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六皇嫂献唱?”十五岁的九皇子满脸诧异,他事前并不知情。
“当然!”太子啪的合上扇子,眉飞色舞地道,“你那六皇嫂比你还要小上两岁,你六皇兄他啊……哈哈哈!”
突然,宫纱灯被灭了几盏,除了桌前照明外,最明亮之处便是戏台了。
众人自然地屏息往戏台上看去,良久却是空无一人。
迦墨莲的眼睛眯了眯,不自觉的握紧了腰间的玉佩。
“怎么……”太子迦墨迹刚想质疑,便被突起的丝竹弦乐打断。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 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伴着渺渺音乐声,如同出谷莺啼的歌声从高处传来。
不见唱歌之人,却见花瓣从空中飘飘坠下落在戏台上,红、白、粉、黄像是一场花雨,让所有人看得惊呆。
“哦!那是什么!”不知道是谁突然发出惊呼!
两条红色的绸带从空中垂下来,吸引得众人都不约而同的抬起头向上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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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艺,花仙空降啦
事先没有任何彩排,只是向需要配合的黎府下人讲了一下大概的想法,黎笑儿还真是不安啊!
万一有什么差池,她受伤事小、丢脸才是事大!
在迦墨莲那里夸下海口、故作神秘、拍着平胸保证不辱六皇子府的名声,其实她很没底气!
知道一大堆人等着看她的笑话呢,但她黎笑儿现在有着一颗不屈不挠、绝不服输的灵魂!
待客人们都坐定后,黎笑儿是作了好几个深呼吸才打手势开始。唛鎷灞癹晓
乐师是花钱从外面最好的教坊里请来的两位师傅,黎笑儿清唱了一遍月满西楼之后,两位乐师便能根据其曲调配合上简单的演奏,这让黎笑儿多少松了口气。
有钱能使鬼推磨,古往今来无一变数!
两条红色绸带垂下后,翠儿便朝楼上负责灯火的人低喊道:“换灯!换灯!”
刷刷!原来的纸灯笼被楼上抽了回去,替换的是红色与黄色的灯笼纸糊着的灯笼,自然灯光也变成了暖暖的红黄之色。
“奇妙!真是奇妙!”年少的九皇子抚掌称奇。
太子、宁棠王爷与迦墨莲早已看得呆掉,纵然是皇宫节日里的表演也未曾这般神秘过啊!
伴着婉转的歌声,一名“花仙”闪着点点光辉从天而降,又引来一片惊呼。
丝带飞舞,满头花饰的花仙慢慢从高处降到距离戏台一人多高的地方停下来。
老天!原来演员吊威亚就是这种感觉!黎笑儿被绸带勒得快要上不来气!
一切想得很美好,在腰上绑了两根绸带,在楼上安排两名壮汉以力持住缓缓放下她来,她双手抓着事先垂下来的绸带平衡身体……可是比想像中要难得多了!
为了不丢面子,黎笑儿硬撑着脸上的笑容,歌声早已唱不出来,只是借着四根绸带之力在空中“起舞”。
这一幕使得戏台下面一片寂静,恍若如梦、置身仙境。
不行!还得唱啊!黎笑儿在空中荡了一会儿后想到今晚是献唱,不是演杂技!
重新稳住身子面向台下,黎笑儿的声音明显有些微抖地唱起来。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 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
“哟,我当是什么新鲜玩艺,没想到我们皇妃妹妹还会些杂耍班子的巧技呢!”吴侧妃最先回过神,扬起声来讥诮地道。
“哦……哦!”刘惜儿也马上清醒,附和地道,“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实在是……”
哗啦!纱屏另一内里男人的桌上传来器皿碎裂的声音,使得女人们住了嘴。
“六皇弟?”太子和宁棠王爷都看向突然站起来的迦墨莲。
“六皇兄?”九皇子也疑惑地仰起头。
黎笑儿的手臂已经开始发抖,小小的身体哪有那么大的力量支撑这么久,全凭着自己那份不服输的劲头硬撑!
“此情无计……可……消除……”她还在唱,声音却气若游丝了,“才……才……”
这帮人是死人啊!快点放她下来,她快要……
“啊!”一声惊叫从黎笑儿口中发出,手软的她松开了保持平衡的绸带,整个人大头朝下的翻扑下来!
…………………………
咯咯,发现太现代啦!但谁让女主是穿越的呢。
送客,晚宴结束了
一道月白色身影快如闪电的射向戏台,黑色皮质金线绣云纹的靴子轻点栏杆便跃至空中牢牢抱住了黎笑儿娇小的身子!
一条手臂抓住黎笑儿无力抓紧的一根绸带,一条手臂紧紧的揽住她的纤腰。唛鎷灞癹晓
花瓣雨中,迦墨莲带着黎笑儿飞旋而下,最终落地!
吓……吓死她了!
黎笑儿小脸惨白,但因为厚厚的妆覆盖住了她无血色的脸蛋儿,却掩不住她眼中的惊惧。
她如此的娇小,仅仅十三岁的小身子被欣长身姿的少年迦墨莲抱坐在手臂上,她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仰起的俊脸,两个人都有片刻的失神。
头上插满鲜花、头上身上洒着金银粉的黎笑儿在灯光下散发着如小仙女般的美丽与娇弱,特别是如水的大眼中盛着因害怕而涌上的水光。
迦墨莲俊美无铸的脸上两道剑眉微拢,眼中盛着难以理解地情绪。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黎笑儿再度展开歌喉,小手爬上迦墨莲的俊脸,指尖轻轻抚平他拢起的眉心。“却上……心头……”
歌声止、琴音余韵回旋许久,所有的人都久久不得回神。
成功了!算是成功了吧!
黎笑儿绽开开心的笑容,不由自主的扭头看向台下,比出一个胜利的V字剪刀手!
当看清台下人都目瞪口呆、甚至有张大嘴合不上的仰望台上的众人时,黎笑儿才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之际竟然比出了一个“奇怪”的手势!
慌忙收回小手,她掩饰地捧住两颊,却不敢看迦墨莲的双眼娇羞地道:“皇……皇子,快放下妾身!”
迦墨莲抿紧双唇,黑眸冷冷地扫过台下还处于痴呆状态的众人,眉尾一挑沉声道:“晚宴……到此结束!送客!”
语毕,双臂抱紧黎笑儿的小小身躯几个纵跃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外,夜空中隐隐传来黎笑儿的尖叫声……
咻……一阵冷风吹过,吹醒了伸长脖子看戏台的人们。
“结束?”宁棠王爷挑挑眉,看看桌上摆着的几盘水果和没喝几口的茶水。
“是……是啊!”九皇子也看向桌子,万分不满地嘟起嘴,“什么都没吃呢,菜也没上,就让我们喝个水饱,然后……然后就结束了?”
**
“你要干什么啦!”黎笑儿紧紧抱着迦墨莲的颈子,看着眼前的黑漆漆的模糊的景物飞一样的倒退!
他不会是觉得生气、受到了羞辱准备弄死她吧?
虽然这么精心策划,毕竟时间过短,她也是仓促为之……
咣!迦墨莲一脚踢开黎笑儿住处的院门,吓得里面守门的婆子坐到地上!
“皇……皇子爷!”婆婆从地上爬起来跪下行礼。
抽手将黎笑儿扛在肩上,引来她的尖叫声。
“迦墨莲!”黎笑儿叫得快要岔气,感觉血液疾速涌上头部。
像没看到婆子下巴要掉下来的窘样,也没听到黎笑儿鬼猫子似的尖叫,迦墨莲径直朝黎笑儿的卧房走去。
“皇子爷!”婆子慌乱地叫了一声!
“不准跟过来!”迦墨莲低吼一声再度抬腿,粗鲁的踹开卧房的门。
………………………
哦呵呵呵,鸟儿不是变 态哦,乃们要相信鸟儿。
哦呵呵呵,飘过。
多余,牌位般存在(加更)
进了卧室,黎笑儿被迦墨莲像扔一袋米似的甩到床上,多亏翠儿出门前将被褥铺好了,软软的没有摔痛。唛鎷灞癹晓
虽然没有摔痛,可是黎笑儿的发髻和衣服可是狼狈不堪极了。
“你干什么啊!”黎笑儿从床上翻身起来,拨了一下垂下来挡住眼睛的头发,气极地大喊。
迦墨莲冷眼瞥着头上花朵零碎、发丝散乱、衣裙歪斜的黎笑儿,沉声道:“我倒是想问你在干什么!”
黎笑儿被迦墨莲指责的质问弄得一愣。
她辛辛苦苦仅用一个下午的时间准备了这些花样,为了就是不显得献唱媚俗、不丢皇子府的脸!他怎么反倒还要凶她!
“你是堂堂六皇妃!若是想给太子面子大可以随便唱唱即可,何必大费周章的搞那些乱七八的东西!”迦墨莲冷声地道。
乱……乱七八糟的东西?黎笑儿瞪大了眼睛,气得呼呼喘气!
他竟然不知道她费了多少心思!胸腰被绸带勒得多痛!
“若是普普通通的上去唱支歌,那我不就和酒楼里的艺伶一样!”黎笑儿从床上跳起来不服气的叉着腰朝迦墨莲吼道,“我还不是为了不丢你的脸!不让太子看笑话!你不感恩就算了,还要凶我!你……你……你是坏人!”
不争气的委屈泪水盈上眼眶,黎笑儿左右看了一下,抓起床上的枕头朝迦墨莲扔过去!
迦墨莲身形微微一闪,枕头飞落到地上。
“明明就是你作的多余!”迦墨莲冷哼出声,“在外人眼里看来,就是我们在刻意讨好太子!比起丢脸和看笑话,我倒觉得自己的正室像个杂耍班子的低贱艺女般登台,更让我羞耻!”
黎笑儿就像是被迦墨莲狠狠的抽了两个耳光一样,不敢置信地看着冷脸冷眼的“丈夫”。
他骂低贱!?她作出这种“低贱”的事又是为了谁?
“下次不要再自作聪明!还有!注意你和我说话的口气与举止!若是再逾越,我定是不饶!”迦墨莲平整自己的衣袍后,嫌恶地瞥了一眼黎笑儿,转身朝外走去。
一把熊熊怒火从黎笑儿的胸口渐渐燃起!
“迦……迦墨莲!”黎笑儿在床上跳脚,一手扶着头上摇摇欲坠的发髻,一手指着迦墨莲的背影,“你的意思是让我当个花瓶皇妃最好了?”
迦墨莲挑着帘子的手一顿,扭头看着形象全无的黎笑儿,嘴角不屑的一挑。
“如果你能当个牌位般的无害存在,岂不是更好?”扔下这句冰冷得能冻住人血液的话,迦墨莲消失在帘子之后。
他咒她像死人般的活着!黎笑儿气恼地抓下头上的鲜花扔到地上,委屈的泪水流下来。
她想在这个时代活得低调些,他偏高调的选中她作六皇妃;她想在六皇子府活得自在些,他身边的人却哪个也见不得她偷闲!
当缩头乌龟不行,当出头鸟还不行!到底让人怎么活啊!
“啊!!”黎笑儿躺到床上打起滚来,发泄心中积了许久的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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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窘,皇妃很穷!
被迦墨莲“训斥”和嫌弃的事,黎笑儿不会天真的以为那五个女人不晓得!
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这院子里的下人除了翠儿外都是六皇府的仆役,哪个又会像翠儿般只忠心于她。唛鎷灞癹晓
“皇妃,今儿还不出院子吗?”翠儿为面色苍白的黎笑儿梳着发髻,有些担心地看着铜镜中双眸无神的主子,“听说花园里的牡丹开得正艳,不如……”
“既然牡丹正艳,那几个女人又怎能不在花园里赏花?我去了也不过是惹一肚子气、和她们在口舌上逞一时之快,无趣!”
翠儿垂下眼帘,“那也不能真的整日在院子里大门不出啊!难道真的要像皇子爷说的那样当成牌……奴……奴婢失言!”
说到后面,翠儿方觉察自己失言,吓得跪下来。
唉,到底是由院子里的人传出去了,黎笑儿左右照了照铜镜中自己的模样,拿起匣子里的珠花戴在鬓间,幽叹地道:“原来六皇子需要的正妃不过是个活死人,真正鲜活乱跳的是那五个有权势背景的侧妃和妾室……我倒也明白前任皇妃因何而死了。”
“皇妃?”翠儿瞥了一眼帘子,屋外站着六皇子府的下人,隔墙有耳万一……
“即使不是被那五个女人当成眼中钉除去,也早晚因为活牌位的苦闷而变成了真牌位上的名字。”黎笑儿将珠花拿下来扔到匣子里,“那日宴请太子与王爷、皇子,我见那五个女人各个花枝招展、金翠玉饰的把自己打扮成首饰架子,难不成都是从娘家带来的陪嫁?”
她才不信!嫁到六皇子府也有月余了,除了正常的月例钱之外,黎笑儿没有看到任何额外的东西!衣料子呢?饰物呢?难不成六皇子很穷吗?
“奴婢听说,现在府里管银钱的是蒋侧妃,但大多来府中求事的人却都找吴侧妃,皇子赏下来的东西也都先可着吴侧妃挑选,然后才是……才是蒋侧妃、三拉夫人。”
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黎笑儿压下胸口的恶气,告诉自己要平静!生气于事无补!
“哦,她们五个人分得痛快,我这个正妃却连块布头儿也没见着!”黎笑儿用力合上首饰匣子,里面装的都是关氏给她带过来的陪嫁饰物。“本皇妃怎么感觉胸口这么闷、心情这么差呢?”
“皇……皇妃您……”翠儿有种不好的预感。
“翠儿啊,除了管内眷用度的蒋侧妃外,想必皇子府也是有帐房的吧?”黎笑儿提着罗裙站起来,“我这个皇妃也该关心一下府里的事才对,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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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下人带路,黎笑儿由翠儿伴着去了皇子府的帐房。
虽然是不被重视的皇妃,但地位尊卑之分还是要守,帐房的人见黎笑儿进来,都起身施礼。
“罢了,不必多礼。”黎笑儿象征性的抬抬手,受了这些人的礼数。
帐房里共有四个人,帐房主事、辅帐房先生、两名内役。
走到一旁的议事位坐下,黎笑儿看着敬立两旁的四个人。
“帐房主事是……”
“回皇妃,是小人。”一名留着八字胡须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小人希大海是六皇子府上的帐房主事。”
打量了两眼希大海,黎笑儿点点头,“希主事辛苦了,我今日来是有几件事想问问希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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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找侧妃聊聊
十三岁皇妃突临皇子府主帐房,让里面的四个人措手不及,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唛鎷灞癹晓
“皇妃请尽管问,小人知道的定会巨细回禀。”希大海恭敬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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