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信任我,表示我的智商不低。”
“阿芳姐,你是我见过最与众不同的女人。”
阿芳笑得野魅。
“那当然,你可能不相信,我年轻时是太妹哩!他让我由一个任性的女孩变成一个成熟的女人。”
“阿芳姐……”莫凡陷入了思考。陆西华有能力扭转他人的命运,而他始终好像与世隔绝,自命非凡的当一个孤独的王。
“阿芳姐,我突然发现,陆西华对我无微不至,可是,我从未表现出我爱他的样子。”
“那你爱他吗?”
“爱。”那是他不加思索的回答,干脆得连自己都错愕。
阿芳一笑。
“他要的也只是这样而已。”
“可是……”
“每个人表达爱的方式都不同啊!”
他明白,但他似乎也太平淡冷漠了些,不管是过去莫非的爱,陆西华的爱,他好像都没有太大的反应,不管他抗拒还是接受,不管他爱是不爱,他的态度不够果断又显得暧昧。
他爱陆西华,却不懂如何向他表达他爱他;他会让陆西华抱着、吻着……却不敢让他越雷池一步。他压根害怕,他压根不懂渲泄他的感情。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倒了一杯烈酒给自己,一仰而尽,强烈的酒精直冲脑门,他倏地红了脸,飞快地在阿芳颊上印下一吻,他笑得灿烂。
“阿芳姐,谢谢你,祝福你,我先走了。”
他飞也似的跑掉,连再见都忘了跟其他人打声招呼。
阿芳抚着自己的脸,柔柔的笑了。莫凡——你真可爱……
她手机适时的响起,找到了新的归宿,她,也要幸福!
???
陆西华的车就在面前,莫凡迫不及待地跑了过去,一入车就给他一个热情的深吻……
陆西华的笑意荡漾在彼此唇齿之间。
“你喝醉了。”
“我饿了,请你喂我爱……”他居然唱了歌。
“走,去唱歌!”
“我请客,我今天领薪水。”
陆西华大笑,一手环着他的肩一手驾车。
“就让你请。”
“阿芳姐找到对象了。”
“嗯!”
“她真的很快乐。”
“我为她高兴。”有点轻佻,却是真话。
“为什么你不爱女人?”
“谁说我不爱女人。”陆西华大笑。
“你搞双性恋?”
“拜托,别迂腐了。我爱男人,因为你是男人。”他笑得那么狂放傲慢,转头就封住了他的唇。
陆西华只爱他爱的,爱情没有道理,不分男女,如果硬是设限出一个规范来,那就不是爱情了。
第9章
陆西华走进会客室,他的校长父亲坐在里面等他。
“怎么来了?”陆西华坐在他对面。
校长直接进入主题的拿出一封信,陆西华挑了挑眉。
“那是什么?”
“机票。”
陆西华笑了,随即起身,校长叫住了他。
“别走。”
“我去倒杯咖啡。”他从容说道,冲了两杯即溶咖啡端来。
“怎么?要我回去领奖吗?”他笑得挑衅。
“这是塔斯教授的秘书寄来的,他现在人在加护病房,你知道他的病本来就不乐观,他希望见你一面。机票是我买的,去看他最后一眼也好。”校长苦口婆心的温和说着。
陆西华沉默不语。
“好歹他是栽培你的人,对你来说……”校长艰涩的启口:“他更像是你的父亲。”
陆西华一副天真无辜状。
“那我一定是受虐儿了。”
“他对你做了什么?你受过什么伤害?你从来不说,为什么你恨他?”校长心痛得皱紧了眉。
“我不恨他。我可怜他。”
校长哑口无言,对于他的一切,他不曾参与过,他也无权过问,生下他,已是他这一生最大的错。
“我不恨任何人,包括你。”陆西华笑道。他笑得太真诚、太迷人,校长无法感觉他是在说谎。就算他不恨,他还是愧疚。
“你啊!年纪一把了,还这么优柔寡断。”陆西华笑他。
“我是老了,想弥补一些自己的错。”
“你不需要为我做什么,我现在好得很。我会去看他的。我想,以后我们不需要再见面了,你把你的家庭事业照顾好,就是对我最好的补偿了。”
校长错愕地看着他,陆西华起身准备离去,他没有拿机票,但他承诺的话绝对会做到。
“我不希望成为你心中的阴影,不要一直心怀亏欠好吗?”他笑道。
“我走了,好好享受人生吧!”他走到门口,又回过头笑着对发愣的他说:
“事实上我非常感激你生了我,下辈子我会好好孝顺你的,爸爸!”
他离开了,留下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亲昵的呼唤,足以让他晚年无憾了。校长感动得几乎流下老泪,这个孩子,是他荒唐的失误,却也是他毕生的骄傲!
???
陆西华来到扬凯的病房,微微一怔,莫凡居然在里面和扬凯聊天。
莫凡抬起头,笑了。
“我今天下午没课。”他带了很多以前莫非爱看的书来给扬凯看。
陆西华淡淡一笑,却没有走进来的意思,莫凡看得出来,他心里有事。他跟扬凯说了声,走出病房来到陆西华面前。
“怎么了?”
“你的校长,我的老爸来找我了。”
莫凡睁大了眼,朝他身后左右望了一圈。
“在哪?”
“在辅导。”陆西华开玩笑的说,拉着他的手往另一边走。“到楼顶去透透气。”
疗养院的顶楼也只有三楼高,为了防止病人攀高坠楼,所有的建筑高度都以摔不死人为原则,陆西华总是这样形容。
他们一上楼,就看见两个老病人蹲在地上拿着吸管猛吸,脸上还一副飘飘然的模样。
陆西华走过去蹲到他们面前,横眉竖目的沉声道:
“哪来的货?”
莫凡站在身后看得一愣愣的,两老的手上除了吸管,根本就是吸空气吸着玩,哪来的货?!
“阿龙给的,不用钱。”一人傻呼呼的笑着,另一人就抗议了:
“你的不用钱,我的他给我收两万块,我的私房钱都掏光了。”
“该死的阿龙,我非打断他的狗腿不可。”陆西华恐吓道,两人吓得把吸管一丢,抓住了他。
“虎哥别生气啊!咱们以后不跟他拿货了。”
“我现在改邪归正了,你们以后想要有好日子过就乖乖听阿牛的话,否则我连饭都不给你们吃。”
“好,好,一定听阿牛的,虎哥说的我们都听。”
“很好,回去写悔过书,晚上我要检查。”
“是……但是要写什么?”
“就写我会听话,写十张晚餐就给你们酒喝!”
“谢谢虎哥!”
两老开心的跑下楼。陆西华起身,对发愣的莫凡耸耸肩。
“阿牛是他们的主治大夫,但是他们只听我的。”
可怜的人……莫凡只有这个感觉。
“小凡,或许他们很可怜,但是,他们很干净,不会算计别人,也没有太复杂的想法。”陆西华淡淡一笑,仰头看着阴冷的天空,多变的秋色,似乎快下雨了。
莫凡轻轻地抱住了他,将脸贴在他宽阔的背上。
“我觉得你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人。”
陆西华一笑。
“你说得太夸张了,我又不是国父。”
“对他们而言,你是救世主。”
“啊哈,我是撒旦呢!”
就算是撒旦,也是最有情有义的撒旦。莫凡在心里回道。
笑意自他唇边褪去,陆西华抚着他环绕在自己腰际上的手。
“我得到美国一趟。”
莫凡一愣,那不是他最不愿回去的地方吗?!
“为了塔斯教授?”
“嗯,他就快死了。”
莫凡绕到他面前,注视着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他认真的开口:
“告诉我,你在美国的一切。塔斯教授仿佛是你的恶梦,你不像是会被别人捆绑的人,可是他却一直是你的阴影。”
陆西华注视了他很久,一言不语,随即他笑了,笑得意外舒坦,莫凡看了却万分心疼。
“对你而言,爱一个人的感觉是如何?”他文不对题的反问他。
莫凡微怔,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得体,他被他的爱宠溺得那么好,爱一个人,感觉就是幸福吧!
“爱一个人,很温暖;爱一个人,很自私;爱一个人,也会变得很残忍。”陆西华说。
“残忍?”
“因为爱到发狂,甚至想把对方砍成碎片吃进自己的胃里,血淋淋的合成一体。”
“我不觉得你会对我残忍。”
陆西华一笑。“那种病态,谁敢接受。”
莫凡一愣,突地惊惶了起来。
“塔斯教授……他这么对你的?”
“我可没这么说。”他还是笑,只是笑得冷冷的,像楼顶刮来的风,透着彻骨的寒,似乎还夹带着细雨。
“该死,下雨了,我想点根烟说。”陆西华顾左右而言他。
莫凡抓住了他的手臂。
“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
“你在美国的事。”
“我在美国很无聊,不是发疯的读书,就是发疯的玩乐。”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莫凡有些恼怒。
陆西华笑着揉揉他的头。
“下雨了,我们下去吧,以后我会跟你说的。”
在我把一切处理的一干二净之后,你的心,不需要承担任何压力,只要装满我的爱、莫非的爱,就够了,
???
两天后,陆西华飞往纽约去了,他没有说何时会回来,但他承诺每天一定电话报备,并且尽快回来。
他一离开,莫凡顿时像丢了魂魄的空壳。在他今晚打破了第三个杯子之后,阿芳终于决定放他一天假。
“阿芳姐,我不想回家,让我留在这里。”他不想回到那个只有他一个人的家,这会让他陷入无助的绝境,他这才发现他是如此的不独立,如此的依赖陆西华温暖的怀抱。
“可以,但是你不要工作了,瞧你心不在焉的,我可没那么多杯子让你摔。”阿芳不忘损他一句。
莫凡红了脸。
“怎没看到李老板来?”
“到新加坡出差去了,十天后才回来,丢给我一张金卡,他付帐付得开心。”阿芳笑道。
“阿芳姐,你很幸福吧?”
“当然,现在我只需要享受就够了。”
“我想跟你聊聊。”他想,或许阿芳知道陆西华的过去。
“好啊!今天客人少得可怜,我还想轰他们滚蛋提早打烊咧!”阿芳爽朗的说,拎了一瓶啤酒挽着他的手走进包厢。
现在,莫凡已经可以自然地坐在她身边,阿芳对他而言,是亦师亦友的大姐。
“阿芳姐,你知道塔斯教授这个人吗?”
刚点上一根烟的阿芳立刻变了个脸色,不耐地喷出一口白烟,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回道:
“那家伙不是人,是恶魔!”
莫凡一吓,几乎立刻手足失措。
“阿芳姐,塔斯教授到底跟陆西华有什么关系?”
阿芳还是恨得牙痒痒的。
“陆西华那种人,什么事他都说得轻轻松松、无关痛痒似的,我太了解他了,一件事被他形容得微不足道,那么事实的严重性起码要乘以十倍以上。”
她愈这么说他愈惊慌,莫凡已是坐立难安。
“阿芳姐,快告诉我。”
阿芳突然正色的望着他,正经地问了一句:
“你们没有……那样吗?”
莫凡一愣,一时会意不过来。
“怎样?”
阿芳毫不客气的直接翻了个白眼给他,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回道:
“做爱啊!”
莫凡整个人一呆,心脏瞬间漏拍,随即又急速狂跳,让他不堪负荷。
“如果你看过他的身体,你会心疼到哭。”阿芳闷闷的抽烟,她终于明白陆西华爱莫凡之深,是多么疼惜的呵护与深情……
“为什么?”他连声音都不住的发颤。
“他有没有跟你说过白老鼠的比喻?”
有!就在他们初识的时候,当时他只觉得他被伤了自尊,不知这背后有着何种刻骨的涵义。
阿芳续道:
“他总说他是突变的黑老鼠,他身上有许多被拿来当实验的印记,在他背上、腿上……都有很多伤口。”阿芳的口吻无限心疼。
“塔斯教授是个披着羊皮的狼,顶着学术的权威盛名,事实上根本就是个心理变态的恶魔,他控制了陆西华这块宝石,想把他占为己有,侵犯他、虐待他,陆西华反抗的下场,就是浑身是伤。”
莫凡简直不敢相信,他不可遏止的狂颤。
“那变态最恐怖的是年轻时还是业余的拳击手,陆西华再猛也打不过他。他曾把陆西华关在隔离的疯人院整整一年,他爱陆西华爱到发狂,又嫉妒他的智商比自己高,他可是权威,哪丢得起这个面子。听说陆西华这次回国之前,美国学术界发掘到塔斯的一些丑闻,又指证他有人格分裂症,几乎让他身败名裂,他就中风了,真希望他快点死一死好。”
莫凡一颗心已经撕成片片,他怎么能让陆西华一个人回到那个恶魔身边,怎么能……
“而且听说受虐的学生不只陆西华,但陆西华是最惨的一个,因为他最优秀。”
“阿芳姐!”莫凡激动的抓住了她叫道:“我要去美国找他!”
“你疯了?”阿芳皱起眉。
“对,我就是疯了才让他一个人去,谁知道塔斯快死了是真的还假的,陆西华那么自由,他让每个人自由,可是他的苦呢?连我都不知道。你知道吗?我甚至还没亲口对他说过我爱你……对!不久前我们才谈过的,我从没表达出我对他的爱。我就是要飞到美国去找他,不管有没有帮助,至少我在他身边!”莫凡几近歇斯底里的狂喊,店里寥寥无几的客人全投来异样的眼光,可他不管,他从没如此喊出他心里的感受,痛快极了,他恨不得立刻飞奔到陆西华怀里,告诉他他有多爱他。
这样的莫凡,这样的爱情,令阿芳感动。
“去求你校长,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