心狠手辣,如今北芪皇突然病危,定然与他脱不了干系。
“南麓皇帝本就久病缠身,年岁已大,但北芪皇正值壮年,突然病危,定然让人不得不疑心。”凤锦继而回道,此事亦是她刚刚得到的消息。
“看来有些人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登基,继而发难。”叶锦素想到此,便觉得完颜萧骕的野心极大,如此急于登基,怕是要对大乐不利,而大乐如今表面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老狐狸的目的她至今不知,但,如今假冒华流年的便是北芪杀手,那么,上官敬随时都会有危险,想到这里,叶锦素眸光微眯,“看来有人要发动战争。”
“阁主,六王爷前日到达边关,但是,不日便与完颜萧骕秘密见面,怕是六王爷亦参与其中。”凤锦继而回禀道。
叶锦素听闻,想到上官仪如此紧迫地回到边关,难道他早知晓这宫中的华流年是假的,而他为何也与完颜萧骕暗中有来往?他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呢?
“密切关注六王爷的动向,就他每日的行踪都要事无巨细的传来。”叶锦素想着上官仪流放边关整整十年,当年如若不是她,今日坐在皇位的便是上官仪,可是,如今,他为何要与完颜萧骕暗中来往,难道他们之间蕴藏着不可告人的阴谋?
“阁主,通过六王爷,属下还探知了半月前六王爷入京之后,与华老贼密会。”凤锦对应上官仪的了解不亚于叶锦素,怕是整个凤倾阁对于上官仪都是了解的,如今,她们如何也想不到上官仪竟然与华老贼有着联系,顿时觉得不可思议。
叶锦素听闻,想着事情发展到至今,显而易见,“看来上官仪是要借北芪之手,夺位。”
“那如今该怎么办?”凤锦想到此,连忙问道。
“他如若与北芪联合,即使夺得皇位,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等到百年之后,亦是留下千古骂名,而他又怎能稳坐帝位?”叶锦素对于上官仪始终心存愧疚,如今,他竟然要夺位,想来,亦是为了她。
“但六王爷此举,不正是合了阁主的心意,既然要将上官敬从帝位上拉下来,便要有一个人反才行。”凤锦转念一想,回道。
“与他国联合,必然可以加速夺位的时间,可是,却也将灾难引发到大乐,大乐经过十年修整,如今尚未恢复元气,如若此时引起战乱,怕是后果不堪设想。”叶锦素想要的并不是这样的结果,她可以用自己的手段将上官敬拖下皇位,让上官仪登基,可是,却不想用累累白骨堆积而成,如此,那么,十几年之前的战乱岂不是又要重演?
“可是如今又有谁能劝得住六王爷呢?”凤锦想到此,亦是觉得为此付出的代价太大,如若到时候完颜萧骕趁机吞并大乐,到时候六王爷岂不是成为了他人的踏脚石。
“如若他看到我给他的书信,他自然会打消这个念头。”叶锦素说罢,随即行至身后,端坐于书案旁。
采莲连忙上前研磨,叶锦素执笔,写下书信,交予凤锦,“命凤年将此信交予上官仪,告知他,切莫轻举妄动。”
“是,属下这便去。”凤锦接过书信,转身离开。
凤秀立于一侧,“阁主,为何不顺便向六王爷打探一下华老贼与北芪暗中勾结的目的呢?”
“如若他信我所写的书信,自然会如实告知。”叶锦素看向凤秀,淡然说道。
“属下明白。”凤秀应道。
叶锦素径自起身,遥望着远方,过往的画面缓缓浮现,再略过,这一世怕是注定又要纠缠不清。
凤锦将信交予凤年,便折回叶府,见叶锦素径自发呆,便要退出。
“可还有其他消息?”叶锦素转眸,看向凤锦问道。
“大长老查到昭阳公主师承何派。”凤锦回道。
“青木派。”叶锦素淡淡回道。
“正是。”凤锦眸光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回道,“看来大长老还是慢了一步。”
“宫中如今可有何动静?”叶锦素看向凤锦,淡淡一笑。
“那假冒的华流年这几日都待在年华宫,并未出宫,而皇后那里亦是平静异常。”凤锦如实回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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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 争夺后位
“看来明晚有好戏上演。”叶锦素想着看似越是平静无波,便越是暗潮汹涌,如今,他们都各怀心思,老狐狸定然希望那华流年能够稳坐如今的地位,若是如此,那么华婉瑶岂不是自食恶果,亦是成为了老狐狸手中的弃子?她会甘心将皇后之位滚手让出?而假冒的华流年对老狐狸难道没有存着异心吗?对于上官敬对她这些时日的深情,她会感动吗?上官敬心里又打着什么主意?为何一定要将华流年送上皇后之位,即使知晓她是假冒的华流年?
如此一想,便觉得明晚的愈加的有趣,独孤泓冽与独孤飞燕已然到了京城的驿馆,不知她会公然请旨,还是用什么交换呢?
叶锦素不禁抬眸,遥望星空,“上官敬,你如今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皇宫内,上官敬一袭明黄龙袍,负手而立与千阳殿,抬眸,眺望远方,缄默不语。
李贵立于一侧,自皇上批阅奏折之后,便一直这样站着约莫两个时辰,连晚膳都未用。
“皇上,时辰不早了,您该翻牌子了。”李贵思前想后,斟酌万分,上前一步,垂首回道。
“李贵,曾几何时,年儿亦是站在此处,告诉朕,如若有朝一日,她不在朕的身边,便让朕抬头看着满天繁星,其中最亮的一颗便是她,她会永远陪在朕的身边,你说,这最亮的一颗是否就是年儿呢?”上官敬略感悲伤地说道,“明日乃是年儿的生辰。”
“皇上,明日的确是夫人的生辰。”李贵不知如何回应上官敬,他此刻内心纠结不已,一面想着上官敬这十年来对夫人的思念,一面又顾念着夫人这十年来的苦楚全因皇上,故而,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不是说年儿还活着吗?她不是将年儿送到朕的身边了吗?她不是很大度吗?”上官敬眸光微冷,“明晚,我便让她滚下皇后的位子,将皇后之位还给年儿。”
“皇上……请您三思。”李贵听着上官敬的低喃,心下一颤,想着那年华宫的并不是夫人,为何皇上要执意如此?
“李贵,今晚摆驾年华宫。”上官敬收敛起冷睿的眸光,转身,毅然抬步向年华宫方向走去。
李贵回神,见上官敬离开,连忙提尖嗓音宣道,“皇上摆驾年华宫。”
此时,皇后寝宫内,华婉瑶坐立难安。
她不曾想当时的一念之差,本想着寻个女子蒙混过关,如今,却是引狼入室,她眸光冷凝,思前想后,便知此事并非如此简单,随即,便想到华老爷的身上,猛然起身,伸手将桌案之上一应物件尽数推与地上,大笑出声,“哈哈,真不愧是我华婉瑶的父亲,竟然如此狠毒,既然你不顾念父女之情,那便休怪我冷血无情。”
一旁的老嬷嬷垂首立于一侧,听着华婉瑶的话,低声道,“娘娘,今夜皇上依旧摆驾年华宫。”
“哈哈。”华婉瑶冷笑出声,金凤钗头,一身凤袍,母仪天下,端庄秀丽的容颜上染上一抹哀伤,仰天长啸,“华流年,为何你如此阴魂不散,即便死了,都还要来折磨我?”
“娘娘,依老奴看,明儿个晚宴,定然是鸿门宴,皇上早就有废后的想法,上次乃是娘娘要挟与皇上,才得以保住后位,可是如今,华老爷派来的女子,定然不是省油的灯。”老嬷嬷乃是华婉瑶的教养嬷嬷,自幼便随着她,如此相伴,便是三十二年。
“任何人都休想将我从这皇后位子上拉下来。”华婉瑶眸光狠戾,沉声说道。
“娘娘如今要早做打算才是。”老嬷嬷在一旁提醒道。
华婉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向老嬷嬷招手,附耳低声,便见老嬷嬷连连点头,随即退下。
第二日,叶锦素习惯的早起,练功打坐,接着采莲便前来伺候梳妆,一切就绪之后,叶锦素才走出院中,看着早上空气极好,便四处转转。
如今叶府归于平静,叶老爷身边的几位姨娘,如今只剩得三姨娘与五姨娘,三姨娘如今掌管叶府执事大权,将叶府内外操持的妥妥当当,亦是让叶锦素安心不少。
叶云轩恢复神智,亦是跟随叶老爷四处奔波,如今愈发的成熟稳重。
除左已经死去的三姑娘,就在上官敬下旨赐婚后的五日后,叶府内便置办了一次比较庄重的过继大礼,二姑娘叶锦玉与四姑娘叶锦涵,还有五姑娘叶锦苒都已过继到大夫人名下,如今,皆改口称为二小姐、四小姐和五小姐。
五姨娘经过前几次事之后,总算收敛了心思,如今会不时地前去西院向老夫人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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