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著我恶作剧地以勾指轻弹了下他的小夥伴,并很满意地看到他刹那间伴随著轻呼,眉头纠结成一团的古怪表情。淡淡一笑,我开始舔吻他滚烫的部位,并轻咬著那上面细细的纹路。
「嗯……」
不一会而整个房间内便充斥著沈涉宇厚重的喘息声,还有我舔舐时那种湿濡的细微声响。那种淫糜的声音,罪恶得让我面红耳赤的同时,也让我忍不住将他的分身整个埋入口中,并且上下含弄著。
「啊……」
沈涉宇随著我嘴上的速度加快,腰部的摆动也逐渐变得激烈;然而我并不打算让他太好过,算准了他大概快达到高潮的时候,嘴也离开了他的身体。
他大口大口喘著气,眼神恶狠狠地瞪著我,「你这个恶魔!」
「你求我啊!」我不以为然地笑著。
鼻子哼著圣诞歌曲,我笑著取过床头柜上事先备好的润滑剂帮他抹上,连涂抹的动作我都刻意让他感到舒服,诱惑完毕後离他远远的。
表示得很清楚:你开口求我,本少爷才肯让你快乐。
「霂宜……」沈涉宇委屈地鼓著双颊,「求你。」
「什麽?」我恶劣地将手放在耳畔,做出倾听的手势,「我没听清楚,你说得太小声了。」
「我爱你。」他朗声说出另一个答案。
我一呆,不敢置信地望著他。
他居然说出这三个字,我以为他不会说的!我甚至都没跟他说过的……这神圣的三个字……
「我也是。」我的眼角泛著泪光,我知道,可是我已经不在乎了,「对不起,霂宜是大坏蛋……」
我感觉到两个人的情绪都很激动,虽然我们都没有再说什麽。
最後我解开束缚住他双手的浴袍腰带,细细地捧著他的脸庞,交换著深吻……
神啊!祢真的存在吗?虽然圣诞节是祢的生日,可以的话也让我许个愿吧!
请祝福我跟眼前的这个男人……
我所深爱的男人呵……
无名物语 ~ 第三十五话
美丽的夜晚,在温柔的缱绻里渡过。
淡雾之中圣诞节清晨,我跟沈涉宇在饭店的阳台上,耳听著鸟鸣声,沉浸沐浴在薄弱的曙光里。
「有人说要早点回家的?」站在我身畔的沈涉宇突然开口,「走吧。」
「嗯!走吧!」我笑了笑,拉开玻璃门进内。
一踏出饭店,室外迎面扑来一阵冷空气让我不自觉地拉了拉大衣的衣领,正从口袋掏出围巾想戴上,沈涉宇已经从後头将他的围巾缠绕上了我的脖子,一圈又一圈。
我待他缠好之後才转过身看他,只见他笑咪咪地,「你被我绑住罗!」
「那你也被我绑住了唷!」我甜甜笑著,回敬他我的围巾。
两个人走著走著,一路上除了「好冷喔!」「嗯!」,没有说什麽话,可是周遭环绕著一种无形的亲密气息,却浓腻得让彼此都无法忽视。
「吃个早餐吧?」
经过便利商店时,沈涉宇倏地拉起我的手。一进门扑鼻而来的是浅浅的茶叶蛋香,让原本毫无食欲的我也开始想要吃点东西了。
各自拎著一瓶豆奶,我跟沈涉宇两人悠然地站在便利商店外享用起热腾腾的茶叶蛋。
这般閒然的日子能过多久呢?
帮沈涉宇剥著蛋壳,我无意间这麽想……
拦计程车回到家里,老妈正坐在客厅里看书。
「我回来了,」我有点意外,斜睨了一下墙上的钟,上头指著六点整,「怎麽这麽早起?」
「你老爸要亲自出马去日本开会,我才刚送他出门哩。」老妈从书本里抬头向我淡笑,指著一旁的沙发,「坐那里,我想跟你谈谈。」
我依言落座,心头有点忐忑不安。
「你学校的事情应该忙完了吧?为什麽昨晚没回来?」老妈说著,随意取过一旁的咖啡杯细细啜饮,「霂惟只说你会晚点回来,没说你去哪了。」
「跟同学一起去庆祝生日。」我说了个模糊不清的答案。
我心中想的是耶稣的生日,但老妈可能会觉得是庆祝朋友的生日,而那也是我刻意营造的效果。
我果然是个坏孩子吧……
「你有没有话要跟老妈说?你是不是谈恋爱了?」老妈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我……」我涨红著脸,却不知道要怎麽说,「老妈,对不起,我没跟你说……」
该来的还是会来,与其被老妈抓包而对我失去信任,还不如自己供出来得好。就在我准备全盘托出的时候,老妈却笑盈盈地摆了摆手,阻断我的话。
「罢了罢了!我就知道你这小子最近忙得跟什麽似的,一定有事情瞒著我们。也不用道歉啦!只是如果你有意要长久交往的话,把对方带回来给我们看看,我们请人家吃顿饭也好,知道吗?」
「嗯……」我颔首,心中五味杂陈。
好不容易有勇气要说出口的,现在这种情况下又无法吐出半个字了。把对方带回来?只怕带回来後还有一摊问题等著两家去面对呢……
「对了!」老妈打断了我的愁思,「下礼拜是公司尾牙,你跟霂惟要参加吗?」
「再说吧!」
我起身正准备上楼,老妈玉手一伸又把我拉住,我只得再次落座。
「嘿嘿……你这条围巾没见过喔?我昨天明明看你围三宅一生那条墨绿色的出门,怎麽今天换了一条回来?」老妈说著使劲扯下那条围巾,差点没将我的颈子拉断,「不错不错,换了条银灰色的亚曼尼回来,彼此都没有吃亏。」
什麽跟什麽啊!
我哭笑不得地抢回那条围巾,「没事的话我要上楼补眠啦!圣诞快乐!」
「喔!圣诞快……等等!」老妈第N次拉住我,「我要问你很重要的事情啦!」
「嗯?」
「你高三结束後,要出国念大学吗?还是直升学校的大学部?」老妈歪著头想了想,「你们学校不是日本的庆应大学的姊妹校?记得有交换留学生的制度,你要试试看吗?」
我的脑筋开始迅速运作。
沈涉宇他哥哥日後应该会继承他老爸的医院,所以不清楚沈涉宇是不是有必要也跟著念医科;假设沈涉宇想念医科,庆应的医学部门是日本首屈一指的选择,何况要是真的去了日本,我跟沈涉宇在无人认识的地方就可以自由地过日子,这一点很诱人。可是如果要去日本,我必须马上开始密集的上日文课,何况说不定沈涉宇根本不念医科啊……
「啊!要不然去英国也不错?你想到国外留学吗?」老妈继续说著,「唔……你们学校很多学生都往外跑,所以给学生上的英文课程都足以应付留学了……」
「STOP !」我笑著打断老妈的话,「等我考虑清楚後再说好吗?」
老妈无所谓地点头,「Sure,反正不急。」
我起身,缓步走回卧室。
我的确该想想未来的事情了,除了跟沈涉宇的事情之外,还有好多好多。
我,终将对父母坦白出柜……
无名物语 ~ 第三十六话
我不只一次在镜子前练习该怎麽向爸妈说清楚,直视著自己的倒影,试著清楚而不颤抖地说出我的想法;然而『我是同性恋』这五个字却怎样也说不出口,想说的话也常常一边说著,一边掉泪。
很容易失眠,要不就是浅眠睡不好,心里烦闷得让我总是毫无来由地掉眼泪;出柜的压力更是无时无刻不迫压著我的神经,那种排山倒海而来的痛苦症状最近也发作得更频繁了。
要拖到何时?要到哪一天,我才能对爸妈坦承?
终於这一天,在我的意料之外提早到来。
一月中旬的一个早晨,起床後的我并没什麽食欲,坐在餐桌前盯著各式各样的中西餐点,只觉得胸口闷,胃也不舒服。
「我走罗!」最後只喝了半杯豆奶我便起身,捞过一旁的背包要出门。
「霂宜?你怎麽只吃那麽一点点?」老妈从报纸後抬头,担心地蹙著眉,「最近好像瘦了很多?」
「吃不下。」
「老哥,多少吃一点吧?」老弟塞了两片苏打饼乾给我,也跟著起身抓起背包。
「那我们走罗。」我回过头向老妈道别。
「嗯,bye,对了!」老妈突然又开口,「晚上我跟你老爸有客户请吃饭,不回家吃了。」
我跟老弟同时点头,然後先後上了车,由老爸的司机载往学校。
「老哥,我觉得你应该去看看医师。」老弟途中突然跟我这麽说,「是不是感冒了?你这几天都吃得好少。」
「……我没有感冒。」我懒而简短地回他一句。
他耸耸肩,没再说话。
翘课出校午餐後,我跟沈涉宇来到一起玩烟火的公园。
「好累喔,」我皱著眉,「最近不管做什麽事情都觉得好累。」
沈涉宇笑了笑,拉过我的手让我舒适地躺在凉椅上枕著他的腿,任由微风吹拂,晒太阳。
「你最近好像没什麽精神?刚刚吃面你也没食欲。」
「吃不下。」我难受地闭上眼睛,虚弱地一一数著我的毛病,「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麽了,老是睡不好,吃不下,做什麽事情都提不起精神,头痛,胃不舒服,然後那个恐怖的怪病状会发作。」
我想也只有沈涉宇,我才会说吧!
这是我第一次对人提起我那个症状……那个连家人都不知情,跟著我已久的偶发病症。
「怎麽没听你说过!?」沈涉宇的声音听起来很担忧,我的手被他紧握著,「什麽怪病状?」
「那是偶尔才有的毛病,只是最近发作得蛮频繁……我会感到强烈不安,空虚,莫名的恶心与全身不适,颤抖……」一边说著那种感觉好像又开始发作了,我深呼吸,只觉得胸口被压迫著轻轻喘息,「没有理由就哭……像现在这样……」
即使紧闭著眼,泪水还是不受控制地渗了出来,我忍不住睁开眼睛,坐起身来伸手抹著自己的泪珠。
「霂宜──」
「我是怎麽了……?我是怎麽了……呜……」我拼命擦著泪水却不停的掉。
为什麽我会这样,我受够了,我要疯了……!!!
沈涉宇紧紧地抱著我,任由我卧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哭泣。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得我筋疲力尽,但察眼前一黑,我失去了意识。
再度醒过来时,我发现很明显地,我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腕上正插著针头,沿著那条细细的输水管,我看到左上方的点滴袋。
我怎麽了?为什麽要吊点滴?沈涉宇呢?
「……你只要清楚自己在做什麽,那我也没话说。」一个陌生的声音由间隔著病床的屏风彼方传了过来。
是谁在那边?其他的病人?
「爸……那你真的对同性恋……」是沈涉宇的声音。
「因为是这样的社会,同性恋比异性恋辛苦得多,如果可以我当然希望你选择平顺好走的路,但那也是不能勉强的。小宇,你只要觉得你能对你的选择负责,那爸跟妈不会阻止你。」
我没听错吧?我们的事情……被沈涉宇的父亲认同了?
「爸!」沈涉宇的声音显得颇激动,「谢谢……」
「伯父,谢谢!」我也兴奋得不由得插口加入他们的谈话。
那边显然没料到我已经醒来了,过了一会那面屏风才被拉至一旁。
「先别谢我,」沈伯父正色道,「霂宜,你们康家跟我们不同,在商业界中家族名誉看得多重你应该很清楚。」
我默默地颔首,不语。
「除了这个,首先要让你父母亲知道的,是你的病。」沈伯父说著跟沈涉宇互看一眼。
我的病?
我不自觉地斜睨了下那高高在上的点滴袋。
「那个点滴是给你补充养分,你是因为最近过度疲劳加上营养不良才昏倒的,另外……」沈涉宇说著走过来坐在我床畔,轻声向我解释,「霂宜,刚刚听你那样讲,又看见你发作的那个样子,我就知道你非就诊不可……那是忧郁症的症状。」
果然是忧郁症吗……
我的心情比想像中还平静,可能是因为我也多少曾意识到自己可能罹患这个病症吧,只是我试著忽略它罢了。
「小宇跟著我学了不少,他很清楚地跟我说过你的状况了,」沈伯父分析道,「忧郁症我们称之为『精神上的感冒』,是可以治疗的;而忧郁症病人比常人更受不得压力,你最近可能压力过大,所以发作得频常。」
「嗯!」我点头,「因为烦恼出柜……跟我父母亲坦承性向的事情。」
「你的症状,我会开抗郁剂给你,一般来说大约两个礼拜至四个礼拜药物的作用才会显现出来,这两个月内你大约一至两个礼拜要回诊一次,知道吗?」
「我会的,谢谢伯父。」
「那我现在去通知你爸妈。」
沈伯父说完便起身要走,我连忙又喊住他。
「伯父,我……」我踌躇了会,然後还是怯怯地提出要求,「有关於性向的事情,我希望自己处理,请您对我父母保密。」
沈伯父点头,鼓励地笑了笑,「放心,我也希望你们年轻人自己主动对父母亲坦白。」
目送著沈伯父离开病房後,我转身向沈涉宇道谢。
「谢什麽谢?累吗?睡吧,我在这里陪你睡。」他轻轻吻了吻我的额头,然後下床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床边。
我深受感动地望著他,他回我一个笑容,然後执起我的手,将头颅枕著床,闭上眼睛。我缩了缩身体尽量将自己挪向他,头轻轻靠著他的,带著笑意进入梦乡。
这是我这个月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沈涉宇……
有你陪著,我好幸福唷……
无名物语 ~ 第三十七话
黑暗中的一个光点,指引我往前奔跑。
是谁……?
是谁在那里?
胡乱抹掉脸上的湿濡,也不知那究竟是汗水还是泪水,身心俱疲的我只希望能早点逃出这里。
犹如被咧著嘴恶笑的暗暗所拢照著,我不要!绝对不要!
在尽头的那团耀眼之中,隐约出现了一抹人影,并缓缓地转过身来……
谁?
谁来救我了?
拯救我的天使面对著我,熟悉的五官映入瞳孔,那是沈涉宇的笑颜。
是你呵……
松了一口气般,我的唇角不自觉地漾出一朵满足的笑容。
再次醒来时,原本应该紧紧握著我右手的沈涉宇不在身边,正想要坐起身来,熟悉的声音再度隔著那道屏风传过来。
「谢谢您们愿意听我说。」是沈涉宇微微皱抖的声音,似乎有点在克制心底的情绪波动。
我怎麽老在做偷听这种事?唔……他刚刚说『您们』……?啊!是老爸老妈?!
意识到这个可能,我完全从乍醒的状态跳出来,紧张得差点滚下床;在我还来不及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