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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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心-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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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忆起去年八月十五时自己抱住公主的意外以及当时皇上冰寒的视线;又忆起那次偶遇辰亲王,辰亲王含笑的话语,暗带告诫,暗带深意,以前他从未向此方面想,但此时,听得晴妃说起皇上闻长凝公主突然晕倒,太医回奏查不出原因时的话语表现,郑喻浑身打了一个冷颤,似乎不敢再深想下去。
  “喻,你怎么了?”晴妃奇怪道,而同时各妃嫔并燕奔亦望向他。
  “娘娘,您刚才说,今天下午皇上得知长凝公主晕倒,且太医回奏说原因尚不明时,皇上震怒。”郑喻再次向晴妃及其他妃嫔确认。
  “是啊,是啊,本宫到现在想起来还害怕,本宫进宫也有三十年了,从未见皇上如此生气,如此震怒。”晴妃还是心有余悸。
  “哎。”郑喻一脸凝重,语带深沉,“娘娘,我们最好祈求上苍,保‘长凝公主’无事,否则……”心里虽不十分了解但已稍有了解的郑喻劝道,语气里带着叹息。
  “喻。”晴妃并燕奔带着不解,从妃嫔也同样。
  “娘娘,长凝公主一定要醒来,且醒来后,娘娘一定要去求长凝公主原谅,并求公主救命。公主心存仁慈,心地善良,一定会出面。”郑喻一一安排。
  “喻。”晴妃不解的低唤。
  “娘娘,请你一定要这么做,否则谁也救不了娘娘。”郑喻的话里带着坚决。
  “喻。本宫可以去请辰亲王出面。”晴妃道,似不信郑喻的话。
  郑喻摇头否决,心里叹息,自己怎么这么迟钝,竟然没有想到,不过,正常人谁又会往那方面想,郑喻叹息着。
  想想,那时皇上的眼睛如此冰寒,自己始终不解何故,今才方觉那是嫉妒的冷光,是欲杀之而后快的冷光。而当时辰亲王呢,辰亲王则是面带微笑看着他,但更多的是关注皇上,眼睛里带的看好戏的调笑恐怕也是针对皇上的,那辰亲王是早就知道了吗?
  是吧,否则那次辰亲王也不会警告自己了,也不会说‘君心难测’了,也不会说‘皇兄并不与人亲近,就是本王也是主动贴上去的,有时本王劝皇兄,也得看皇兄心情。但琉璃聪慧。’接着辰亲王并没有往下说,但郑喻此时却为当时的自己惊了一身冷汗。也真心的感谢辰亲王,如果不是他,自己恐怕早就……郑喻不敢再往下想下去。
  皇上他,果真如‘长凝公主’言‘伴君如伴虎,须慎言慎行’,这一刻郑喻是真心感谢这位‘聪慧’的长凝公主,他是真的关心自己吧,他是在帮自己吧,虽然他们交谈并不深,但公主仁和,而他以前竟然没有体会到,反而处处和他为难。
  郑喻心里再叹。

  杏林公子

  连下来的两天,宫内众人都感觉到了众位主子的不安恐惧,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皇上派去给‘长凝公主’诊治的太医始终查不出公主突然晕倒的原因,而皇上虽脸上挂着比往常更加温和的笑,但给人的感觉却变了,皇上的笑给以前不但没有让人有如沐春风的感觉,反而像临近了冬季的寒冷,而辰亲王这两天来也是在皇宫和辰亲王府之间二点一线,并没有再去其它的地方。
  皇后脸色也不好,看上去疲惫极了,眼睛里有着藏也藏不住的担忧。众人都知道‘长凝公主’是皇后的亲女,更是从小即与皇后亲近,所以皇后的心情众人都能理解。
  而太后林妃虽如平常一样起居,但服侍的宫女还是感觉到了太后与林妃的疑惑不解,晴妃娘娘也是同样的担心,但其疑惑不解担心害怕更甚,更不说其他的妃嫔了,所以这两天来宫里的气压一度低迷。
  第三日,夜昊天夜昊辰并一干王爷文武大臣正在‘御书房’议政,议了一上午,政事已基本告一段落,夜昊天正准备让众人退去时,太监江喜突然奏请进入‘御书房’,待得到夜昊天的许可,江喜进到‘御书房’,并奏道:“启奏皇上,‘杏林公子’庄月神医已经到了,正在候旨等待。”
  “嗯,朕知道了,请‘杏林公子’进来。”夜昊天答道。
  “是,皇上。”说着,江喜退了出去。
  没多久,江喜复又进到‘御书房’,身后并跟了一人,只见此人年纪不大,最多也就和夜昊辰年纪差不多,或者要比夜昊辰年长几岁,穿一袭月白色长衫,随着脚步的移动,显得整个人飘飘然的,给人少许仙风道骨的感觉,并观其面,众人不由得感叹,又是一个美男子,虽不若皇上的温和高贵,虽不若辰亲王的潇洒调笑,但自有一种神韵,脸上带着祥和、挂着慈悲,让人不由感叹不愧是‘医者父母心。’
  “草民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只见来人随走随向众人示意,侍走到皇上面前御桌前三步过远的时候,跪下参见吾皇。
  “‘杏林公子’免礼。”夜昊天摆手道,“谢皇上。”没有多余的,只此一谢,神医径自站了起来,对着坐于上位的皇上露出温柔慈悲的笑。
  “朕久闻‘杏林公子’医术高超,医德高尚,只叹无缘一见,今见公子朕甚为高兴。”夜昊天温和的说着客气话。
  “皇上你太客气了,能为皇家服务,在下三生有幸。”庄月回以一礼。
  “哈哈,”突然听到笑声,庄月转身去望那在‘御书房’内能笑得出来的人,心下也知道,能如此放肆,而又是被纵容的,那此人一定是,“草民见过辰亲王。”
  “哈哈,”夜昊辰笑着,上前一步,走近庄月。“本王听闻公子所做所为,亦是从心里佩服,今能亲见公子,甚感开怀。”说着,便一行礼。
  庄月显然不习惯夜昊辰的亲切,略显一楞,但也算见识到了辰亲王的热情开朗,如众人传。随即站定不动,以还礼。“辰亲王谬赞了。”
  “呵呵,”夜昊辰笑着,“没有谬赞,没有谬赞。”庄月还想说什么,但夜昊辰却接着往下说,“多听闻公子医术高超,数度想登门拜访,然公务缠身,不得脱身,今在宫内得见公子,睹公子风采,辰真是今生无憾。”庄月又想回礼,但夜昊辰并没有让他说出来,“本应辰亲自拜访,然今日请公子前来,也是事出有因,公子莫怪辰之失礼。”
  “辰亲王言重了。”庄月简单的回道。“辰亲王有事尽管吩咐。”
  “想来本王不说,公子也应有所听闻,三日前,‘长凝公主’突然晕倒,皇兄赶到,命众太医诊治,但却无果。想到公子医术,遂请公子前来。”夜昊辰大略说着。
  “此事草民亦听闻,不知公主现在情况如何?”庄月问道,
  “众太医查不出原因,恐怕得请先生亲自诊治。”夜昊辰道,
  “是,草民一定竭尽全力诊治公主。”庄月回夜昊辰以深礼。随即向夜昊天。“皇上。”
  “传旨,摆驾‘凝心阁。”
  “是,皇上。”江喜应道,随即高呼“皇上摆驾‘凝心阁’。”
  “公子请。”夜昊天对庄月,“草民不敢,皇上请。”庄月深知这于礼不合,皇上这么说,只是一说。
  “辰,你也同去。”对夜昊辰,“你们先退下吧。”对众大臣。“是,皇上。”
  夜昊天夜昊辰庄月并一干宫女太监,一时到了‘凝心阁’,先进到‘凝心阁’的庄月,以着医者的本能,首先习惯性的观察着四周的环境花草,刚进‘凝心阁’看到这里花木繁多,一片欣欣向荣的景像,进入即暗香扑鼻,但隐 隐有着奇怪,庄月暗皱起漂亮的眉头,并没有多想什么,只是随着夜昊天进入到了‘凝心阁’内‘长凝公主’的寝宫里。
  “臣妾(奴婢)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屋里的众人一见皇上来了,随即下跪。
  “众妃免礼。”夜昊天温和说道。
  “谢皇上。”众后妃嫔行礼后便由贴身宫女扶着站了起来。
  “皇上,”皇后向前一步,问道,“臣妾听说‘杏林公子’庄月神医已经到了。”
  “嗯。”夜昊天简单的应了一声。
  “草民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庄月一听人问皇上,便知是皇后了,见皇上只是轻嗯一声,并指向他,似是要引见,随即向前见礼。
  “公子免礼,不必多礼。”皇后摆手向 庄月道。
  “谢娘娘。”庄月行礼后便抬起头来,不过没看皇后,这于礼不合,只是向 夜昊天道,“皇上?”
  “公子请。”夜昊天说完,便径自朝前走,庄月跟在后面,越过点缀秀美的屏风,夜昊天径自走到屋里的大床前,便退让一旁,坐在了床前的绣凳上,并示意庄月向前,而夜昊辰并各后妃嫔各自在较远的位置上坐了。
  庄月来到床前,看到床四周都罩了纱帐,看了一眼四周,便告了罪,在床前空留下来的绣凳上坐了,伸出手轻抚上已由床内探出来的几条金线,即知金线的另一头应该是系在了‘长凝公主’的手臂上,庄月正危襟坐,暗自凝神闭气,静下心来,但手上透过金线传来的感觉太过怪异,连庄月开始也是一楞,似不相信,随即便闭上眼,以比先前更加投入的状态,更加沉静的心来诊脉,但手上的感觉还是一样,庄月一楞,一时之间楞在那里。
  “公子,公子。”听到呼唤,庄月回过神来,发现是跟在皇上身边的太监江喜正在叫他。看来他的反常已经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皇上。”庄月回神后,径自对夜昊天,“请恕草民无礼,草民想亲自替公主诊脉。”庄月要求。
  “公子,”江喜惊呼,皇后也是一惊,“公子,这于礼不合。”
  “皇上,草民也知这于礼不合,但公主的情况实在超出草民的想像,所以草民想亲自为公主诊脉,请皇上恩准。”庄月还是坚持地要求。
  “恩,朕准了。”思考片刻,夜昊天同意道,“谢皇上。”庄月谢道,随即便有人向前撤去了金线,不久后一只白晰的手伸了出来,庄月看到那只手白的几近透明,暗自心惊 ,却没有表示出来,只是伸出手轻轻的抚上了那只手,按上脉搏,并闭上眼,全身心的专注到诊脉中来,一时之间疑惑不解担忧沉思全都聚上了那张俊容上。“公子。”按捺不住的江喜见过了许久再次出声呼唤,夜昊天摆手示意不要打扰,江喜便退了下去。
  “公子,怎么样?”又过了许久,看庄月手已经放开了琉璃,却还在沉思疑惑中,夜昊天出声询问。
  “皇上,请恕草民学世不精,”庄月跪下奏道,
  “公子请起,何出此言。”夜昊天惊道,
  “皇上,草民知失礼,但请皇上让草民观公主色。”庄月再次要求,众人听得俱是一惊,尤其是皇后林妃晴妃,惊惑不解染上了眼睛。
  “公子,这是为何?”夜昊天问道,“皇上,刚才草民诊公主脉,发现公主脉非常奇怪,草民先前从未遇到过,所以恳请皇上让草民亲诊公主脉,待亲诊后,草民更是确定公主脉相奇怪,草民一时也不能确定公主真正的病因。但医者讲究‘望闻问切’,所以草民恳请皇上准草民为公主行‘望闻问切’。”庄月对夜昊天解释道。
  夜昊天听到后并没有马上回应庄月,只是眼睛看着他,庄月起初注视着夜昊天的眼睛,但终承受不了自夜昊天眼睛里的压力,随即不自觉的低头,夜昊天又看了庄月许久,才开口道:“众妃先回避,你们也退下吧。”夜昊天对留在‘凝心阁’的从后妃嫔宫女道,“是,皇上。”众人应道,皇后想说什么,但最终忍住,眼含担忧愧 疚的离开,一时间,整个‘凝心阁’公主的寝宫里只剩下了夜昊天夜昊辰庄月三人。
  夜昊天见众人全都离开了,随即起身走上前去,走到床前,亲自拢起了床前的纱帐,里面床上静躺如安静沉睡的人露了出来,夜昊辰只是脸色凝重的看着,眼里露着担扰,是为了‘长凝公主’还是为了皇上,应该是为了皇上吧,可担扰皇上什么,皇上并没有出事呀?立于一旁的庄月露出疑惑的表情,似乎不明白这两人怎么了?
  只见自夜昊天拢起纱帐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深深的凝视着床上的人儿,眼睛里有着淡淡的心疼,深深的温柔,淡淡的痛苦,种种的感情都凝聚在了那个拥有无尚权力 的九五至尊的人的眼睛里,庄月看着这样的夜昊天,似乎很困惑的样子。
  随即转眼望向床上的人儿,一眼望去给人的感觉甚是平凡,没有让人惊艳的美貌,虽然是华国第一公主‘长凝公主’,是华国皇帝夜昊天和曾有‘华国第一美人’之称的云皇后的亲女,但容貌上竟然没有承袭皇上皇后的优点,只是一般的容貌,一眼望去在人的心底丝毫留不下深刻的印象,甚至和其他人一比只能算是清秀的容貌,只是看上了是一个温柔似水没有个性的女子,而这在在的显示着这是一个平凡的人,只是他此时躺在那里,安安静静的,仿若睡着了,又仿若他已经经历了世间的所有,他已经累了,就想这样一直睡下去,永远不再醒来。
  “月,”已经收回痴聚在琉璃身上视线的夜昊天回过神来,收回眼中所有的外放的感情,转过身来发现庄月只是凝视评估着琉璃,丝毫没有走上前去的意思,随即唤着,但庄月却没听到似的,还是继续观察着琉璃,夜昊天看到这,声音已然变冷,“庄月。”冷寒的声音响起,瞬间惊动室内的另两人,夜昊辰收回露出的担扰的表情,回复一贯的开朗活泼,而独针对庄月的冰寒嗓声并一时围绕在其周围的森冷气息却让一直凝视琉璃的庄月瞬间回神。
  “怎么了,风?”令人不敢置信的有些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一时之间恐怕谁也猜不出发出这声调的竟是刚才还一脸温和有着‘医者父母心’的表情的人称‘杏林公子’的神医庄月,只见此时的庄月一脸放松完全没有了刚才对皇上辰亲王的恭敬有礼。
  “诊治。”夜昊天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风,你想让我怎么做,怎么说?是说‘长凝公主’已经无药可救了?还是说‘长凝公主’可以救回,但身体已经极度虚弱,活不长久?还是说救能救活,但只能活一年两年?”一连串的问句从庄月口中吐出,似乎可以任君选择。“你说我做,我不介意人说我医术不精的。呵呵。”边说边随意的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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