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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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铜钱-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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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芙愣了愣,身后那汉子已被人“请离”,仔细一看,这两人十分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是谁。等看见那从马车上下来个满目倦懒的人,脱口呼声“京城病夫”。
  孟平璋极为克制的扯了扯嘴角,不满看她,“黑泥姑娘,你难道不该道谢?”
  一事算一事,季芙虽然对他的印象差至极点,可到底还是个讲理的人,“谢了。”
  清雪教训完那纨绔公子,就将剩下的烂摊子交给了吴逢,退回马车旁保护孟平璋,听见这话,笑笑,“姑娘,若是谢人,以身相许是最好的。”
  季芙面上一红,满是羞意,想寻个地逃了,谁想孟平璋笑出声,“清雪,难道这不是恩将仇报?”
  “……”季芙气的不行,恶狠狠道,“烂人!”
  那纨绔公子已是势不敌寡,领着一众下人逃了。季芙寻回篮子,蹲身看着地上月饼,也没寻出个好的。这下齐家去不得了,家里老爹的气也肯定没消,偏一起身又看见孟平璋的脸,更是不痛快。
  “诶。”孟平璋只想与她快些有个了断,“那簪子的事总得有个说法。你说我是贼人怎么回事?”
  季芙瞪他,将那日的事与他说了。越说越气,说完后见孟平璋倚在马车那快笑趴,更是气愤。
  孟平璋可没想到他竟被酒楼掌柜耍成这狼狈模样,好大一盆污水,扣在脑袋上,实在是不痛快。偏头与吴逢说道,“那酒楼我看着很是喜欢。”
  吴逢了然,“我立刻去办。”
  季芙不知他们这简短两句是什么意思,只见那高个子已立刻离开,这京城病夫已恢复那轻佻模样,“我本想赎回簪子还你,谁想他却那样侮蔑于我。”
  清雪也说道,“簪子是我弄断的,并非孟少,姑娘可真不能冤枉他。他若真要戏弄你,又何必费这心思。”
  季芙默了默,也没心思与他细究,“今日你帮我,那便算是扯平了吧,今后两不相欠。”
  孟平璋若有所思点点头,看她提着空篮子没入人群,又瞧瞧地上被踩压的饼,半晌才道,“去客栈。”
  &&&&&
  明玉晨起得了季芙消息,说晚些时辰过来。可这日头都高照了,仍不见人。没等来季芙,孟平璋倒是来拜访了。
  齐全琛此时正在衙门,中秋之日按照惯例让花农送了许多金菊来。想到自上任后,就一直没寻着机会问麻四一事。正好趁着今日机会。到衙门一看,果真见到麻四的牛车。木板上还放了几盆金菊,却无一不是缺了花瓣,看着十分寒碜。
  面色沉沉走进里面,那放在正堂门口做摆饰的盆栽,瞧着简直是被雨打过一番。
  一个衙役从里边走出来,见了他十分意外,“大人怎的来了?”
  齐琛问道,“这一盆需要多少银子?”
  衙役说道,“这些账目都是同知大人记的,小的并不知。”
  麻四正哼着曲出来,一见齐琛,便矮了半截。他最怕的便是不苟言笑的人,琢磨不准对方口味,又得罪过他,搓搓手笑道,“见过大人。”
  齐琛又问道,“这金菊你许衙门多少钱?”
  麻四瞧了衙役一眼,见他闪避,这才低声,“半吊钱一盆。”
  齐琛本不懂这些东西价格,只是来到邓州明玉置办家宅内外,每夜会与他念叨,也多少知道这些花草价格,冷声,“如此残花,竟也值半吊。”又问衙役,“历来是谁让他送这些的?”
  衙役为难不愿说,实在受不住逼视,才道,“是季师爷……”
  麻四一个步子向前,大了胆子道,“不、不关季师爷的事,要罚罚我罢。”
  若是别人,齐琛早就喝了一声将那人押回,只是听见是季师爷,不由一顿。衙门上下歪风仍有,可季师爷却是难得一见的廉明之人。许是有内情?若是此时扯了脸面,日后也难收拾。思索片刻,才不予追究,等团圆一过,去与季师爷问个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QUQ更新奉上,眼睛困的眯成了缝,没检查错字,有的话劳烦姑娘们捉虫~~


☆、第四十九章 拜月佳节

  第四十九章 拜月佳节
  午前;齐琛便从衙门赶回来了。现今于他而言;团圆的节日最为重要。可没想到刚进家门;管家便说孟家二公子来访;已在大堂坐了半个时辰。
  齐琛进了里面;不见明玉;只有孟平璋坐在那;手里把玩着一串珠子。见了他;一如既往的倦懒,“中秋得假两日,不知何处去,想来澄江府也没其他认识的;便过来了。”
  “你倒是随意。”齐琛不请他走;想想两人算是一根同生,而且这“无依无靠”的说辞满是无奈,再看看他病夫模样,也不愿做的太绝情,“可别说与我听,是要来小住的。”
  孟平璋笑道,“齐兄果真是聪明之人。”
  齐琛想也没想,“不送。”
  “咳咳。”孟平璋顿了顿,“我发誓不会再做逾越之事,你当我每回来坐冷板凳很是开心么?我本意是与你结为知己,可先前无法放下心结,暗想你今日所得皆是本我所有,甚至明玉也是。无我无你,无你无明玉。可如今我是想通了,即便我身仍在,但也不过是一直面上是纨绔风流子弟,绝不会有所作为,更不会娶明玉那样看着小家碧玉的姑娘。与其说‘齐三’之身救了你,倒不如说是我被你所救。孟氏家族的氛围,我甚是喜欢,也才得以一展抱负。”
  齐琛头回听他说了这么多话,不知他今日是受了什么刺激亦或是得了什么感悟。见他面色平淡,那轻佻之气一扫而光,瞧着确实是不同往日了。只是他之前的印象于人太过浮夸,如今说起正经话,仍无威信。
  孟平璋难得掏心掏肺与人说了这些,可偏是遇上了齐琛这种不轻易信人的家伙。一会才听他缓声,“日久见人心,若当真是怀揣赤诚之心,终有一日会证你所说。”
  听见这话,孟平璋唯有苦笑,却寻不出话来反驳和证明。话说的确实不假,唯有以时日验明,多说无益。见他起身,以为又要下逐客令,谁想齐琛淡声,“若方便,留下吃个午饭。”
  孟平璋一愣,大为触动。孟家虽然氛围甚好,可到底非亲眷,否则也不会在京城时总往齐家跑,不就是为了多见亲生爹娘。近在眼前却不能相认,咫尺天涯,说的或许是这个。
  齐琛回了房,将孟平璋留食的事与明玉说了。明玉愣了愣,差点没将那针戳进指头里,“三爷这是何故?”
  待他说了方才的事,明玉默了片刻,才道,“先前他的举止太过轻佻,妾身对他颇有芥蒂。但愿他所言不假,否则未免太过混账。”
  齐琛握了她的手,“我会小心护着你,不愿外见也无妨,他倒也是个明白人,不会去齐家告你一状。”
  明玉心里虽略有不舒服,但他做事素来稳重,也十分顾及自己的感受,这么做必定有他自己的思量。想来孟平璋若真心帮忙,于齐琛是好的。孟家多武将,孟大公子更是佼佼者。齐孟两家交好,倒也妥当,“见罢,总不能躲一世,那倒显得妾身心虚了。三爷不在身旁,我避着就是。”
  齐琛喜她深明大义,除了以夫为天的脾性,其他的倒是开明,没有一般古代女子的拘束。
  午时用饭,孟平璋规规矩矩的,连话也不多说。
  等用过午饭准备告辞,下人便进来报季师爷来了。
  平日季师爷也会过来,齐琛以为是有公事。请他进来,季师爷倒是先瞧了一眼四下,这才说道,“今日过来,是想拜见齐夫人的。”
  明玉意外道,“季师爷有何事?”
  季师爷说道,“清晨小女说送月饼过来给夫人,与我吵了几句,一直到方才都未归。以为是来了大人府上,因此过来寻她。”
  季师爷虽然是个冷面严厉人,但膝下只有一女,十分疼爱。季芙跑出家门后,又被崔氏念叨,越想越觉自己是太过了些。女儿的性子他哪里会不知,怎会想到去巴结官家人。顿觉后悔,家里做好午饭也不见她回来,厚着脸过齐家找人。
  明玉说道,“季妹妹不曾来过这。昨日她与我说做了月饼会早早送来,可等了半日,却不见人,我倒以为她是有事耽搁了。”心下也担忧起来,也不敢说是否出了什么事,只是说道,“我立刻让人去找找,季师爷不必担心。”
  见她反过来安慰自己,丝毫没有高高在上的模样,季师爷倒明白为何自己的女儿这般亲近她,日日说她的好。更觉自己小人之心,胡骂了女儿。
  孟平璋听了后,等季师爷走了,才问道,“那季姑娘,是那个状告我是窃贼的人?”
  齐琛看他,“你倒是又认真打听了一番。”
  孟平璋说道,“倒不是……只是今晨碰见了她,拿了一篮子饼,可却被人踩烂在地上。”
  然后……就十分落寞的提着个空篮子走了。
  明玉听的皱眉,问了孟平璋在何处所见,便让府里的下人出去寻她。
  孟平璋不多久也告辞了,出了大门,清雪问道,“孟少可要去寻季姑娘?”
  “关系两清,各不相欠,寻她做什么。”孟平璋上了马车,便让吴逢驾车回客栈。府衙到邓州要两个时辰,他明日还要赶回去,哪里有空去找个脾气暴躁,又长的非倾国倾城的姑娘。
  车行一半,轱辘声作响,吵的人烦躁。孟平璋撩起帘子,“去方才那地。”
  吴逢了然,拐了道往方才碰见季芙的地方去了。
  他们还未寻到季芙,齐府的下人已在别处找到她,报了明玉听,说是送回季家了,这才安心。
  月皎洁如银盘,高悬天穹,映的旁边乌云似白棉,轻轻聚拢圆月四周。
  明玉斟了桂花酒,放在鼻下轻闻,笑道,“才不过酿了十日,就已是酒香四溢。”
  齐琛喝了一杯,全是桂花香味,酒的*从舌尖开始漾开,一直飘荡入腹。因不喜桂花香气,因此饮了一杯算是应景了。那月饼也是甜腻东西,吃了一小块也未再动。赏的是月,和谁一起赏,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小聊一会,见明玉已放下酒杯,也不再动桌上果点,见月色十分不错,便道,“外头热闹,我们去走走。”
  明玉点了点头“嗯”,小厮立刻说道,“小的去准备马车。”
  齐琛起身道,“不必,困在匣中,也瞧不见什么,热闹都在外头。”
  明玉也觉如此,况且天气微凉,去热闹的地方走走倒也好。出了门,让下人跟的远些,自己与齐琛并行。她是只想与他一同走的,可若碰见官吏,被见着堂堂知州大人连个下人也没,面子就说不过去。说到底,能与他独处的地方,唯有房里。
  还未到街道,便听见不同往日的喧闹,从巷子出来,满目华灯,从街头连绵街尾,人如潮水挤的只能缓慢前行。
  明玉下意识往齐琛身边轻靠,入了人群,手上一热,有掌握来,惊讶看他,齐琛低声,“别挤丢了。”
  “可是……”如此亲昵让人看见了,即便是夫妻也是让人羞涩的事。
  “别人瞧不见。”
  手掌宽实,握的有力稳当,颇觉安心。明玉不再顾忌,右手轻抬,抓着他的手臂,这样一来,他往前一步,她再前行,便无物可挡,无人能挤着她。一步一行,明玉只愿这路无尽头,就这么一起前行。
  齐琛握着她温软的手,偶尔会低头看看她,从光洁的额头至俊挺的鼻子,宁静美好。有时见她抬头看来,眼眸含笑,柔情满的可化心,手上不由握的更紧。
  “可看中了什么?”
  人声嘈杂,明玉听的不清,微踮了脚尖,“什么?”
  齐琛见她如此,低头,“可有瞧上的东西?”
  明玉对各种物件素来没什么*,可听他主动说起,随意看了看,明眸微闪,“灯笼。”
  齐琛笑了笑,拉她从人群挤出到了摊贩那,身子侧站,挡了外头拥挤的人,将她护在里面,“挑吧。”
  明玉挑了盏点染梅花,半臂长的灯笼。等转身看向外头,才发现若是走三步,怕灯笼就被挤成饼了。只好抱在怀里护着。走了十几步,明玉心头一动,抬头看他,又垫了脚尖,“三爷。”
  齐琛额上已渗出汗珠,专注前头没听见她唤声。明玉见他一心前头,也没再喊。她只是想告诉他,如今的姿势,很像是怀中抱了孩子。她护着孩子,他护着他们母子。
  这么一想,也不知是不是人太多的缘故,热得慌,心口一闷,只觉胃急缩,不适感瞬间涌上喉中,拿帕子捂了嘴,却是什么也没吐。


☆、第五十章 知府暗访

  第五十章知府暗访
  回到家;明玉便将灯笼上了灯油;点亮在廊道那挂起;灯火微弱,个头又不大;她瞧着就是比别的灯笼好看。说了与齐琛听,便见他笑“爱屋及乌罢了;哪里真比得过那些能工巧匠做的”,听的她哼声。
  见她瞧了好一会那灯笼;齐琛携她入房;问道;“方才不是不舒服么,快些躺下;我让姚嬷嬷去请大夫来。”
  明玉可不舍得他走开;难得的月圆之夜,耗一两个时辰在这事,哪里情愿,“已经无妨了,许是喝了酒又吹了风。”说罢,环手抱他的腰,“明日不是要去游湖么,早歇吧。”
  齐琛见她无碍,也伸手揽她腰肢,还没吻落,就见她偏头,十分难受的模样,立刻直了身,“还是去唤大夫吧。”
  明玉只好答应,良辰美景真如虚设了。
  齐琛让下人去找大夫,陪她在房里休息,等大夫来了,明玉已昏沉睡下。见她面色无异,不忍叫醒,便又让大夫回去,让他明日一大早过来。
  晨起,也没唤她,等用过早食,便准备去松湖和一众官吏游湖赏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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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芙对昨日齐家上下来寻的事颇为愧疚,一大早就团了七八十个芋头圆子,挑拣了一半瞧着好看的,要送过去。
  季师爷一听她要去齐府,也没多说,等她快出门,才道,“早去早回。”
  季芙笑笑,“嗯。”
  昨天的篮子被人踩的不像样,怕家人问起,就寻了个地方扔了。谁想半路瞧见有泥人戏,看的入神,等有人找她时,才知道耽搁了时辰,惹爹娘着急了。那篮子她也没敢带回家,免得被他们瞧见,又问长问短。
  从家里出来,就见麻四正往外搬东西,季芙快步走上前,“麻四。”
  麻四回头一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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