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答远干脆地答道:“有王爷和殿下罩着,我怕谁!”
朝嘉暧昧地一笑:“怎么,不是因为你姑姑在?”
“那个,那个也是有啦!”安答远挠挠头,自己也奇怪那一刹那想起的居然是赵与文和赵与君兄弟。摇摇头,安慰自己,应该是时间长没见姑姑的原因吧。决定了,明天申请回凤慈宫!
朝嘉只是笑,倒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长乐巷是三教九流的交汇处,对于我搜集百越没落皇族的信息很有利。”
“百越皇族?”安答远惊讶:“难道你想复国?可是,这应该跟你没什么关系吧?毕竟,你只是暂住而已。”
朝嘉点头:“确实,跟我是没什么关系。”
“那你还忙什么?”安答远不解,毕竟对于穿越者来说,她不认为朝嘉对百越有什么特殊的感情。
“跟我是没关系,但是跟兰妹有关。”朝嘉说得一脸坚定。
“皇贵妃?”安答远更不解:“出嫁从夫。上个王朝灭亡很多年了,那时候她还小,应该也不会汲汲于复国吧?我看如今,她跟……”因为突然地停顿,安答远差点咬住自己的舌头,还好,没说出伤害朝嘉的话。
朝嘉笑:“什么复国,只怕兰妹现在也没有那个心思。”眼神暗下来,神伤不已。
安答远正想着怎么安慰,朝嘉就接着说:“从上次推选皇贵妃的事,你也该看出来了吧,所谓的兰妹的支持者,很多都是见风使舵的人,为了巴结宠妃为自己谋取利益。要想找到真正愿意帮助兰妹的人,或许只能从以前的族人下手。”
“那个刘将军,也是百越皇族?”安答远问。
朝嘉点头:“他不过是一个很远的旁支,王朝没落后流亡华方国,被人收养。我不过是前两年才遇到他,他就愿意为了兰妹从军。这次兰妹能成为皇贵妃,都是他征战沙场赌命来的。”
安答远不胜唏嘘,她一直很佩服古代家臣至死不渝的忠诚,如今倒是亲眼见到了。
“他在长乐巷?”安答远问。
朝嘉尴尬地点头,模糊带过:“他被里面的收养。”
安答远知道朝嘉什么意思,只怕是个娈童,也没深问。
“你如今找到多少了?”安答远问。
“没有很多。”朝嘉想了想,说:“约莫有一两百人吧,能成气候的也就百八十个。”
安答远惊讶:“你不怕被皇上知道?这可是结党营私!”
朝嘉笑:“有什么可以瞒得过上位者?”
“那,皇上他知道还准你这么干?”安答远不解。
“怎么见得百越的皇族只对兰妹忠心,而对他无利呢?”朝嘉苦笑,“兰妹可不是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安答远立刻想起喜床上的赵与君,感到不可思议:“殿下?!”
“可不是嘛!”朝嘉笑:“能让百越皇族效忠的,除了他们的公主,大概就是公主的后代了。”
安答远一时回不过神儿来,皇上默认一个皇子的势力不断培植壮大,这意味着什么?那太子呢?
“想多了!”朝嘉拍拍安答远的肩膀,取笑:“就是为你的小主子担心,也不用这么早!他才多大一点,皇上可不放心这么快就把江山交给一个小孩子。”
安答远笑着点头,心想自己以后要对小破孩好一点,提前跟未来的皇帝打好关系,将来可以胡作非为、无法无天!
第五十二章 暂别
二更~求一切可求之物~~~(羞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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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安答远果然搬去了凤慈宫,不过不是她自己要求的,而是姑姑安青映亲自来接的,说是要过年了,自然要跟着她在皇宫里的亲人。
皇后也没说什么,心里却是赞同的。眼看着儿子一日日地更加喜欢安答远,却对自己未来的妻子不上心,她怎么能不担忧。所以才否决赵与文的提议,让陈如丽当了压床娃娃。不管怎么样,讨个喜气。
赵与君没有送安答远,甚至在昨天从皇华宫回来之后,不过是匆匆打个招呼。安答远不解,甚至有点埋怨,但想想凤慈宫离着凤鸣宫并不远,见面也容易,也就释然了。
见安答远一走,陈如丽就进到书房,对着在拿着笔却在发呆的人说:“表哥,你干嘛为了这种女人难过?!”
赵与君淡淡地睨了她一眼,说:“你何时见我难过?”
陈如丽一把拿过赵与君面前的白纸,抖了抖,气愤地说:“这不就是证据吗?你拿着笔半天,纸上却什么都没有!”
赵与君不理她,一把夺过纸,铺好,一边研磨一边说:“墨没有研,怎么写?”
陈如丽咬咬嘴唇,眼睛浮出泪光,委屈地抱怨:“那你为什么不让我进来帮忙?”
“不习惯。”赵与君已经将笔沾满了墨,手停在半空中,却不知道要写什么,头也没抬,清冷地说:“你先出去,我不喜欢有人打扰。”
“那她呢?为什么以前她就可以陪着你在书房?”陈如丽的下唇被咬得惨白,一张小脸布满泪痕。
赵与君有些不耐烦,语气也冲了:“叫你出去就出去,哪那么多废话!”
陈如丽大概没有料到赵与君会这么责骂自己,愣了片刻之后,血冲脑门,破口而出:“你只会跟我耍横有什么用?!有本事昨天晚上冲高大人喊去啊!”
赵与君握着笔的手关节突起,青筋隐隐,嘴巴紧紧地抿在一起。
陈如丽见状讽刺:“看见人家跟高大人亲亲热热的,你气的半死却不敢上前!怎么,瞪我?瞪我她就能不跟高大人亲密了吗?”陈如丽挑衅地扬起下巴。
赵与君眼神凌厉,嘴巴里蹦出两个字:“出——去!”
陈如丽被赵与君暴虐的神色吓得后退几步,但很快站定,讥笑:“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不知道你是怎么看上的,你……”
“出去!”
笔架被强力扫落,上面的毛笔散了一地。
陈如丽吓得坐到地上,很快爬起来,哭闹着跑向皇后的居室。
看着惊慌失措陈如丽跑出书房,赵与君颓然坐在椅子上,脸上是与年龄不相称的情伤。对啊,见那个男人对小呆瓜动手动脚,还想把小呆瓜拐出宫去,他气得脸红脖子粗,但是还是转身毅然离去。
是怕小呆瓜因此讨厌自己吧?赵与君苦笑,以前的种种表明,高大人在小呆瓜心里是一个特别的存在,不是吗?
陈如丽跑到皇后居室门口,却被明珠拦住,一脸正色:“小公主不舒服,娘娘正哄着呢,顾不得你跟殿下。”
陈如丽虽然骄纵,但也是分对象的,虽然不甘心没有告成状,但还是不敢进去打扰。
见陈如丽离开,明珠挑帘进去,对着正躺在床上看书的皇后说:“大小姐已经离开了。”
皇后淡淡地颔首,眼睛并没有离开书本。
“娘娘,殿下这个样子,您真的不管吗?”明珠担忧。
皇后这才抬眼,淡定地说:“丽儿现在的性子不适合皇宫,有个人来挫挫她的锐气也好。现在小孩子闹脾气,总好过将来不知道明枪暗箭的厉害。”混过后欠个身,接着说:“至于那个丫头,既然君儿喜欢,本宫也不想动,总还是希望君儿快乐。”
“她跟高大人……”明珠暗示。
“那有什么?”皇后嗤笑:“皇上不是还允许高大人‘结党营私’吗?总归,对君儿有好处,本宫就任由其发展。若是一旦有异心……”皇后眼神陡然凌厉起来,但那只是一瞬,很快她就又成了那个温柔娴雅的一国之母。
凤慈宫的偏殿里,安青映姑侄两个坐在被窝里,亲亲热热地说着话,一边的桌子上,是春花刚送来的点心。
安青映环抱着安答远,亲昵地蹭着她的头发,说:“真好,终于回到姑姑这里了。”
安答远嘻嘻一笑,双手插进安青映的衣服里,笑着说:“姑姑哪里话?咱们离得又不远,相见还不容易!”感慨,自己真是越来越习惯撒娇了。
安青映笑着捏捏安答远的小鼻子,说:“这嘴儿是够天的,怎么不见你来看姑姑?要不是姑姑去接你,你只怕是都想在那儿过年了吧?”
安答远摇摇头,一本正经:“怎么会?就是姑姑不接我,我也会请求皇后让我过来的。爹娘不在家,阿远自然是要跟着姑姑过年了!”
安青映轻轻拍了安答远的后脑勺一下,说:“还好你没忘了姑姑!”突然感慨:“有二十多年了吧,都没跟家人在一起过年了……”
看着安青映一脸的悲慨,安答远也生出一股异乡游子的感觉,皇宫,毕竟不是家啊!搂紧安青映,安答远把头埋在她怀里,声音有些哽咽:“今年不是有我陪着姑姑嘛~”
听着这带着鼻音的撒娇,安青映知道安答远哭了,也没有戳破,只是抱紧安答远,两个人紧紧地依偎在一起,像是拥抱全世界,拥抱所有的温暖,所有的亲情。
安答远开始了在凤慈宫悠闲地日子。其实她恨死了这种悠闲!所谓悠闲,不过是把你关在一个院子里,什么都不做,也什么都不能做,静静地等着发霉。
还好厨房是可以随便使用的,安答远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研制华方国的蛋糕上。之前在凤鸣宫一直跟着赵与君到处晃悠,厨房除了刚开始那会儿倒是很少再进去,因此蛋糕也一直是半成品。
看着安答远忙得热火朝天,安青映忍不住问她在研制什么新的糕饼。安答远把那天给赵与君的解释又说了一遍给安青映。到底是大人了,安青映对于这种新型的糕饼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随口说说,做好了给尝尝,就再也没过问。
安答远嘴里说着好,心里却想,成功之后要第一个给小破孩吃,赶在他生日那天。那个在厨房忙碌的生日,安答远想,自己应该会像白湘盈铭记赵君给自己过生日一样,刻在心里一辈子!
第五十三章 皇宫过大年
今日一更~赶早一些~希望打破规律至极的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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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眨眼而至。
安答远因为住在凤慈宫,自然是跟着太后一同前往。作为皇宫里最尊贵的女人,太后等到其他人大约都到了大殿,才由安青映和惠儿跟着去了。
安答远跟在后,沾光地享受众位美人儿的行礼,心里有些飘飘然~以前都是她给人家行礼问安,如今是别人对她弯腰鞠躬了。
太后坐稳,淡淡地说一声:“都起来吧。一家人,热热闹闹地一起迎接新年,别那么多礼数。”
皇上和皇后忙接话:“母后说的对!”底下的宫人妃嫔们也连声附和。
安答远虽然跟着太后一起进来,但并不能跟着太后坐在上位。正愁着不知道怎么办呢,就见皇贵妃朝自己招招手。如今是正式的宴会,皇贵妃也不能登上上座,座次离着太后她们还有一段距离。
见安青映朝她点头,安答远才笑眯眯地小跑到皇贵妃身边,在一旁的小软垫上坐下。
皇贵妃微笑,吩咐如月给安答远倒了杯热茶,让她驱驱寒。安答远感激地点头,捧起茶盅暖着手,一边取暖,一边慢慢地啜饮。
就如同去年的元宵节一样,大殿里摆满了美丽宫灯,照的如同白日一般。锦衣华服、珠环瑶翠,塞满大殿。安答远想起李白的一句诗“宫女如花满春殿”。虽然如今是寒冬腊月,但整个大殿春意融融。
“真漂亮!”安答远感慨。
皇贵妃抿唇儿一笑,说:“这算得了什么!家宴不过是比平日稍微繁华些,若是到了明日宴请大臣,那才叫蔚为可观!几乎是宫灯连着挂满屋顶,珍器古玩什么的,每一个桌子上都有!单是菜肴,就有一百单八道,还不包括主食甜点什么的。”
难得皇贵妃说了这么多的话。安答远惊叹,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不怪她一想就想起这个,实在是以前在宫外性子野,看了不少贫民窟,里面的人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京城犹如此,其他地方只怕是更甚。但是,自华方国开国以来,现在已经算得上前所未有的兴盛!
“娘娘,”如月低头说:“一会儿就到各位娘娘们的表演了,您真的不参加?”
皇贵妃不屑地说:“谁要争就争去,本宫才不稀罕!”
安答远朝下看看,果然一个个都蓄势待发,脸上春意勃勃。
“可是,娘娘,”如月一脸为难,“皇上刚才可说了,今日的彩头除了那些珠宝玉器的,还有接下来三天的侍寝,您真的不要?”
皇贵妃脸上有了松动,但很快就恢复一脸倨傲,清冷地说:“上百个女人争共度春宵的机会,本宫不屑如此。”
如月一脸焦急,戳戳安答远示意她帮忙劝说。
安答远摇摇头,示意自己无能为力。安答远认为皇贵妃的自傲不容许她参与这种有伤自尊的争夺,堂堂百越公主,高高在上的皇贵妃,怎么能参与这个比赛?
看着如月一脸失望,安答远心里也是无奈。在如月看来,只有主子得宠,奴婢才能扬眉吐气。更何况,看着斜对面的贤妃准备大展身手的踊跃,如月怕是更担心吧。
安答远转头,正准备跟皇贵妃说些什么让她放松心情,就发现皇贵妃眼神飘忽、神情迷茫,眼眸里,是掩饰不住的感伤。有些不忍,安答远决定帮助她体面地登台表演。
“好,下面就看看各位爱妃的才艺!”
安答远听到皇上笑着这么说,底下的女人们立刻沸腾了。
首先是贤妃,因为比她品阶高的都没打算表演,淑妃和宁妃又比她年长许多,估计也不会巴巴地抢了第一来表演。
贤妃从小跟随父亲征战,因此表演的是剑术。一把琉璃剑舞得流光溢彩,满室生辉。只见一个粉色的身影在剑光里穿梭,像是一朵行云,自在风流。紧跟着要表演的几个妃嫔,脸上都显露出退却的样子。贤妃一出手,就获得了满堂彩!
“娘娘,”安答远拉拉皇贵妃的衣袖,眼眸里溢出渴望:“阿远也想表演,可是阿远什么都不会……”安答远说着收回手,低垂着头,一副楚楚可怜、无可奈何的样子。
皇贵妃心里一软,有些犹豫了,有安答远一起陪着表演,或许自己可以推说是陪孩子闹着玩,不算是邀媚取宠。可是,当皇贵妃的眼神与高高在上的皇后交汇时,心里的自尊自傲陡然飙升,冷冷地说:“回头再表演不迟,今天就算了,不合适。”
安答远焦急地看着自贤妃后一个接一个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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