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梦有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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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梦有痕-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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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紧拳头,赵与君暗暗发誓:“小呆瓜,我不会放弃你的!”

坐在前厅的安答远“阿沁——”打了个喷嚏,莺儿忙说:“是晚间冷了吧,小姐快到床上去!”

安答远也怕生病了喝大碗苦中药,赶紧爬上床,好怀念裹着糖衣的西药片啊!

皇上并没有在南山停留太久,第二天天没亮就出发回了皇宫。

安答远还以为皇上是怕耽误朝事,才急匆匆地回京。直到回到皇宫,看见张灯结彩,红绸漫飞,这才明晓,原来是为了文贤妃的册妃大典。

安答远想,这也算是朝廷的大事,毕竟一场盛典,一个称号,笼络了一员大将,得到一个女人的青春。

安答远想安慰高贵妃,可是在这个敏感的时刻,她想高贵妃需要的是一个人安静一下。回想在马车上,高贵妃神情如昔,只是多了一分落寞,连赵与君都没再找茬。也许皇上昨业召她侍寝,只是为了给她一个解释吧。

皇后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宫里好久没办喜事了,挺好”,就回了屋。

可是,赵元芷小公主的百天宴会刚过三个月。

高贵妃依旧张扬,皇后依旧淡然,皇宫里并没有因为添了一个文贤妃而发生了什么变化,只不过多了一个人,打扫了文宣宫。

至于安答远,不过是偶尔在凤鸣宫碰见前来给皇后请安的文贤妃,多行一次礼。

可是,安答远明白,很多事都开始不一样了:

有人开始巴结这位新晋妃子,有人开始拉帮结派共同抵御之;皇后每晚休息得更晚了,高贵妃的张扬显得那么空洞虚弱;赵与君,开始比以前更沉默。

上巳节,似乎就留下了这么多的遗迹。

第三十章 封王

眨眼,端阳节到了。

华方国的端阳节自然不是为了纪念屈原,只是一个由来已久的夏季一个驱除瘟疫的节日。但庆祝活动却颇为相似。

这一天必不可少的活动有吃粽子,赛龙舟,挂菖蒲、蒿草、艾叶,薰苍术、白芷,喝雄黄酒,是为了避邪。人们认为“重午”是犯禁忌的日子,此时五毒尽出,因此端阳风俗多为驱邪避毒。

继皇上迎娶文贤妃之后,宫里又举办了一次盛会,那就是皇子的封王。

除了太子,之前的二三四五四位皇子已经封王各自新开府邸,这次封王的是六七八九十五位皇子。本来十皇子赵与文才十四岁,又一直没什么建树,没有达到封王的标准'Zei8。Com电子书下载:。 '。可是出乎意料,他不但被封为忠顺王,还是所有封王的皇子里唯一的一个可以继续住在皇宫的王爷。

这是华方国开国以来的第一次。

一时间本来因为主人沉静而少人拜访的淑云宫热闹起来。淑妃却依旧淡淡的,眉眼间没有喜悦,也没有激动。

赵与文也依旧是那个吊儿郎当的十殿下,每日去书房上学,顺便戳击一下赵与君,小日子过得安闲美满。

安答远看着很是羡慕,在觊觎皇位的皇子里,大概就数赵与文最为放荡不羁,随遇而安吧。

赵与文又注意到那个小伴读在偷偷地,不对,应该说是光明正大地盯着自己,满眼的羡慕。心里一动,折扇一摇,赵与文踱了过去,桃花眼电力十足:“怎么,小伴读这么含情脉脉地看着本王,看来是,”凑过去,暧昧地吐口气:“爱上本王了?”

安答远条件反射地往后仰去,看来不论是穿前还是穿后,自己都无法接受异性靠得太近。

“十哥,韩太傅说要找你下棋。”赵与君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过来,把安答远正好挡在身后。

赵与文盯着赵与君看,想从他脸上看出愤怒和作弄的痕迹,但是很可惜,赵与君一脸平静。看来是自己时运不济,刚想“调戏”一下小伴读就被韩太傅恰巧喊去。

挥挥手,赵与文飞快地跑去韩太傅的休息室。

安答远惊叹:“韩太傅真会挑时候!”简直是算准了的!

赵与君没回答,吩咐:“研磨。”

一会,对面传来训斥:“谁让你这么冒失地闯进来,毁了我的‘山中隐士图’!”

“啊,不是太傅您要下棋吗?”

“下棋?”嗤笑:“那这副丹青怎么办?我什么时候半途而废了吗?”

“不是不是。”焦急地辩驳:“可是十七……”

卡壳!

一声怒吼:“出去!”

一个拿着折扇的人影狼狈地奔了出来。

看了看依旧一笔一划写着《论治安策》的小破孩,笔下铁画银钩,面上一脸淡定,安答远悲叹,可爱的小破孩怎么变得这么腹黑泥?!

五月底,新封王的六七八九四位皇子的府邸已经落成,基本收拾妥当。宫里派出长龙一样的马车把各位王爷得到的赏赐拖出了宫里,京城的“皇亲巷”里又有四座嵯峨的府邸鞭炮齐名,响彻京华。

赵与文虽然住在皇宫,但毕竟已经封王,也不能继续留在淑云宫了。皇上把闲置已久的皇华宫赏赐给了他。跟其他王爷一起搬迁。

为了庆祝赵与文的乔迁之喜,赵与君和安答远特地起了个大早,带着小礼物到了皇华宫。

看着金灿灿的皇华宫,安答远黑线,原来一直白衣玉扇的赵与文病态地爱着金子!

只要看看皇上给他的赏赐就知道。别的王爷除了王爷的礼服和印鉴之外,赏的都书、武器,还有各式各样的珍玩珠宝。反观赵与文,除了礼服、印鉴,十几个箱子和托盘里放的全是金灿灿的金子!

安答远微眯着眼,不想被满室的金子刺伤眼睛。

“看不出十哥喜欢的是这些!”赵与君代安答远发出惊叹。

正流着口水抚摸金子的赵与文闻言连头都没顾得回,嘟囔:“那是以前没机会喜欢!金子,真是最可爱的东西!”

嘎嘎~

安答远觉得头顶飞过万只乌鸦。

“王爷,您不要招呼十七殿下和阿远小姐吗?”忍不住,赵与文的贴身侍婢如意提醒。真是受不了自己王爷,穿的一身雪白,卧室里却都是金色。

赵与文愣了半晌,才不甘愿地放开手里的金子,敷衍地把赵与君和安答远让到座位上,迫不及待地让人把金子收拾好。

“为了庆祝十哥的封王和乔迁之喜,微薄小礼,希望十哥喜欢。”赵与君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只手掌长的卷轴:“这里面是华方国所有侠士的名录故事。”

安答远看着展开的胳膊长的卷轴,惊叹:“真是小人书一样!”

赵与文撇撇嘴,不甚在意地收下:“这不过是小玩意,比金子差多了。”

有这么公然“索贿”的吗?

“小伴读,你的呢?”赵与文问,希望这个精灵古怪的小丫头拿出一点不一样的。

安答远从袖口里摸出一尊镀金的小佛像,本来她是觉得赵与文每天道骨仙风又放荡不羁的样子,拿俗气的金子和清心寡欲的释像气气他,看来这礼物是歪打正着,对了赵与文的胃口。

一把夺过小佛像,赵与文眉开眼笑:“还是你贴心!……虽然,只是镀金的。”

安答远惊讶,这佛像虽然是镀金,但含金量高达百分之七十的,而且重量和纯金没有很大差别。赵与文能够一眼看出来,说明他对金子很有研究啊!

眼睛冒光,安答远和赵与君对视一眼,心里乐开了花:

挖到识金的宝了!

正捧着小佛像的赵与文,没由来一股恶寒。

看向向窗外,五月的阳光灿烂。

第三十一章 骑射比赛

“红枣儿,来!”安答远对着远处招手,慢慢地踱来一匹深红色的蒙古马。

“啧啧~真是有其主必有其马!”赵与文摇着折扇摇头晃脑:“小伴读你总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如今这匹烈性的蒙古马也被你训成了这个样子。”

安答远憋着一口气,笑得咬牙切齿。

赵与文这还不不尽兴,继续调侃:“‘红枣儿’?真是个可爱的名字,简直跟‘小呆瓜’有得一拼!啧啧~你和十七弟的眼光还真是独到又相似啊!”

安答远也不管赵与文,爬上红枣儿,一夹马肚,朝正在练习射箭的赵与君奔去。

赵与文见两个小孩子不知道叽叽咕咕地说些什么,还时不时朝自己这里瞟一眼,莫名其妙,该不会是小伴读告状了吧。

远远地见赵与君皱了皱眉头,然后点头。接着安答远就飞马过来。

“王爷,”安答远利落地跳下马,牵住缰绳:“殿下要找你比试射箭呢,彩头就是……”安答远托着下巴,像在认真思考。

“不要!”赵与文惊恐地摇头。

上次比试是什么时候来着。记得那次赵与君十次只有一次脱靶,赵与文倒是箭箭正中红心,可是最后一次那个倒霉催的小太监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被赵与文射中左肩。然后,赵与文被罚了一个月的薪俸;

上上次,赵与文和赵与君在御书房打闹,拿起笔架上的狼毫就朝对方射去,赵与文正在次次不落空的得意间,顺手拿起一支最大的毛笔朝赵与君的后背打去,没想到赵与君一侧身,居然躲过了!那支玉身的毛笔“咔嚓”一声粉身碎骨。那支笔什么来头来着,貌似是曾皇祖父留下的;

上上上次,两个人在雪地里掷雪球,正在兴奋间,只听“哎哟”一声娇啼,一个一身华贵的女子躺在雪地上,扭伤了脚,那女人是谁来着,好像是北方胡人首领的妹妹;

……

最初的一次,是在五年前,赵与君才四岁,赵与文也不过九岁。赵与文逗弄赵与君,两个孩子滚打在一起,那么凑巧地滚到竹林里,拿起竹子就乱射一气,“哧——”闻讯赶来皇帝龙袍破了一大道口子……

也难怪赵与文这么惧怕和小破孩比射箭,不过,这也不正是自己提议的原因吗?安答远心里了开了花。

“可是,殿下说他已经准备好了。呶,王爷您看那围观的人,还有骑射师傅也在等着您了,难道您要不战而逃吗?”安答远一心为对方着想地说。

在面子和惩罚之间挣扎良久,赵与文终于痛下决心,跃上马:“比就比!反正他也比不过我!”

安答远想,这倒是实话。每次两个人比赛输的都是赵与君,可倒霉的那个,总是赵与文。翻身上马,安答远跟了过去。

二个靶子在马场围成一圈,赵与文和赵与君全身装备地站在里面,一人背着二十支箭和一把弓,牵着白蹄和青骓。

“王爷,十七殿下,”负责裁判的骑射师傅说:“比赛规则,是在靶场内骑马射箭,以中靶心多着为胜。另外,限时一刻钟,时间过了也算输。现在,预备,清场。”

骑射师傅说完,赵与文和赵与君纵身上马,其他人迅速撤到靶场外。

赵与文虽然有心理阴影,但也是个热爱骑射的少年英雄,一旦上马就立刻变得热血澎湃,壮志雄心。

“你肯定输了!”赵与文得意,一个小破孩总想向自己挑战,切~

见赵与君没反应,赵与文侧头,就见赵与君蹙着眉头往一边看,安答远正在他视线停驻的地方骑着红枣儿。

“嘿嘿~是怕输给我在小伴读面前没面子吧?”赵与文笑得像只偷了腥儿的猫儿。

“啰嗦!”赵与君翻个白眼,朝安答远挥挥手,示意她往后退几步,万一手失了准儿,小呆瓜离那么近肯定很危险。

见安答远调转马头往后撤到安全距离,赵与君一紧缰绳,夹住马肚:“开始!”

只见白蹄和青骓在靶场内抬起前蹄,嘶鸣一声,像只离弦的箭,“嗖——”地射出去。顿时,靶场内黄尘飞舞。

安答远惊呆了,她以为就只是比赛射箭而已,谁知道不但要自己努力射中靶心,还要阻挡对方射中。看着个头悬殊的两人,安答远不自觉地握紧拳头,盯紧赵与君。

很快,赵与君有机会搭起第一支箭,瞄准其中一个靶心。赵与文在靶场的另一边,也搭起第一支箭,对着的是赵与君身后的靶心。

安答远握紧拳头,心都快跳出来了,万一他们的箭正好射中对方怎么办?红枣儿似乎感应到她的不安,喷着热气,焦躁不安。安答远努力静下心,安抚它。

“嗖——”

“嗖——”

两支箭射向对方身后的靶心,安答远瞪大眼,生怕一闭眼再睁开,看到的就是两个血淋淋的重伤员。

在利箭飞过来的那一刹那,赵与君一偏身,青骓立刻往右边侧身驰出,箭擦着赵与君的肩头正中靶心。

另一头的赵与文,显然略胜一筹,虽然也让赵与君的箭正中靶心,但箭射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躲开一步远。

“好!”场外人欢呼!

安答远放开拳头,深出一口气,软搭在红枣儿身上。他们比射,貌似自己是最受累的那一个。

有了第一次机会,两人很快进入状态,一支支箭一个跟一个地射出。可惜除了第一支,其他的都折成两截躺在地上,在它们接触到靶心之前,已经被迎面而来的同伴射中,同归于尽。

安答远数了数,加上留在靶子上的箭,两人已经各自射出十七支箭。

“最后三支了,我可不会让你了!”赵与文眼里闪烁着光彩,冠军之位志在必得。

赵与君冷睨:“谁要你让。”

赵与文哇哇叫:“你这小鬼,也不用这么绝情吧!要不是为了你不在小伴读面前丢脸,我干嘛让自己的箭都躺在地上?”

“她想要的荣誉我会去争取,不需要任何人让!”赵与君抛出一句话,话未落音,一支箭避开赵与文的阻碍,斜向下方射去,飞向一块突起的土包。

赵与文不屑地“切~”了一声,可眨眼间就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只见那支箭擦着土包,借助那一下的弹力“嗖”地往斜上方飞去,“铮”地一声,正中靶心!

赵与君看着场外那个在马上欢呼的小呆瓜,张大嘴巴摇晃着两只高举的手臂,嘴角不觉浮起微笑。一紧缰绳,青骓立刻撒蹄奔开,赵与君搭起另一支箭。

赵与文一肃心神:“这次可不会让你了!”

两支箭在空中碰在一起,出乎意料,两只都没有断,只是赵与文的那支借着赵与君的箭,一弹,射中靶心;而赵与君的箭被赵与文的箭一蹬,落在地上。

看着场外皱着眉头的小姑娘,赵与文闲闲地说:“怎么样?不要我让吗?你看你的小伴读脸都皱成了包子。哈哈~”

赵与君蹙眉:“跟我学的借力,还好意思炫耀。”

赵与文摇摇头:“话可不是这么说,成王败寇,兵不厌诈,更何况我只是总结经验,学会了你跟小土包借力的手段。”

“别得意,还有一支呢!”赵与君一侧身,青骓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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