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 山 易by 吕希晨》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江 山 易by 吕希晨- 第1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笑声渐敛,盈眸的,是冷冷寒冰:「背负的人究竟是谁?是你?还是我?真有罪愆,你愿背吗?这引发四郡谋反的罪名,你愿意背吗?」 


  「我宁愿自己不是你要保护的人。」恨意蒙蔽理智,殷浩咬牙迸出绝裂的话:「倘若要我恨你入骨,凤怀将,你成功了!」 


  「恨我入骨?」眉头紧蹙、唇瓣勾笑——凤怀将此刻的表情究竟是悲是喜,谁也看不出来。 


  怕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你会更恨我的。」他说,引殷皓回头看他。「是啊,在这件事之后,你会更恨我的。」笃定的声调到最后几乎化为呢喃,凝绽出一抹别具深意的微笑。 


  殷浩原先不解其意,直到见他解开腰巾。 


  「你!」忍痛挣扎欲起,不料凤怀将抢先一步,点他穴脉,将他制伏在床榻。 


  「我只想得到你,龙渊。」衣衫尽卸,衫下的肤色白皙,唯一的败笔,是左侧锁骨下及后背,难以遮掩的剑伤,毁了原是完美的无瑕。 


  无视殷皓的怒骂制止,凤怀将上了床,跨过他身躯,双膝落在两侧,轻压住殷皓无伤的双腿,居高临下俯看怒瞪自己的男人。 


  「你休想!」 


  「我一向能得到我想要的,包括你。」凤怀将弯腰贴近,却不压止他胸膛,刻意隔着半吋距离,以体热交融诱出殷皓的反应。 


  眼对眼、鼻对鼻,唇几乎相触时,感觉到胯下男人微颤的反应,他露出第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 


  而这,让受制的殷皓更恼。「下去!」 


  「好不容易得到你,怎能轻言放弃?」刻意停在他唇前吐气,此时的凤怀将笑得邪气。「你可以咬断我的舌,致我于死地,方可纵容我对你恣意妄为——这是我给你的选择,不以谁的性命作要胁,让你自主决定我的生死。」 


  语毕,凤怀将吻住闻言错愕的殷皓,软舌长驱直入,探进他微张的嘴里后,仅抵住他的舌,不再侵犯一步。 


  他在等,等他作出决定。 


  视线交会,相互凝视的眸中有太多复杂难办的情愫,是爱是恨、是怨是怒,殷皓已分不清,也不想分清。 


  他选择闭上眼,放松绷紧的伟岸身躯。 


  正因如此,他错过凤怀将这瞬间难再掩藏的忧伤苦笑,错过只有在他面前凤怀将才敢放胆释出的真实情感。 





第七章 


  炽焰般的体热,以床榻为发源地,向四周辐射横溢。 


  斗室内,盈然的春色不时传出低吟喊停的火热喘息,两副交缠的身躯,早已汗水淋漓,沾湿彼此、浸溽锦被。 


  「唔……够、够了!」穴脉被制的殷皓咬牙吞回呻吟,抑忍下身遭舔吻吸吮而勃发的悸动,痛苦地嘶喘:「放开、放开!凤啊——」 


  被诱引的欲望不知第几度昂然费起,却让凤怀将的指尖挡住宣泄的出口,再加上不得动弹的因制,无法解放的热液反窜自身,从体内深处引发不曾经历的战栗,绷痛伤痕累累的肉躯,躁热麻痒得令殷皓想狂抓全身。 


  偏偏,凤怀将的手这时仍恶意握着他不放,挑逗他欲望的唇舌移转目标,舔吻过敏感的耳廓,并不时低语,沿着颚骨刻划的下颔线线,来到唇前,细柔且深入地吻住身下滨临崩溃边缘的殷皓,拉他攀附更高一层的情潮。 


  「凤怀将——」 


  「文韬,」凤怀将以吻堵断他的嘶吼,随即俯身在他耳畔低语:「除了非台,就只有你,只有你知道我的字,龙渊。也只有你,能这么叫我。」 


  「不稀罕!」有别于伤口带来的痛,由欲望所激起的令人更难忍受!「放开!」 


  「时候未到,龙渊。」他的一句「不稀罕」,如利方刺入凤怀将的心。 


  只可惜,苦于与自身欲念对抗的殷浩,看不见当他说出这三个字时,凤怀将时流露在脸上的凄楚。 


  闭眼带来的黑暗,让殷浩更敏锐地感受到凤怀将在他身上施予的每一个动作,就连细微的挑弄,灵敏的感官亦不放过,敏锐感受的结果,反而将他推入情海盘起的漩涡,不可自拔。「嗯哈……放、放手唔……」 


  「你若真恨我,为何不选择让我死?」虎口箝住他的嘴,凤怀将吮吻他紧闭的眼睑,提出质疑:「在我吻你,探舌与你交缠时,只要你使力一咬,我心死无疑;而你,也不必受这种……屈辱是么?」 


  「住、住口!」 


  「或者,你也想过?」汗湿的俊容闪过希冀。「你也曾想过这么对我?」 


  「对你……」压住情潮翻涌,殷浩厉声道:「除了恨,没有其它!」 


  「我对你,除了恨,还有更多。」他低语,无奈惨遭情欲灭顶的殷浩无法细听。 


  酸楚的心境影响不了原始的欲念,凤怀将缓缓地在他身上摩蹭,让彼此兴奋的分身厮磨出无法言喻的绝妙狂野。 


  「凤、怀、将!」他还要这样折磨他多久!从一开始就紧闭的眼,始终没有睁开的打算,彷佛认定不看他,是他唯一能作的反抗,藉以证明今日之事非他所愿。 


  然而真的非他所愿么?这个问题殷皓害怕得不敢自问。 


  昔日叱咤沙场的战神,如今只是一名亡国奴!口头上虽不停地对灭朝的元凶挞伐怒骂,却反而欲盖弥彰,发现自己无法真的恨他! 


  毁他王朝、杀他皇族——凤怀将绝事作尽,他却无法恨他! 


  「文韬。」他纠正。「喊我的字,龙渊。」 


  殷皓抿唇,侧脸压枕,对他的要求完全不予理会。 


  被拒绝是意料中的事,但如此神准的推敲,他宁可不要。「曾经,我最仰慕你的笃实正直;如今,我最恨的也是你这一点。喊我文韬真这么难?你可知也许今后你没有机会这么喊我?」 


  什么意思?霎那间,殷皓差点睁眼,但最后还是让理智选择闭目不见,充耳不闻。 


  「罢了,」黑暗中,殷皓听见夹杂在喘息中的喟叹:「就恨吧。无法言爱,你我只有谈恨,谈国仇、谈家恨,倘若这样会让你好过,就恨吧。」 


  下个那,施加在殷皓昂扬欲望的禁锅忽松,在他有所反应前,腿上的人已挪动身躯向前,顶在方兴未艾的欲望尖端,一吋吋,缓慢吞噬。 


  「你——」乍然眦目,眼前忍痛却带笑的表情令他结舌。 


  「你终于肯睁开眼看我啊……」下身撕裂的强烈痛楚,在殷皓错愕睁眼看他的瞬间得到安慰,凤怀将调匀紊乱的呼吸,慢慢的,将他纳入体内。 


  但巨大硬实的存在委实让他感到疼痛,凤怀将咬唇忍着不出声,却无法不让表情流露出承受不住的痛楚。 


  即便如此,当他将殷皓完全吸纳时,椎刺至最深处敏感穴位的剧痛,还是让他呼出一声痛吟,受不住地前倾,双肘压在殷皓左右耳侧,趴俯在他身上调息。 


  然而调息时,本能必然的收缩,次次提醒他体内的巨大带来多猛烈的撕裂疼楚,为了忍住这种痛,凤怀将屡次咬唇等待疼痛消失,唇裂见血犹不觉。 


  此刻,他只知道自己敏锐的肢体充斥着殷皓,这念头令他感到满足、快慰,淡淡的微笑轻扬,却仍然藏不住因为吞噬所带来的痛苦蹙眉。 


  殷浩他不好过,被迫深入带来的紧锢挑起他本能律动的欲念,然受制的穴道未解,不得动弹的情况如同壶中沸水,翻涌不止的热气找不到出口,几乎要冲破壶瓶! 


  殷皓恼怒地瞪视眼前俊容,本想怒吼,却在看见一张紧闭双眼、抑忍疼痛的表情时,不禁软了口气:「退开,别再逞强。」 


  凤怀将立刻摇头拒绝,束发的绳突地绷断,黑发如瀑宣泄,隔开两人以外的天地,除了彼此的脸,再也看不见其它。 


  晶亮的墨眸闪动激情迷光,扯记笑容响应:「我要你记得我——无论是你的身、你的心,这辈子都要记得我。」 


  说话时,他试着蠕动身子,前推后挪,扯痛自己的同时,也挑起两人蓄忍未发的孟浪,双双呻吟出声。 


  他怎么忘得了?如何忘得拉!冲动作祟,殷浩启口欲说,偏被凤怀将俯下的深吻吞噬,无法成言。 


  旖旎须臾,互相折磨的情欲在凤怀将半勉强半自发的颤动下,得到宣泄的契机。 


  一旦开启律动的枢钮,点燃本能的情火,之后已非关理智。 


  被制的殷皓只能承受凤怀将给予的一切,任他不停律动——时而前后、时而上下——或释或纳,或挪离至半再深深吞纳吸附。 


  殷皓愈发勃浪的欲望感受到销魂的紧实包围,冲刺不得的空虚让凤怀将主动的吐纳填满,明知这对他而言并不好受,欲出口的制止总会化成喘息低咆,与身上时而泄露的呻吟相互应和。 


  他唯一能做的,只有闭上眼,不去看他明明痛苦却勉强妄为的表情,任他将两人带往巫山顶端翻覆云雨,终至释放,在身上、体内,留下浊热欲液。 


  折磨快意掺半的情火延烧至终极,凤怀将并未离开;高潮过后,痉挛蠕颤的内壁仍执意包裹殷浩情欲犹存的分身,随着呼吸,时紧时松地提醒彼此仍为一体的事实。 


  凤怀将的喘息声近在耳畔,然伤重的身骨及情欲发泄后的疲累,却逐渐将殷皓拉进混沌梦乡,暂忘追究两人间的恩怨情仇。 


  突地,口中尝到一滴咸涩热液,殷皓像被震醒似的,撑起精神睁眼,模模糊糊看进熟识的轮廓。「你哭了?」 


  近在眼前的俊容先是错愕,旋即漾起他从未见过的柔笑,额抵着他的,摇首。「不,我没有。」 


  「是么……」疲惫的神智无力判别他话中真实,殷浩缓缓合上眼,口中呢喃:「没有就好……还记得当年……你曾哭过……我看在眼里……难受……」 


  当年那一夜,他又哭又喊,看得他心痛如绞,彻夜不敢合眼,就怕来不及安抚他——那段往事……如今只能成追忆。 


  察觉到他的疲累,凤怀将勾指挑开散乱在殷皓额头的发丝,轻烙一吻。 


  「再唤我一次文韬好么?」 


  「……别哭……」陷溺过往、渐次入梦的殷皓压根没有听进他的请求,但追忆的呓语巧合呼应出口:「文韬……别哭……别再哭……文韬……」 


  断断续续至终了的梦呢,不带任何含意,却逗笑了跪俯在他身上歇息的人,额头轻抵他下颚,抑低的笑声,隐隐回荡于室内。 


  凤怀将笑得发颤,殷浩胸口却逐渐湿漉—— 


  点点滴滴,是情欲交织的汗水,或是感伤悲楚的眼泪,唯有醒者独知。 





  荒山野岭,阳关道外,健壮的马儿背驮一辆隐密朴实的马车,前蹄交错踏地,鼻翼掀动、喷气嘶嘶,显然已等得不耐,急欲疾驰。 


  一只手贴上马额,奇妙地安抚这匹壮马愈见烦躁的野性。 


  「昔日是素有战神名号的太子座下宝马,如今用来拖车,的确是可惜了。」手掌的主人一身白衫飘逸,俊秀卓尔,风骨不凡,只是眉间锁住百千愁,增添入世怀庆的阴郁,难见脱俗出尘。 


  「凤世子。」立在旁侧的灰衣男子朝他握拳一拜。「叶辛在此谢过。」 


  安抚马匹,凤怀将偏首。「谢我什么?」 


  「谢你为太子所作的一切。」 


  「为他?」凤怀将「呵」的讪笑出声。「我不为任何人费心,从不。」 


  「凤世子?」 


  「今日我策动谋反,是想夺取江山;旧朝无道,昏君无能,有才者皆可取而代之;若真说为谁,也只为我自己。」 


  闻言,叶辛沉默一阵,喟然叹息:「凤世子,叶辛是旁观的明眼人,看得出你种种作为背后蕴含的深意,但太子是当局者迷,对你的误解若不澄清,恐怕……」 


  「兴兵复国或杀我报仇都由他,只要他有这个本事,我凤怀将手上的江山,甚至是我的命随时等他来取。」 


  「叶辛长凤世子几岁,看的世面也较你多些,别怪叶辛倚老卖老,冒颜犯上。」 


  「知道犯上就闭嘴。」凤怀将越过他,走至马车后头,背对不理。 


  但叶辛不为所动,执意开口:「太子是聪明人,假以时日必会想通世子夺江山、屠宫城,甚至逼他恨你的用意;叶辛只怕太子察悟得迟,在误解未澄清之前就急于找世子报仇,增添憾事——」 


  「你说得够多了。」掀帘探看的凤怀将淡声打断叶辛,转而凝视躺在车内尚在昏迷的殷皓。「他交予妳,好生照料。」 


  车内,柔腻细滑的天籁恭敬响应:「奴婢谨遵世子交代。」 


  墨眸扫过车内第三人,他颔首致礼,在对方启口欲言之际,别开脸拒绝。 


  不再凝视,只因怎么看都无法餍足,亦无法逃避即将分离的事实。 


  手起,帘落,凤怀将转身面对叶辛。「记住,往西南走,愈远愈好;马车内银两、伤药齐全,萸芙才德兼备、通晓药理,有她照料,能替你省去不少麻烦。」 


  「凤世子……」 


  「还有,」急欲续道的话,不乏阻止叶辛再说下去的用意。「如今天恩王朝已灭,殷氏王族无一幸免,太子亦在五嵬坡一战遭火药箭射中爆裂身亡,从此天下再无殷皓,只有龙渊。」 


  「龙渊?」不知这是殷皓的字,叶辛茫然,只觉这名字来得突兀。「相传龙渊是欧冶子与干将台铸的名剑。」 


  「名剑也有钝锈没世之时,昔日有战神之名的太子,如今也只是隐姓埋名逃难求生的普通人。」 


  此言一出,不多时,帘内传来细微哽咽声。 


  凤怀将刻意略过不理,继续交代:「你是江湖人,比起他们更懂营生,有劳了。」 


  「太子——龙公子对叶辛有恩,万死不辞。」 


  万死?「呵,你只须照料他们即可。」顿了下,复又续道:「不要轻易言死,死字太沉重,改朝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