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是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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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是我爹-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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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狼狈,不会真的教训。这些富贵子弟最是好面子,又要充君子,便不会把事情闹大,容小小便能全身而退。

 只是,这一月里不见得能见到几回富贵人家在这小街上溜兜,容小小只图每回钓一次大鱼,便歇上一段时候,等手头紧了,就再干上一回。这般,才不会让外人起疑。

 哎──这容小小,还真是个人精。

 容小小这一日颇是忧郁,他在这屋檐下坐了将近三个时辰,铜子味儿也没闻著。

 容小小百般无聊地将衣褶里的铜子都取了出来,放在手心数了数……坏了。三十二个铜子……别说给老爹买下一帖的药了,就连买一斗米都成了问题……

 容小小晃啊晃,到了日落西山,还真的一无所获。

 这什麽鬼日子……

 容小小早早收了工,挖著鼻孔,一路走著,路过卖猪肉的摊子,冲著肥老板一笑,顺势将鼻屎留在猪肉上……

 容小小,就是这麽一个差劲的小混蛋。他如今能活得好好的,也算得上是运气不错了。

 不过,容小小的好运,似乎在今日也用得差不多了。

 容小小远远就见,自家的小木屋围了好几个大汉子,凶神恶煞。容小小暗暗觉得不妙,悄悄走前,原想先躲在一边静观其变,不想就听见小屋里头传来阵阵声响。

 容小小暗暗叫糟,也顾不得自己,连忙冲上前去,就让那些大汉给拦了下来。容小小被拦著,又好似听见了容老爹的呻吟,一时间没了分寸地骂道:“没胆子的!你欺负一个老头干什麽!有种就给我出来!”

 容小小叫得凄厉,挣扎著,头壳就给那汉子来了这麽一下,容小小便痛的在地上打滚。“疼死我啦!疼死我啦!”容小小趁机一转,就在那几个大汉抓不住自己的时候,往门板一撞。这不──容老爹跌下了床,好不痛苦地抚著胸口。一边瞪著容老爹的不正是前些日子吃了容小小亏的公子哥儿麽?

 “哼!总算让我等到你这个偷儿!”那公子哥儿哼了哼,容小小也不理他,就要扶起容老爹,却偏偏让身後的汉子给一把领了起来。“你!你欺负一个老头和小孩!你羞不羞耻!你这个衣冠禽兽!”容小小骂咧咧,那公子哥儿一抬脚,就往容小小脸上招呼去。

 容小小呸了一声,声音小了些,却依旧听得到:“你奶奶的!碎了一颗牙……”

 那公子哥儿用脚尖抬起容小小的下颚,笑道:“对你这种小贼,不使些力是不行的。说──那袋子你藏哪儿了!”容小小瞪著这人,容老爹哀声连连,想来是吃了不少苦头,屋子里被翻得乱七八糟。你奶奶的──果真不假,人越是衣冠楚楚,就越不是人!几两银子也要计较成这副模样!

 那公子哥儿见容小小不搭腔,一双大大的眼睛瞪著自己,看著少生讨人厌,就伸手又掴了容小小一掌。容小小这会儿撞到一边,被摔得天昏地暗,头一歪,鼻子有什麽东西流了出来。容小小吃痛,用手碰了碰──该死,流血了!最近怎麽这麽背!

 好汉不吃眼前亏。

 “我扔了!”

 那公子哥儿眉头微蹙,容小小怕他不信似的,叫道:“我扔了!我拿了银子就扔了!那银子全花了!”

 公子哥儿眸光一冷,“你少给我耍花样,再不说……”那其中一个汉子走来,抓起容老爹的手肘,容老爹疼的嘶叫,容小小大惊,急急忙忙道:“你干嘛!你!袋子是我拿的!你──不要!老爹!”

 公子哥儿走前,笑道:“小贼,我再问一次,袋子,在哪儿?”

 容小小额上尽是冷汗,那留著鼻血的模样儿,脸颊又是红肿,简直成了一个猪头。半晌,只听见容老爹又是一声哀叫,容小小眼眶一红,“被、被陈大宝拿了!巷尾的陈大宝!他拿走了袋子!”

 “啊啊啊啊──!”

 “真的!我没说谎!陈大宝拿了那袋子!你!大爷!大爷!我给您磕头!我有眼不识泰山!您砍我的手好了!大爷!”

 容小小又是磕头,又是赔罪,抬手,往自个儿的脸上掌嘴,一次比一次狠。一边的大汉上前,小声在公子哥儿耳边道:“少爷,看样子……应该是真的,小的刚才搜了他的身,也没见那袋子,这屋子里翻遍了也没有……”

 那公子哥儿眼神一狠,道:“走了。”容小小立马舒了一口气,没想到,那公子哥儿一个转身,狠狠地往容老爹背上一踢,直直把这老头子踢得翻了几圈,咳得吐血。

 “老爹!老爹!”容小小哭叫著上前,那公子哥儿见了,狂笑著走出门外。

 容小小扶著容老爹,著急叫著:“老爹──!”

 “小小……你……咳咳咳咳──!!”

 “老爹!你等等!我给你去请大夫!你撑著!我去请大夫!”

 3

 他奶奶的!今天什麽鬼日子!

 容小小跑了几家医馆,别说见到大夫,那药童一见是这混世小王八,就操起扫帚,没等容小小开口,就把这小孩儿给撵了出去。容小小只得找了那平日给相公窑姐儿诊治的老大夫──平时,这容小小也是和他拿药帖的。

 不过,这老大夫是出了名的庸医。容小小却也只能找上他了,可这老大夫瞧见容小小,那没有来的架子就突然来了,嘴上嫌著容小小手里攥著的银子不干不净。容小小这可安分多了,心里却暗道──哼!你这老匹夫连人家卖肉的钱都伸手要了,还嫌爷爷我的银子脏!

 没想到,这老大夫只稍稍看了病泱泱的容老爹几眼,就给容小小道:“你也不必费心了,这後事、掂量掂量罢。”容小小一句“操”地差点出了口,奈何容老爹就在眼前,容小小比平时不知有礼了多少。再者,容小小这会儿时关心则乱,拉著那老大夫,道:“大夫!您再给瞅瞅,不过是踢了一脚,怎麽要准备後事啊?您仔细看看,大夫……哎!大夫!这──你说,要多少银子?哎!”

 那老大夫也不瞧容小小,只径自取了家夥就走。容小小急忙跟在後头,叫了几声,见那老大夫越走越快。容小小就是个无赖,他整个人一条,拖住老大夫的大腿,开了嗓子大叫,那老大夫才回过头来,骂道:“你平日看诊的银子,老夫也没收著,你这小兔崽子还真当老夫开祠堂的,哼!实话告诉你,你老爹的命早吊著,也不用去老夫那儿拿药帖子了,这之前的欠银老夫也懒得再和你追究,回去好生陪著你老爹,让他老人家安安心心地走吧!”

 容小小被老大夫这麽一说,稍稍一愣,也不再缠著老大夫,眼巴巴地看著他走远。此刻,容小小脸颊还未消肿,鼻孔下还有血痕,倒显得那张脸越发难看了。

 银子……让他上哪儿找去。

 容小小挨家挨户,凡他认得的、不认得的,去跟人家借银子。无奈,容小小声名狼藉,从巷头卖饼的大婶,走到另一头卖胭脂的,每个人对容小小,不是视而不见,要不趁机嘲讽一顿,甚至有些曾吃过容小小亏的还抽了容小小一顿。容小小何时让自己这般委屈过,可他如今不知被骂了多少家,每换一家,脸上就堆起笑容,却是一个铜子也没借著。

 容小小好容易遇到搭理自己的──那卖猪的肥老板。容小小这次可是好话说尽,那肥老板狐疑地瞅著容小小,只道了一句:“等会儿。”容小小就要欢喜地叫了起来,看著那肥老板,越觉这人肥得好看、肥得俊俏,肥得──

 “噗──!”容小小一顿,还没回过神来。

 “哈哈哈!敢和老子要钱!银子?老子没有!这猪渣倒是多的是,老子这就赏你!”容小小被泼了一身猪渣,还发著臭味儿,黄澄澄的、著实恶心。容小小怔怔地看著肥老板,却让他一脚踢来,“哼!拿了这几个铜子儿就给老子滚远些!这铜子儿就当老子送瘟神!”肥老板往容小小身上扔了三枚铜子儿。

 半晌,容小小才慢慢地起身,小心地在一堆猪渣里,把铜子儿给捡了起来。那肥老板见了,往容小小脸上吐了口唾沫,骂了一声:“死要钱的。”容小小一路上走著,边上的人倒是远远就闻到一股儿猪骚味儿,嫌恶地瞧著这容小小。容小小暗骂了声“你奶奶的”,粗鲁地用袖子往脸上擦了擦,又擦了擦眼,骂了一句“操的”──揉眼。容小小怎麽也不愿意让人瞧见,那水珠子从眼里落下来。

 容小小走过那门庭若市的东华楼,一双眼睛睁得老大。

 老爹……

 小时候,老爹还给他带回一碗东华楼的豆浆,那味儿到现在,他还记得。那时候,他小心地喝著,就怕喝得快了,再也尝不到那种美滋味。可是,他才喝了几口,原是要把豆浆小心地搁在桌上,却在转身的时候碰到了桌角,那碗豆浆就倒了下来,砰的一声──

 容小小瞧见一个女子从楼里走了出来。那女子一身火红,就连那头发丝也让人觉得有抹红色,一双桃花眼,眼边还有一颗红痣──是个像画里走出的美豔姑娘。容小小看著那女子,咬了咬牙,凑到那女子前头,对著女子,跪了下来。那女子瞧见容小小,蹙眉掩鼻,怎料,容小小这小无赖对著女子,可怜兮兮地叫道:“娘──!”

 这会儿,所有人都愣了。

 “娘!终於让小小找著您了!娘!你不认得小小了麽!你不是说过等嫁给了那有钱的老爷,就来接小小的麽!娘!”那女子惊得双眸大睁,容小小却是越说越大声,“娘!小小一直在等您啊!娘!您怎麽这麽狠心,这八年来,小小每日每夜都在等您啊!娘!”

 “你──哪里来的小无赖!”女子气红了脸,只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窃窃私语:“这姑娘真是那容小小的娘亲?”“瞧这骚狐样儿,一定是勾搭了有钱老爷,不要儿子了!”“没想到啊……瞧她年纪轻轻的模样儿,还真是狠心……”

 容小小越凑越前,一声声的娘叫得那红衣女子脸色是又青又白,骂道:“你这个大胆的无赖!看……看我不劈了你!”那红衣女子一个转身,手中顿时多了一条鞭子──这回,可是换容小小脸白了。操!原来是个母老虎!容小小原想赖著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姑娘家最是注重名节,必当快快扔了银子打发他走,可容小小却算不到,这姑娘身份不一般,脾性更是如同她那一身红衣──烈似红火!

 女子一鞭使来,容小小连忙滚到一边,“看你这小混蛋往哪儿多!吃我一记!”容小小这逃窜的功夫,倒还真是一等一的好,在那楼里四处窜,其他的客人却是遭了殃。容小小边跑,边喊道:“杀儿子啦!杀儿子啦!”

 “你!你!”女子气得火冒三丈,手上顿时多了三枚针,看准了容小小,就要发出。

 “红莲。”

 二楼雅座的屏风後,顿时传来一把声音。

 这声音──楼里的人皆听得不真切,不似女子的柔腻,也不似男子的阳刚。然而,却透著一股威慑之力,让那喧闹的楼里登时沈寂了下来。

 那名唤红莲的女子恶狠狠地瞪著容小小,举鞭指著道:“爷!都是那个小无赖!”这一句话,竟带了撒娇的意味儿。

 屏风後静默无声,那女子渐渐地,怒意退去,脸上倒是染上了一丝恐惧。“爷……红莲──”

 由屏风後,走出另一个紫衣女子,道:“红莲,爷让你上来。”那紫衣女子相貌柔和,眼眸是极妩媚的桃花眼,温柔多情,脸上擒著淡笑──这紫衣女子比起那红莲,少了分热情,多了分柔美。红衣女子瞧见那紫衣女子,脸色更是难看,却乖乖地收了鞭子,纵身一跃,上了二楼。

 轻功啊!

 容小小张大著小嘴儿──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

 那紫衣女子走前,俯首瞧著容小小,容小小心突地一跳……

 “这位小兄弟,爷请你上来。”

 4

 那紫衣女子声若银铃般清脆动听,柔中带巧,巧中带柔,让人酥了骨、晃了神。真真是天仙一般的美人儿。然而,这容小小抱著柱子,一双凤眼瞧著眼前这美姑娘,却觉得这双眼咋看温柔,其实是美中带阴,只稍一眼,便是寒森森。

 容小小吞了吞口水。他可没忘了,这人长得越是好看,就越不是人……方才那是母老虎,搞不好这人就是母夜叉了!

 “这位神仙姐姐,您真是俏丽动人,那闭月羞花之貌让小的自惭形秽、自惭形秽。这……小的一身猪骚味儿,还是别冒犯神仙姐姐了。”说来,这容小小一向看人颇准,知道谁惹得、谁又惹不得。瞧那姑娘一身行头,玉罗金钗,绝不是往来那些城中贵小姐能比得的,再者,那凶巴巴的红衣母老虎,瞧见这姑娘就怪得像只猫儿似的──再说,那姑娘方才口中说的“爷”,想来就是千年老妖了……

 “这位小兄弟,切莫推迟。”这会儿,换那紫衣姑娘飘然落下,站著离容小小五步之遥,道:“爷的命令,一概不说第二次。”

 容小小爬下柱子,一脸土色,神色哀戚。

 这东华楼的二楼雅座,容小小还是第一次走上去。然而,他却是一脸要赴死的模样儿,心中又想──这人好大手笔,居然包下了整个东华楼的二楼雅座,真是……败家、烧钱。那紫衣姑娘一停,突地福身,对著屏风柔声道:“爷。人带到了。”

 容小小暗暗腹诽,这千年老妖派头实在大,简直就像个土皇帝了。

 沈默半晌。

 容小小额上汗珠滴落,心中还挂念著屋子里奄奄一息的容老爹,却安慰自己道──放心,这老头儿命硬的,瞧那一脸刻薄像,非得长命百岁不可。

 终於,那屏风後传来一把声音。“进来。”容小小可记得,方才就是这一把天外飞音,让那母老虎乖乖收了鞭子,藏起了爪子。远处听的时候,只觉得这声音沈中带劲,让人印象深刻,此时,容小小就近听著,心中不自觉想──你奶奶的!比那整天在楼台唱戏的娘娘腔还好听!

 容小小摸了摸鼻子,徐徐走进,准备一探这千年老妖的真容。不想,容小小这如意算盘倒是又让一层帘幕给毁了。抬头,倒是瞧见那红衣母老虎撅著小嘴儿,一见那容小小进来,抬手微微掩鼻,嫌恶的眼神,好似要将容小小千刀万剐。

 紫衣女子走前,又在那帘幕前盈盈下拜。

 容小小却是上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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