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士无双改订版v_2_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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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无双改订版v_2_0-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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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来,等我就着冰箱里的那些方腿、前一天晚上没有用完的煮土豆之类的半成品混着色拉酱捣了一搪瓷碗,凑合着垫了垫肚子,终于缓过了一口气之后,我也是稍稍有反省过一下自己,貌似好像似乎可能做得也有些过了。那个被踹出自家大门的男人在穿鞋离开的时候,嘴里嘟嘟囔囔的,摆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架式,听着似乎是在说些什么我再也受不了了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要去找可爱的小动物来安慰受伤的心灵之类无比邪恶的句子,叫我不禁有些犹豫,也许我不该就这样放他出门去——说不定押解他去公安局才比较有利于我们这个社会的安宁与秩序。 
当然这些只是说着玩儿磨磨嘴皮子而已,我其实并没有料想到,他真的会捡个人回来。 
那天晚上土豆方腿肉色拉的食物效果渐渐消失之后,某人却还死活没有出现。因为只要一活动就会加剧能量的消耗,所以只能作尸体状蜷缩在靠墙跟的床上一动不动(大字形的话热量散发得会比较快,那样也是不行的!)。 
怎么搞的,这情景看着很像是等待变心丈夫回家的哀怨家庭主妇啊!——虽说安到我头上,也许得说被主人抛弃的宠物更合适。 
正在这样想着,就听到门锁打开了的声音,不想让卢克觉得我是等了他一天的,所以特意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这时候一直躺在地毯上的伊丽莎白却咻的一下窜出了卧室。 
其实这只母狗一直都是用这种叫人受不了的粘人态度迎接卢克的——顺便说,她甚至还会叼拖鞋(按照季节的不同会有凉拖鞋和毛拖鞋两种不同的选择)、递香烟(可惜不会点烟,此外虽然她主人不介意,我个人是觉得被狗的口水粘过的香烟盒子其实挺恶心的……)、用前腿撑着抹布擦地板(虽然坚持不了多久)、按抽水马桶的开关之类的特技,完全只差会做饭洗衣等等简单的家务就是名完全合格马上就能出嫁的贤淑妻子了——但我多少也觉得她这次的态度殷勤得有些不同寻常,简直可以说是到了人来疯的程度。 
有客人来?谁啊?苍吗? 
然而其后门口传来的声响让我推翻了自己的猜测,虽然只是轻轻的一声,但听着是个变声期刚刚过去还没有成熟的声音,混杂着伊丽莎白兴奋地呼哧呼哧的吐息,估计是被她推倒在地所以发出了惊讶的轻叫——可是,问题在于,哪来的小男孩?! 
“喂,库拉拉!快来看我捡到了什么!” 
那个同样捡了我回家的男人话中难以掩抑的是兴奋的情绪,可你大爷的也弄错兴奋的对象了吧?!!!我又不是你娘你捡这种东西回家为什么要叫我看?!!我他妈的我—— 
“你总算升级到捡人回家啦?!马上给我扔掉!不然我就——” 
话说到一半自动卡断,一方面是因为这话里面酸味道太重而某人正两眼亮晶晶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另外也是因为那个被伊丽莎白那坨肉压住的身影仿佛有些熟悉。我一把揪住她的脖子,像是拎猫后颈肉一般地将她从地面上拎了起来扔向身后的不远处,此时露出来的那个小男孩,赫然正是苍的非法被监护人,名为凉的小弟。此时此刻,他正用一种相当恐惧而且有些厌恶的表情看着我。 
“这是什么?”我抬头问卢克。 
“是人。” 
他妈的废话!你骗字数吗?! 
“我是说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我离家出走!” 
小弟像是准备着要和我大吵一架似的代替卢克大声回答,看起来似乎他对卢克的印象还颇为不错,这实在是件很可怜的事——你们都被他的外表骗了!被人卖了还替别人数钱说的就是你们!! 
我哼了一声,对他表现出相当的不屑一顾:“你不是早就离家出走了么?” 
据说是因为家里完全没有大人管着的缘故,然后以此为由相当强硬地住在了苍的家里。基本上,苍那个男人虽然在吵架之类的事件上,时常会莫名地与人杠上、怄起完全没有必要的一时意气,但却对于那种以软软央求伪装着的强迫推销行为,完全地没有应对能力。于是就这样让他给住下了。但是再怎么家里没有人,大半年的都没有回家去过,家长怎样都不可能不知道吧? 
“我和家里吵架就出来了!” 
果然。其实我是不太明白现在的小孩到底是在怎么想。明明小日子都过得挺滋润,父母俱在有吃有喝能上学没有就业压力还有大把零用钱花,还非得做出一副悒郁的惨绿愁红样貌来,一个个都一副背负着什么伤痛的过往、不幸的星星似的模样,仿佛就只有这样才能显得自己是在劳动筋骨、病痛体肤,最后被上天降下大任,成为那万里挑一的神授人物。切。 
我那不屑地自动挑起的嘴角似乎刺激到了小弟的神经,让他像是条件反射一般地用更为敌视和仇恨的眼神紧紧地盯住了我。当然,我才不会因为这种小小的反抗而动摇:“那苍那边呢?” 
“……他把我赶出来了!” 
他赶你你就出来啦?你那恶劣推销员的精神哪去了?——以上,当然是不能随便说的。若是被当事人听见,我自然是会死得很难看。所以,只能说些比较正统而随大流的套话:“那你就回家啊。不然你打算怎么办?在这里窝一辈子么?我先说了,就算卢克同意让你住下来,我也不会给你好脸色看的,” 
说到这里,伪装成好男人的卢克似乎是想要阻止我继续说下去地喊了声我的名字,我自然是完全没有理会他,“像你这样的废物,除了回家去让父母养着,还能做什么呢?还是你想等到你父母报警寻人,然后让警察追到苍家里?这半年时间里面你在他那边也不是深居简出的,知道你们住在一起的人,还是有不少的吧?要找到苍那里估计也要不了大半天的时间,到时候,你打算让你父母怎样和苍当面对质?” 
阅历啊阅历!那是多么重要的东西!被我先发制人占了先机又占了理,一阵抢白之小弟完全回不上话来,只能脸憋得通红,哇哈哈这简直太畅快了!当然见好就收的道理,我还是懂的,于是放下一句“你自己想想吧”,就径直走进卧室里——对啦,就是要这样,绝对不能留给对手以回嘴的时机! 
“你不是很会说吗?现在怎么没有声音了?” 
我简直觉得身下的被单快要被我的双手揪出两个洞来,身后那恶劣的男人还在不紧不慢地攻击着,像那些趣味恶劣的猫主人咬自家的宠物猫耳朵一般地啮咬我的耳廓,边向里面吹气边调笑地说。 
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古人被敌人在伤口上涂上蜜糖放在烈日下被蚂蚁爬的痛苦也不过如此了!这就简直像是凌迟处死一般的恶毒!你他妈的就不能一下子解决就好非得这样半吊子的敷衍人真是太可恶了!(泣) 
“很想要吧?叫出来的话就给你奖励喔。” 
去死!“……会、会被听见的……” 
“有什么关系?你要是害羞的话明天用气势压倒他、让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就好啦!你刚才不是很威风么?” 
“才没有……” 
“不过你刚才是真的生气了吧?以为我捡小男生回家,结果发现不是,怒气没地方发泄,苍家那个可怜的小朋友才会这么倒霉——我是不是可以把这种行为视为‘嫉妒’?” 
“滚!” 
完全无视我的回答,卢克自己一个人莫名其妙地呵呵地笑了,然后貌似很开心地做了起来。这个男人果然还是很讨厌。 
完事之后,自然要哈根烟。躺在空调被里,看着烟慢慢地腾起来,我问卢克:“Lance和那个小弟,你支持哪一边?” 
“……这种事情完全要看苍怎么选择,关我什么事?” 
“你不想让乐队重新活动啦?” 
“二者之间有关系吗?” 
我觉得有,但是也没有必要特意说给卢克听。 
基本上,我觉得苍的心情也会是相当恐惧吧,当初离开自己的人,用的理由是“没有了感觉”,虽然因为自尊心而不能向周围的人诉苦,但是多少总有些觉得自己是个受害者,然而自己的那份爱恋的心情,就在自己可以看得到的时光里,也渐渐地淡去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在见到小弟之前,他总是胡子拉喳地一天重复这句话好几遍。 
说到胡子,我个人是不排斥留胡子的男人,可是苍明明长着张只能做人小白脸的白脸(真拗口),却还有青青的胡子渣,这也实在太难看了一点。 
我并不想弄得那么难看,我也不想做个惨绿愁红的少年——套用句别人的名言,我想早恋,但是已经晚了,那么我觉得我也已经早已过了可以被称作少年的年纪。所以说如果卢克遇到了真正喜欢的人(而不是个所谓可爱的宠物),那么我会很干净利落地抽身而走。 
就像梦想必须藏在心底一样,我觉得,“我爱你”这三个字,也是不能说出口的。嚷嚷得全世界都知道想登上月球却根本连个体能测试都过不了、高数还不及格的家伙,一定是很丢脸的吧。美好的感情,相互的承诺,若是做不到的话,也只是徒然的负担罢了。 
我是这样想的。 
 
 
21 
虽然表现得一副很不甘心的样子,但是第二天一早,那个汤包脸的孩子,还是嘴里嘟嘟囔囔的在卢克的押送下回家去了。 
这样也就算是解决了一桩事情。回到了正常家庭温暖之中的小弟似乎还在闹着别扭,也没个消息或是个电话什么的给他之前寄住的那位主人,这自然让苍又变得有些消沉,但与此前乐团宣布无限期停止活动那阵子的情绪低迷,却又有些不同。可能是因为,虽然他口上依旧是说着什么我又无所谓之类逞强的话,但是心中毕竟还是知道,这次,两人之中只要有个人稍稍低头,一切都是可以回到美好的手牵手一起回家的日子里。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然后……然后我美好的暑假过去了!其他人也就算了,那种抓紧最后一年暑假用力赚外快或者拼命实习消耗自己青春激情和生命的人、那种把最后的两个月都花在泡女人和外出旅游的人,等等等等,他们的暑假过去也就过去了,可是我明明什么坏事都没做,只是每天蒙头睡大觉偶尔为了保持健康、消耗脂肪和燃烧卡路里而做做床上运动,基本上可以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这样为什么我的暑假也咻的一下就不见了呢?!这真是不公平! 
以上,虽然牢骚不断,但要让这个世界上的某处或许存在着的公平之神听见,似乎也有些难度。总之,开学之后我终于进入了大四,所谓即将毕业的学生,指的就是我这种了——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是把之前一直都在实践的迟到早退跷课进行得更彻底而已:开学两周,我总共去上课一次,满打满算也就半堂课的样子,加入我的记忆没有出现偏差,讲台上那位教授的脸没有和梦里的周公混淆起来的话,应该是个长得短小精干的老头子没错。 
当然这样做的大有人在,不过别人总算是有个比“我要睡觉!”更为正义的理由,比如说要找工作要面试要实习要试用什么的。而我只是有些提不起劲来。将来啊出路啊什么都不愿去想,做什么都无所谓,只要能吃饭能睡觉能活下去就好了。或者不如这么说,假如没有遇见卢克,那么也许我也会混混沌沌地就这样去找份还算有钱的工作,可我却见到了他认真执着的样子。然而我却找不到什么东西能够叫我“赌上性命”(这个词语对我来说始终具有某种魔力),这样两相对比下来,就不由得我不产生自怨自艾的悲惨情绪。 
以上。如果说出口,那位是一定会愤怒地用“你自己无所事事还赖我?!”来怒斥我的,所以还是不说了。 
不过没关系,中国有句古话叫做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还是应该相信我们广大的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不是? 
总之,简单的说,日子就这样过去了。 
之后深秋里的某天,我突然接到了意料之外的电话。 
“是库拉拉吧?”电话那头低沉的声音虽然听着熟悉,但是一下子却想不起来是谁。我停顿了一下,对方也感受到了我的迟疑,于是自动就报上了名字:“我是罗朗。” 
其实我不得不承认,我依旧是迟疑了很久才终于想起来这个名字的主人究竟是谁。那个前Crimson的节奏吉他手,大家都很自然地用Lance这个名字来称呼他,就好像称呼我为库拉拉一样,可怜的本名却是就这样被忘记了。 
“……好久不见。” 
电话那头很生分地笑了,又说了些客套的话:“你和卢克还好吧?” 
干你P事。我是很想这样回答他,可是我们家族传统是有礼有节尊老爱幼勤俭节约,我要是这么回答他被大爷爷听见了他老人家非气血攻心一口黑血淤在喉咙里当场倒下去不可,所以还是算了吧。 
“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话是这么说,但我总觉得他口气有些勉强。“我要结婚了,你们来参加婚礼吗?” 
这这这是什么惊天大消息!虽然知道他脱离了乐队就是为了要做一个正常的(?)好人(???),可结婚生子什么的……也太扯了吧?再说了你结婚关我什么事,我和你既没有半腿的关系,我和你老婆也不曾认识,就算去了这种婚礼,我对仪式参与的双方也都不会产生任何的嫉妒心理,那么除了塞个红包走人之外,好像能做的也就只有大吃大喝而已了,然而就算再怎么大吃大喝赚到的,也抵不过送出去的红包(这是我长久以来参加无数家族婚礼得来的血泪教训),实在是一点也不合算。 
好吧,其实我也知道,中国有句古话叫做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你要是想叫苍一起去,估计是没可能的。”我直接和他说了。 
“……我也知道。不,我想找的人不是他。我听说他最近找了个小男孩子,到时候你能不能把那孩子带过来?”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要做什么?那孩子可是还没成年的。” 
“说什么呢。我也不会对苍的人出手的,毕竟,先放弃的人,也没有什么资格再要求他了不是么?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好奇而已……么?这话为什么怎么听怎么透着假呢。 
当然,最后本着少一事不如多一事、有热闹凑热闹没热闹自己也要制造点热闹出来的原则,我最终还是帮Lance把小弟给弄去了他的婚礼。自然了,不是我自己亲自去找的他,我委托了卢克。 
不知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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