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赵与君,最好不要碰水莲一根手指头!要不然,你哪根手指碰的她,我就把你哪根手指砍下来!碰一只,砍一只;碰十只,我就把你两只手都砍下来,烧猪蹄!”
安达远郁闷到了极致,忍不住就把心底抱怨的话说了出来。
“哟哟哟,可没看出来你是这么狠心的人!”轻笑声。
“哼!那你你没见识!今天就让你见识……”话说了一半,安达远猛地捂住嘴巴,定住了。
“怎么,只会嘴里说说吗?我今天可真的是十只手指都碰了她呢!要扶良妃拜堂,怎么会一下都不碰她呢?怎么,要不要来砍我的手?我就在这里不动……”
“哎哟——”
“扑通——”
赵与君躺在地上,看着趴在自己身上哭红了双眼的安达远,笑道:“看来你不打算砍我的手,直接想要了我的命!还好我反应得快,及时翻滚阻消了下砸的趋势,要不然这把骨头,可要被你砸碎咯……”
猛地,四片唇紧贴在一起,堵住了赵与君接下来的话。
微微一怔,赵与君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难得自己的小呆瓜这么主动,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御书房,春色无边。
新房内,凝眸相对,脉脉含情。
第一百五十五章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水莲满脸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黝黑的脸色因为激动而泛起红色,像是秋天爆红的辣椒,一脸紧张又欢喜地搓着自己的双手。
“虎子哥!”两行清泪沿着脸颊蜿蜒而下,水莲起身扑入虎子的怀抱。
虎子紧搂着水莲,激动地哆哆嗦嗦,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此时无声胜有声。
喜烛爆出烛花,映着墙上四目相对、深情凝望的身影,执子之手,与子千年。
御书房内,赵与君坐在书案前,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跪在地下的虎子,问:“昨晚,没有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吧?”
虎子连忙解释:“回皇上的话,草民不敢对良妃娘娘不敬。”
赵与君满意地点点头:“虽然你们的感情让朕很感动,但是,”赵与君坐直身体,双眸闪着警告和危险的光芒,“朕的女人,可不希望别人染指,不管良妃以前如何,以后如何,至少现在,她是朕的妃子,朕可不希望因为你们的情不自禁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虎子诺诺,连连谢恩。
“朕要交代的也就这么多。”赵与君挥挥手,示意虎子出去:“你记得要好好保护良妃的安全,若是良妃出了什么差池,我就让你这个迟兰宫的侍卫长吃不了兜着走!”
“臣肝脑涂地不足以报答皇上的恩情!”虎子许诺,恭敬地磕了头退了出去。
“你还真小气!人都帮着娶回来了,却只让看着,不能动!”安达远笑吟吟地由屏风后走出,停在赵与君身后取笑道。
赵与君转身,将安达远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笑道:“有些事能帮,有些事却帮不了。洞房时新郎掉了包,又不能圆房,你去迟兰宫看看有没有不长眼的去揭短捣乱。”
安达远戳戳赵与君的胸膛,故意气道:“你看看,这就为人家担心了!
我被某人欺负那么久,也没见你为我担心啊!”
“小没良心的!”赵与君重重地捏了一下安达远的手,拧眉:“你还不是,上次我跟你要的那个答复,你不是还没有……”
“啊!我这就去看看!”安达远说着,一把挣脱赵与君的双手,飞奔了出去。
看着安达远的逃也似的背影,赵与君勾起一抹微笑,打开奏章细细批阅,自己怎么会真的怀疑小呆瓜什么呢,不过是一时吃醋过了头而已。
安达远到了迟兰宫门口,看着那焕然一新的“迟兰宫”三个大字,不由地住脚,关于曾经住在这里面的太皇贵妃的一切都浮现在脑海间。
“小安姑姑!”一个面生的小宫女正巧出门,见安达远在门口呆着,出声询问。
安达远回过神来,仔细打量小宫女一番,还是想不起来,问:“良妃娘娘醒了没有?”
小宫女见安达远问,连忙恭敬地答道:“回姑姑的话,娘娘刚刚起来,像是昨日新承龙恩,所以……”
“他们圆房啦?!”一个气愤不已的声音自安达远身后响起。
不用回头,安达远也知道陈如丽早早地来找茬了。不过也难怪,陈如丽在宫里寄住这么久,依旧没名没分的,水莲一个败落皇族的落难公主却一步封妃,而且还是至今为止赵与君唯一明媒正娶的女人。如此天差地别,陈如丽怎么可能不生气?能够让心思缜密的陈如丽说出如此无礼的话,可见这次她气得不轻。
安达远若有所思地打量小宫女一番,总觉得她那句“新承龙恩”是故意说给陈如丽听的。意味深长地一笑,安达远行礼道:“原来是陈小姐,这么早就来拜访良妃娘娘?”
陈如丽憋着一肚子的怨气,挤出一丝微笑:“那可不!以后总是要朝夕相对的,提前拜访总是没错的。”意思早晚她陈如丽都会入主后宫。
“皇上还在吗?”安达远故意问那小宫女。
没有任何犹豫,小宫女答得天衣无缝:“皇上刚用完早膳早朝去了,吩咐奴婢昨晚良妃娘娘太累,身子乏了,要多加休息,身子好了将来才能身怀龙裔。”
陈如丽几乎出离愤怒了,要不是有小圆子拉着她提醒,只怕早就爆发了。她原本辛辛苦苦地对付安达远,可惜失败了,安达远跟着赵与君御驾亲征,朝夕相对;现在倒好,她努力布置一切等着安达远回来,谁知安达远回来没多久,水莲就成了赵与君的后宫唯一获得承认的女人——良妃!
陈如丽无疑是爱赵与君的,也渴望着权势,如今什么都没有得到,长久以来积压的怨气急需爆发纾解。
“对了,小姐不是要送礼物给良妃娘娘表示庆贺吗?”眼见着陈如丽就要爆发,小圆子赶紧转移话题。
陈如丽被小圆子一提醒,也清醒过来,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良妃娘娘作为表哥的第一个妃子,我自然是要来庆贺的。怎么,小怡你不让我们进去?”
刚才的那个小宫女微微一怔,立刻笑得甜甜的,眼睛弯成了月牙:“陈小姐快快请进,小安姑姑也请进。”说着,就先一步领路去了。
安达远跟在后面,暗自心惊,这个叫小怡的宫女自己完全不认识,怎么陈如丽就知道她的名字?看来,陈如丽的城府,还真是深到可怕,这后宫,究竟有多少刘家的眼线?还有那个小怡,一看就不是简单的人物,对答如流,抓住关键撩拨陈如丽……
不觉一阵发颤,安达远觉得,这后宫人心,还真是可怕!
也许是有意,也许是凑巧,几个人来到寝宫的时候,正碰上来收元帕的嬷嬷。看着那洁白的元帕上刺目的红色,安达远惊诧水莲做的周到,陈如丽气愤赵与君的“纵欲过度”。
各怀心思,几个人到前厅等待水莲出来。
小怡进去内殿不久就出来了,笑吟吟地说:“良妃娘娘驾到。”
虽然不甘愿,陈如丽还是俯身下拜道:“臣女见过良妃娘娘。”
安达远也敛衽道:“见过良妃娘娘。”
水莲一脸娇羞的红晕,那本是逃出生天、得见良婿的欢喜,落在陈如丽眼中却成了新承恩泽、娇不胜宠的表现。
陈如丽低头掩饰心中的气愤,只差没有咬碎一嘴银牙。
水莲也是在深宫中养大的女子,深谙其中的波诡云谲,又详知赵与君这样安排的苦心,于是当下也不忙着向安达远道谢,微微颔首让众人平身之后,就端坐在上首,温柔懿恭,娴静端庄,一副凌然不可侵犯雍容华贵的后妃派头。
“娘娘,皇上吩咐阿远来看看还缺什么不?”安达远巧笑倩兮:“皇上说了,娘娘是后宫的第一位妃子,如今太妃们专心佛事,以后后宫的一切还请娘娘多多劳神。只要不是什么攸关大局的大事,一切但凭娘娘拿主意。”
水莲立刻做出一副深受皇宠的自得和娇羞,点头道:“本宫自当竭尽全力替皇上打点好后宫的一切,免除皇上的后顾之忧。只是本宫初来乍到,对于宫中一切事务尚不熟悉,还要劳烦小安姑姑多多帮忙。”
安达远连忙道:“为娘娘分忧解难是阿远的职责所在,哪里谈得上劳烦。”
“小安姑姑谦虚了。”水莲说得煞有其事:“姑姑的事本宫略有耳闻,又听皇上昨晚说起姑姑的好处来,足足说了大半天。皇上对姑姑,可是赞不绝口呢!”
“娘娘过奖。”
“姑姑过谦。”
……
安达远和水莲两个人就这样在陈如丽面前互相吹捧,各自谦虚,看得陈如丽牙根痒痒的,恨不得拿针线把眼前两人的嘴都缝上。更怨恨水莲即将执掌凤印,掌管后宫大权,这正是她陈如丽一直渴望又不做不到的!
“娘娘!”陈如丽硬生生插入打断两人的话,一旁的小圆子早就伶俐地将礼物捧出来,却是一尊送子观音,观音慈善,孩童天真,碧玉莹然晶翠。
“恭喜娘娘新婚之喜,也恭贺娘娘掌权后宫,臣女特地送上一尊送子观音,祝娘娘早日怀得龙裔,为皇上开枝散叶。”陈如丽说得万分真诚。
安达远看到那尊送子观音时吃了一惊,她很清楚陈如丽的怨愤,所以陈如丽拿送子观音当礼物,确实出乎她的意料。
水莲也因为这份礼物而讶异,不过只是一瞬,就见小怡接过礼物,笑吟吟地说:“陈小姐有心了!娘娘得了这份礼物,心里可是欢喜呢!”
“娘娘喜欢,就是臣女的荣幸。”陈如丽一脸心有戚戚焉。
冲小圆子使了个眼色,陈如丽正要开口跟水莲单独谈谈,想要拉她加入自己的阵营。陈如丽一直都明白,不管赵与君立多少妃嫔,自己真正的敌人,只有那个被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安达远。
可是,在陈如丽开口之前,水莲就一脸兴致地向安达远讨教:“本宫初来乍到,对于皇上的习性不是很清楚。为了把皇上伺候好,还要请小安姑姑指点一二。”
虽然没有明着说陈如丽可以离开了,但是所有人都明白,水莲讨教这些事的时候,作为一心进军后宫的陈如丽是该避讳的。
即使陈如丽真的很想留下来听听,但还是不得不起身辞别:“既然娘娘有事,那臣女今日就不方便多多打扰了。臣女告辞。”
水莲假意挽留一番,陈如丽自然是推辞。
不过几句客气话,陈如丽主仆就不甘愿地离开了。
待陈如丽一离开,水莲立刻大喇喇地坐到椅子上,没有形象地开始大吃大喝自己的早膳。
“你啊,还真是做不得一刻的真正淑女!”安达远说着,一点也不顾及小怡在一旁,也在桌边坐下,接过小怡递过来的茶,轻轻呷了一口。
“***茶!”安达远品评道,转而盯着小怡看,半晌,幽幽地问:“小怡还真是伶俐,竟然第一次见面就清楚我的喜好,还真是不容易呢!”
水莲一怔,嘴巴里塞得满满地,抬头愣愣地看着自始至终都得体地微笑着的小怡。
第一百五十六章 王牌小间谍
“那不知,小怡泡茶的手法可还合姑姑的意?”小怡丝毫没有被人盯迫的紧张,一如往常笑吟吟地问。
不过是一瞬间的呆愣,安达远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点头道:“不错,这手法跟我平日自己做的一样,水温、茶叶多少、浸泡次数……全都一致。”顿了一下,安达远意味深长地看着一嘴点心的水莲:“看来,良妃娘娘还真是找到了一个玲珑剔透的侍婢呢!”
水莲艰难地把点心咽下肚子,天知道她堂堂,不,应该是亡国公主有多久没有吃到可口美味的食物了。当阶下囚的时候自然不会有好饭菜招待,后来赵与君以婚约为借口,以侵凌百越为胁迫救出自己后,就一路赶来皇宫参加婚礼,接着又跟心上人虎子诉衷肠……直到现在才有机会吃个饱,吃上美味。
看着桌上可口诱人的点心,咽咽口水,想到自己身边还有一个全知全能不知阵线的小宫女,水莲逼迫自己的眼神由点心转到小怡身上。
“说吧,你是谁?”安达远笑得危险,问得温柔:“或者说,是说把你送来的?”
小怡还是微笑,笑得无懈可击:“姑姑,奴婢是小怡啊!奴婢是被皇上派来伺候良妃娘娘的,当然是皇上送来的咯!”
水莲可没那个耐心跟她打哈哈,直接上前扣住小怡的命门,问:“说,到底你是谁的人?别想拿皇上当幌子!”
小怡也不惊慌,但是水莲的力道却大得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头,一直维持的笑容开始松散。
“你不会武功?”安达远并没有上前让水莲放开小怡,只是从小怡的毫无招架的表现推测。
小怡点点头,忍住疼痛,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皇上说,作为伺候他的人,要是有了武功,可就从得力下人成了最大的威胁。”
安达远皱眉,紧盯着小怡,想要从她脸上看出撒谎的痕迹,可惜小怡虽然疼痛,却依旧一脸的坦荡。
“你真的是皇上的人?”安达远问道。
谁知,小怡竟然撇撇嘴,不满地瞪了安达远一眼:“阿远小姐,你真的不记得秋月啦!”
大惊过后,安达远激动地上前在小怡面上摸了摸,居然真的在她耳边摸到了面具的边儿!哇咔咔,活生生的人皮面具,超级易容术啊!
安达远激动地揉捏着小怡的脸,激动得不知所措。
小怡,或者说是秋月,使劲挣脱安达远的“色爪”,一边摸着自己的脸,一边抱怨:“真是的,早知道就不跟阿远小姐闹着玩儿了,疼死我了!”
“好秋月,对不起啦,我第一次见到这种超级易容术,自然是忍不住激动了。”安达远连声道歉之后恍然大悟:“怪不得出征回来就没有见到你了,春花姐和小明子只说你是调到别的地方训练了,原来是被悄悄培养成了高级间谍啊!”
“什么间谍?真难听!”小怡忍不住抱怨:“我又没有想刺探水莲公主的事,只是皇上派我来伺候帮衬!”
“好啦,算我说错了!”安达远说起软话来十分顺溜:“不过,这个能不能教我?”安达远说着,捏捏小怡的脸颊。
“你们认识?”水莲看了半天,只知道自己的小宫女似乎跟安达远很熟,具体是谁,她也不清楚。
“这个就是御书房宫女春花的亲妹妹,秋月。”安达远介绍道。
“阿远小姐,以后还是请你和水莲公主叫我小怡吧,万一人前说漏了嘴就不好了。”小怡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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