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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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说no-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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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瞄准、射击,就这样。”简济宁很自然地答道。
  “就这样?”那些年轻人的眼睛如蚊香般出现了一圈圈的圆圈。
  “就这样。”简济宁肯定地应声。
  “怎么样?”贺承希忍住笑转头问自己目瞪口呆的爷爷。
  贺祖谋这才清醒过来,摇头叹道:“很强的专注力啊,简直可怕。”
  “是啊,简耀东走宝了。”贺承希随声附和。贺承希从来自负,他能同时分心数用甚至数十用,仍可以把每件事都做到最好,别人拍马都赶不上的好。但如果像简济宁一样同一时间只专心于一件事把它做好,跟简济宁比个高下呢?贺承希知道他未必会是简济宁的对手。
  贺祖谋知道贺承希说这句话的意思其实并不是仅指简耀东,但这句话的言下之意或许贺承希自己也不清楚。于是,他劝道:“把简济宁留在英国,并不代表简耀东不在意这个儿子。”
  贺承希一开始没有吭声,隔了一会才笑着问道:“爷爷晚上想吃什么,今天让我亲自下厨。”
  晚饭后,贺祖谋这才跟贺承希谈起他来找他的原因。贺祖谋怀疑有人在暗中收购恒嘉地产的股份。
  贺承希皱了皱眉,“我们贺家拥有恒嘉地产50%以上的股份,外人在市场上收购再多我们的股份也不可能在恒嘉做主。”
  “所以,必然仍然是那几个人。”贺祖谋淡淡地说道,目光灼灼地望住贺承希。
  “爷爷……”贺承希叹息着道,“你知不知道我比爹地差在哪?我没有办法像他那样无情。”
  “你做不到对你爹地无情所以就要对爷爷无情?承希,如果你爹地真的有能力接棒恒嘉,爷爷不会到现在仍霸占着主席的位置不放。”贺祖谋肃声道。
  “我明白,我都明白。”贺承希苦恼地摁了摁眼睛,“给我点时间,让我考虑一下。”
  贺祖谋慢慢撑着拐杖站起身,看起来苍老疲惫不堪。“下周我就回香港,我希望在回去之前,承希你能考虑清楚。”
  贺承希没有说话,他明白这已是他最后的机会。退一步,他与恒嘉再无瓜葛,也必然要辜负爷爷对他的期望;进一步,他得到恒嘉,可与贺永智之间的父子情恐怕也剩不下一星半点。服侍贺祖谋睡下,贺承希并没有回房而是拐弯出了大门。
  院子里,身上只穿着一套白色睡衣的简济宁开了一瓶红酒坐在躺椅里仰望着满天的繁星。
  贺承希走过去在另一张躺椅上坐下,给自己也倒了杯酒。“嗯,86年的Mouton。Vincent你越来越会选酒了。”
  “都是学长教得好。”简济宁用手指划过红酒上的酒标图案,低声问道,“爷爷是来找你回去继承恒嘉?”
  贺承希微一闭眼,没有说话。
  “如果学长回去了,那么跟你爹地的关系又要怎么处理呢?让他这个当父亲的听命于你这个儿子,那是在羞辱他。可是让他退休,又为时尚早。”简济宁了然地道。
  “你有什么好主意吗?”贺承希侧过脸问道。
  “有,忘情弃爱。”说完这句,简济宁自己先笑了起来。“可惜学长不是这种人,做不来这种事。我,也是一样。其实有时候想想,我们是不是太过贪得无厌?吃最好的食物、住最好的房子、喝最好的红酒,可却仍在为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伤春悲秋,就像个无所事是的纨绔子弟。”
  贺承希大笑出声,问:“搬家的事弄得怎么样了?”
  “都差不多了,我后天就回去看新房子。”简济宁顿了一下,他知道贺承希问的不是这些。“也……通知了爹地,他还是没有回复。已经三年了,他大概真的已经忘记我这个儿子了。”
  “他还记得给你的卡数付帐就好。”贺承希拍拍他的肩说笑了一句,希望能把气氛搞活跃些。“纨绔子弟的好爹地一向只需要这个功能,你现在所欠缺的只是给你的生活找个新目标。”
  “我已经一年多没有动那张卡。”简济宁沉默了一会,忽然摇头一笑,“算了,不说这些。我最近在玩对冲基金,很刺激。”
  贺承希有些讶异地挑眉,对冲基金根本就是赌博,高风险高利润。如果只是为了赚学费和生活费,根本没必要玩这个。“Vincent,别太沉溺。”贺承希忍不住出声警告。简济宁有极高的专注力,而后遗症就是他极容易沉溺。越危险越容易受到引诱。他记得两年前他与简济宁结伴去拉斯维加斯旅行,那是简济宁第一次在赌场里小试身手,从一百美元最简单的赌大小开始,到后来在赌桌上与庄家对赌梭哈一把就是十几万美元的出入。最后是贺承希硬把他架出赌场的,并且要他发誓以后不再赌博。
  “我知道。”简济宁认真地点头。当时的两人谁都没有预料到,在不久的将来他们将一起搞一个新的对冲基金在未来两年内横扫欧美以及香港的金融市场。
  那一年,贺承希22岁,而简济宁刚刚过了19岁生日不久。
  
 
作者有话要说:贺承希与简济宁的少年往事,呃,一个20出头一个20不到,还勉强算少年吧?
算吧算吧?
至于两个攻,就不出场了。
警匪片非我所长,而单竟深算时间的话应该正是跟谢适言浓情蜜意的时候,言情片也非我所长。
于是,我究竟在码什么类型的文啊?望天。

PS:关于对冲基金,前两年比较红,这几年到也没那么大威力了。反正这也不是什么重点,大家只要记得它是利用高杠杆博高利润就OK了,基本上就是赌博,不过凭的不是运气而是数学计算和金融眼光,就这样。仔细检阅了一下现有的金融模式,它是最自由最符合崛起快消失快无拖无累的要求,于是,就最符合剧情发展的要求。
以上。




少年往事(中)

  周末回到自己在牛津郡的新家,简济宁很随意地浏览了一下房间的装修,“很完美。”他说,然后便开支票给设计公司的人支付最后一笔佣金。
  “谢谢。”那个文质彬彬的金发设计师微笑着接过了支票,手指却从简济宁的手背上轻轻抚过,充满□。
  简济宁呆了一下,随即便笑着把这个小细节给放开了,他觉得自己可能太过敏感。“应该我来谢谢你,Tony。我知道我是一个麻烦的顾客,这几个月把你折磨惨了。”
  Tony颇为殷勤地笑了一下:“顾客是上帝,而你……”他顿了一下,深情地道,“是诱人堕落的魔鬼,更需要小心谨慎。”
  简济宁正心不在焉地翻弄着书柜的小暗格,听到Tony的这句话他疑惑又吃惊地转过头去。“你说什么?”他勉强自己笑了一下。
  Tony没有回答,目光却直直地落在他的身上,仿佛他什么都没有穿,□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一瞬间,巨大的惶恐再次捉住了简济宁。他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是什么意思?
  “你很寂寞,Vincent。”Tony慢慢走近他,看着他的眼睛,嗓音低沉地像是在唱咏叹调,“你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在渴望温存,那么……饥渴。”
  简济宁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望住他,看着他把手落在自己的肩上,解开自己的外套,忘了反应。
  “你一开口我就知道你想要什么了。”Tony会意地笑了起来,目光淫邪下流。“从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在勾引我,我很难不回应。”
  仿佛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简济宁的脸上,他用力打掉Tony的手,音色一下子变得冷酷无比。“Tony,我会投诉你!”
  “行了Vincent,你已经压抑地快受不了了!我们都知道的,”Tony非但没有罢手,反而毫不客气地按住他,一只手向下握住了他的要害。“你就是这种人,天性如此。”
  全身的血液猛地往上涌,简济宁奋力挣开他,把桌上的词典砸了过去。“滚!”Tony的脸有点红,他的欲望仍在燃烧。还想再说点什么,简济宁已经极为熟练地狠狠威胁:“别以为这是你的祖国我就拿你没办法,你知道我的背景,我要你身败名裂易如反掌!”
  “妈的!”Tony仓皇离开后,简济宁站在莲蓬下狠狠刷洗,看着自己已经被刷红的皮肤,他又骂了一句“妈的!”还以为离开纽约就会摆脱那些粘在自己身上的暧昧猥亵的眼神。可他自己就像是个麻烦收集器,无论到哪都不消停。那些麻烦就像是被磁石吸引的铁屑一样,甩都甩不走。
  想起下午还要见导师Matthew,简济宁不太痛快地结束了沐浴,他仍觉得没有洗干净。
  在Matthew的办公室里,简济宁委婉地表达了不想再继续学习精算的想法,他说得极为小心翼翼,似乎是在担心会触怒自己的导师。
  “Vincent,你对数字很有天分。”Matthew靠在书桌边上,眼睛盯着简济宁不放。“我不希望你辜负了自己的天分。”
  “Matthew,我觉得我可能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简济宁试图解释。
  “你对功课一向游刃有余,怎么会没有时间呢?总该有个理由吧。”Matthew却笑着打断他。
  “我觉得,陪女朋友或许更重要一点。”简济宁无奈地一笑,他只是不想学哪来什么理由。
  “哦?”Matthew的目光忽然变得阴暗晦涩,他转身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很随意地问道,“我还不知道你交了女朋友,什么时候的事?”
  而简济宁,却因为Matthew关门的这个动作,心脏再度紧缩起来。
  十分钟后,隔了一条走廊的其他老师听到从Matthew的办公室里传来的巨大声响。他们破门而入,看到简济宁面色惨白地贴着墙站着。而Matthew倒在他办公室里一面大落地镜下,镜子的碎片戳破了他的脑袋。看到有人进来,Matthew呻吟地更加大声了。
  
  贺承希在拘留室里见到了简济宁,他静静地看着他足足五分钟没有说话。而简济宁却总是下意识地躲着贺承希的眼神。
  贺承希微微叹了口气,终于开口道:“Vincent,那是你的导师。即便是在英国,尊师重道也是必须的。”
  简济宁的面色白了一下,更深地埋下头。
  贺承希伸出手捉着简济宁的肩,强迫他看着自己。“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不信你会因为学分殴打他,那简直是笑话!”
  “学长……”简济宁的眼圈红了一下。
  “说话!”贺承希轻轻给他一个耳光,“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你不开口我怎么帮你?”
  “他……”简济宁很努力地想解释,半天后却仍是挫败地叹息,他根本开不了口。
  “没关系的Vincent,我在这。”贺承希握住简济宁的手,轻声鼓励他,“别怕。”
  “……他骚扰我,”简济宁难堪地转过头去,“他说我是……”他低声说了句英文俚语,意思极粗鲁下流。
  贺承希呆住了,只觉得火气如同沸腾的开水汩汩地往上冒。“是第一次吗?”贺承希努力压着声问,喉咙低沉粗噶,声音深邃而寒冷。
  “不是,不是!”简济宁用手扶着额头崩溃地喊了出来,“从17岁开始,总是……无论到哪无论什么人,为什么会这样?……我什么都没有做!”从那个给他提供毒品的卖家要求他用自己的肉体来交换开始,这个世界就像是给他开了另一扇门。他忽然看明白了那些眼神听明白了那些暗示,隐晦的,□的,直接的,暧昧的,闪烁的。他从未给过任何暗示或明示,可那些人总会缠上来,像是赶不走的饿狗,流着口水盯着他。那些青春的暗伤,谁都会有,简济宁却不知道是不是只有他自己的,才会那么让人难以启齿无地自容。
  “所以你从纽约搬到了牛津?”贺承希双手撑着桌面,努力克制自己不要一拳砸上去。“目的就是为了避开那些麻烦?……这些事,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简济宁沉默许久,终于羞耻地道:“我开不了口,学长。你让我怎么说?……如果所有人都是这么看这么想的而我却不是,那么必然……是我自己的问题。”
  “不是你的问题!”贺承希冷冷地应声,“我到不知,我们的母校什么时候出了这种败类。这件事我来解决,你要做的,Vincent,就是照顾好自己。”贺承希捧着简济宁的脸在他的额头印下一吻,匆忙走了出去。
  仍是被一个人扔在拘留室,简济宁的心却渐渐安定下来。他信任贺承希,从来都比信任任何人更多,比信任自己更多。
  贺承希的办事效率一如既往地惊人,仅仅三天后简济宁就被放了出来。Matthew不但撤消了诉讼,更加向校方递交了辞呈。简济宁从此再没见过他。
  “回去先洗个澡,一会我陪你出去吃顿好的。”贺承希开车把简济宁送回家。还没拿出钥匙,房门却已经从里面打开。简济宁的爹地简耀东就这么站在门口坦然地看着他们俩。
  “爹地?”简济宁又是吃惊又是欢喜,他从没想过会在英国看到简耀东。
  “新房子装修地不错。”简耀东语调柔和,目光却仍是冷硬。
  “Vincent,我们再联络。”贺承希习惯性地拍拍简济宁的肩,退了出去。
  可即便在贺承希走后,简耀东仍是没什么好脸色。“怎么会把自己的导师弄伤?”
  简济宁沉默了一会,才低声用那个最冠冕堂皇的理由解释。“是意外,爹地。”
  “我还以为你这两年长大了安分了,没想到还是那样。贺承希那人做事不择手段、翻脸无情,你最好别跟他走得太近。”简耀东频频看表,颇有些不耐烦地警告简济宁。
  简济宁心里并不服气简耀东对贺承希的评价,只是积威之下他根本不敢开口分辩。
  “还有多久毕业?”简耀东没有注意简济宁的脸色,只管自己问问题。
  “一年。”简济宁振作精神,试探着想去拉简耀东,却最终胆怯地缩回手,“爹地,今天……”
  “那就好。”简耀东点点头,匆忙打断他的话,“毕业了就回来。就这样,我还有别的事要忙。”
  “爹地!”简济宁还想追上去,简耀东却已经毫不留恋地离开了他的新住处。简济宁就这么站在原地,呆呆地仰头看看屋顶,又看看周围空荡荡的房子,忽然异常失落,哭了出来。他只是想说能不能父子俩一起吃餐饭,可是简耀东连说句话的时间都不肯给他。他离开家三年,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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