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梦有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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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梦有痕-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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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达远朝前看去,只见一个在电视剧里一抓一大把的老夫子走了进来,人颇清癯,花白的胡子随着走路一摇又一摇。后面跟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抱着一把古琴,十分名贵的样子。

“见过韩太傅。”一干皇子及其伴读们行礼。

韩太傅摆摆手,见大家坐好,招手示意身旁的少年。少年抱着琴,走到韩太傅身边,神情渺远,像是谪仙一般。

“各位殿下,这位是新近的乐师,巫真,新任的乐府詹事,以后负责教习。”韩太傅慢悠悠地打着老夫子们特有的腔调。

巫真对着台下一施礼,施施然走到一旁,坐下,把琴放在盘起的腿上。

安达远暗自叫好,真是道骨仙风,一点也不惧怕皇权。

“今天,就由巫詹事来教习。”韩太傅说完,捋着飘逸的大胡子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韩太傅一走,底下就开始哄闹。巫真也不制止,随手拨了几下琴弦,情思毕现,书房慢慢静下来。

安达远以前学过几年笛子,对于一些古曲也有过一点点的研究,听了一会,推断应该是《高山流水》的华方国版,心里激动,终于听到了一点点与白湘盈有关的东西。

虽然这个时代也有朝嘉,可安达远不过见了两次,都是匆匆别过,第二次甚至连交谈都没有。这会儿改版的《高山流水》在眼前演奏,安达远怎么可能不激动?即使这个巫真不是穿来的,但毕竟稍稍抚慰了一下安达远离乡背井的落寞。

忍不住,安达远开始晕陶陶了,做起了钟子期:

琴声庄严流畅,巍峨雄壮,安达远眯着眼睛高吟:“善哉乎鼓琴!巍巍乎若泰山!”

巫真被安达远的声音打断思绪,不禁皱眉望去,谁知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正陶醉不可自拔,面上陡然欢喜,手下琴弦孤寂,万籁无声。

安达远睁开眼,就见巫真俩眼冒光,手早就颤巍巍地停在半空中,挥挥手:“当我不存在,你继续!”俨然是命令的姿态。

书房一干人看傻了眼,新任乐府詹事居然跟个傻瓜一样,激动地点头,立刻开始拨动琴弦。

“善哉乎鼓琴!洋洋乎若江河!”安达远半眯着眼睛,像是看到百川汇海,奔腾不息。

铮铮几声,巫真弹完曲子,跌跌撞撞地奔到安达远面前,一把把她揽在怀里,激动:“湘,湘盈……”情思婉转,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坐着小男孩早就气冲冲地站起来,金刚怒目,握紧了拳头。

第二十五章 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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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她!”

一声怒吼,赵与君上去拽住巫真的抱着安达远的胳膊就往边上死命地拉,累得面颊通红,大冬天的汗水直流。

可是九岁的孩子对阵十五岁的少年,结果是很明显的:

巫真本来就不是那种惧怕权势的人,如今见赵与君身为学生对夫子如此无理,一用劲就轻易甩开他,严厉地说:“身为皇子,皇家的威仪都哪去了?”

赵与君不服气地顶回去:“身为夫子,礼义廉耻都哪去了?”说着眼睛死盯着巫真搁在安达远肩头的那只手,眼睛里喷出火来,更气愤的是那个小呆瓜居然不知道反抗,任登徒子胡作非为!

安达远耸耸肩,不怕死地瞪着赵与君,小破孩,自己打不过别人瞪我干吗?

“好啊,原来这就是韩太傅口中最尊敬夫子的十七皇子殿下。”巫真淡淡地说,语气里满是不屑。

安达远觉得有些过了,两个人怎么就剑拔弩张起来了?还有,这个巫真是怎么回事,互不相识居然上来就给一个热情的拥抱,打招呼的方式如此现代,不对,他喊自己“湘盈”?!

安达远激动地结结巴巴,指着巫真,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你是,是……”

“穿来的”三个字还没说出来,巫真就立刻把寒冰脸燃烧成热情的火焰:“你认出了我!太好了,你终于记得我了!”不管安达远急切地想辩驳什么,一个劲地说:“上次多亏了你救我,要不我早就被福瑞的那伙霸王打死了,真的很谢谢你,还有你的奶娘……”

安达远终于拼凑出来,失望地说:“是你啊……”

巫真终于发觉出了不对劲,忐忑地问:“湘盈,你,怎么了?”

“哼!”赵与君趁机拉过安达远,讥讽:“巫詹事连小呆瓜的名字都弄错,肯定是认错人了吧。”

安达远摇摇头,拨开赵与君的手,走到巫真面前,微笑着凑在他耳边小声说:“我认得你,还因为你我得罪了人,入宫赎罪来了。还有,在宫里要叫我,安答远,或者是阿远,可别当着人喊我‘湘盈’,记住了?”

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居然被一个七岁的孩子像长辈教晚辈一样,红着脸点点头。

周围的人开始起哄,赵与君的一张脸都可以煎鸡蛋了!

“小小年纪的就不知道自重,你想做狐狸精吗?”被怒火烧毁理智的赵与君劈手夺过安达远,大声斥责。

周围静悄悄的。

安达远怒了,以前还是白湘盈的时候就莫名其妙地担了“狐狸精”的骂名,没想到穿了之后还要被一个小破孩骂作“狐狸精”,她又没有勾引他老爸?!

淡淡地,安达远低眉说:“回十七殿下的话,奶娘说‘狐狸精’都是美艳不可方物的,阿远觉得自己没有那么漂亮。”说完,略带迷茫地看着赵与君。

因为安答远的一番孩子气的话,这段小插曲很快被掀过去,继续开始课程。

只有两个人知道,安答远并不是真的不明白:

巫真心疼地看着那个表面平静,心里冒火的小姑娘;

赵与君打了个冷颤,第一次觉得后悔:安答远那声“十七殿下”,那淡然迷茫的神色,让他意识到,那个小姑娘开始对他筑起一道墙。

巫真并不能在上书房久待,上完课就回了,虽然不舍安答远,但也没有办法。

很快金乌西坠,安答远收拾完书册笔墨,就跟在赵与君后面出了书房。看着一言不发的赵与君紧绷着脸,安答远真想抚额长叹,明明是小破孩的不对,怎么现在别扭的反倒是自己?

安答远正想着要不要主动打破沉默,毕竟一个三十几岁的人没必要跟一个小孩子计较,更没必要因此伤害孩子幼小脆弱的心灵。

还没开口,就有人搭讪:

“哟哟哟,这是怎么了?”十皇子赵与君摇着折扇风流地过来,一脸的故作惊讶:“十七弟和小伴读怎么亲亲热热地拉着手来,却隔着这么远一起回去啊?啊,莫不是吵架了?不对不对,哥哥怎么没看见?嗯,容哥哥好好想想……啊!难道是巫詹事……”

安答远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赵与文那副摇头晃脑爱演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

“住口!”赵与君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儿,上前就跳起来要捂赵与文的嘴,还很没有威胁力地威胁:“不许你再胡说!要不,我,我……”

“我”了半天没说出来,憋得脸红得像是熟透的番茄。安答远想,说不定也跟天然无公害的番茄一样可口!

努力停止意淫,安答远小心地擦擦口水。

“怎么样啊?”赵与文故意逗赵与君,眨巴着桃花眼问。

赵与君脸色爆红,像是煮熟的虾子。

安答远的母爱开始泛滥,正好瞟见秋月在大门口等着,连忙说:“殿下,秋月姐姐来了,咱们快回去吧。”

赵与君一愣,没想到安答远主动帮自己解围,他还以为安答远再也不会理他。小小的得意并且羞愧一下,赵与君放开赵与文,转身要走。

“哎——”赵与文拦在赵与君身前,不甚在意地看了一眼门口招手的秋月,有意味深长地打量安答远一眼,眯着桃花眼,说:“让她等等又何妨?还是你这个小伴读有意思!要不,借给哥哥两天?”

赵与文嬉笑着凑上去,在伸手捉住安答远之前,赵与君十分不客气地一拳揍在他的下巴上。因为两人一个低头,一个出拳,赵与文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下巴立刻青了一块。

安答远呆了,淑妃怎么说也是四妃之一,只有这一个宝贝儿子,小破孩怎么就把揍了呢?

赵与文虽然嘻嘻笑笑地没个正形,可是被赵与君当众(虽然只有安答远在)打了一拳,也变了脸色,怒火中烧。

只有挑起事端的赵与君依旧无知无觉,就要拉着安答远离开。

“赵与君你给我站住!”赵与文拿起折扇就往赵与君肩上打去。

安答远眼明手快,一把拉过赵与君,堪堪地避了过去。朝着秋月,安答远焦急地大喊:“秋月姐姐,你快来啊!殿下和十殿下因为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

安答远这么一喊,不但秋月,连着赵与文的伴读也跑了过去。

赵与文瞪着安答远,憋不出一句话来,没想到这个七岁的小丫头片子脑袋转得极快,这么一嚷嚷,大家自然都以为是兄弟之间常有的“切磋”,谁会想到自己被打了?

韩太傅也颠颠地跑来,气喘吁吁:“平日里怎么教导的,难道真要兄弟阋墙吗?”

赵与文一肚子委屈没法诉,明明挨打的是自己,可别人看着就是他欺负弟弟。狠厉地瞪了一眼惹祸的安答远。

下意识地,安答远往赵与君背后缩了缩,对方立刻把她护在身后,一副母鸡的样子。一是表演,二来,安答远也真的怕淑妃一个不高兴,自己就要受苦了。

眨眨眼,安答远的眼眸里很快蒙上一层水雾:“十殿下,阿远没有想告状的意思,只是不想你们打架。爹爹说兄友弟恭,这才是对的。”

韩太傅闻言,淡淡地扫了赵与文一眼,说:“跟我来。”

赵与文真是想放声悲哭!

安答远笃定,赵与文不会说出事情原委。华方国尊师重道到了极致,凡是夫子,见官不需跪,也可自称“我”,对学生有着绝对的尊严,赵与文不会轻易反驳韩太傅。再者,若说出来是因为“调戏”自己,赵与文只怕更惨!

回到凤鸣宫,居然看见春花和莺儿等在宫门口。安答远奇怪,不是不让她们跟来吗?

第二十六章 马场意外

“小姐!”

“秋月!”

莺儿和春花分别上前抱住安答远和秋月,欢欢喜喜地闹在一起。

“你们怎么来了?”安答远放开莺儿,不解地问。

春花正要解释,秋月就兴奋地说:“是皇后娘娘吩咐她们过来伺候阿远小姐的!”

安答远虽然知道春花和秋月两姐妹恨不得时时腻在一起,可是自己晚上明明要回凤慈宫休息,该不会自己以后还要带两个伴读丫鬟吧?

“可是,我明明说了不用来的?”

秋月一边往里走一边解释:“阿远小姐要住在这里,怎么可以每个人照顾呢?”

“住在这里?”安答远惊讶:“我不是住凤慈宫吗?”

秋月点点头,说:“但是殿下……”

“咳咳咳!”

“殿下?”

安答远看了一眼那个比自己高了一个拳头正咳嗽的小破孩,正要问,就见皇后走了出来。

“见过皇后娘娘。”

“君儿见过母后。”

“都起来吧。”皇后微笑着说:“阿远啊,是本宫怕你来回跑着辛苦,小小年纪的,就让她们把你的东西搬了过来,你就住在偏殿,都收拾好了。”

安答远无奈,说:“谢娘娘。”

皇后草草地点头,对着脸色绯红的小儿子微笑。要不是小儿子中午特地派人来要安答远住在凤鸣宫,她也不会巴巴地跑去求太后。毕竟正用得着安青云,不好真把人家的独生女当宫女使唤。

安答远这个伴读一做就是五天,只能说她是只小强,到哪都能适应良好。跟那些皇子虽然不是很友好,但也处得风平浪静。倒是一直没见到巫真,有些想念那个叫自己“湘盈”的人。

听说淑妃向皇后请罪,大致是说赵与文做哥哥的跟弟弟计较的话。皇后没做任何评论,只是第二天托人送给赵与文他最爱的古玉为骨的折扇。

第六天,安答远跟在赵与君身后,以为是像往常一样去上书房,谁知却来到了马场。

看着那一匹匹骏马,安答远高兴地心都要飞起来了!

前世的白湘盈一直渴望到大草原上纵马驰骋,直到穿越都没有机会,如今却得偿夙愿,怎么能不兴奋!

“那个,我可以骑一匹吗?”安答远有些讨好地问,声音里有些撒娇的软糯,害得赵与君说不去拒绝的话。

“随便!”赵与君酷酷地说:“只要你爬得上去!”

多年心愿终于达成的安答远也顾不得赵与君高傲的语气,跟着就要牵赵与君那匹青骓旁边深红色的蒙古马。

“这个不行!”赵与君拦住安答远。

安答远怒了,小破孩你玩我吗?!

“你答应的!”安答远语气也强硬起来,坚决地扯住缰绳。只可惜声带太嫩,听起来倒像是撒娇。

难得赵与君有耐心:“虽然它比较小,但却是烈性至极,很少有人能驯服的。”

安答远一昂头:“我肯定行!”小说里不是有写过类似的情节吗,谁都驯服不了的马,到了女主角的手下就温顺得像只小绵羊!现在情形,自己应该是女主角吧?

“不行!”赵与君很坚决。

“就要!”安答远毫不退让!

“不行!”

“就要!”

……

旁边的养马师傅早就看不下去了,出声说:“十七殿下,您就让她试试吧。”见赵与君一瞪眼,连忙堆笑:“这样她才死心嘛!呶,高大人来了,让他看着小姐!”

一听高大人,安答远立刻回头看向门口,就见朝嘉也一脸惊奇,走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儿?”朝嘉说着就要抱起安答远。

赵与君不着痕迹地牵青骓出来,堵住了朝嘉伸出的手。

没看出什么不对劲,朝嘉微笑着问:“要骑它吗?”指着深红色的蒙古马。

朝嘉点点头,说:“我来安抚它,只要你能爬上去,就让你骑。”

安答远连连点头。

“高大人!”赵与君反抗。

“没关系。”朝嘉笑笑:“都教了殿下四年的马术,难道殿下还不信任我吗?再说,她可是至善至纯至美的灵气!”

赵与君只好退开,牵着青骓到跑道上练习骑射。

安答远先是摸摸蒙古马的头,只见它极不耐烦地喷着热气,瞪着自己。要不是朝嘉在旁边安抚着,安答远毫不怀疑它会踢自己。

怎么会这样?小说里明明不是这样写的?

灵气?安答远想,自己只有口人气。

安答远耐心地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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