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奴(十二生系列之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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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奴(十二生系列之虎)-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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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待的时间久得近乎绝望,生性绝非坐以待毙的夏玉言将眼神放到山洞深处的马匹身上。马被绑起来了,只要用手抓紧马鞍,说不定可以攀上去,之后到雪地里,将不知昏倒在哪里的拓跋虎魂找回来…… 

                    夏玉言心知这样的想法近乎妄想,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无法不尽力一试。 
                    暗暗立定主意后,夏玉言弯身,用牙齿咬扯缠在手上的软布,同时,地面上突然出现一条长长的影子。 
                    “你回来了!”夏玉言猛然抬头,清秀的脸孔上是未经掩饰的惊喜神色。 
                    背着火堆伫立的拓跋虎魂仿如一座巨大的黑色山影,一双绿光炯炯的眼睛好奇地望着他。“你在干什么?” 
                    脸一红,夏玉占慌忙将咬着软布的牙齿松开,刚才的惊喜渐渐化成嗔怒。 
                    他竟然这样悠悠闲闲地跑回来了,枉自己如此担心!抿着唇,暗暗生着闷气,却见拓跋虎魂走过一旁,弯身将一直托在肩上的物件卸下,之后,走到火堆旁添加枯木。 

                    火势再次炽盛,经火光一照,夏玉言才看见他托进来的,竟然是他的轮椅。 
                    “你……你就是出去找它?”夏玉言惊讶不已,扬起眸子,定定地看着拓跋虎魂。 
                    “嗯!”拓跋虎魂点头,在他身边坐下。“因为它被雪埋起来了,所以,费了一点工夫才找到。玉言,抱歉!把你一个人留下来这么久,你……有受惊吗?” 

                    语末,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更加低沉而温柔,右手顺势伸出,抚向夏至言的脸颊。 
                    夏玉言本欲退避,却在不经意间看见他的手掌竟然冻红一片,指头微微发胀,夏玉言登时一怔,就在怔忡之际,拓跋虎魂的手已抚上他的脸颊。 

                    冰凉的感觉令夏玉言浑身一震,他的心思剔透,立刻便想到理由了。 
                    “你用手把轮椅从雪地里挖出来?”凤眼瞪圆,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拓跋虎魂。 
                    “嗯!”拓跋虎魂不经意地点点头,似乎不将此当作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你……”夏玉言无措地拧起柳眉,半晌后,才说出一句话来。“不过是一张轮椅。” 
                    “不对!”拓跋虎魂竖起指头,轻轻按住他粉色的唇瓣,说。“是你爹亲手做的轮椅!” 
                    锋锐的脸孔上,柔和而深情的表情令夏玉言的心更加紊乱,眸光闪烁不定,他从未想过,拓跋虎魂会将他随便的一句话,如此放在心上,霎时间,无措,惶恐,还有点点的甜意涌上心头,令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满脑紊乱无措之际,拓跋虎魂轻轻扶着他的肩头,让他的又枕在自己怀中,待夏玉言察觉时,两人的姿势已变得非常亲密。夏玉言发觉后的第一个反应是挣扎,但是,身体依偎相贴所带来的暖意,又叫他依依不舍。 

                    微微迟疑之际,拓跋虎魂将右手放在他柔软的长发上,由上而下轻轻地梳弄着,他的手结实有力,指骨凸出,但是梳理夏玉言长发的动作,却温柔得像用指头轻轻摸过蝶翅。 

                    身心不由得渐渐放松,复玉言舒适得垂下眼帘,浑身都懒洋洋的,连动也不想动一下。此时,拓跋虎魂弯身,将唇贴近他的耳衅,用低沉沙哑的嗓子轻声说。“玉言,我知道那夜是我太过分了,你别再生我的气……好不好?” 

                    他将声音压得很低,其中竟带着几分恳求讨好的意味。夏玉言的心用力地跳了一下,一时间,不懂得该如何回答他。  
                    得不到他的回应,半晌后,拓跋虎魂再次开口。“玉言,给我一个机会,别生我的气,玉言……” 
                    那么强悍霸道,仿如暴君一样的人,竟然在他耳边一再对他软言相求,夏玉言咬着唇,茫然失措。他生性善良温柔,若在平时,无论是谁对不起他,事后如此软言求饶,他必定二话不说地原谅那个人,但是,拓跋虎魂不同。 

                    莫说拓跋虎魂之前逼他在众人面前做了那么屈辱的事,单是将翠姬捉起来关住这一点,夏玉言就无法轻易饶恕他了。 
                    更重要的是拓跋虎魂对他存有异样心思,若开口原谅拓跋虎魂,不就等于认同他,接受他的求爱吗? 
                    脑袋乱成一团,无法整理清楚,惶然无措之下,夏玉言索性闭上双眼装睡,逃避回答。幸好,拓跋虎魂没有再次开口逼他,只是抚着他的脸颊,叹一口气。   

                    细细长长的叹声传入耳中,夏玉言的心竟感到有点酸痛,只得用力地将眸子闭得更紧,拼命地将异样的感觉驱逐出脑海。 
                    两人在山洞再多留约两个时辰,眼见暴风雪过去,便一起骑马上路。因为拓跋虎魂追上夏玉言前,已经叫步子棠吩咐其他人先行上路,所以当他们回到那晚车队所在的地方时,人马已经尽去了,只在一棵枯树上挂个包袱,换洗的衣裳、干粮等物品一应俱全。 

                    白天,拓跋虎魂将夏玉言抱在怀中骑马赶路,风雪大时,就让夏玉言将脸贴在他胸膛上,扬起披风为他挡去风雪,晚上,则变成老虎,用毛皮为他保暖。 

                    因为夏玉言的双脚无法行走,而双手则受到冻伤,活动不便,几天来,莫说穿农吃饭,就连更加私密的事也要由拓跋虎魄帮助完成,两人的身体比双亲朋友更加亲近,不过,只局限于身体上。 

                    除身体上的接触外,两人甚少交谈。是夏玉言一直在苦苦抑制,一再自我提醒:身体上的亲近难以避免,但是,心却不可以。 
                    虽然夏玉言将心扉封锁,一再抗拒,但是拓跋虎魂依然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夏玉言未叫渴,温水已经奉上;未说冷,冰藏的手脚已经被他用手心包裹着轻轻摩挲。 

                    夏玉言从来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在他的细心照顾下,即使一再提醒自己,心亦不免渐渐融化。 
                    风雪停了三天,到第四天早上便再次落下。在漫天银雪中,拓跋虎魂抱着夏玉言骑在马上,让马儿缓缓踱步前行,至傍晚才在一处山谷停下来休憩。 

                    将夏玉言扶下马,安置好后,拓跋虎魂出外拾来枯枝,同时,杀了一头小雪猪。经过四天时间,夏玉言手上的冻伤已经好多了,也帮着在山谷内生起火堆。 

                    拓跋虎魂将雪猪剖开,挖去内脏,用四条木条成井字形穿着,架在火上烧烤,油脂滴在火中,响起吱吱的声音,烧肉的味道在山谷内飘散,肉昧香得令人饥肠辘辘。   

                    待猪烧熟了,拓跋虎魂撕下一条腿,送到夏玉言面前。 
                    夏玉言本来不想要,但见他一脸诚意,只得接过。才咬了一小口,便忍不住反胃,他早上和中午加起来只吃了两个馒头,胃里本来就没有什么,只干呕几下,吐出一点黄水后,喝下拓跋虎魂递来的温水,胃里的不适便缓和下来了。 

                    几天来,他们只吃干粮,拓跋虎魂都将他一吃肉就吐的事都忘记了。 
                    一直凝视着他呕吐的样子,心中不由得有种酸苦难受的感觉。“我……当真令你如此恶心?” 
                    夏玉言抿唇不语,倒也不是生闷气,只是不知道该如何答他。 
                    在寂静中,拓跋虎魂忽然伸手轻轻一推,把他的上身按在地上。 
                    “做什么?”夏玉言受惊,慌张地用双手撑着地面,来不及撑起上半身,已觉得下身一凉。丝绢做的裤子被褪下来,拓跋虎魂缓缓地弯下身子。 

                    “你做什么?别这样!”感到下身被他的手拨弄,夏玉言紧张得大叫起来。 
                    “别怕……”拓跋虎魂轻声安抚,双手捧起在芳草间依然柔软的性器,凑近唇,轻轻一吻。 
                    炙热的唇贴上敏感的表面,夏玉言浑身一颤,阖紧双眸。心中满是羞怕,只道拓跋虎魂终于露出真面目,又要逼他做那些苟且羞耻的事了。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拓跋虎魂的吻只是如蜻蜓点水一样轻轻落下,随之飞快离开。 
                    颤抖抖地睫扇不由得睁开,扬眸看去,拓跋虎魂早已抬起身,英挺的脸孔就停在他面前不到三寸的地方。 
                    “玉言,请你原谅我。” 
                    诚恳得过分的声音在夏玉言心中引起新的慌张,咬着唇,没有回答。 
                    拓跋虎魂见他不说话,接着说。“若你还不消气,回去后,我可以在众人面前再做一次,证明我的诚意。” 
                    夏玉言吓了一跳,忙不迭摇头说。“不!不要!” 
                    “你始终不肯原谅我?”拓跋虎魂的声音幽怨得像被婆婆欺负的小媳妇一样。 
                    “不……不是。”看着他的样子,夏玉言只觉心乱如麻,难以应对。 
                    若是拓跋虎魂用强的,他当然会反抗,但是,拓跋虎魂偏偏放下身段,对他柔言软语,他素来淳厚,这时便忍不住心软起来。 
                    睫扇半敛,垂下的眸子正好看见拓跋虎魂的右手上伤痕累累,登时想起当日他自尽时拓跋虎魂徒手抓着刀刃的情景,还有,这几天来,拓跋虎魂是如何细心地照料他……默默细想,他终于松开唇瓣,轻声说。“我原谅你。” 

                    声音细如蚊呜,竖起耳朵的拓跋虎魂却听得清清楚楚,欢呼一声,兴奋得将夏玉言抱起来,在山谷中转个不停。 
                    转了一圈又一圈,转得夏玉言头昏眼花,连连叫道。“够了!够了!我的头都晕了。” 
                    拓跋虎魂哈哈大笑两声,顺势倒下,两人一同倒在铺在地上的皮裘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被拓跋虎魂健壮的身躯压紧,亦被他的欢乐所感染,夏玉言也忍不住吃吃地笑起来,接着,用手轻槌他结实的胸膛,笑说。“快起来!你比一头猪更重,快把我压扁了。” 

                    拓跋虎魂立刻翻身,却没有把他完全放开,还用右手拥着他的肩头,在他身旁躺了一会儿后,拓跋虎魂侧身,左手轻轻地放到他的腿上。 

                    “玉言,可以告诉我,你的腿为什么会……这样吗?” 
                    迟疑片刻,夏玉言缓缓回答。“十四岁那年,我一时孩子气,爬到树上想摘果子,不小心从树上跌下来,高烧两天,醒来后,就再也站不起来。” 

                    旧事重提,他倒也没有太过伤感,听着他淡淡的话,拓跋虎魂微微垂下眼角,说。“若我在树下,一定会把你接住,绝不会摔着你。” 
                    他的语调声音真挚诚恳,夏玉言听见心头剧震,一时间,竟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多少年来,什么同情,安慰的话他都昕过了,却从未有人比拓跋虎魂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更能令他感动。多少年来努力压在心底深处的委屈,怨霾,突然涌起,眼眶微微发热,视线渐渐模糊起来。 

                    “哦!怎么突然哭了?”拓跋虎魂惊讶地瞪大眼睛,手忙脚乱地用指尖抹去他眼角的泪水,安抚说。“别哭!别哭!只有小孩子才会说哭就哭的。” 

                    晶莹的泪珠还是不住落下,拓跋虎魂想一想,又说。“你再哭下去,我就要亲你了!”还高高地噘起唇,作势往他的脸颊压下去。 
                    夏玉言忍不住破涕为笑,伸出指头在鼻尖一点,笑骂道。“你只会占便宜。” 
                    拓跋虎魂立刻摆出一脸严肃的表情,更正说。“我只会占你的便宜。” 
                    指尖温柔地将沾在夏玉言白皙脸孔上的泪珠一一抹干,拓跋虎魂一双虎眼眼神柔和深情地一眨不眨地看着夏玉言。仿佛被那双青绿的眼睛吸住,夏玉言也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在深深地凝视中,两个心跳的声音同时响起。 

                    怦!怦!怦!怦! 
                    一声又一声,仿佛在催促着什么。 
                    在摇晃的火光照映下,环绕的气氛变得暖昧而魅惑。无声无息地,两唇一寸一寸地贴近,接着……终于相贴。 
                    第十章 
                    又骑马行了十天后,他们终于踏上虎人族众居的地带。远远看去,一道由灰色巨岩砌成的围墙,屹立在茫茫白雪中,分外瞩目。 
                    骑马走过建在护城河上的石桥,踏入围墙之内,堡中人已闻讯,远远迎出,将两人迎进堡内。当夏玉言被拓跋虎魂抱着走进岩堡时,心中少不得为堡内的宏大而惊。也不理出来迎接的人,拓跋虎魂抱着夏玉言,笔直地走到大厅尽处的紫金匾下。匾下安着乌木太师椅,背搭青底银花软椅搭。拓跋虎魂将夏玉言抱到椅上,从一个丫环的手里拿过热茶,放在唇边,轻轻吹凉了才端到夏玉言唇边。 

                    夏玉言张唇,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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