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万两。”琉璃陈述事实。
王太妃却是一楞,“二百万两?”有着惊讶,低头沉思,“他这是收买人心。”
琉璃挑眉,不解。“他让你答应今后不做玉石生意。”说得肯定。
“太妃,你怎么知道?”琉璃脸上堆笑,满脸的好奇。
“人性罢了。”王太妃低道,带着浅浅的叹。
琉璃不以为然,只是低头的王太妃没有看到,不过一旁的叶荷却看到了。
“太妃,要不我送你们回家吧。”小酒楼外,琉璃有些担心两位老人。
“不用,有叶荷陪着我,你不用担心。”王太妃慈祥地说着,“你赶快回去休息吧。别太累了,注意身体,多休息。”看向琉璃的脖颈,有着恍然。
待琉璃不再坚持后,又对夜昊天语重心长,“信他还小。你不该这么着急,不该让他过早接触这些……”最终没有说出口,只是再看琉璃一眼,带着担忧和叶荷离开了。
“太妃,要不我送你们回家吧。”小酒楼外,琉璃有些担心两位老人。
“不用,有叶荷陪着我,你不用担心。”王太妃慈祥地说着,“你赶快回去休息吧。别太累了,注意身体,多休息。”看向琉璃的脖颈,有着恍然。
待琉璃不再坚持,再对夜昊天语重心长,“信他还小。你不该这么着急,不该让他过早接触……”最终没有说出口,只是再看琉璃一眼,带着担忧和叶荷离开了。
“雪,太妃什么意思?”琉璃是一脸的莫名。而反应过来的夜昊天却是满心地恼怒。
他比谁都清楚心儿的身体,在心儿能承受之前,他绝对不会去做,就算他很想,就算他每晚都冲凉水降温。
“玩了一天,累了吧。我送你回去。”恢复如常的夜昊天说着。
“好。不过,今晚留下来陪我。”琉璃带着撒娇。
“好。”夜昊天表情转柔。
“今天天气好好呀。”和雪并肩走在繁华的街道,琉璃是说不出的开心。
“这么开心。”这样的琉璃,是夜昊天很少见到的。
“嗯。”琉璃摇头晃脑,颇有几分少年读书的架势,“读万卷书,行万里行,阅万人目,心有感悟。”
夜昊天忍不住,这次是真的笑了出来,真实无欺的。
等走近京都西郊,已少有人迹。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琉璃有些冷,靠向夜昊天,夜昊天一把把琉璃揽进怀里。
“雪,我唱歌给你听吧。”夜昊天顾着琉璃暖和,异常小心。琉璃却想放松。
“好。”温暖的声音。
“嗯,唱什么好呢?”琉璃低头思索,片刻后,抬头对夜昊天笑,“今天听戏听得不过瘾,我来一段。”
“心儿也会唱戏?”
“当然了。”琉璃笑得自豪,“我可是一个小戏迷。”
“我洗耳恭听。”
“我就给雪唱一段我最喜欢的唱段,之一。”
“最喜欢?还之一。”
“你先听嘛。”琉璃假装不满,笑里却带着笑。
“刘大哥此言理太偏
谁说女子享清闲
男子打仗到边关
女子纺织在家园
白天去种地
夜晚来纺棉
不分昼夜辛勤把活干
将士们才能有这吃和穿
你要不相信哪
请往这身上看
咱们的鞋和袜
还有衣和衫
这千针万线都是她们连哪
许多女英雄
也把功劳建
为国杀敌
是代代出英贤
这女子们
哪一点儿不如儿男”
这是豫剧《花木兰》最著名的唱段,此时琉璃唱来,比划着看过的影视,行云流水,还颇有几分韵味。
而唯一有幸现场亲睹的夜昊天却是有些呆楞,这种唱词甚少或者是不曾听过的。
“怎么样?”琉璃唱完,问着。
“好听,词好,唱得也好。”
“哄我开心的吧。‘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就我这半调子,差得远了。”琉璃自我调笑。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夜昊天道,“意思是……”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看夜昊天的表情,琉璃知道夜昊天明白。“成功并不容易,他需要付出十倍百倍千倍的努力,任何人都一样。”抬头看夜昊天,换上郑重,“雪也一样。”
“为什么?”夜昊天不解。
“我不知道雪以前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可常识还是有的。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要想坐上、坐稳九五之位,需要付出什么。”琉璃说得凝重,“今天看到太妃和夜昊景,突然想到的。”
夜昊天没有说话。
“王太妃真是一个不简单的人。”
“她有二子一女,二子是夜昊晏、夜昊景,一女‘凝露公主’现为炎国皇后。”夜昊天轻开口,“夜昊昊是他的嫡皇长子,从小得到最多关注。凝露公主远嫁多年后,才又有的夜昊景。”
“你和他关系好吗?”
“他出生第二年我就去了‘织云院’。”夜昊天说得很轻很淡,“他和辰年纪相仿,关系最好。”
“辰皇叔和所有的王爷、世子关系都不错吧。”
“是,辰和皇族的人关系都好。”夜昊天肯定,“吴用得‘他’重用,一向与他们走得近。我即位时,‘他’让我重用四位顾命大臣,吴用就是其中之一,但吴用这人一向不喜欢我的做法,所以在我即位不久,就上书要告老还乡,当时我也是年轻,虽经历不少,但还是无法和老狐狸相提并论。就下旨同意,但夜昊景和吴用交往甚密,下了早朝后,在御书房就直接指着我的鼻子说杀父弑君,根本就没资格为帝,根本就没资格罢用贤臣。”夜昊天陷入回忆里,“当时的局面很糟,是王太妃出面。不过,夜昊景不知道,他那时和太妃已经闹僵。”脸不露出轻淡的苦涩,但仅一瞬间,快得让琉璃以为是错觉。(‘他’指的是先帝)
“雪。”琉璃走上去抱住夜昊天,抱得很紧很紧,“雪。”
“后来,吴用被调往西北的小县任县官,夜昊景被逐出京都,俱是三十年不得返京。”夜昊天只是陈述事实。
“雪,我一直以为我已经长大了,早就过了需要父母呵护的年纪了。你比我还要大,所以也早就过了。”琉璃抱得夜昊天很紧,抬头与夜昊天对视,说得郑重,“可今晚我发现,我好像还没有过,我还想让雪呵护我,让雪爱我。让雪成为我的唯一,而我也是雪的唯一,这样是不是很贪心。”一脸的困惑;其实很开心。
“不贪心,一点也不贪心。”反应过来的夜昊天,抱紧琉璃,那力道,早已超过琉璃能够承受的,仿佛要将他嵌进自己的身体里,琉璃有些难受,却只是更加贴近夜昊天,听着他的心跳,享受与他一样的感动与激动,两人之间没有一丝间隙。
未完待续
“这是怎么回事?”待回到别院,看到了梅兰竹菊的笑颜如花,四人早已准备好了晚膳、洗澡水。两人打理好自己上床休息后,夜昊天不明白琉璃为什么总是轻皱着眉,于是拉过他的身子,却因为稍用力而扯开了身衫,看到了腰间的一片青紫,先是怒,时时在一起却还有人伤他的心儿,但随即却换他皱了眉,眼里也带上了自责,已然明白是先前太过用力了。
“雪,我好冷。”琉璃自然知道,带着轻微的抱怨窝进夜昊天的怀里。
“心儿,你。”想说,却最终没有说出口,只是揽过琉璃,这次却掌握好了力道。
琉璃笑得开怀,但一整天下来,终是累极睡去,抱着他的‘暖炉’沉沉而睡。
夜昊天却是睡不着,只是静躺着,时时地调整睡姿让琉璃睡得更舒服,就着窗外清冷的月光,看着睡的香甜的人。
“心儿,心儿。”唤着人的声音轻柔,但语调里却是急切。万分心疼此时已经陷入梦境中的人。此时的琉璃不再安睡,而是轻声呻吟着,似带着无限的心痛和无力,连带着呻吟声也带上了几分的低哑。“心儿。”伴着唤声猛然醒过来的琉璃,却是一身汗和盈满全身的痛。
“雪。”看清眼前人后,声音也带上了几分的急切,缠上那人的身体再也松开,并愈加地紧。
“心儿。有我,有我在。”不问,只是安慰,也是保证,承诺。
“我又记起了那一夜,就是那一夜。”颤抖地说出几个字,不明不白的,但夜昊天却知道是心儿家破人亡的那一夜,没有原因,他就是知道。夜昊天不知如何安慰怀里的人,活到这么大他从来没有安慰过人。只是把琉璃抱进怀里。
琉璃哭着,泪水沾湿了夜昊天胸前的衣服,想控制泪水,但却止不住,清楚知道此时正抱着他的人是值得他全心依赖的人,不需要言语,夜昊天就能明白他的意思,而他完全放纵自己,在雪面前。
“雪,”把头埋在夜昊天的胸前,琉璃轻道,“爸妈还有哥嫂,他们都爱我,最爱我了。可是他们有事,我却救不了他们,救不了他们。明明可以的,为什么当时不出手,就算天地变色也没关系,只要他们活着,只要他们在我身边。”说得伤心,又忆起梦中的画面,“为什么他们都离开了,离开我一段距离,为什么我要独自站在那世界的最高端,陪伴我的只是我背后一个模糊的影子。我不要他们离开,我想和他们在一起。”说得已是凌乱。
“心儿。”夜昊天也很心痛,他不知道父母兄弟的爱,却为了心爱的人的痛而心痛。
琉璃抬眼看夜晨天,从他眼里明白,不再说话,只是更向抱紧夜昊天,在这世界唯一一个可以让他完全放松敞开心扉,越来越信任的人。
两人一片安祥,此时无声胜有声。
“三哥?”琉璃猛然抬头,望向夜昊天,“对了,三哥现在怎么样了,云家到底怎么回事?”
现在三哥对他来说比前世更重要,他一定要保护他,要知道他现在面对着一个怎么样的局面。
轻揽琉璃在自己肩膀上,夜昊在说得很轻但郑重,“莫哲已经平安到达军营了,你不要担心。至于云家到底有什么阴谋,具体的目前还不清楚,不过,很快就知道了。”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子射进来,笼照住在床上相拥的两人,此时琉璃还在安睡,而夜昊天却只是静看,从琉璃被恶梦惊醒再累极睡去后,夜昊天就一直保持这个姿势。
同塌而眠已经许多年,前几年次数极少,也不过是这三五年才经常,但却从未看到过琉璃做梦,他总是睡的很浅,虽似有什么困扰着他,却从未醒来。昨晚的醒来是第一次。
不曾相交,却也知道琉璃口中的“家人”是如何的疼他,爱他。
这是他无从体会的。从小就是独自一人,已经习惯了,实在体会不到这种“家人”的温情。更何况,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虽有辰儿,但辰儿的成长却与自己完全不同。
辰儿是天之骄子,一出生便是父皇母妃的爱,便是宫廷的盛事,便是集三千宠爱于一身。
骄傲、任性、执著。
是的,执著,这是他这种人少有的。也许是太习惯了得到,所以一旦得不到便不罢休。
而自己恐怕是他小时唯一没有得到的吧,所以他的母妃可以为了他屈尊降贵来到‘织云院’,他的父皇可以为了他指责他冷血冷情,也可以为了他赏金赏银赐名封爵。
而自己也因为他的执著,接受了这个“弟弟”。
可是辰儿终究不是完全了解他的,因为他没有经历过。
他是温和的,干净的,纯洁的。不像他,手上沾满血腥,心机深沉,不理世俗,执意自我。
在他的眼里,他的哥哥是最好的。
夜昊天想到这,轻笑,其实这样就好。他不必知道那些,那些全由他来做,只要他还那样认为就好。
再看向怀里的人,心儿,你好,比辰儿还好,可是我不会再让你见血腥,这所有的一切都有我来,你只要快乐就好,只要不再被恶梦惊扰就好。
你做恶梦时有我陪伴,你醒着时,只要笑就好。
不要知道我血腥的过去,不要知道现在我还这么不在乎人命,就这样就好。
可这一刻还是担心,虽然心儿曾经说过他知道从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走上九五至尊之位需要经历什么,但血是他最深的恐惧,如果,心儿一旦知道,他真的可以如说时那般的轻描淡写吗?
这时,夜昊天的眉头是真的紧凝。周围的空气也陡然降下了几度。
“主上。”门外传来轻微的声响。
“进来。”夜昊天收回思绪,声音更轻。
“主上。”兰来到床前,参拜。明显的感觉到此时的主上不得惹。
夜昊天以眼神询问,“主上,辰主子来了消息,请您马上回宫。”兰回得极快。
夜昊天看着兰,并没有继续问,显然她们也不知道。
夜昊天轻手轻脚的移动开点距离,以不惊醒琉璃的慢速度,费了些许工夫,梅兰已经准备好了衣衫,夜昊天打理好,挥手让两人退去,再来到床边,看琉璃一眼,终忍不住,弯腰轻吻了琉璃。而后检查琉璃确实盖好了被子,悄无声息的离去。
日上三竿时,琉璃才转醒,坐起身来,伸个懒腰,猛然想起什么,再看周围,已无人影。
“公子。”而早在外间候着的梅兰走上前来。“公子,你醒了。宫里有事,主上一早就走了。看你睡得熟,就没。”兰还想说,却在琉璃了然的目光里住嘴。
“我知道。”琉璃却是毫不在意,径直起身下床。
而竹也早就端来了洗脸水,再用早膳。
“公子,今天有什么安排?”待在一起久了,四下无人时,菊一向说话很随意。
“没什么事。”琉璃看向四人,菊是欲言又止,梅兰竹却满是期待,“你们有事就去做吧。”
“公子,我们才没有事呢?就是想上街去玩。”菊的声音听起来带着委屈。
“你们自己不敢去?”故意逗着她们。
“公子,我们是担心你需要我们。”竹以他为第一位。
“我能安排好自己,你们去吧。”琉璃道,“自己小心。”
“公子你不问我们去做什么?”菊很是好奇。
“你们去做什么?”琉璃是有求必应。
“公子?”菊带了稍稍的抗议。
“去吧,主子来了,该去见见。”不再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