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再睡一会儿,别吵……”抱抱。
“哈哈哈哈~~~宝贝~好肉麻。”
“呜?”抬起一只眼皮,只见一个黑色的镜头正对着我和严庭。“啊!!!”这一吓非同小可。
严庭被我惊醒,下意识的将我护在身下。
“唉呦,宝贝,你看你爸好疼你哦。”偷窥者南宫墨举着一台傻瓜相机笑的像只狐狸。
“南宫墨,你进来不敲门吗?”严庭看清来人,立刻气焰高涨起来。
“哼,这里可是我家,你能拿我怎么着?宝贝~~~你说是不是啊?”南宫墨冲我眨眨眼。
啊~~~~臭严庭,早叫他改掉叫我宝贝的坏习惯,他总是自作聪明的说在人前不叫,人后叫。这回露馅儿了吧,我成别人的笑柄了。呜呜呜呜……
“景夏,快起来吧,今天有个集市,我一起去。”季宇悠从南宫墨后面露出脸来。
“啊,恩、恩。”我红着脸从被子里爬出来。
“我也去。”严庭臭着脸嚷嚷。
“你想去?”南宫墨坏笑着凑近他,一字一顿的说:“就、不、带、你、去!”
哎~~~~争吵再度开始。这两个人哪像朋友,明明是冤家。
严庭最终没跟来,被他的“朋友”打发去晒鱼网了。
我和季宇悠跟着南宫墨出了门,三人挤在一辆摩托车上,颤颤微微的向集市驶去。一路上,我总担心会遇上交警,驾车的南宫墨语带炫耀的说:“这是哪儿?农村。”摩托车一颠一颠的载着三人行驶在乡间小路上,两边稻田里的植物随风摇摆,季宇悠哼起小调,传入我耳中,扬起愉快的心情。农村真好。
终于到达集市中心,我却望而怯步。这……这么多人……已经不能用磨肩擦踵来形容。如果可以,人都能叠起来了。人声鼎沸,摊位一个又一个,不规则的散落着,汹涌的人潮让摊主们纷纷学起了孙悟空,能爬多高就爬多高,树上的、墙上的、车上的,占着地势之利,他们大声吆喝着,挥动手中的东西。
我是看傻了,但是习以为常的季宇悠一把拉过我的手跟在南宫墨后面,呜呜~~~~我的肠子都快挤出来了…………
“小……小悠,我能不能在停车的地方等你们啊?”我费尽力气大声说。
“……”他似乎没听见,硬是拉着我向前走。
“小悠!”我又喊。
他回过头来,脸上居然泛着一丝红潮,不会是被挤的喘不过气来了吧?刚想问,他又握紧我的手向前冲。呜呜呜呜~~~~不要啊~~~~~
目标——内衣摊。人还没看到,就听见南宫墨讨价还价的声音:“你当你是超市还是商场?居然这么贵!”
脖子上挂着用内裤连接成的“围巾”,一脸“我冤枉”的摊主回道:“我不是说买五条送一个胸罩了吗?而且我已经让你一块钱了!”
“XX的,我要胸罩给谁戴?一家三口都是男人。”
“那我再让你两块,不能再多了,你买的是男式的……”
“男式的怎么了?凭什么比女式的贵?”
…………………………
我站在一个不太拥挤的角落,欣赏着南宫墨经验十足的杀价表演,心里想着为严庭带点什么回去,可是这些粗劣的东西他会喜欢吗?
“昨晚……昨晚你怎么一声不响的就走了?”
“啊?”我抬起头看着几乎环抱住我的季宇悠,他的脸贴着我的脸,一下子……有种暧昧的感觉涌上心头。
“昨晚,你和你爸……”
“啊,恩,恩……我是怕他不高兴。”我不知自己在紧张什么。
“这有什么好不高兴的?难道你们平时就睡在一起吗?”
“哈、哈、怎么可能。”的确,我和严庭平时几乎都睡在一起,可为什么我有一种慌乱的想要掩饰的冲动呢?有种朦胧的意识似乎在慢慢觉醒,父子之间……父子之间是不是不该这样呢……
“夏儿,我能这样叫你吗?”
“当然可以……”干吗?
“我们以后可以做好朋友吗?”
“没问题。”呼……原来是这个,我还真怕他追问严庭的事。
心里松了一口气,我闭上眼,回忆起三年前的那个冬天。
从长达一年的睡梦中醒来的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严庭,他告诉我他是我的爱人。爱人是什么?相伴一生的人。
他的吻,他的温柔,让我一度相信了他的话,可是,当一次家长会上,我的同学对我说:“你爸真年轻。”时,我才明白严庭在我生命中所担任的角色。
谁都不知道,我哭了,在没有人的教室,直到天黑了才回家。进门后我对他的第一句话就是:“爸,你骗我。”
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
满心的委屈和那莫名其妙的感情随着这句话被抛之脑后,我严景夏才不是不经骗的小毛头。
后来严庭向我交代了犯罪经过,拿出了当年收养我的文书。看在他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我就原谅了他。
可是事后发现,除了知道他是我养父外,别的一点都没变。每天一起睡、早上要早安吻、晚上要晚安吻、平时要休闲吻,我问他怎么不见别的父子抱在一块儿的?他理所当然的说:“因为我是你养父。”
原来如此,我算是明白了养父和亲生父亲之间的区别了。
5。
对了,有一个人要重点介绍的——秦雪,她真是好人,告诉我不能随便让严庭欺负。怎么不被欺负?秦雪曰:“别让他在你身上乱摸就行了,特别是PP。”
还记得一旁的严庭讽刺的说:“同人女也会转性?”
“我是想等小夏夏再长大一些,他一你零。”秦雪一脸陶醉的说,“这可是夏夏十二岁时的梦想啊~~~”
秦雪,你对我真好,虽然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但是由严庭青青白白的脸,我知道那个一什么零什么一定对我有利。
可惜啊,上个月秦雪和她夫君去N度蜜月了,至今未归,所以此项条约自动降级成“只不能让他摸PP”。
“夏儿,我们可以走了。”季宇悠手中拎着几个大袋子,轻轻推着精神恍惚的我。
“恩。”
这时电话响了,是严庭,“喂,爸,我们就快回去了。”
“宝贝,快回来,我有好消息告诉你。”他的声音中带有笑意。
“是什么?”
“回来再告诉你,怕你一兴奋就到处乱抱人。”
“去,我可是很稳重的。”
两人拌了一会儿嘴,我挂了电话,迫不及待的催促另外两个人快点。
等到家时已临近中午了,我跳下车就往屋内跑。
严庭睡在躺椅上,一边嗑瓜子一边看季宇凡做菜。我乐滋滋的爬上他的腿问他:“是什么是什么?”
“有两个消息,你要听哪个?”
“哎呀,两个都说嘛。”讨厌,还卖关子呢。
“第一,张伯十点四十五打电话来告诉我,已经收到你的录取通知书了……哎呦!你要压死我啊?”
我欢呼着压在严庭身上,在他脸上狂亲一通,“哈,我就知道一定没问题。”
“第二,下个月苗兰就要回国了。”
“苗兰?”不太熟悉的名字,被提过的次数也不多,但她却是严庭货真价实的女儿。
我沉默了,但他依然带着笑意说:“心脏移植手术已经过了大半年,至今没有发现什么后遗症,她又想回来,我就说服了美国那边。”
“你早就计划好了?”为什么一点都没透露给我?
“对,只是不确定他们什么时候送她回来,所以没告诉你,今天苗兰打电话给我,那小鬼居然叫我帮她找一所帅哥多的学校,真是人小鬼大……”严庭滔滔不绝的说着,可以看出他很期待女儿的归来。
“哎呀呀~~~严庭你好幸福哦,有没有被幸福压死啊?”南宫墨从门外进来,一眼就看到抱成一团的我们,本能的展开了毒嘴攻势。
严庭不甘被损的回击:“在幸福呀没你幸福啊,都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你翻身,永远都被幸福压着,宇凡可比夏儿重多了,你吃得消吗?”
闻言南宫墨的脸像调色盘一样,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正巧此时季宇凡端菜上桌,看到南宫墨变化多端的脸色,关心的上前问:“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南宫墨像受到刺激般突然抓住他的肩用力摇,咬牙切齿却说不出一句话。还好季宇凡够强壮,不然非被他摇昏了不可。
严庭笑的开怀,我却费解的看着他们。
一会儿,八成是闹够了。季宇凡取出一封信交给季宇悠,揉揉他的头发说:“恭喜了。”
我凑上去瞄了一眼,果然如我所料是录取通知书,“太棒了,这次我们真的是同学了。”
他面带笑容,冲我眨眨眼说道:“我就知道一定没问题。“
呦,连话都和我说的一样。
住了五日我和严庭就起程回自己的小窝了。
八月份,在严庭的欢送和烈日的烘烤下,我背着行囊踏上了军训之旅。
心里那个美啊,终于可以“独立”了。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军训,高中那次因为身体还没恢复,严庭不让我去。
单飞,宿舍,哈哈哈~~~~我来也~~~~~
才到学校门口就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在朝我招手。
季宇悠!
我拖着大包小包奔上前,“你在等我?”
“当然。”他帮我拿了一些东西。
“你的包呢?不会空手上阵吧?”
“在宿舍。”
“呀!你住校?我也想住!”好羡慕~~
“是啊,家住的太远,还是住校方便,你呢?听说好像离这儿没几步路。”
“老爸不让住校,其实挺远的,要走十分钟……”
他笑起来,拉着我到他宿舍,两人一直聊到临上车。
上午十点,我们坐着长途汽车准时从学校出发……………………
6。
…………
军训好玩吗?
不好玩……
还想住校吗?
不想了……
下次还敢挑剔张妈烧的菜了?
不敢了。呜呜~~我想回家~~
太阳好晒,身上好臭,没有澡洗,没有自由。
肚子好饿哦,可是教官凶巴巴的,让我们在食堂门口原地踏步了半个小时。呜呜……严庭,快给我送饭来!!!(亲身经历啊~~~教官,偶永远记得你!)
训练第三天,我已经完全没了来时的兴奋,身体的疲劳和被教官们折磨的心灵让我度日如年。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瘦了一圈黑了十圈,还好不像同宿舍的人已经开始冒痘痘了。
季宇悠那家夥却好的很,本来就黑的皮肤没看出什麽变化,到了晚上还从隔壁跑来帮我按摩,一副精力充沛的样子。明明是同龄人,体力居然差这麽多,这就是从小耕田的成果?
哎~~还有四天的苦日子,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著。今天晚上的菜真是辣到四川人都甘拜下风,吃的我肠子都要烧起来了。
再叹一口,翻身坐起,放下手中的牙膏下了床。呃……我没说为什麽拿著牙膏睡觉吗?呵呵(干笑),实在是宿舍里“脚香”漫天,万一被熏到阴曹地府去就不划算了。
晚上水喝多了,这会儿想上厕所。经过季宇悠的宿舍,听见里面还有说有笑的。这麽快就打成一片了啊?他果然很有人缘,不像我,到现在都不怎麽和同宿舍的人说话。
借著昏暗的灯光,我一个人走到距离宿舍约五百米的WC。
这个……这个……不是我多想,像什麽凶杀案啊、抢劫啊几乎都爱发生在这种时间的这种地点,所以我是憋到不行才出来的。(原来睡不著是因为这个啊,还以为是想严庭想的……)
越靠近厕所灯光越昏暗,进了男厕内就完全看不见了。摸索著方便後,我照例绕到後面的水池去洗手。
可我却在这时看到一个让人动弹不得的画面。
月光虽朦胧,仍然能看出是两个男人,两位教官,他们拥吻在一起,衣服已经脱了一半。
我花了一分锺才回过神,心中得出个结论:原来部队里也有父子啊?还是养父子。
真是的,不在宿舍亲却跑到厕所来,不怕被蚊子叮死啊?!
我正要好心的上前提醒他们,突然从背後伸出一只手捂住我的嘴,并把我拖离了现场。
是谁?是谁?要不是嘴巴被堵我真要尖叫起来了。上帝啊,难道你真的这麽变态。让我这个风华正茂的美少年死在这风高杀人夜?不要啊~~~~
“唔,别咬我。”凶手大人发出熟悉的声音,呃,怎麽听声音有点像季宇悠?“还不松口?”
好像真的是他,我连忙松口,“小悠,你怎麽来了?”
他揉著被咬的地方一副“好後悔”的表情,凉凉的说:“我看某人这麽晚还一个人出来,不放心就跟来了,谁知被条小狗咬了一口。”
我鼓起嘴抱怨:“谁叫你突然从後面捂我嘴,吓死人了。”
“我要是再晚几秒,你就要被打成猪头了。”
“怎麽可能?”难道那对父子有暴力倾向?
“你不知道同性恋最忌讳亲热时被非同类看到吗?”
“……骗人……”
“谁骗你,是我哥讲的。”
“骗人!那两个人才不是同性恋!”他们是父子!这句话我却没说出口。
他一脸“我败给你了”的表情,哭笑不得的说:“不然你以为是什麽?小朋友,你不会不知道什麽是同性恋吧?”
我傻傻的看著他,同性恋……是指有著相同性别的人相爱,甚至发生像夫妻之间的那种关系。在我脑中,这个词还包含其他意思:变态、恶心、精神病人……它远没有“早恋”这个曾经在校园中被“严打”的词更让我印象深刻,可当它真实的出现在我面前,却足以压垮任何的自以为是。
“不会吧,你真的不知道?”他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凑近我。
我依然陷在自己的旋涡中。严庭说这是父子间的正常交流,可是这种行为却是同性恋之间才有的。到底谁是对的谁是错的?曾经那麽遥远的词如今近到可以用它来形容自己,就像总是听大家谈论外星人,一天照镜子时突然发现自己就是外星人一样,那种被认定为异类的恐慌让我拼命否认。
难道我在严庭的迷雾下不知不觉变成同性恋了?
“你再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喽。”
我突然被近在咫尺的声音惊醒,只见季宇悠的脸几乎贴上我的。
我被吓的退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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