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9…19 20:44:11 Oliver Purple 她就像我在梦里面见到的景色,醒来后就记不得了
2004…9…19 20:44:15 Oliver Purple 但是还永远都忘不掉一样
2004…9…19 20:44:16 Oliver Purple 我想要她
2004…9…19 20:44:17 Oliver Purple Eden?
2004…9…19 20:44:19 Oliver Purple 你还在么?
2004…9…19 20:45:24 Purple Oliver 等我剥了你的皮,医生
2004…9…19 20:45:28 Oliver Purple ……你?
2004…9…19 20:45:29 Oliver Purple …_…bbb
2004…9…19 20:45:30 Purple Oliver 8o|
2004…9…19 20:45:33 Purple Oliver 你还有工夫和我老婆聊天,叫你办的事呢??
2004…9…19 20:45:34 Oliver Purple ……………………
2004…9…19 20:45:35 Purple Oliver 这是什么东西!!
2004…9…19 20:45:37 Oliver Purple ??
2004…9…19 20:45:38 Purple Oliver 这张图是怎么回事?
2004…9…19 20:45:40 Purple Oliver 活见鬼,怎么是这家伙?你传过来的?
2004…9…19 20:45:44 Oliver Purple ?
2004…9…19 20:45:45 Purple Oliver 这张图!!
2004…9…19 20:45:47 Purple Oliver 你没事弄这小子的图给我老婆看,想干嘛?
2004…9…19 20:45:55 Oliver Purple 你说什么?
2004…9…19 20:45:57 Purple Oliver 怎么回事,这不是你发的?
2004…9…19 20:46:00 Purple Oliver EL DORADO的队长。那个摇滚小子。Jackal·Yan
2004…9…19 20:46:04 Oliver Purple 告诉我你不是在开玩笑
2004…9…19 20:46:06 Purple Oliver 我有那么闲?
2004…9…19 20:46:08 Purple Oliver 怎么回事
2004…9…19 20:46:10 Oliver Purple 这是今天唐童帮我找人做的电脑绘图
2004…9…19 20:46:15 Purple Oliver ……见鬼
2004…9…19 20:49:07 Purple Oliver 该死,医生,放下电话!我给你打过去!!
第一声响,他便抓起电话,洁白修长手指有一点抖。接近透明的蓝眸死死盯着前方某一个位置,虚无之中的空蒙。
颜猎的声音是一贯的沉静,“医生,这是怎么回事。”
他咬着牙低低地说,“我还想问你呢。”
颜猎静了一下。“好吧,晏雪。我没有开玩笑。第一眼看到你发送过来的图,我只能认为那是EL DORADO的Jackal·Yan。他是那支乐队的鼓手,也是队长。那支乐队的所有成员都是德鲁伊教徒,同教派关系很深。因此作为非正式调查对象,他们的资料我有收集,在我给你的文件里。
现在轮到你讲了。”
他伏在桌上盯住电脑屏幕,声音发涩。“那晚我见到的女孩,我记忆里她就是那个模样。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镇定一点,医生。”颜猎冷冷地说,“虽然我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不过,这大抵是个巧合。EL DORADO近期活动都远离美国。那应该不是他。何况。”他微微一顿,声音带出笑意。“我也不认为你会迷上一个男人。”
他嗤笑,疲倦地揉了揉额角。“我会搞清楚的。”
颜猎果断地收住。“有事记得联络我。”
“好。”
他放下电话,抓过杯子一口气喝干剩下的半杯白酒,然后手指颤抖着敲下鼠标,打开一个窗口,出现那张电脑绘图。
艳丽娇媚容颜。晶蓝发丝下一双山水清嘉的眼。唇淡淡地挑着,那笑意多少带些嘲讽。
他的指尖有气无力地滑上屏幕,抚过她线条秀艳的轮廓,又深深地,无力地垂了下来。
“德鲁伊教在不列颠的母系社会时代就已存在。但经过与罗马人的战争,以及基督教的极力打压。公元6世纪到16世纪这千年中,很多德鲁伊教的传统渐渐融入人们的日常生活,甚至被基督教吸收消化,但教团本身却已销声匿迹。直到16世纪,随着早期德鲁伊宗教研究著作的翻译和印刷传播,欧洲人开始意识到他们的祖先并非愚昧无知的野蛮人,‘徳鲁伊教复兴’运动才逐步展开。时至今日,已有数个德鲁伊团体活跃在世界各地,他们将环保主义和泛爱主义融合到自己的信仰中,使这个根植于古老传统的神秘宗教焕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清新与活力……该死的,这都是什么啊。”
他簌簌地翻页,一目十行地浏览着那些资料。目光突然停在几行字上。
“德鲁伊教敬拜自然,并将橡树视作至高神祗的象征,他们把寄生在橡树上的槲寄生看作一种万灵丹,认为它具有神圣的疗效。因此这种圣果也就需要通过特别的仪式才可采集,据说只有在满月和新月的日子,或者每月的第六个夜晚,才能举行这种仪式。”
他用铅笔轻轻画下一些字句。
“槲寄生……是吗?”
似乎,很熟悉的字眼。
再向后翻,便看到了些并不晓得自己期待与否的东西。
“EL DORADO乐队。四年前首次出现于法国乐坛。四年间发售了两张分别名为《与上帝无关》和《鹈鹕》的歌曲集以及一张名为《HAKU》的音乐集,‘HAKU’,日文含义为‘白’。三张专辑全球发售量都在五千万以上,可以说是重金属摇滚乐中的翘楚。”
他皱皱鼻尖,迅速翻过去,
“六名乐队成员均为德鲁伊教徒,分别来自Porcelain、日本、德国、希腊、罗马尼亚以及海地,其中最小的是来自日本的秋原里绘,Rie,一名黑发黑眼喜欢日本木屐的十九岁短发女孩,担任乐队中的键盘手;而年纪最大的是来自Porcelain的颜苏同,又名Jackal·Yan,喜欢把头发染成蓝色,高挑消瘦容貌姣好的男人,担任乐队鼓手。其他四个人,分别是……”
他已经不能再看下去,直勾勾盯了资料上所附照片。他整个人怔在了那里。有好一阵功夫无法呼吸。
然后他终于平静下来。抓过一张白纸,写下几笔凌乱字迹,然后烦躁地揉成一团,重新抓过一张纸来。他挺直身体,深呼吸,然后揉了揉眉心,自言自语,“你准备好了,晏雪匆。”
他把资料和打印照片并排放好,开始比较并记录异同。
“事实上,相同点有很多。”
颜猎沉默一下,“继续。”
“他们都染着蓝色头发,身高和体形相似,面部轮廓在很大程度上也有相似之处。”
“但是。”
“但是我不会把他们看作同一个人。”
颜猎轻轻呼出一口气来,“原谅我,晏雪。虽然我不知道你看到的女孩是什么人,他们的确十分相似。但是的确,我也不能肯定地说他们是同一人。”
他清楚听见晏雪的叹息。“但是这很古怪。”
“是啊,很古怪。”他回答,“你见到的那个自称是模特儿的女孩,她叫什么名字?”
“……苏瞳。”
“……果然很古怪。”
“颜。”
“什么?”
“那个人……那个鼓手,你确定他没有兄弟姐妹?”
“……你果然没有看完我给你的资料。”
晏雪放轻声音,“我看不下去了。”
他的疲惫透过电话清晰可辨。
颜猎叹一口气,“我想是没有。他们六个人都是孤儿,其中大多数甚至连自己父母的姓名都无从得知,德鲁伊教收养了他们。哦,也并不仅仅是这些人,德鲁伊教在各地都设有类似孤儿院的慈善机构,收养孤儿和弃婴,并且给他们足够的生长空间从事他们所乐于从事的工作。所以,才有今天的EL DORADO。”
他悄然也放轻声音,仿佛怕惊吓了另一端的晏雪。
“医生。事实上,我认为你需要保持镇静。”
晏雪沉默。片刻后他冷笑一下,有些自嘲。“帮我个忙,颜。如果你方便的话。”
颜猎静静回答,“虽然我认为对你而言,最好的选择是忘掉这一切,等待休假结束,回去上班。不过,我会为你调查七月三十一日那一晚,颜苏同的行踪。
如果那真的就是你想要的。”
晏雪叹息,“我喜欢和你打交道,颜,因为你聪明得像鬼。”
一个简单的微笑,“谢谢。”然后他冷下音调,“不过,医生,我问你一句话。”
晏雪沉默一下,然后轻轻咳嗽,“你最好不要问我。颜。”
“你敢挂机,我就杀了你。”他执拗地低吼,“我知道你知道我想说什么。晏雪匆,你给我说出来。
如果那是他,你要怎么样?”
良久沉寂。猎豹般锐利的耳朵静静捕捉好友急促而不规律的呼吸。然后晏雪轻柔地回答了他。
“我不知道。”
如果那当真是他。一个陌生而诡异的男人。那么,我根本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史载,凯撒远征高卢时曾向元老院报告:“德鲁伊教教士在当地有仲裁和主祭等重要地位和权力,而且该教教士精通物理、化学,他们在树林中居住,用金镰刀砍伐神圣的橡树果,甚至用活人献祭。”
活人献祭的德鲁伊,其传统由来已久。
——花期·2004年9月14日报告书。
莱斯烈·颜。
那么,下一个活生生的祭品,是谁?
手机在桌面上震动起来。他吃了一惊,拿起来看,是陌生号码,随手按掉,却错手按成接听。他叹口气。自己最近果然精神恍惚。
只是不愿承认原因。
手机贴上耳叶的刹那,那个嗓音轻润恍惚,带着些灼热梦境般的甜蜜,徐徐而来。
“Hi,医生。”
他几乎跳了起来。
灯绿酒红。
那间酒吧的名字是MERCURY,水银坊。绿色镁灯打在门前,将人脸映成纸般薄,个个都缥缈如幽灵。
她懒洋洋地靠在公用电话亭上,凝视快步走来的他。
那真的是她。
晏雪在距她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她淡淡地看着他,然后直起身来。
黑色丝绒外套,乳白高领衫,男装长裤,平底皮短靴。那一身黑白双色的打扮衬得她益发清瘦。蓝莹莹长发束在脑后,一段干练静素,脉脉风流。
他只停了一下便走过去,走近。他笔直注视她的眼睛,轻声叫,“苏瞳。”
那个刻进魂魄的神情,似笑非笑。“Hi,医生。”
他忽然说不话来,犹豫着抬起手来,又悄然放下。她微侧了头看他,不言不语。
晏雪轻轻地叹出一口气来。
他忽然下定决心一般,抬起右手搂住她的肩,微微俯身,给了她轻柔热切的一吻。
他抵在她的唇上呢喃。“我等了你很久了。”
她的眼漆黑,半开半合,低低的声音细如游丝。“为什么等我?”
晏雪能感到她的双臂悄然缠上自己腰身,他如释重负般叹息,“我不知道。我想见你。”
苏瞳微微一笑。她放开他,轻盈退开一步。“那么我来了,医生。你又安排了什么节目呢?”
晏雪有些怔怔的,望着她一言不发。她噗嗤一笑,看向身后的MERCURY。
“两个月不见,你的酒量有没有增进呢?”
她把双手插进衣袋,潇潇洒洒地率先走了进去。
“你没来过这里?”
晏雪摇头。她点酒的姿势依旧熟练,然后调侃地对他微笑。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那笑容中恍惚缠绵若有若无嘲讽。
“这地段太乱,想你也不会来。”她接过那瓶无名的酒,酒色火红刺眼。“MERCURY自己调的,FLAME,很烈,尝尝看?”
她抢在他的犹疑前轻盈微笑,“放心,绝不加料的。”
晏雪安静打量这间酒吧。周围墙壁和隔板都镶了大面水晶镜子,悬空花樽里插满不知名洁白长枝花朵。面前的她懒懒偎在黑丝绒沙发上,笑容倦怠。黑白交错,花影纵横。
她对他举杯。“敬你,医生,为你莫名其妙的等待。”
他再次被她调侃得说不出话来。
那瓶酒的确很烈,饶是他,第一口也几乎呛在喉间。她呵呵低笑,眼神飘荡。
他勉强喝干那杯酒,凝视她,“我等你很久了。”
“你说过了。”
“我一直在找你。”
她扬眉,“找我?为什么?”
他垂下眼睛。“我想再见你。”
“为什么?”她低声重复。“医生,我们只见过一次,你不觉得这太奇怪了?”
他突然冲动地探身过去,抓住她的手指。“如果我知道原因,我就不需要像个傻瓜一样发了疯地找你了。”
她轻轻地说,“你真像那种擅长寻找松露的动物。”
他一愣,随后放松地笑了出来。“好吧,就算我是只猪。”他低下头去吻了她的指尖。“可是你也不是一株脏兮兮的蘑菇。”
她也笑,“同你说话真有乐趣,医生。”
他静下来,轻声说,“我真的很想念你。”
她也静下来,冷冷凝视他碧蓝的眼睛。
他轻声说,“你也许会生气。两个月以来我一直在到处找你。我真的要绝望了,如果你从此不再出现。”
她不动声色地递给他第二杯酒,然后仰头干掉自己那杯,面不改色。她把那火一般灼艳的酒当水来喝。晏雪看着她,“你似乎心情不好。”
她没有回答,只淡淡地笑。
他有些讪讪的,垂了眼睛,“上次没有告诉你,我做的是FBI。”
她毫不意外地挑了挑眉。
“你……不是做模特儿的,对么?”
她依旧不言不语,只是一杯接一杯喝酒。
“我请朋友帮我查了很久。甚至……”他笑起来,“天,你能想象么,我甚至查到了一个摇滚乐队,他们的队长,一个男人,居然和你很像。”
她淡淡瞥他一眼,“是么?医生……那么,你的意思是什么呢?”她伸了个懒腰,随手散开长发。“你难道没有想过,或许,我就是他?”
她的音调有些奇异的低沉,沙沙的柔软。
晏雪瞥一眼酒瓶,吓了一跳。瓶子空了差不多四分之三。苏瞳伸手去拿酒瓶,他拦住她,盯着她烟波缭绕的眸子,轻声说,“别喝了。”
“你管我。”
她不管不顾地伸出手去,手腕突然被他握紧。他用力将她拉了过去。“苏瞳。”
她的音调突然冷静,“别碰我。”
他没有放手。
“我警告你,医生。”她眯起眼睛,“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人。”随后她突然绽开一个浓烈醉人的笑。“医生,你难道不觉得……”她忽然轻轻呛咳起来,瞳孔沁出一丝湿润凉意,勉强把那句话说完。
“……你对我根本一无所知。”
他没有回答,取出手帕俯过身去,轻轻拭去她唇角一点酒汁,然后捧起她的脸庞,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
—Olivier·Russell—
——“如果那是他,你要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