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游龙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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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游龙2-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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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措还想阻止葛清,一边的曹信却也忍不住了:“大哥,我知道你的处境也很难,可是我真的实在是憋不住了!” 

“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你们快告诉我呀!这样藏头露尾的可真要把我急死了!”路苍一把揪住曹信,急得眼睛也红了。 

“还不是新任的京师总督!”一边的葛清狠狠撂下一句。 

“是啊是啊,他根本都不把我们当人看,每天强迫兄弟们六个时辰巡更,京师出了什么鸡毛蒜皮的事就要罚俸,对我们张口就骂,动不动就要责打。这些我们都能忍,可是他动不动就在我们面前侮辱大哥我们实在是受不了!” 

别的兄弟看来也是积怨已久,纷纷插上嘴来。 

有人侮辱自己也就算了,可是以路苍的脾气怎么看得下去有人这样欺负自己的弟兄。 

“前两天,他还说曹大哥监管我们不利,罚了曹大哥二十大板呢!”葛清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道。 

“什么!”路苍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把揪住曹信:“竟有人敢打你么!快让我看看,伤得重不重?” 

“不要紧的,不要紧的,大哥!我皮粗肉厚…” 

“哎呦…”曹信嘴上虽硬,被路苍强卷起裤管触到伤口却忍不住痛叫起来他结实的大腿上遍布着淤血的条纹,有的地方已破了皮,殷红的鲜血看在路苍心里简直要让他眼睛中也喷出血来。 

“他妈的!这是谁做的。快,小清,带我去见那个什么京师总督!” 

看了兄弟身上的伤,路苍真比自己受了伤还痛心,悍匪的气息又回到了他身上,他整个人仿佛又是当年那个终日刀头噬血为生的男人。 

“大哥,你冷静一些。那京师总督……那京师总督是张子东啊!大哥你去只有自取其辱啊!”刘措一把拖住冲动的路苍。 

他也心痛兄弟们所受的折磨,可是知道路苍的敏感地位,他怎么肯让自己的大哥去受那该死的张子东的羞辱。 

“什么!”听到那三个字,路苍惊得坐倒在了椅上。 

本来还想去问那京师总督为何要这般对待自己的手下,现在这一切已经不问而明兄弟们受这些苦楚都是在代己受过,张子东分明是把对自己的不满宣泄在他们身上。 

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啊! 

大家明明在露苍山都过得好好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自己却偏要他们跟自己来了同安,害他们丧失了自由,在心理变态的男人手下做事… 

“他妈的!” 

恨意让路苍做不了更深的思考:“以牙还牙,以血换血!今天我要让姓张的知道我路苍的兄弟不是白打的,以前我让着他那是我当他是条光会叫的狗,既然这条狗也会咬人…哼!莫怪我把他的狗头也拧下来!” 

下了决心,他也不再犹疑:“兄弟们,你们快收拾收拾,大家一起往南方找个地方先躲一躲,我去解决了这该死的张小狗就来和大家会合!这狗娘养的什么侯,老子不做了!” 

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他一把撕开了自己身上绣着精致花卉图样的官服扔在地上。 

拔出腰中七尺青锋剑,他的眼中仿佛又恢复了昔日的野性光芒。 

“大哥!好!我早就受不了你被那该死的皇帝老儿压着了!看你一副委屈求全的样子,我都快不认识大哥了。今天我总算知道,大哥还是大哥,还是咱大家的好当家!大哥既豁了出去,我等兄弟怎么能苟且一边,自然要跟着大哥一起去找那张小狗算帐,再一起南下。管他什么皇帝,管他什么侯爷,哪里及得上我们跟着大哥,想撒野就撒野、想扁人就扁人来得痛快呢!” 

曹信大笑起来,也一把扒下了自己身上的官袍,众兄弟忙纷纷效仿。顿时整个后院仿佛变成了当年的露苍山寨,而那个倒霉的张子东就是他们瞄准的对象了。 

当下众人集合了所有兄弟,拿刀的那刀,举剑的举剑,气势汹汹的跟在路苍身后出了门,往那张子东的府邸去了。 

张氏世代都是大同的显宦,张子东虽然此时位居的职衔并不高,住的宅子却是在高官云集的内城之中,离路苍的侯爷府不远。 

“张小狗!他妈的给老子滚出来!” 

冲进了客厅,路苍一脚踏上中间的太师椅,又一剑扫倒了众多陈列的摆饰,狂吼着要张子东出来。 

“大中午的,那头猪在哪里吠吠啊!” 

张子东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张家在大同世代显赫,静也完全没有因他和路苍不和而冷落过他,他哪里会把一个小小的皇帝的男宠放在眼里。 

“原来是路侯爷啊!这么吵吵,我还当我们后院的猪叫春呢。” 

张子东装模作样的摇着扇子,从后院踱了出来。 

他明明学富五车,也是状元出身,可是一看到路苍说出来的话却也和最低俗的市井小民吵架没什么两样。 

“张子东,你他妈的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敢打我的兄弟,你活得不耐烦了你!”路苍一看到那张酷似张妃的脸,就打心底里厌恶起来,用剑指着他的鼻子叫骂道。 

“你他妈的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不就卖个屁眼给皇帝捅捅吗!你倒神气起来了,快趁陛下没发现给我滚吧!你以为陛下会胡乱护着你么?你做梦。陛下一代明君,根本不可能为你这小小男宠得罪我张氏满门权贵……” 

“还有,你的好日子也不长啦,陛下宠男人从来没有超过一年的,我劝你还是快点滚回你的侯爷府,先学学在床上怎么叫的陛下高兴,多赏你点银两吧你!” 

张子东拼命用言语刻薄着路苍,眼看着那张俊朗的面孔被自己气得通红,扭曲起来。 

选择了呆在静的身边,路苍早有了面对他人冷言冷语的觉悟…可是在被当着自己兄弟的面侮辱,路苍是怎么也咽不下这口腌臢气的。 

他飞身跃到张子东身前,挥剑就向那张仍不停吐出脏字的嘴巴斩去。张子东忙闪身一躲,剑恰好削在他的顶上,把他的官帽打了下来。 

“我呸!杀了你太便宜你了!兄弟们,给我上!”路苍一脚把那帽子踩了个稀巴烂,手一挥,示意众人上去痛揍他一顿。 

众兄弟对张子东积怨已久,顿时争先恐后的涌了上去,围着张子东就是一顿暴打。那张子东文人一个,哪里禁得住这么多野蛮汉子的围攻,顿时杀猪般痛叫起来。 

又有那闻讯来劝的张家族人也被圈起来一起痛打,顿时鬼哭狼嚎,整个张府闹成一片。 

“打!给我痛痛快快的打!” 

看着不可一世的张子东一脸眼泪鼻涕求饶的模样,路苍真觉得在同安受的无数闲气有了发泄的地方他兴奋的让兄弟们继续打,自己也对滚到他附近的张家人拳打脚踢。 

大伙打得正高兴,门口却突然涌入了一大群手持兵刃的锦衣卫。 

“都给我把刀剑放下!”领头的是锦衣卫大总管丁鹏,以前路苍做内廷侍卫的时候还做过他的手下。 

虽然以前都是山匪出身,这些日子当官的经历却给众兄弟不少潜移默化的影响。听丁鹏这么一喝,大家还真停了下来,拿着兵器愣愣地看着刀剑出鞘的锦衣卫们。 

“这是在搞什么!” 

路苍最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跟在锦衣卫身后的是一身朝服的静,他显然是一接到报告就匆匆从宫里赶来的。 

“陛下,救命啊!救命啊!”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张子东看静一出现,知道救星来了,顿时恸哭着爬到了静的脚下,哀哀的哭叫着。 
“哼!不要脸!”看不起张子东一条狗般的模样,路苍忘了害怕静,抱着胸啐了他一口。 

“陛下,给小民作主啊!陛下,小民五代在朝,从来没有受过这般欺辱,陛下要给小民作主啊!” 

膝行着爬向静的是张子东的父亲,他是前朝的翰林院总编修,现在虽已告老,却仍是朝中德高望重的人物之一。 

顺着父子两人的诉苦,顿时张氏全家哭成一团,再配上每个人都是鼻青脸肿,凄惨之状直似人间地狱。 
静显然受不了这种吵闹,他狠狠一皱眉,瞪向路苍道: 

“路侯爷,你可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么?” 

看静脸色不善,路苍心里虽有些怯意,却又怎能在敌人面前弱了自己的威风:“这姓张的欺负我家兄弟,我自然要叫他好看!” 

静这才看清楚了路苍的模样他扔了官袍,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中衣,在刚才的厮打中被人扯开了前襟,衣服又被撕裂了好几处,露了大半个上身在外面-…这种景象落在眼中,静顿时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路侯爷,你的官袍呢?衣衫不整的到处乱跑,成何体统!”静显然忘记了还在他脚下哀哀痛哭的张子东,竟先管起路苍的衣着来了。 

“陛下…”张子东和他老爹同时出声。提醒静别忘了眼下的情状。 

“咳…”静忙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道:“路侯爷,你可知你在光天化日之下殴打朝廷命官已是犯了不赦重罪吗?” 

“放屁!”路苍激动之下早已忘了什么要给静面子,他冲过去掀起曹信的裤腿,“是他先毒打我的兄弟!就算打死他也便宜了他!” 

那纵横交错的伤看上去确有触目惊心之感,静看了也微微皱起了眉头。 

“启禀陛下,那是曹信他不恪尽职守臣才责罚的呀!”张子东忙大声解释自己的无辜。 

“曹信既是张侍郎的手下,张侍郎却有权责罚于他。”心里清楚张子东是在公报私仇,静却碍于身份,只能按着大同律令说话。 

“狗屁的有权!什么权!不是你让这混蛋的张小狗去管我兄弟的吗?你……你你……你根本是成心的!轩辕静,你他妈的真不是人!” 

路苍气起来是连静的帐也不买的,竟当众和他冲突起来。 

“闭嘴!你这狗奴才好大的胆!竟敢直呼陛下的名讳……你……你还有王法没有!” 

一旁的张父显然对路苍的举动骇异已极,“陛下,陛下,这路苍冒犯陛下,已犯了死罪,陛下不可姑息轻饶,定须得依我大同法令惩治,以伏天下!” 

静被路苍的大胆气得脸色发白,私下里他不在意路苍叫自己的名字,但大庭广众之下被他点名叫骂却让他难以下台,不由心中有气。 

那路苍却还不识相,仍在那里自管自大声嚷嚷着:“轩辕静,你倒好!你不说话是吧?我就知道你是成心的!反正你……你根本………” 

虽然气糊涂了,但路苍总算还是及时刹住了“你根本就不爱我”这几个字。然而所受的委屈此际却一起涌上,让他顿时红了眼圈。 

其实还真是让路苍猜中了。静提拔这张子东为京师总督的确有牵制路苍的众兄弟之意,这也是他控制路苍的手段之一只是没想到这张子东竟这样大胆,明目张胆的欺负自己的手下还被路苍抓到,结果引致这样的冲突,这可实在是他事先没有算到的。 

看静不开口,路苍知道被自己说中了。他气得话也说不出,只觉胸口气血涌上,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挣扎了半天,他狠狠抬起手指着静,声音忍不住在索索颤抖:“轩辕静!你好,你好!今天我路苍算认清了你!你竟是这么对我兄弟,他日也难保不这么对我路苍!我算知道了……” 

“轩辕静,你管你神气去吧,老子不干啦!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谁也别挡谁的道!” 

他狠狠抓起手边一个花瓶往静面前一扔,朝着弟兄们一挥手,就要率众离开这张府。 

静哪里肯这样就放他走,气急之下他也从腰中拔出了佩剑,向身后的众锦衣卫喝道:“你们都死了啊,还不快点把这一干人等都给我拿下!” 

他身形往后一退,整个人就堵在了门前,锦衣卫们也合拢来挡在他身前,不让路苍他们通过。 

“你……” 

以静的武功,合自己这边的全力也不可能从他手下通过,更遑论加上周围这群大内高手了。 

路苍此刻心里有千百个理由要拿来痛骂这个死男人,可是没一句话是适合在这种场合下说的。他只好急得干瞪眼,恨不能一口咬死蛮不讲理的静。 

锦衣卫们可不会等路苍想好要说什么再行动只是一下功夫,就把路苍众人团团围在当中,曹信他们也是火爆性子,当下抽出身边的兵器便冲将上去,顿时双方战成了一团。 

明明是来教训这该死的张子东的,结果竟变成了自己和静的大战。一边招架着锦衣卫的进攻,路苍一边懊恼的要死掉。 

寡不敌众,更何况这些锦衣卫都是静的近身侍卫,是大内高手中的高手,怎是曹信他们招架得住的。 
片刻功夫,路苍的兄弟们便纷纷失守被擒,结结实实地捆在了一边。 

路苍虽然仍在支持者,心里却清楚那是丁鹏碍于自己和皇帝的关系不敢痛下杀手。 

静显然看得不耐烦了。他大步走到被五花大绑按在地上的曹信身边,手中剑贴上了他的脖子,向着仍和丁鹏缠斗着的路苍喊道: 

“路苍,你到底要胡闹到什么时候!快把剑给我放下,不然朕就把他的脑袋劈下来。 

知道静这个人心狠手辣,要是自己不乖乖听话难保他会真把曹信给杀了,那自己可真要负疚终身了。 
在心里狠狠咒骂了静一万句,路苍停下了手中的招式。锦衣卫们随即一涌而上,把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除了路侯爷,其他的都给朕送到总督府去审问!”静显然对路苍的兄弟们挑起自己和路苍大吵一场极为不满,立心要收拾收拾他们。 

把曹信他们送给张子东处置那绝对是送羊入虎口,路苍怎么可能会同意。 

“痛打张小狗那是我的主意,和曹信他们有什么关系!要送审当然是要审我,你快把曹信他们放了,否则我一辈子和你没完!” 

锦衣卫们哪敢用力捆住他,抓得也根本一点也不牢。路苍又跳又叫,居然被他挣开了绳子,直冲到静的面前去。 

“你好大的胆!”静一把逮住他,用双手牢牢钳制住他:“看来朕调教得还真不够,你果然还是一副小山贼作派!既然你这么想朕教训教训你,那朕就好好让你满足一次。” 

不管路苍在自己的怀里死命反抗,静用力把他箍在自己的怀里,一边回头吩咐道:“丁鹏,你派人速速把曹信他们都给我送到杭州府去服役!” 

“陛下,哪有送到杭州服役这种事!”一边的张子东本来还很得意,一听到这种千古奇谈式的判决,顿时懵了,在一旁大声抗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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