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问月(完)作者:see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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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心问月(完)作者:seeter-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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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天心微垂了头,轻轻道:“你……你都看到了?”
  “嗯。看到你说要用美人计时,我就走了。”帝乙木的神情仍是平静,夜色深浓,遮去了他眼里所有的表情。
  只是纵不必看,月天心也大致能明了帝乙现在的心情。胸中如同被堵住一般,欲说话,唇才张开却又觉得无言。这样,或许更好罢,情场失意的痛苦总胜过生离死别,自已已没有几日好活,何苦再连累别人伤心。
  只望他能藉由这恨,来忘却自已,一段时日後,还做回那个英姿风发、纵横快意的帝乙。
  如此这般,方是最好的结局。
  努力牵起一抹平静的笑意,月天心低声道:“既你看到,那也不用我多说了──夜色已深,早该休息的,你保重,我先走了。”
  
  “站住。”
  月天心走了一丈多远,帝乙木的声音低沈著传来。想不去听,可是双腿却仿佛自有主张一般的定住,月天心压住胸口莫名的悸痛,轻道:“还有事麽?”
  “我要你看著我,把方才的话再说一次。”帝乙木的嗓音和平常一般无二,仔细听却能在语声中听出一丝微颤。
  “不必了。我很累,想去睡了。”
  月天心转头避开那两道灼痛人的眼光,右臂却蓦地一紧,被帝乙木牢牢扣在手中,面庞也被硬托了起来,正正对上了那双炽烈狂野的眸子,眸光似火如电,绝望混合著痛苦,寂寞夹杂了疯狂,月天心莫名地心慌之极,空有绝世的武艺,竟是被他挟持著,一丝力也使不出来。耳畔传来一声叹息,却是空空旷旷地仿佛已沈痛了千年万年。
  “我不想承认,可是,我……我当真是嫉妒得要发狂。方才,若再多看一眼,我只怕我便会拔出剑,不顾一切地杀人──被人杀也好,总胜过这样的心痛。”
  月天心咬紧下唇,努力令自已不要作声。
  “我也知道,我比不上他。他想到了便去做,甚麽事都既干脆又利落,你有危险的时候,是他在你身边呵护陪伴,而我,虽然口口声声说爱你,却什麽也没能为你做到,连取玉芝这样分内的事,都完不成。”帝乙木的手微微颤抖,“你选择他,乃是理所应当。我──我不怪你。我只是望你再明明白白跟我说一次,你要的是他,不是我,让我彻底心死,再也不要活过来,成不成?”
  这叫月天心如何说得出来,看著帝乙受伤猛兽一般的模样,纵有心想要装作无情无义,却终还是舍他不得。火离的话适时在脑中一闪而过──“你有心事,从来便不愿对别人说,总是一意孤行,按你想到的去做,还自以为对每个人都最好,你有没有替别人想过?”
  不知不觉间,月天心的双手已抚到了帝乙木的肩头,轻轻道:“他确是很好,无奈我心中已有了别人。”
  帝乙木愣愣地看著月天心,那两片秀美的唇瓣一张一合,在对自已说些什麽?
  “所以我只能辜负他,前来找你,希望你能陪我这最後一夜──你在听我说话麽?”
  帝乙木如梦初醒,一时却还难以反应过来。这消息来得太过惊喜,惊喜得仿佛让人不敢触碰,生怕一碰就会成空。
  月天心见状叹了口气:“你不说话也好,先听我说罢,这次,我再不瞒你什麽,但你不要阻拦我。我已是下定决心了。” 



  火离惊骇地看著眼前这个手提长剑,杀气如霜的男人。月光柔和,正映在男人的脸上,淡淡的眉,细长的眼,面目算不得漂亮,却原也该是温和可亲的,只是此刻,这份风雅却全化成了浓烈尖锐的杀意。
  “你要杀我?为什麽?”
  男人一挑眉:“何必多问?只凭你跟我家盟主争美人这一条,杀你便是绰绰有余。”
  “帝乙木他虽然恨我,以前也或许会暗杀我,可是现在的他绝不会。”火离沈住气,暗中运气冲穴,口中却在说话拖延时间,“你绝不是奉他的令而来的,司空璃,你只是天道盟的军师,怎敢逾越?”
  司空璃的唇边漾起一抹笑,竟是从未见过的阴寒森森,火离心中一凛,之前也未太过重视他,现在看来,只这份杀气,这份深藏不露,此人已可称得上数一数二的危险人物。
  正沈吟间,司空璃手中的剑光如蛇吐信,一闪一绕间,已将火离右脚的脚筋挑断。练武之人一身筋脉至关重要,闷哼一声,火离痛得全身都抽搐了起来,却仍是紧咬牙关,不肯呼出半句求饶呻吟。
  “不错,骨头是蛮硬的,怪不得连蜀山弟子也会为你动心。可惜你遇上的却是我,想拖延时间麽?好啊,”司空璃剑尖滴血,面上却若无其事,笑吟吟地道,“我最喜欢折磨的便是你这样的英雄铁汉,分筋挫骨你定然不当一回事,活生生地剥皮抽筋,你觉得怎样?”
  笑语间,剑光又一闪,火离的左脚脚筋再度被斩断。这回司空璃用了重手,剑身含了内力,从肌肤直斩入骨,翻手再挑起时便带出了大团血肉,露出森森白骨。
  血腥味蓦地浓重,月光都似被染成了黯红,司空璃望著地上的火离,微笑著举起剑,伸舌轻舔了舔刃上的血,眼中红光大盛:“血也不错,大补之极,月天心不要,就全给我罢。”再度将剑伸入火离的伤口,细挑出一丝丝的血肉,不时送往唇边轻舐。
  撕心彻骨的疼痛中,火离喘著气,紧盯著面前这完全陌生,恶魔一般的司空璃,断断续续地开口:“你不是他……你究竟是──血衣!你是血衣!”
  司空璃手中停了一停,颇有兴味地看著血泊中的火离:“你怎知我是血衣?我明明便是司空璃麽。”
  火离已痛得无法开口,司空璃想了一想,恍然笑道:“看来先向你下手还是对的,你竟连我的特征都能认出来,是我的那个小师弟说的罢?说我每喝到中意的血,眼就会变成红色?”摇头再轻笑一声,“火门主你当真是聪明人,这种情况下都还能记得我的相貌,叫我怎麽放得下心留你?算了,夜长梦多,我就勉为其难,送你个速死罢!”
  血衣心狠手辣世所闻名,既决定了要杀,当下不再犹豫,甚麽废话都不再多说,一剑如电,径直向火离咽喉刺入。
倒数计时,今天是三。
  转载的大人们请迟五天再转,好麽?我答应了我家妹妹的。谢谢,鞠躬! 





51
  
剑芒一闪,刹间的寒光已胜过月华,火离若是无恙,还可凭著深厚内力振起一接,但此时的他穴道被封,全身动弹不得,脚筋更全数为人挑断,鲜血不止满地泗流中,又怎能躲得过这夺命惊魂的一剑?默念著那个人的名字,火离认命地闭上了眼。
  当地一声巨响,剑尖堪及火离咽喉之际,一块黑黝黝的岩石突从横刺里袭来,石上风声隐约,劲道十足,击在剑身之上,硬生生将那剑尖撞开三分。
  司空璃皱了皱眉,只这一停顿的功夫,两道人影已一前一後转眼而至,迅捷拦在火离的身前。
  矮个的一人蹲下身去察看火离的伤势,越看越是惊心,高个的一人已掣刀出鞘,寒光冷厉中怒声道:“司空璃,我原敬你是条好汉,却不料你如此卑鄙。你为何要下此毒手?”
  司空璃一晒:“风二当家,你爱昏头了麽?天道盟和火门本就是天生的对头,杀个人有什麽出奇?你们不是也差点暗杀掉我家大哥麽,怎地,忘了?”
  风曦面色铁青:“好、好,我竟没想到你是这般人,枉楚情还夸过你和善──闲话少说,拿命来罢!”
  刀光一亮,已挟著怒焰,凌厉向司空璃身上砍去,司空璃不慌不忙架过了这招,对一旁正包扎著火离伤口的楚情笑道:“楚兄弟,你也一起上吧,既嫁过去了,总是他家的人,我天道盟对你的恩义,你再不用放在心上。”
  楚情面色微变,他虽为了爱上风曦之故,不惜叛离天道盟,但毕竟十数年朝夕相处,并肩作战,情谊也自不浅,泄露消息奉出地盘尚不为难,真个要他对老友拔刀血淋淋相向,实在有些犹豫。
  “……他是……血衣,别……上他当……”火离将一切都听在耳里,越听越是心寒,风曦与楚情这两人虽也不弱,却又怎能和奸险机诈的血衣相比。有心要揭穿真相,无奈他出血过多,又是疼痛脱力,张开了口,竟怎样也说不出话来,眼看楚情便要呆呆地落入血衣的圈套,大急之下,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终於一口气将最重要的秘密道出。
  风楚二人同时一愣,风曦先反应过来,大喝道:“情儿,出刀!”
  楚情又愣了一下,手下意识地去寻刀柄,口中却喃喃道:“血衣……怎麽可能……”
  见他动作犹疑迟滞,风曦急得一跺脚,恨道:“门主从来不会胡说──你还愣著干什麽?”口中说话,手上却是不免稍疏,身前破绽微露,立刻叫司空璃觑了出来,毫不犹豫便是一剑削了过去,在风曦的前胸拉开一条三尺余长的血口。
  “曦!”楚情大惊,急出刀,却是为时已晚,只听司空璃长长一声笑:“见血如人,血影随形,定!”
  也不知用了什麽术法,司空璃的另一手只随随便便在空中划了个半圆,剑尖蓝光一颤,风曦立刻只觉动弹不得,全身都象是被凝住一样,眼看对方手中的长剑跟踪而至,就要刺入胸膛,却半点也退避不了。
  “不要!”
  长剑嗤地一声,发出插入人体的闷响,被伤之人身躯一震,唇边缓缓溢出鲜血,面上却毫无痛苦之色,微微带出一丝笑意:“曦,对不住,我不该不听你的话,幸好你没事……”
  ──眼见格挡已来不及,楚情竟扑到了风曦身上,以自已的躯体为他拦下了这一剑,锋利异常的长剑自楚情的背直穿出前心,五脏六腑尽为剑气所震,这等重的伤势,纵有华佗再世,也是救之不得了。
  司空璃的血咒术虽高,却和点穴不同,只能制人於一时,被楚情这一耽搁,风曦身上的邪术已散,四肢重又复了活动。
  伸臂将怀里重伤的爱人搂住──风曦并非瞎子,楚情伤势如何他一眼便已明了,事到如今,心中反而轻松下来,柔柔地在楚情脸上一吻:“情儿,你这傻瓜,你有事,我还能没事麽?乖乖等著我,我们一起走。”
  抱住楚情站定,头也不回,反手袍袖一拂,将无力地卧在背後地上的火离推出数丈之外,唇角露出了一丝奇异的笑意:“火门主,火大哥,我要陪情儿,就不能再跟著你打天下了,江湖多风险,愿大哥保重,和月公子白头到老──”
  火离与他相伴十余年,对他的心性和技艺都了解极深,自然知道风曦要干什麽,目中一热,嘶声大呼:“不──”
  司空璃见情势诡异,虽想不通风曦能做什麽,却还是谨慎为上,脚步已开始後移,却被风曦一眼看见,咯咯笑道:“血衣,你还想走麽?”
  说话间,轰地一声,风曦手中弹出数十粒桐子大小的黑丸,一颗接一颗在空中炸烈开来,雷声如鸣,火光四溢,夹杂著乱如牛毛的金针白烟,泥土草木都尽数被震起,方圆数尺之内顿成雷亟之地,再无半点完整的事物。
  ──江南霹雳堂最凶猛的独门火弹,只一颗便可将岩石炸成粉碎,何况这许多颗同时在一处爆开?火离无力地躺卧在地上,胸中之恸,难以言喻,犹记当年烟雨嘉湖楼上,两个初出道的少年,既无名也无势,却同有一腔男儿热血、英雄豪气,只杯酒论交,意气投合,便奠下日後十数年的生死相交,刀光剑影里的来去,怎地,却在火门势力壮盛的今日,为了自已的一段痴情,叫他惨死在异乡客地?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火离眼前的景物都已渐渐模糊,只怪这烟雾为何越来越浓重,紧闭了眼,不欲眼中的热意流出──却突然听到场中传来一声响动,火离急睁开眼,骇然愣住:
  那衣衫破碎、面目脏污狰狞、浑身是血、摇摇摆摆从地上从散去的烟尘中站起的人,为何却是、血衣? 


  
  笛声低柔。悠悠一曲醉花阴,委婉地在月色下铺陈开来,一抑一扬,皆是情人间幽会的甜美。
  玉手执笛,低垂的头颈如霜如雪,月天心漫漫地偎在帝乙木怀中,专注吹奏,帝乙木背靠大树而坐,大半个胸膛都让给了怀中人,一手轻搂他腰,另一手柔柔梳著他的长发,月光清宁,将二人映在地上的影子纠缠在一起,无限安祥平和。
  然而两人的心中所思,却远不如表面上的宁静喜乐。
  月天心将自已不取玉芝,决心以一死来换得地眼安泰的打算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帝乙木,帝乙木又岂肯同意,当即争执起来,这次两方都是铁了心,执意甚坚,谁也不肯让步,最後月天心不愿再将时间浪费在无谓的口舌上,於是便有了相偎吹笛的一幕。
  夜色在这浮沈的笛声里都似温柔了起来,林间清辉寂寂,一曲奏罢,两人的手不知不觉握在了一起,携子之手,与之偕老,手掌相握的一刹那,两人的心中同时浮起这句话,转头相视了一笑,眼神交会处,所有的言语都成了多余。
  良久,帝乙木叹了口气,正想再劝,却听到远处传来轰地一声大响,象是甚麽爆炸开来一般。静夜里声音极易传递,听起来便如就在身畔不远,格外令人惊心动魄。
  月天心更是微变了脸色。他记得将火离点倒後,就安置在那边,可千万莫要是──
  再坐不住,嗖地弹跳起来,帝乙木知他心意,拉住他的手,率先动身:“快走。” 





PS:进度好象比我想象中的要慢。。。。。。这样怎麽才能在明後两天结束呢。。。。。。唔;一剑一个太残忍;那就简略交代结尾好了。。。。。。。。。 


倒数计时,今天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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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2
  片刻前还碧草如丝的湖畔平地,此时已变成了一片废墟。有如暴风过境,破碎的石屑四散在黝黑的泥土上,黯红的血块与残肢交相拌杂,瞧上去说不出的血腥恐怖。
  帝乙木与月天心看著面前的场景,同时倒吸了口凉气。现场的活人只有两个,倒卧在地的火离,还有一个则站在火离身边,手提长剑作势欲落,面目被血污所掩,从那侧影看去,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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