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飞扬拧一下他脸颊:“知道了更要去,武功回来了身子也不会那么弱。”
沈未央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你果然越发奇怪,反正我觉得有点不对,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知道当年的事情的我便答应去啊。”
这是沈未央最后的疑惑了,凌飞扬态度的转变实在奇特的很,百思不得其解,本来还恨的他那样子,突然就变了样,连那日气成那模样都很快就转了回来,不知多蹊跷。
凌飞扬看他眼珠乱转,想必心里猫抓一样,不由好笑,打定主意不说话,非要逗他。
沈未央撒娇央求凌飞扬都只笑着摇头,不由的闷着头,十分的不高兴的样子。
凌飞扬原是最见不得他垂头丧气的样子,心里软了许多,柔声安抚:“好了,你乖乖的和我去看医生,等你身子好了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果然还是装可怜有效,沈未央又赢了一次,抬起头笑道:“好,你可别忘了。”
一边就在他脸颊上亲了亲。
笑的十分开心。
若春风拂面,让人心里都软软的。
两人携手漫步,一起享受轻柔暖风和艳烈冬阳。
番外
暖春
正是三月初春天气,屋外是料峭的春寒,屋内却是十分温暖,从窗子望出去,外面点点新绿中几株白玉兰正开的灿烂,一片柔嫩的雪白,实在是动人。
沈未央仍旧住在听阈楼的暖阁里,仍是在火墙里才能生火,小昭本想要几个火盆,却有人说烧明火有炭气,怕未央公子身子受不住,只得作罢。
早上天亮了好一会了,沈未央方才十分香甜的醒过来。
小昭听他醒了忙进来伺候,沈未央懒懒的问:“飞扬呢?”
小昭小声笑道:“主子在外头坐著呢,早吃了早饭了,也有两拨人过来回了事情,却只是坐著不动。”
沈未央笑起来,便拉长声音叫:“飞扬~~~~~”
却没听到他回答。
不由更觉得好笑起来,眼珠子一转:“哎哟,这坐起来怎麽头昏呢?”
小昭忙道:“公子别起来猛了,歇一会再动。”
沈未央仍是叫:“好昏,还有点子痛…………”
话还没说完,凌飞扬已经掀了帘子大步走进来,却见沈未央好生生的在床上坐著,望著他笑,知道又被骗了,转身要走,沈未央忙叫:“飞扬,等等。”
停住了等他说话,沈未央笑道:“过来,过来。”
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走到他床前。
沈未央笑得越发灿烂了,撑起身子挽住他的颈项,软软的唇便贴在了他脸上。
凌飞扬再也生不起气来,就著那个姿势低著头看看他。
见他一脸笑容,雪白肌肤上泛著淡淡粉红,气色极好的样子,不由也笑了。
沈未央笑道:“好了,总算是笑了,昨儿看你那麽生气,害我担一夜的心,都睡不好。”
凌飞扬伸手拧他面孔:“少胡说,昨儿晚上我进来两趟,你都不知道,睡的那麽熟。”
沈未央完全没有被揭穿的不好意思,皱皱鼻子笑道:“谁叫你那麽小气,动不动就生气,那麽点子事情你也发脾气,好难伺候哦。”
凌飞扬实在是拿他没法子,只好说:“若你今後不改,我还是会生气。”
说著拿过衣服来给他穿,一边说:“起来好好的吃点东西,别乱跑,我出去一会就回来。”
沈未央笑道:“今儿不用给我打通经脉了吧,咱们山上玩去。”
凌飞扬给他扣著扣子:“不行,每天都得做,再说这麽冷,山上去吹了风怎麽办?你还没大好呢。”
沈未央说:“这麽麻烦,谁叫你以前下狠手的,这会子还是我受罪。”
凌飞扬叹口气:“以前的时候难道全是我的错?你动不动就拿出来说,存心呕我呢?”
沈未央一边笑一边说:“不是你是谁,哼,我记一辈子。”
说是这麽说,一边却抱住他在他脸上大大的亲一口。
实在是让人哭不得又笑不出。
凌飞扬看他起来了,便与他出去,桌子上已经摆好了热腾腾碧莹莹的小梗米粥,一碟小巧金黄的桂花糕,一碟晶莹的水晶烧卖,隐隐能看到里面的馅子,一碟雪白的小馒头,还有几碟清淡小菜。
沈未央说:“你吃过了?怎麽都是我吃的东西?”
凌飞扬说:“谁向你那麽晚不起来?我早吃了,你快去吃,看凉了。”
一边就拉他坐下。
又说:“我先出去了,你吃过了歇歇看看书吧,等我回来。”
沈未央点头,看著他出去这才坐下来吃饭。
桂花糕细腻香甜,水晶烧卖十分鲜香,里面似乎加了点蟹肉,滋味极好,粥熬的火候正好,软腻清香。沈未央正吃的高兴,却见凌飞扬急匆匆走回来,不由有些奇怪。
凌飞扬进来看到他便说:“忘了嘱咐你,若要出去,记得把前儿做的那白狐狸皮的披肩披上,著了凉可不是小事。”
沈未央笑,站起来把他推出去:“我还以为你忘了什麽要紧的东西呢,吩咐下人回来说一声就是了嘛,还自己走回来,你如今是越发罗嗦了,还不快去,那麽多人等著你。”
凌飞扬十分无奈:“叫人回来说你会听才怪,我当面说了放心些。”
一边又拉他进屋去:“外头冷,别出来,我真的走了。”
这才转身出去。
沈未央站在门口看他背影,微笑。
哪里冷?觉得好暖呢,果然是暖春。
情未央番外篇──未央出游记之采花大盗
“公子,该起来了,快起来了……好晚了。”
小昭在床边小声的叫着沈未央,却一点动静都没有,真是挫败呢,公子越发贪睡了,每天早上都不肯起床。
不过,也好,总比以前睡不着的时候好,以前每日进来都见公子已经起来坐在窗边发呆,脸色永远苍白,真让人难过。而且晚上根本不敢进来伺候,不管脚步放得多轻都会惊动他,彷佛惊弓之鸟一般,立时睁开眼睛,看到她便松一口气,哪像现在,晚上进来便是砸了茶盅子也不过见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随即又闭上了,动都不会动的。
像主子说的,就像猪一样好养。不过,每天早上叫他真是苦差使呢!
小昭无法,伸手推推他:“公子,起床了!”
沈未央唔一声,翻身又睡。
正要继续叫,凌飞扬进来了,笑道:“让他再睡一会,妳去看看妳们公子的东西齐了没有,不然出门了要的偏又找不出来。”
小昭笑道:“昨儿我就弄好了,主子放心。”
凌飞扬点头。
小昭笑道:“主子还是叫公子起来的好,不然等会早饭又凉了。”
凌飞扬说:“没关系,凉了叫厨房重新做好了。”
两人在这边说着话,沈未央总算醒过来,睁了眼睛:“大早你们两个哪里那么多话说?吵死人了。”
凌飞扬见他醒了,便过去坐到他床边,笑道:“还一大早呢,你看看什么时候了,醒了就起来吧。”
沈未央懒洋洋一笑:“我又没什么事,非得这么早起来做什么?”
凌飞扬拿衣服给他披着:“今天你可是有事的,也该起来了,你可别说你忘了。”
沈未央一笑,果然说:“我还真忘了呢!”
凌飞扬清清楚楚看到他眼中狡猾的笑意,忍不住拧他面孔:“你就给我装吧,就算你忘了也照样要上船的,别打鬼主意。”
沈未央笑:“你这人也太霸道了,非要我出去,什么意思呀?”
这个话题说过无数次了,凌飞扬实在不明白沈未央在躲什么,他在这个地方闷了三、四年就真的不想出去?
可是问他呢他偏又不肯说,只是笑着打哈哈混过去。
凌飞扬叹气:“未央,你到底怕什么?出去逛逛对你有什么坏处?还可以见见你以前的朋友们。”
沈未央才想叹气呢,凌飞扬这木头脑袋,也不想想,他沈未央是华山弃徒,原本外头传他已经死了倒还好些,如今他跟着十八层的首领出去,会是个多好的名声?何苦来让人说三道四的。
至于朋友,就更不必见了吧。
不过,想必飞扬是想不到那么多的,他如今心胸一开,缠绵多年的情仇解开了,想要把他带出去炫耀给天下人知道,也是自然的。
未央叹口气,所以才答应和他一起出去,躲也躲不掉。
一时便振作起精神来说:“我有什么好怕的,开个玩笑罢了,行了,我要起来了。”
凌飞扬瞅瞅他,也就没有追问,只是帮他穿了衣服,一边说:“你快去吃早饭,吃了饭我们就上船了。”
沈未央点头,小昭已经进来伺候了,本来凌飞扬还要拨两个人过来伺候未央,未央却不肯,只说人多了嫌烦,吵得慌,凌飞扬只好罢了。
吃了早饭,沈未央和凌飞扬一起上了船,后头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跟着,一共三艘大船许多小船护卫着一起扬帆出发,往京城里去了。
沈未央披着雪白狐狸皮披风站在船头往后头看看,促狭的对凌飞扬笑道:“凌教主好大的排场,跟皇帝出游没两样。”
凌飞扬皱皱眉头:“我也觉得没意思,偏他们非要跟着。”
然后想起来什么,说:“你别理他们就是了。”
沈未央有点诧异,转头看看他,不由笑起来,这人,有时候真出乎意料。
站在船头,沁凉和风吹拂,神清气爽,心情倒是出奇的舒服,暗想,或许这次出来也不是太坏的事情。
一边就随口问:“我们先停哪里?”
凌飞扬答:“苏州!”
苏州果然是极好地方,未央笑道:“好些年没来,这里倒是越发好了。”
沈未央曾经游历过苏州,早知这是个极美的地方,但故地重游也觉别有一番感慨。
凌飞扬看看他,说:“我们在这里留三日再走吧,你想去什么地方?我陪你去。”
沈未央瞧瞧后面,挨身过去悄悄说:“若没人跟着才好玩,这里我最熟了,我带你到处玩去,就我们两个,要是这群人跟着有什么趣呢?”
凌飞扬有点犹豫:“我要是说就我们出去,他们会有许多话说的,很烦人,有他们跟着也没什么大不了,你就当没有就是了。”
沈未央撇撇嘴:“怎么当没有?我又不是瞎子,好没意思,你也不必和他们说,我们悄悄溜出去,你的轻功天下一绝,自然轻而易举,出去一日再回来,会怎么样?”
凌飞扬沉吟不语。
沈未央说:“你今儿倒瞻前顾后的起来了,平日那么霸道。”
说得凌飞扬笑起来:“你只会胡说,我是担心你身子不好,万一有什么事怎么办呢?”
沈未央笑道:“瞧你说的,我这不是好好的?能吃能睡,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了,你的武功那么好,就算到了外头,又有人惹得起你吗?”
凌飞扬想着能和未央单独出游,本来便有些心动,再让未央这么巧舌如簧的一番说辞,哪里还忍得住,果然便答应了,沈未央大喜。
他瞅着凌飞扬笑,这么多年后还能与他把臂共游,虽是物是人非,却也值得高兴呢。能有这一天,不知多艰难。两个人都吃足了苦头,且浪费了这么多年,如今真要好好珍惜。
沈未央不由的挨了过去,靠在凌飞扬肩上。
凌飞扬一怔,也没说话,只是伸手轻轻拥住他。
第二日一早,沈未央兴奋了一晚,难得的没赖床,很早就起来,催着凌飞扬忙忙的吃了早饭,两个人偷了个空,果然悄悄的溜了出来。
凌飞扬绝顶轻功,果然顺利,一个人也没惊动。
沈未央十分高兴,拉着凌飞扬在这极热闹的苏州城内乱逛,没人跟着果然十分舒服。
去了虎丘、北寺塔就已经近黄昏了,凌飞扬说:“未央,我们该回去了,明天再出来吧。”
沈未央哪里舍得:“你今儿一回去明日还能出来?一定被看得紧呢。”
凌飞扬想想也是,但仍是说:“可是总得回去,今儿逛了一整天,你不累吗?”
未央一整天都极其兴奋,一点也看不出疲累的样子:“我不累,难道你累了?飞扬,我们今晚别回去了,到寒山寺住一晚,好不好?”
看凌飞扬犹豫不决,未央说:“你平日都那么决断的,怎么今日这么婆婆妈妈的?就一晚上而已能出什么事?我们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你也不让我尽兴。”
凌飞扬哪里斗得过沈未央那么伶俐的嘴?到最后还是让步,陪了他去寒山寺。
不过,他自然也是喜欢和沈未央这么出来玩的,看他那么兴奋,秀丽容颜发亮,神采飞扬,彷佛回到当年初识时候,心里自然欢喜。
这么多年,他这么苦,难得这次出来高兴,又怎么忍心扫了他的兴呢?
所以他也就轻易妥协,什么都拋在脑后去了。只要看他的笑脸已经满足。
寒山寺位于苏州城西十里的枫桥镇,创建于梁代天监年间,初名“妙利普明塔院”。相传唐贞观年间寒山子曾住于此,遂改名寒山寺。宋太平兴国初节度使孙承佑曾建七级之塔,元末塔寺俱毁。明洪武年间重建。
寺内古迹甚多,有张继《枫桥夜泊》诗的石刻碑文,寒山、拾得的石刻像,文征明、唐寅所书碑文残片等。穿过枫桥古镇的小巷,或是站在枫桥桥头,抬眼即可见碧瓦黄墙的寒山寺坐落在绿树丛中。院内青松翠柏,曲径通幽。
沈未央与凌飞扬在寒山寺焚香礼佛后便在寺内游玩,不知不觉天色已晚。
沈未央一心想要在船上住一晚,凌飞扬却不肯,说未央身子不好,小船水气重,怕染了寒气,沈未央无法,只得和他到枫桥镇上住了。
到寒山寺的人虽多,但像这两人这般精彩人物却也少见,凌飞扬刚毅英挺,沈未央秀丽俊美,两人比肩出现在客栈里,竟惹得人人侧目。
这两人并无自觉,只是要了两间上房,便坐下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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