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消息,后来知道你过的还不错,才放心,他带我偷偷的看过你,告诉了我一切,父亲临终前嘱咐我,如果你来报仇,让我不要反抗,这是他欠你的,父债子还。那些人找到我时,我已经知道是你的人了。”这些话里漏洞百出,但是实在也编不出别的了,实际上父亲当年知道真相后急火攻心,当场就吐了一大口血,硬撑着审完了,辞官回家后,就没好过,拖了大半年就死了,但我是真的不想反抗,希望能骗过他才好。“真的吗?”“真的。”看的出他还是半信半疑,但还好他没追问下去。
虽然对他的话还是有些疑惑,但知道他要是不想说也问不出什么,所以没再问。看着眼前人淡定的脸,波澜不兴的眼睛,心中突然对是否该继续折磨他产生了疑问,因此他放弃了锁他,转身就要离开,“你不锁我了?”“如果你要逃,这铁链锁的住你吗?”东方昊转身离开了,夏冰靠墙坐下,心中疑问重重。
第五章
东方昊的童年可以说是在一息之间结束的。东方昊的童年过的并不是锦衣玉食的日子,父亲虽然在朝为官,但为官及其清廉,又心善,时常将钱施舍出去,那时家里住的房子不大,家里的仆人只有老管家和两个轿夫,有些家务还要母亲和自己动手,但这些对一个小孩子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父亲虽忙,但每天总会教他读书,父亲的教导是严格又温和的,从不允许偷懒,但也不会打他或大声呵斥,只是用温和而坚定的声音讲道理,而自己最怕看到的就是父亲失望的目光,所以很努力,有空时,父亲还会和他下棋;母亲是个美丽的女人,现在想来,那时母亲对父亲的态度就不是很对头,但当时,在他的眼里,母亲只是对谁都淡淡的,和父亲之间很有些相敬如宾的样子,母亲对他很温柔,在他的心中,父亲是他的榜样,他立志长大后要当一个父亲那样的好官,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母亲则是他心中未来妻子的标准,温柔如水、美丽如花。但这一切,在一息之间都变了。
那天,父亲下朝没有回家,家门口多了几个兵士,不准人进出。后来,轿夫回来了,说父亲被参了,罪名不清楚,母亲听了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安慰他说父亲是好官,不会有事的,他当时整个蒙了,不相信父亲那样的官也会犯罪,听了母亲的话,就像抓住了救命草,他不断对自己说“一定是弄错了,父亲很快就会回来了。”但他毕竟是小孩子,那一年他还只有十岁,他需要更多的安慰,晚上他怎么也睡不着,他想,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母亲也一定睡不着吧,不如去找母亲。院子里很静,家人们都睡了,他走向母亲的房间,还没到门口,就听到一种从没听到过的奇怪声音。“嗯……啊……快一点……”“别急,就来了。”“啊……”“你这个小荡妇,看你平常的样子真看不出你在床上这么热情,你那个书呆子丈夫真是好福气啊。”“死相,别提那个呆子,他脑袋里只有国,哪有家啊,跟了他我没过一天舒服日子,哪有官当成他那样的。”虽然声音还是有些沙哑,但东方昊还是听出那是母亲的声音,他忍不住凑到窗缝,往里偷看,只见母亲和一个男人赤裸这身子躺在床上,那男人压在母亲身上,用手揉弄着母亲的乳房,这情景让十岁的东方昊彻底呆住了,房里的声音又飘进东方昊的耳朵,“你在忍耐几天,等你案子结了,我就接你过门。”“他一定会死吧,可别让别人审出破绽来。”“你放心,有你提供的笔迹,我找人仿制的信决看不出破绽,证据确凿,他这通敌罪是定了的,不由他不认,不认罪只是多受点罪罢了。”“你可要说话算数啊,我可不想再过苦日子了。”“好。”“呜……”床上的两个人又扭动到了一起,东方昊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的房间的,一天之间,他的世界好像崩塌了。
三天后,父亲回来了,遍体鳞伤,看到我和母亲,泪止不住的流,押他的人直催他,让他赶紧把东西拿出来,他不管不顾的冲着我和母亲大喊“我对不起你们,但我真的没有通敌,可是我真的熬不住了,连累你们了,真对不住!我要先走一步了。”喊完他就向墙冲去,押他的人愣了一下,忙上冲上去查看,还好,由于连日受刑,身体虚弱,撞的并不严重,“你这个叛贼,还想寻死?想害老子啊?”那人恨恨的说,边又踹了他两脚,“东西到底在那?”“根本没有东西吧?你不过是想回家见家人一面吧?其实你又何必着急那,通敌可是满门抄斩的罪,早晚你都能见到他们啊,黄泉路上你们可以一起走。”那个跟来的官语气平缓的说着,好像不是在判定一家人的生死,而是叙述一件极为普通的事一样。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夏大人,刑部侍郎。“把他带回去,你们看好他们,等着处置,他们可都是死囚。”父亲又被带走了,看着我们的人增加到了四个,守在门口。
“你这个骗子!”由于那天看到的事,这几天东方昊都睡不实,但也没再去偷看,对那一幕,他本能的恐惧着。但今天,母亲房里却传来了争吵声,这吸引的他又不知不觉向那走去,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他又到了母亲的窗边,怕看到不想看到的,他转身身想走,但屋里的争吵声,拉回了他的脚步。“你说只有他会死,我们都不会有事,我才做的,但是今天那个大人说这是满门抄斩的罪,你骗我!”“小点声,你别急吗,我会救你的,你安心等两天,我会想办法。”“我不管,我不会再轻易相信你了,你今天就带我走,我才不要在这等死。”“别闹了,我怎么能带你出去?”“我闹?我知道了,我怎么这么傻呢,你只是看上了我的脸吧,所以想跟我玩玩,根本就没想娶我是吧?现在,人你也得到了,玩够了,正好我死了,你没麻烦,你说啊,是不是?”“怎么会呢?你别这么说吗,你等两天,我会想办法的。”“你要是现在不带我走,我就大喊,把真相说出去!”“你别为难我。”“我为难你?好吧,我懂了,那就鱼死网破,啊…”母亲刚喊了一声,就没声了,我忍不住凑到窗缝看,“呜……”母亲被压在床沿,嘴被男人捂住了,男人的另一只手掐住了母亲的脖子,“是你逼我的,本来你还能多活两天,跟你家人一起下黄泉,我们也还能快活两天,可惜你太不识趣了,你就先走一步吧。”母亲徒劳的挣扎着,渐渐没了动静。男人站起身,在房梁上系了一根腰带,将母亲挂上去,又搬来一个凳子,放在母亲脚下,趁着男人用脚踹凳子的时候,东方昊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呆坐了好一会,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将手腕放在嘴里,拿下来一看,一个深深的牙印,渗着丝丝鲜血,这时才觉得嘴里有淡淡的腥味,不禁干呕起来。
第二天,母亲被发现吊死在房梁上,东方昊一滴眼泪都没有,只是木然的看着,大家都以为他连遭大难,吓的傻了,也并不在意。晚上,老管家偷偷来到他的房里,劝他逃走,那四个看守可能是因为家里只有妇孺和三个年纪都不轻了的仆人,认为没有什么逃跑的可能吧,所以只在前门把守,小院又没有别的出口,没人帮忙,一个十岁的孩子是不可能翻的过院墙的,但他们没有想到,我家的仆人都是好人,他们都是父亲救回来的可怜人,对父亲忠心的很,救父亲他们是无法可想,所以,他们决定带我一起逃走,也算给东方家留条根。当晚,我们就逃了,四个人在一起太显眼,最后由老管家带我扮成祖孙向北走,他们俩就各自逃命去了。
一个月后,听说父亲被处斩了,四个月后,老管家一病不起,我只身接着向北走,在后来,我饥寒交迫倒在雪地上,被师父所救。学艺十年后,报仇心切的我离开师门,接手了师父给的一家绸缎庄,开始寻找仇人,结果却发现那男人半年前因叛国罪被满门抄斩了,由于他的案子,父亲当年的案子又被提了起来,原来是父亲当年发现了那人通敌,就参了一本,但由于没有实际证据,被驳回了,那男人就伪造了父亲通敌的证据反咬一口,真相大白,但失去的却永远也回不来了。调查还发现,那个夏大人倒是个清官,公正无私,百姓交口称赞的好官,父亲的案子可能是他唯一错判的,那男人的案子也是他审的,审完就告病辞官了。算来,还是他替父亲报了仇。本来,东方昊就不怎么恨他,刑讯逼供是很普遍的事,况且证据确凿,现在发现他是好官,这恨意更淡了,但每当想起父亲遍体鳞伤,泪流满面的样子,就心有不甘,总想让他也常常严刑逼供的滋味,让他也哭泣求饶,所以没停了找他。但找到的却是他的儿子,那么一个看似纤细,实则倔强的人。他说的是实话吗?他真的甘心不逃?本来只打算让他求饶,他却不,东方昊自己都不知道要拿他怎么办才好了。
第六章
夏冰靠墙坐着,虽然身上的伤口还很痛,但不用被吊起来,绷紧肌肉,还是轻松不少,没有了身体的负荷,脑子也清明起来,可以静下来思考了。夏冰从没这么混乱过,他的人生从来都有明确的目标,那就是不辜负养父的希望,还有惩恶除奸,但突然间一切都变了样,他一下失去了生活的目标,就自暴自弃的不想去反抗了。其实以前自己不就对有些大奸大恶之徒因为没有切实的证据,而逃脱法律的制裁感到无力吗,不是也曾不止一次的希望世上真有轮回报应,现在发现这是真实存在的,天网恢恢,真的是报应不爽,不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吗?怎么能因为轮到自己头上,就愤愤不平起来,既然轮回存在,那这时的这个夏冰不就跟自己是一体的,还有那个前世犯了错,欠下债的,不是都是自己吗,要怪也只能怪自己犯了错,这么想来,夏冰彻底的平静了。再来就是他到底能接受到什么程度?想来除了尊严他也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而尊严是他有绝对的信心不会被夺去的,那么还有什么可怕的呢?“就这样决定了,不管他对我作什么,我都不会反抗,也不会心存怨恨,但是我也决不求饶,既然这是我应该承受的,那么就坦然接受吧。”夏冰在心中默默对自己说。想通了以后,夏冰的心中更是清明一片,几天来的疲惫一下涌上来,夏冰将地上的草拢到一起,睡了下去。
“大师兄,你怎么来了?”一大早,东方昊刚起来就听说有个自称是他师兄的人找他,来到正厅就看到他的大师兄慕容睿,“师傅说你可能需要我,我就来了。”“太好了,我昨天还想给你写信请你,你就来了,师傅真是神仙不成,我想什么他都知道。”慕容睿微笑着没有说话,“我想请你帮我识别一下一个人说话的真假。行吗?”慕容睿点了点头。
夏冰睡了可以说是记事以来最塌实的一觉,醒来后精神大振,连身上的伤都似乎没有那么疼了。自从记事以来,夏冰就跟随养父执行任务,内容多种多样,只有很棘手的任务才会需要特勤人员,所以任务的艰难程度可想而知,执行任务时必须保持高度的警惕,否则代价就是生命,觉自然睡不塌实,而这种任务又很多,他几乎没有什么休息的时候,就算有了难得的假期,也不敢松懈,毕竟身份特殊吗,夏冰都已经快忘了睡个好觉是什么滋味了,没想到在古代的地牢里又感受到了,夏病不禁又自嘲的笑了一下。看不到太阳,也估计不出时间,但送饭的人没来过倒是可以肯定的,虽然昨天东方昊走的时候没有锁他,但他并没有天真的认为东方昊会放过他,今天那个大汉会给他带来什么呢,还会是鞭子吗?也许会换点别的?算了,想这些有什么意义呢,来什么就接受什么吧,昨天不是都决定了吗?决定不想了,夏冰干脆盘膝坐下,练起内功来。两个周天以后,夏冰觉得神清气爽,遂决定以后只要条件允许,都要坚持练功,既然已经决定了接受命运,他就不允许自己再自暴自弃,要积极的让自己活下去,身上有伤,练外功有些勉强,内功却是有益的。
“咚,咚…”来了,但今天不是那大汉,好象是东方昊,还有一个人的脚步声,是谁呢?今天果然换花样了吗?并没让夏冰疑惑太久,牢门打开了,一个面带微笑,温文儒雅的男子跟在东方昊身后走了进来,那男子在夏冰对面坐了下来,东方昊在他身边也坐了下来,那男子盯着夏冰看,夏冰不甘示弱,也看了回去,只觉得那男子的眼睛好似泛起了一种奇异的光芒,“摄魂术!”夏病心中咯噔一声,表面上不动声色,脑子却飞快的思索起来,摄魂术实际上类似于现代的催眠术,都是意志力的较量,东方昊找他来无非是对自己有疑心,如果跟他对抗,输了固然危险,如果赢了,对方就可能受到反噬,而且这个方法不成,东方昊心中总是有疑惑,还会找别的方法,不如装做被催眠了,这样事情能掌握在自己能控制的范围内,自己的意志力应该可以做到这一点,有了决定,夏冰的眼睛逐渐的迷离起来,东方昊问了许多问题,夏冰的回答都跟以前说的没有出入,东方昊的心放下了许多。看着夏冰那双如深潭一样的眼睛迷离起来,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一样,东方昊心中有个什么东西好象被触动了,泛起了一种奇异的感觉。慕容睿闭上了眼睛,夏冰的眼睛也跟着闭上了。片刻后,慕容睿睁开了眼睛,示意东方昊可以走了。
两人走出了地牢,东方昊才发现慕容睿的衣服后面湿了一大片,来到正厅坐下,慕容睿先开了口,“他说的应该是真的,你不用再担心了,这幅字是师父写给你的,让你挂在书房。”东方昊接过来打开一看,是四个字“随心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