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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脸颊蹭蹭她的额头，一阵阵儿的心疼：“说什么傻话。”
“烁杨……”她突然抬起头来，定定的凝视着我，“我喜欢你。”
“恩，我也是。而且……”老妈虽然准许了，但一想到她那憔悴的样子，我又实在不忍心这样利用老妈的懊悔，那样即使我和子衿在一起，我也会一直觉得自己有罪。于是“我们可以在一起了”几个字我始终没能说出口。
“恩？而且怎么……？”子衿问。
“不，没什么。”
子衿的眼神一黯，终究只“哦”了一声。
然后她突然换上一副笑脸：“对了，烁杨，别人都说，死过一次的人就会大彻大悟，这么一来，你是不是该振作了？”
“振作？”
“是啊，前些日子，看你那种昏昏沉沉的样子我就想狠狠扁你一顿，把你打醒！你是级部前五十的学生耶！总不能一直这么放任自流吧～”子衿还象征性的挥挥拳头。
看她那可爱的样子，我禁不住噗嗤一笑：“还说我呢～你这个级部前十的孩子，期末不也一样退步不少？”
“所以嘛，我可要努力了！我将来还要当光荣的人民教师呢，要是自己学的不好那以后可怎么教学生啊！嘿嘿，要是你现在再不努力，可要被我落下啦～”
期末……那段时间我和子衿正各自神伤，没想到现在才过去不久，我们竟可以这样玩笑似的再次揭开伤口而面不改色。可其实，心里的想法呢？又有谁知道？不过看着子衿这样无所顾忌的笑颜，我真的恍惚的感觉到，仿佛是时光倒流……
“对了，还记得我们曾经的约定么？”子衿突然认真的问我。
“当然记得，等到我们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就一起去西藏，看蓝天白云，看牧民花海……”
“哎，烁杨，你说……西藏有花海么？”子衿倚在我怀里，看着窗外憧憬的问。
“呵呵……”我傻笑：“不知道，我们觉得有就有吧……”
“你这是什么逻辑～”子衿娇笑着嗔我一眼。
“张烁扬的逻辑。”我冲她眨眨眼，低头吻了下去。
真希望，时光能在此刻停留，淡淡的、踏实的幸福。
阳光透过玻璃照在病床上，暖暖的，甜甜的。
吻罢，子衿推开我，懒洋洋道：“唔……困死我了，你这死孩子，一昏迷就是一天半，害得我一直提心吊胆，你好好休息，我可得回家补觉去了……”说完还打了个哈欠。
子衿，你总是把自己的苦掩藏的那么无关紧要的样子。我心疼的皱皱眉头。
“喂，我只是回去睡个觉，你不用一副悲伤欲绝的表情吧～”子衿好笑的看我。
“额？……子衿，有的时候我就在想……我们如果没有遇见彼此，会不会比现在更幸福一点……”
“唉～你又胡思乱想了！……没有遇见你的话……呵呵，我现在一定活得很寂寞……很孤单……”子衿怔怔的看了一眼窗外，继而转过头来，笑道：“得了，不跟你扯这些了，我要回去睡觉了，等着再来看你哦，你要听话乖乖养伤哈……”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子衿看着我扭曲的表情，嘻嘻哈哈的笑着离开了。
“喂……！暴力女～听说你醒了……”老哥的声音由远及近，直到破门而入。
真是个魔星啊，我头疼的叹了口气。呵呵，也许是刚才子衿的缘故，我心情好了很多，好像一下子开朗了起来，竟然有了感叹的力气。
“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未等老哥坐稳我就开口。
他一脸难以置信：“呀～你怎么抢我台词啊～这样，我还怎么炫耀我的功劳啊～”
我无奈地白他一眼。
“嘿嘿，你说怎么报答我好呢？”他笑嘻嘻的凑过来。
“你想要什么回报？”
“恩……这个嘛，我还没想好耶～要不，我先保留着这个特权吧～”
“好～随你。不过我警告你，要求不许太过分啊！”我朝老哥很凶悍的瞪眼。
他嘿嘿的应着。阳光打在他俊美的侧脸上，映出几分青春的神采。
呵呵，生活本该如此，充满希望，不是么？
第二十三章
此后的几天，我一直被照顾得很好，老妈、老哥甚至是晨雨和Mona都来看过我……唯独不见子衿，我心里隐隐不安起来，开始有了不好的预感。
再仔细琢磨子衿那天的一反常态，似乎有种交代以后的感觉！我开始害怕，询问每一个来看我的人，有没有看到子衿，可是，他们都刻意回避着我的问题。
“小黑，你怎么来了？”我惊讶的看着满面笑容而来的小黑。
“呵呵，你这淘气的小孩儿，真是不乖，不跟我打声招呼就玩失踪，还好我问了Mona才知道，原来你躲到医院来了……”她轻轻抬起我缠着绷带的手腕，端详了一下，继而笑道：“不过你还带着我送你的戒指……”
我惊讶的瞥了一眼手指，果然，本来想还给她的，结果那天一激动竟然忘记了这回事，直接带着就自杀了，不知道是不是后来有人给我摘下来又戴上，反正她现在正完好的戴在我的手指上。
等等！难道那天子衿细细的抚摸我的手是因为……
一瞬间，五雷轰顶！不要啊，我和子衿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才换来现在的关系，如果她因为这个误会我、弃我而去……
不——！！！
我猛地抽回手，微微有点颤抖。
“烁杨，你干什么！这样会伤到你的伤口的！”小黑的眼中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心疼。
“戒指还你！我要去找子衿！”我把戒指扯下来猛的从床上翻身起来。
不行！我要去解释！子衿，你一定要听我的解释啊！
“你干什么！”小黑有点慌，扶住还身形不稳的我。
我利落的拔了手上的吊瓶，细细的血流从针眼里涌出。
“你别激动……医生！医生——！”小黑一边小心翼翼的按住我，一边朝门外大喊。
护士和一声手忙脚乱的冲进房间，一起摁住挣扎的我。
“放开我！让我去找子衿！我要去找她解释……”我无力的反抗着，眼泪默默地流下来。子衿，他们不让我去找你，怎么办？怎么办！你可能正在等我，可是……我出不去！怎么办……
恍惚间胳膊一凉，一针管的药剂注入了我的体内。是镇定剂么？我绝望的闭上了眼。陷入黑暗前听到医生对小黑说：“病人的伤口好得很快，可是她心灵上的创伤还要慢慢愈合，现在她的情绪还很不稳定，家属们得时时刻刻关注……”
意识回来的时候，似乎听到有人在房间里说话。
“你每次都挑她睡着的时候来？”是小黑的声音。
对方没有回答。但我能清晰的感知到，这房间里绝对还有另一个人。
“她已经是我的人了，她现在手上的戒指是我的。”依旧是小黑的声音。
她在跟谁说话？！为什么我莫名的心慌！
“我知道……”淡淡的苦涩的回答。
是子衿！！！
天！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啊！
我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或者动一下手指也好！可是，浑身就像一团棉花，一点力气也没有……
“我和烁杨做过了。”小黑的声音。
她……她说什么？！！是有一天我喝醉了，但她为什么要跟子衿说这个！！
“哦，告诉我这个干嘛？”子衿的声音也很平淡。
小黑轻笑，调侃着问：“你们以前没做过？”
“没有。”
“哦，那难怪……你想知道她那天的表现么？”小黑说到后面刻意的压低了声音。
“够了！”子衿冷冷的打断：“你到底想说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龌龊的事！”
小黑没有出声。
子衿深呼吸了一口，又平静下来：“你爱烁杨么？”
“爱？”小黑笑，懒洋洋道：“你看我这人像是懂爱的人么？”
“那就请你离开烁杨！她还有自己的理想、自己的追求，你不能拉她在酒吧里陪你一辈子！”子衿的语气有些激动。
“哼！”小黑的声音也严肃起来：“理想？你们这些爱做梦的小女孩等上了社会就会知道，他妈的理想算个屁！而且……你有什么立场来指责我？！你以为她现在这副样子是为了谁？！但凡是有点良心的，也会说个分手再走人，LES长久不了，好歹也能好聚好散，你他妈先是撇下烁杨跟个男人跑了，这次又不告而别，这算什么！”
“我……”子衿无言以对，语气里有了哭腔。
小黑，你何必要为难子衿，她做的一切我都接受。
打火机响，大概是小黑不耐烦的点了根烟。“你什么你？！我告诉你，她那天晚上一直在挣扎！别说是T，她根本就不是LES！”
“怎么会？！”子衿惊讶。
我也惊讶，这么说，我和小黑，没做？
“怎么？你不信？”小黑叹息道：“她不能接受同性之间的ML，根本就不能称之为LES，她喜欢女人只是因为他不能接受男人，其实，她所需要的只是一个懂她、能陪在她身边的人而已……”
我心底一颤，原来我从不知道，小黑这么了解我。那么她给我的戒指，算是一种承诺和安全感吧？她知道我所有的恐惧……
“可是，我说过，即使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她，她还有我……可她从来没有一起走下去的勇气，她想我幸福，她以为我跟男生恋爱就会走上正轨，这是她所期望的，我就依了她，让她放心……她不忍心伤害她妈妈，我能理解，所以我主动离开，让她不会为难……这不就是她想要的结果么？！”子衿说到最后几乎是泣不成声：“她想要的我都替她完成，难道这也是我的错么？！正常人也好，LES也好，只要她想我陪她，我就算与家人吵架又如何？！可她在乎那么多人，替这个着想，为那个担心，单单不爱护她自己，她从来没对我们的未来抱过希望，是她一直在推我离开，你要我拿什么留在她身边！！”
听着子衿的话我不禁浑身僵硬，原来错的人一直是我，我自以为是的可以让所有人都幸福，没想到却适得其反，我错了，大错特错！
我不记得后来他们又说了什么，直到小黑送子衿离开我才从痛苦中清醒过来。
“睁开眼睛吧，你早就醒了，我知道。”小黑站在床边说。
我一惊，但还是乖乖的睁开眼睛。
“你刚才听我们说话的时候手指动了一下，我就知道你醒了……”小黑微笑。
“谢谢你……”我话还没说完眼泪就已经来了。
“谢我什么？”小黑依旧懒洋洋的微笑，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我手上的戒指。
“谢谢你让我知道了……真相……”
“没事了，这不怪你，我知道你也很难过……你是很坚强的，忍忍就过去了……”她把我搂到怀里：“人这一辈子就是这样，或许会伤心，或许会难过……可是，心还有感觉不就证明我们还活着么？有什么事比活着更美？……活着我们还可以挣扎，而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紧紧倚在小黑的怀里，她很瘦，但手臂很有力量。
“乖，烁杨……别怕，有我在……戒指不要再还我了，那是专门给你的，戴好它，那是我存在的证明……”
泪水默默地流。
子衿、小黑……你们不要对我那么好，因为你们的关心，我一个也偿还不了……
第二十三章
此后的几天，我一直被照顾得很好，老妈、老哥甚至是晨雨和Mona都来看过我……唯独不见子衿，我心里隐隐不安起来，开始有了不好的预感。
再仔细琢磨子衿那天的一反常态，似乎有种交代以后的感觉！我开始害怕，询问每一个来看我的人，有没有看到子衿，可是，他们都刻意回避着我的问题。
“小黑，你怎么来了？”我惊讶的看着满面笑容而来的小黑。
“呵呵，你这淘气的小孩儿，真是不乖，不跟我打声招呼就玩失踪，还好我问了Mona才知道，原来你躲到医院来了……”她轻轻抬起我缠着绷带的手腕，端详了一下，继而笑道：“不过你还带着我送你的戒指……”
我惊讶的瞥了一眼手指，果然，本来想还给她的，结果那天一激动竟然忘记了这回事，直接带着就自杀了，不知道是不是后来有人给我摘下来又戴上，反正她现在正完好的戴在我的手指上。
等等！难道那天子衿细细的抚摸我的手是因为……
一瞬间，五雷轰顶！不要啊，我和子衿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才换来现在的关系，如果她因为这个误会我、弃我而去……
不——！！！
我猛地抽回手，微微有点颤抖。
“烁杨，你干什么！这样会伤到你的伤口的！”小黑的眼中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心疼。
“戒指还你！我要去找子衿！”我把戒指扯下来猛的从床上翻身起来。
不行！我要去解释！子衿，你一定要听我的解释啊！
“你干什么！”小黑有点慌，扶住还身形不稳的我。
我利落的拔了手上的吊瓶，细细的血流从针眼里涌出。
“你别激动……医生！医生——！”小黑一边小心翼翼的按住我，一边朝门外大喊。
护士和一声手忙脚乱的冲进房间，一起摁住挣扎的我。
“放开我！让我去找子衿！我要去找她解释……”我无力的反抗着，眼泪默默地流下来。子衿，他们不让我去找你，怎么办？怎么办！你可能正在等我，可是……我出不去！怎么办……
恍惚间胳膊一凉，一针管的药剂注入了我的体内。是镇定剂么？我绝望的闭上了眼。陷入黑暗前听到医生对小黑说：“病人的伤口好得很快，可是她心灵上的创伤还要慢慢愈合，现在她的情绪还很不稳定，家属们得时时刻刻关注……”
意识回来的时候，似乎听到有人在房间里说话。
“你每次都挑她睡着的时候来？”是小黑的声音。
对方没有回答。但我能清晰的感知到，这房间里绝对还有另一个人。
“她已经是我的人了，她现在手上的戒指是我的。”依旧是小黑的声音。
她在跟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