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而已,怎么连皇后也搬出来了,你现在真是越来越不懂幽默。”
一提到母后,凤夜麟眼皮儿一阵乱跳。
不过,他脑子还算清醒,欧裴文说的没错,见好就该收,否则真要死无葬身之地。
………………
在外风光无限的太子爷迈进宫门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身上凌厉的气息也立马收个干净。
可这脚还没踏进龙渊宫的大门,脸还没扯出笑,迎面就飞来一只茶杯。
凤夜麟没有惊讶,一侧身,轻松躲过。
紧接着水果,花瓶,瓷器……各种暗器纷至沓来。
其中还夹杂着他母后唐宁的怒骂:“混账东西,你舍得回来了?大昭帝国的太子殿下一夜值多少钱啊?可别卖亏本了!”
跑了三天,终于抓到他的人影儿,唐宁气得恨不得活剥了他的皮。
手边能搬动的,能扔动的,噼里啪啦地朝他一顿神砸,真恨不得一下劈死那不长进的东西。
凤夜麟左躲右闪,动作十分灵活,看来小时候没少接受这种“训练”。
许是躲的太轻松,人还有闲工夫跟母后磨嘴皮子:“也没卖多少,就十万两金,嘿嘿。”
被收拾了【2】
唐宁被他嬉皮笑脸气炸肺,脸色铁青,就要再拿茶杯砍他,低头一找,茶杯竟然不翼而飞。
抬眼狠狠地瞪向坐在一旁装傻充愣的凤朝歌。
见他们父子沆瀣一气,她火更大,盛怒中伸手也不知从头上拔下什么就朝凤夜麟扔了过去。
凤夜麟只觉一道金光飞射而来,他灵敏地躲过,锵一声,定睛一看,原来是母后头上的金簪。
看着那尖锐如针的簪子,凤夜麟哇哇大叫,可怜兮兮的嘟囔道:
“母后,您要杀死亲儿吗?再慢一点,儿子的小命儿就没了,儿子死了不要紧,以后谁来孝敬您,谁来给您端茶递水啊!”
见他死不悔改,还涎皮涎脸的油嘴滑舌,唐宁恨急。
一边胡乱地从身上撸东西砸他,一边咬牙切齿地骂:“不长进的东西,死了省心,否则我们一家子的脸都得被你丢到外太空去。”
“外太空是哪儿?”
“你还敢贫,气着你母后我饶不了你!”凤朝歌瞧出唐宁真的动了肝火,赶紧出声训斥凤夜麟。
凤夜麟委屈巴拉,倒也乖乖闭嘴。
突然,劈头又飞来一道绿光。
凤夜麟心一惊,这一次没敢躲,探手稳稳接住。
仔细一看真是父皇在他们结婚二十周年纪念时送给母后的礼物——碧波凝雪翡翠手镯。
这镯子可是父皇花大心思寻来的,平时母后宝贝得很,连星星都碰不得,今天竟然拿来“杀”他,看来母后这次是真被气糊涂了。
见镯子完好无损,凤夜麟直拍胸口,念阿弥陀佛,这宝贝要是真碎在他身上,他可真要永无宁日。
不敢再贫,赶紧麻溜地把镯子恭恭敬敬地递回去,苦笑着说:
“母后,您骂儿子吧,要是不解气打我两巴掌也行,求您别砸了,这要是儿子没接住,碎了您得多心疼。”
东西出手,唐宁也是悔不迭,见儿子把镯子完好的递回来,心口上的气总算落了落。
【友情提示:不要太惊讶外太空这个词,璟宁皇后唐宁是穿越来的,故事尽在《奸妃戏妖皇》第一部。】
被收拾了【3】
见儿子把镯子完好的递回来,心口上的气总算落了落,再见他终于肯低头,满腹的火气也消了一半。
可这忤逆子也太可恨,绝不能再像以前那么轻易饶了他。
唐宁气咻咻地坐回椅子上,看也懒得看他一眼。
凤朝歌见唐宁终于松了劲儿,劈手夺过凤夜麟手上的镯子,瞪眼呵斥道:“混账东西,还不快滚!”
凤夜麟瞧父皇暗里一个劲儿给他递眼色,无奈地叹了口气,乖乖退出了龙渊宫。
见他走了,凤朝歌献宝似地把镯子亲手戴回唐宁的手腕上,温言软语地哄她道:“娘子别生气,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别真气坏了身子。”
在这深宫大院里只有他们一家四口,一家人亲密无间,和和睦睦。
夫妻两不但没有帝后的架势,更喜欢像寻常百姓那样亲昵称呼。
这种平淡又真实的幸福,他们非常珍惜,夫妻二十年从没红过脸。
每次听他这温柔似水的安慰,唐宁就算有天大的火气也烧不起大浪。
但这态度软和下来,心情还是十分郁结,喘着气,数落着他道:“凤朝歌你就护犊子吧,你都把他惯得无法无天了。”
“今儿敢卖自己,明儿就敢捅天。”
“他现在简直就是一个不学无术,只会吃喝玩乐的败家子。再这样下去,不止你我的脸面全被他丢光,连这个国家也迟早败在他手上,到时候你可哭连都找不着调儿!”
“是是,娘子言之有理。”
凤朝歌见她气得浑身直打哆嗦,哪儿敢说别的,连连应和。
瞧他一副心疼,唐宁的气倒也真消了,脸色不再那么冷硬,叹气道:
“平时你们怎么闹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独这事儿不能顺他。轻絮多好的孩子,竟被他活活气跑。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必须把她给我找回来,否则咱没完!”
凤朝歌顺势将她抱坐在腿上,亲了亲她被气得哆嗦的小嘴,甜言蜜语地哄着。
被当场抓包
“娘子放心,我待会就收拾他,一定让他把轻絮找回来。”
被他含情脉脉的捧着,唐宁心底的火气也彻底化为乌有,双臂自然环上他的颈项:“这可是你说的,否则我真没脸见采珠了。”
想到逍遥王妃采珠泪眼汪汪的委屈,唐宁的心又揪了起来。
珠莲璧和是她在这个异世里唯一的朋友,是比亲姐妹还亲厚的挚友。
这本是亲上加亲的好事,想不到竟被那不知好歹的混小子闹成这样,这叫她怎么对得起朋友的信任和托付?
凤朝歌见她明眸黯淡便知她心思,他勾唇笑得诡异,附在她耳边与她低低私语了几句。
唐宁听罢微微怔愣,随即立马回了精神,睁着大眼睛,又惊又喜地追问:“你说真的?”
“为夫几时骗过你?”凤朝歌不答,反而拽拽地问了一句。
“没有!”
唐宁这次真的笑了,笑逐颜开地夸赞他道:“还是你厉害,这就叫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看他小子这回还往哪儿跑。”
见她终于露了笑颜,凤朝歌趁机敲诈:“那宝贝可有奖励?”
这一脸的涎皮涎脸,足可见凤夜麟那无赖和得寸进尺的德行承袭于谁。
尽管已经是老夫老妻,唐宁还是脸皮儿薄,被他逗得羞涩不已,轻啐他:“你也不怕人笑话。”
凤朝歌眉眼一挑,霎时霸气袭人,嚣张道:“谁敢?”
可这话音儿还没落,就听门口传来一声:“母后,我找您有事。”
这淡淡的声音把夫妻两吓一激灵。
凤朝歌险些咬了舌头,唐宁差点从他身上栽下去。
“星舞,什么事?”
唐宁尴尬地向门口一脸冷淡的少女问道,也急忙从凤朝歌的身上站起身。
凤星舞则比他们的羞赧要坦然许多,对于他们几十年如一日的如胶似漆早就见怪不怪。
只是说话时小脸依旧冷若冰霜,酷酷道:“我到里面等您。”
我要他做太监【1】
被闺女当场抓包,唐宁赧然,回头对凤朝歌连掐带瞪。
凤朝歌也不躲,纵容她行凶,一脸的嬉皮笑脸倒显得很享受这打情骂俏。
不过他对她的脾气掌握得炉火纯青,见她瞪了眼,立即收敛,目光扫了眼内殿,又向她递了个眼神。
唐宁看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收起玩笑,叹着气走进内殿。
凤星舞在他们家绝对是一个另类,也不知道像谁,那丫头打小性子就冷得像块冰疙瘩,脾气更是乖张得很,平时绝不来找他们,一找就准是天大的事。
唐宁头疼,也不知道这小祖宗又要闹腾什么。
凤朝歌看着爱妻的无可奈何,莞尔一笑。
每次那两活宝都能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的,他已经淡定了,起身正准备去御书房处理事务。
可刚迈开步,就听里面传来唐宁的惊呼:“你说什么?”
随即是凤星舞不变的冷劲:“您没听错,我就是要让他欧小宝作大昭国第一个太监。”
听到这狠劲十足的话,凤朝歌突地打了个颤。
脚步一转,三步并做两步地冲进了内殿,一脸惊诧地对凤星舞问道:“闺女,他惹你了?”
凤星舞瞧了眼父亲,抿着小嘴不说话。
唐宁又惊又无奈地看向凤朝歌,无声地把这烫手的山芋递给了他。
凤朝歌瞅着凤星舞冷漠的小脸萦绕着气愤,微眯的眼神精光闪过,心忖如电:这孩子天生冷淡,鲜少有能让她动容的事,看来那个欧裴文还真本事。
忽然,凤朝歌朗声大笑,爽快地回道:“也好,敢惹我家宝贝伤心,他咎由自取……”
“谁伤心了?”
听到父皇的说法,凤星舞不乐意,立即矢口否认。
唐宁本是被凤朝歌的决定震惊,刚想说他怎么跟着胡闹。
但见凤星舞的急于否认,她眼珠一转立即明白了凤朝歌的以退为进。
夫妻两眼神一交流,唱起了双簧。
我要他做太监【2】
唐宁应和:“就是,他罪有应得。来人啊,把……”
父母间算计的神色还唬不住凤星舞,她打断唐宁的戏词,淡漠道:“算了!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他。”
丢下一句狠话,人又恢复生人勿进的冷淡,转身离开。
留下凤朝歌和唐宁无奈地对望,都为那可怜的欧裴文捏了把汗,希望他小子自求多福吧。
……………………
御书房内
凤夜麟和欧裴文见到皇上驾临,急忙迎上前恭谨参拜。
凤朝歌背负着手走过凤夜麟的身边时,只淡淡的扫他一眼,直到走到龙椅上坐好,才对他的所作所为点评了一句:
“这一次过了!”
“是!”凤夜麟神态肃正,也与平时的嬉皮笑脸截然不同。
孩子的事过度干预只会适得其反,凤朝歌不仅是明君,也是慈父,教导有方,教诲点到即止。
看到儿子端正的态度,他微微颔首,家事就这么算告一段落。
言归正传,向凤夜麟问道:“你那边的事进行得如何?”
这突然转换话题,倒叫凤夜麟微微诧异。
本以为闹这么大风浪,父皇怎么也要训斥几句。
他也做好了聆听教训的准备,想不到一句话就算完了。
凭他的经验,往往看似容易的事,里面通常都藏着凶险。
但父皇问话,他也不敢迟疑,恭恭敬敬地上前回道:“回父皇,这些年由于经济的快速发展,带来繁荣的同时,也积累了不少问题,贸易的自由固然是好,却缺乏规划的管理和制度的约束,使得很多商家不断非法牟利,投机倒把,进行不良竞争,致使商场秩序越来越混乱。”
凤朝歌听他头头是道,眉眼微扬,高深莫测道:“听你之言,朝廷颁布的法令只是一纸空文?”
谈论起正经事,凤夜麟再无半点吊儿郎当。
虽听出父皇话音里的不悦和质疑,依然实事求是的说出自己的见解: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利字当头,有利可图便会有人铤而走险。如果没有实际有效的实施办法和力度,那么法令,只是一纸空文。”
“那依你之见如何?”
凤夜麟谨慎地道出他的想法:“加大法令管理和实施的同时,在商界组建商会,创建自治、自监、自律的商业环境。”
“自治!”听完他这大胆的想法,凤朝歌淡笑,精明的眼光光辉流动,在考量中浮现几分赞赏,最终决定道:“照你说的办吧!”
得到父皇的首肯,凤夜麟不但没有一丝雀跃和得意,反而神色更加凝重,稍作斟酌,坦言道:“还有一事,不知是不是儿臣多心了。”
能让桀骜不可一世的太子担忧,可见事情非同小可。
如果自己所料不差,应该与那孩子有关。
凤朝歌不动声色,虚抬手示意他继续说。
凤夜麟岂会知父亲的算计,不无担忧地说道:“近来在商界迅速撅起了一家“和字号”,幕后老板身份不详,资金不详,分号却以惊人的速度遍布各洲,为防止它是第二个楚家,儿臣认为,我们应尽早防范。”
“这些事你自己处理,不必再事事回奏。”
父皇的全权信任是意料之中。
可不知为何,瞧着父皇漫不经心的样子,凤夜麟总是心尖打突突,隐隐不安,却又琢磨不出缘由。
“没事都退下吧!”凤朝歌不看他诧异的神色,起身走下龙椅,准备回龙渊宫。
在经过欧裴文时,他站定脚步,嘴角扬起可疑的弧度,对他说道:“这段日子你最好与太子寸步不离。”
“臣遵旨!”欧裴文不解皇帝这古怪的命令,只能先恭敬领旨。
凤朝歌目光扫过两张茫然的脸,背负着手,在朗朗大笑中翩然离去。
留下凤夜麟和欧裴文一脸莫名其妙。
待殿内只剩他们二人,凤夜麟才对身边的欧裴文来了一句:“父皇就这么放过我了?”
这一家子一个比一个黑
欧裴文摸摸下颌,略有所思:“看样子是,但臣怎么觉得又不会这么简单呢!”
“你也这么觉得!”
终于找到共鸣,凤夜麟差点泪流满面:“我就说他们两老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真是前途堪忧啊。”
见凤夜麟忧心忡忡,欧裴文暗笑,心道:“您也知道啊,早干嘛去了。”
但这损人不利己的话他也只能在心里说说,祸从口出,他比谁都体会深刻。
皇帝这一家子全是属章鱼的,一个比一个黑,一时嘴快倒是痛快了,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
可是,皇上对自己说的那句话嘱咐又是什么意思?
欧裴文自己也犯了迷糊,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聪明如他,绝对不会认为皇上只是随口戏言。
凡事还是小心为妙,出门多拜拜四方。
………………
燕洲郡首,大舆城
二十二年前,在昭国尚未完全统一天下时,这里曾是舆国的京都。
当年昭皇挥戈兵临城下之时,舆王丧心病狂,关门焚城,屠杀百姓,致使一座繁华化为一片废墟。
如今,在武德的精心治理下,经过多年的建设和发展,大舆城不仅再现当年的繁华,而且更胜一筹。
并以连接南北纽带的重要地理位置,一跃成为全国第二大富庶城镇,繁荣仅次于京都。
但凡有些实力的商家在此地都开设分号,名满大江南北的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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