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l est foutu le temps des cathédrales……La fin de ce monde……Est prévue pour l'an deux…mille……
信仰的时代已成云烟……世界末日就要来到……预言在那西元两千年……
失魂落魄地被单竟辉的助理找到送回家,单竟深已再没了往日的萧然风采,整个人呆若木鸡。
单震洋见到单竟深这副模样气就不打一出来,怒道:“究竟是启远重要还是你的简济宁重要?如果你还分不出轻重,竟深,公司的事你以后不要再插手了。我单震洋就当是养了个白痴废物,让我给你养老送终!”
跟几个启远的投资部主管研究了一整天Vincent?J的行事风格的单竟辉更加没有什么好气色,看了单竟深半天只说了一句:“大哥,你太让我失望了!”启远的将来和他单竟深的个人情爱,单竟深居然给出了这么个荒谬的答案,单竟辉真的很失望。
单竟深浑浑噩噩地摇着头,喃喃道:“为什么要这么做?济宁,为什么要这么做……”
“啪!”回应他的是单震洋无比急怒的一记响亮耳光。“滚上楼去!以后启远的事,你不用再管!”
单竟深木然地用手捂住脸颊,抬起头看着单震洋:“爹地,Vincent?J就是简济宁。济宁想要我死、想要启远死,就连言言……也是他杀的……”说完这句,单竟深只觉胸口锐痛无比难以抵挡,他仰面跌坐在了沙发上,再说不出一个字。
第二天,Vincent?J正式出手,斥资1。5亿卖空启远股票,单竟深立即出手托市。谁料,Vincent?J再之后的两个星期内再次斥资2亿7千万投入股市,启远一时无法调集这么多的流动资金,启远的股票由此水泄而下。
接着,有人同时向媒体和商业罪案调查科举报,Vincent?J的真正身份正是简氏二公子简济宁,简氏与启远一向有合作关系,简济宁此次的行为实摆脱不了利用内幕消息为私人牟利的嫌疑。市场一片哗然,商业罪案调查科同时介入调查,启远的股票随之反弹20%。
这条消息一出,简氏与简济宁同时做出了应对,简氏拿出了简济宁一早交上的辞呈,证明简氏上下与此事无涉;而简济宁则十分配合地暂时冻结了H?J公司在香港的资金方便商业罪案调查科的调查,并同时以提高回报率的方式向海外募集资金。事隔多年,Vincent?J在海外金融市场的余威尤在,短短一个星期便已再次募集到近2亿美金投入股市。其中,非常值得一提的有两个人,一个是贺承希,他以自己在美国注册的公司的名义给了Vincent?J五千万美元的资金支持;另一个是同在美国的Martin?Smith。虽然Martin是单竟深的学长,但鉴于自己的弟弟Owen早有交代,在任何时候只要Vincent提出要求都要给他以无条件的全力支持,Martin最终仍是把三千万美元的资金交到了Vincent?J的手上。
应该说,这样的选择是疯狂的。任何投资人都明白:仅仅因为价格下跌就卖出价格明显被低估的资产是愚蠢的行为。而启远的价值,显然是在被低估的行列,按理说,任何有头脑的投资人都不应该支持Vincent?J近乎疯狂的自杀式行为。可正是因为贺承希与Martin?Smith两个在香港和美国商场举足轻重的人物对Vincent?J的支持全然宣告了启远的末路。而爆出Vincent?J的真实身份的绝妙好招也瞬间臭不可闻,如果让Vincent?J自己主动向海外募集资金,广大股民或许还会对他能否兑现自己的诺言拖垮启远的能力有所怀疑,可当他在主动冻结了国内的资金之后再向海外募集资金并且取得成功,那这其中的意义就已经完全不同。甚至有投资评论家如是说道:虽然启远是一搜名副其实的企业航母,可在金融市场上,Vincent?J的立场却是我们不得不重视的,毕竟再坚固的航母也会撞上冰山的。
的确,要简济宁带领着H?J公司全面收购启远,他根本没有这个资金实力,但如果是集中一个点进行攻击拖垮启远,他从来都是各种行家。论在金融市场上的影响力、论面对突发状况迅速对应的能力、论人脉、论筹措资金的手段,单竟深乃至整个启远都差他太多。至此,启远的股票再次大跌30%,总跌幅已经超出Vincent?J说过的45%。一些本打算支持启远的公司也持起了观望的态度,毕竟比起顶着炮火跟启远同坐一条船期待启远渡过难关后的感激回报,似乎拿着刀叉等在餐桌旁让Vincent?J把整个启远拆分了肥美地端上桌会是一个更诱人的选择。
时间不紧不慢地走到第四个星期,短短三个星期内被Vincent?J两次打败的单竟深再没了锐气,单竟辉顺理成章地宣布接手接下来的工作,重振启远股市。他分别会晤了与启远一向有合作关系的几个大公司老板,邀请他们联手托市。而就在这条利好消息被释放的第二天,一份单竟辉目前身体情况的报告书被悄悄送到了各大知名媒体主编的案头。
作者有话要说:几个解释:
关于本章标题:All in,是赌博中的专用术语,意思是全押。于是,记性好的读者应该还记得简济宁曾经跟单竟深说过:金融投资,就某种意义而言就是赌博。
关于那首歌:歌名已经写文里了,Le temps des cathedrales,大教堂时代。是歌剧《巴黎圣母院》的第一首歌来着,整首歌气势恢弘又带有一丝悲伤的无可奈何的情调,还不错,可以听一下。
最后,关于那场对启远股票的狙击战,扭动,我真不是专业的。要找茬的话,我只能跪地求饶大叫“饶命!”了。大家随便看看,就当娱乐吧。
最后的抉择
周五的傍晚,在外奔波了一整天投递信函的Tony回到简济宁的别墅汇报情况,却看到了简园的管家爱姐正在试图说服简济宁明天回家过家庭日。
“简先生,您已经三个星期没有回去了。”她说。
简济宁却只是摇头,这是简济宁第一次只是因为不想去而拒绝出席家庭日,第一次的任性,也是……最后一次。
“简先生,不如就回去一趟吧,狙击启远的事已经……”Tony觉得不安,这几个星期无论是在休息时间或是讨论工作的闲暇时,他每每看到简济宁习惯性地走神,脸上的那种神情仿佛对一切都没了兴趣觉得无所谓。这绝不是一个正常的Vincent?J在狙击战中应有的情绪。也许是这次的任务让他觉得疲惫,或许家庭温暖能让他好起来?怀着这样的想法,Tony试图劝简济宁回去。
简济宁举起手示意Tony不必再说下去,他很快上楼拿了一个包裹下来交给爱姐:“这里面的东西,你帮我交给济霆。告诉爹地,我这里还有很多后续工作,等到星期一的晚上,让他记得收邮件。”
爱姐走后,Tony颇有些不满地问简济宁:“简先生,即便只是为了解释一下你在海外募资的行为,你也应该回去一趟啊!”简济宁这次的狙击战几乎拿走了简氏的所有流动资金,却从来没有跟简耀东提及以他自己的声望可以在海外募集资金支持这场战役。若是简耀东为此而对简济宁有所怀疑,Tony真是觉得很是得不偿失。
简济宁闻言一笑,他知道Tony是好心。只是当初之所以不提,并不是刻意保持神秘或者是出于试探自己的父亲是否相信自己的考验。而是,在一场狙击战中,的确是有些杀手锏是除了简济宁本人绝对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的。短短一个星期内募集2亿资金投入股市,前期要做多少工作?只要消息稍有泄露,有心人一查就可以看出端倪,那么这场狙击战就功亏一篑了。如果这么做会因此而再度引起简耀东对他的怀疑……“到了这个地步,如果爹地仍然没有办法信任我……”简济宁似疲倦又似无所谓地笑了一下,“随他吧。”他叹了口气,从沙发上站起身,“你跟我来书房,等到星期一,单竟辉的身体状况见报,我们就必须马上安排下一步的动作。”
“下一步?”Tony呆了一下,难道不是把启远打败让他们在至少五年内恢复不了元气就算是成功了么?
“正式宣布,全面收购启远。”Tony并不明白所谓打蛇不死反成仇,以前他是Vincent?J的身份,H?J公司又没有自己的恒产,在金融市场上替自己找回场子基本不可能,别人在他手上吃了亏也只能自认倒霉。而现在,单家或是启远都不会忘记他简氏二公子的身份,所以启远一定要消失!简济宁看了Tony一眼,语气平淡地说着,“收购工作将由简氏、恒嘉地产合作进行。我相信学长不会拒绝这个提议。”
而所谓有人辞官归故里,有人漏夜赶考场。简济宁对简家那形式大于实质的家庭日早已厌倦无比,却也同样有人期待着借着家庭日的温馨气氛说一些平日不敢说的话,做一些平日不敢做的事。
早餐时,见到简济宁仍没有出现,听到爱姐替简济宁解释不能出席的理由,郑锦慧率先发难,沉着脸道:“连家庭日都不出席,他就真那么忙?难为济英人在国内还想着回来!”
简耀东不为所动,自从济宁Vincent?J的身份曝光,简济英也不知是不是知道了自己的所为已经掩饰不住,几次打电话回来要求回家汇报工作。简耀东自是知道他所谓的汇报工作是假,砌词狡辩推卸责任才是真。面对这样一个居心叵测要毁掉简氏却又在阴谋暴露后不敢承担一心想撇清自己的儿子,简耀东的的确确已经失望透顶,不想再跟他多说一个字。“他既然是孝顺儿子,就该知道在适当的时候做适当的事。他再打电话回来你就替我好好交代济英,让他安心在北京把事情做好,别让我操心!”
郑锦慧即刻哑然。
却是餐桌另一边的何玉兰,原本也打算多说些什么,见了简耀东一副生人勿近的脸色,眼珠转了转,最终把话给吞了回去。反而是一用过早餐,她就迫不及待地把自己儿子济霆扯回了房间。“不能再让他这么狂下去了!”何玉兰忿忿地道,“他不是有份认罪书在你手上吗?拿出来,给你爹地看!”
简济霆正为爱姐转交给他的简济宁送来的包裹头痛,换做是送别的也就罢了,偏偏简济宁送来的是他这几年在公司任事的心得,公司里什么权该抓什么人可信什么事能管什么公司可以合作对不同的突发状况该用什么手段摆平,可说是全无保留,这当中的殷殷嘱托之意可见一斑。简济霆不是不明白简济宁这么做是在把简氏整个交托给他,心里正五味陈杂,见何玉兰在这个时候提这一茬更是没好脸色:“妈咪,你在搞什么啊?公司里的事,你不懂,就别添乱了!”
“你蠢啊!”何玉兰一听儿子说她“添乱”就用手指狠狠地戳在他的脑门上,“他现在这么受信任,以后公司一定是他的,那还有你站的地方吗?”
“妈咪,他说过,简氏会让给我。”
“他说你就信啊?”
“所以,我不是有把柄在手么?”
“所以现在才应该拿出来!他明明有本事从外面募资,偏偏要把简氏所有的钱卷走,到时他留给你一个空壳子,有什么用?”
简济霆愣了一下,又转头看了看简济宁送来的那个包裹,有些不太有把握地说:“应该,不会吧?”
“你相信他?”何玉兰没好气地望住他,“你扪心自问,这次狙击启远,换了是你,你招架得了吗?”
简济霆自然知道自己招架不了,不但招架不了,甚至连他下一步会做什么都不敢揣测。事实上仅是单竟深居然能撑上三个星期就已经让简济霆叹为观止了。想到这,简济霆忽然无声地笑了起来。论能力,他连简济宁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可他居然仍在肖想得到简氏。简氏难道不应该是有能者得之么?如果,当初简济宁选择用现在对付启远的手段来对付他,而不是主动把自己的把柄送到他手上,那么现在的简济霆还有没有命在家里过家庭日?简济霆生平头一次觉得自己……很无耻。只是,事已至此,他与简济宁已然撕破脸,所谓怀璧其罪,就算他肯就这么算了,简济宁能放过自己么?
耳边,何玉兰仍在喋喋不休。“你就真不怕他解决了启远掉转枪头对付你?要先下手为强啊,济霆!”
“这件事我会考虑……”见何玉兰仍想再劝,他急忙伸手止住她下面要说的话。“等狙击启远告一段落我就会行动,那才是最好的时机!你记着,我们手上有这份认罪书的事千万不能让爹地知道,否则,简济宁不死我们就要先死了!”
何玉兰见自己的儿子终于有了决定而不再是之前的犹豫不决,也就满意地闭上了嘴。
周一,有关单竟辉身体情况的病历单被登上了几大报纸的头版头条。像是一场艰苦而又始终看不到终点的长跑终于被裁判叫停了,单竟辉完全不顾形象地瘫在了跑道上。早餐时看到登载了他的病历的报纸,他甚至没来得及交代任何公事就直接被送进了医院。这条消息根本瞒不过耳目众多的媒体狗仔,各大报纸媒体瞬间把单竟辉入住的医院围了个水泄不通。单竟辉入院的消息一出,启远的股票再次暴跌,而原本说定的几大公司联手托市又没了消息,直到当天中午,满脸疲惫之色的单竟深终于向证交所申请启远股票暂时停牌。
至此,全世界都知道,启远,输了这场狙击战。
收到消息的Tony第一时间回到简济宁的别墅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却意外地发现简济宁居然仍穿着睡衣赖在床上没有起身。Tony见他坐在床上神情呆滞地看着电视里的财经新闻,脸上有不正常的潮红,急忙上前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简济宁果然在发烧。“简先生,您在发烧,我送你去医院?”Tony轻声建议着。
简济宁却是微微摇头,“单竟辉刚进医院,我再去医院算什么?我已经吃过药了,睡一会就好。……我想喝水。”
Tony急忙倒了杯水给他。
简济宁却没有喝,只是抱着杯子蜷缩在床上发呆,像是无家可归的小动物。
Tony不敢劝,看着他只觉得不忍,许久才呐呐道:“简先生,放弃吧……”
“去做你自己的事。我要换衣服,律师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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