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暂时小了点;不过淋到的话也会湿的。”
脖子转向;鸠目问后座的前田。
“你医院怎么办?”
“等一下打电话。”
“猫呢?”
“拜托姐姐!”
对啊;要怎么和姐姐说明呢?鸠目抱住头。
“……总觉得……”前田小声低语; “好像私奔一样!”
白皙的脸颊然成红色。
“你还真悠哉啊……”
鸠目瞥了一眼这件事情的最大祸源。;叹了口气;忧郁地将视线移向窗外。
“讨——厌;像这种的衣服夏天已经买过一件了。果然过了半年就会有古老的感觉?你看你看;这件怎么样?奇怪吗?不流行了吗?”
在旅行袋中乱翻的鸠子拿出比机票没大多少的比基尼;当着前田的面摇晃着F罩杯的胸围。
前田撑着下巴;美丽的淡茶色眼睛目不转睛。
“该用那种观点来判断才好;我不大了解女性的流行。是颜色吗?还是形状才对呢?”
“嗯——;怎么说——;就像——;以鸠子来说——;重视形象——?啊;很适合那孩子的感觉——;OK——的感觉?”
“将日本话;日本话!”
在旁边的鸠目拿过比基尼放入袋中。
“你也别认真地思考她的问题;前田!”
接着拿起鸠子地袋子;走向机场柜台。
“那走吧;别磨磨蹭蹭的。”
“不用那么急嘛。啊;我还没吃晚餐。空着肚子也许会晕机。那家店怎么样?写着海鲜咖喱耶;好嘛;走啦!”
“也许静联络要来接我们的人在那里等着呢;我说过不是去玩吧!”
“稍微等一下嘛;喂——;走慢一点嘛。不然总觉得;好像被人追赶一样。”
在不放慢步调的鸠目背后;鸠子东张西望、心不在焉地跟着;突然噗哧一笑:“被黑羽先生地收下跟上了。”
面向大厅的鸠目挑高明亮的眼角;对鸠子的话作出惊人的反应。
“那个;看赛马报纸的人;讨厌;你不觉得乖乖的吗?讨厌——;好像被谁发现的样子。讨——厌;我们像是‘逃亡者’吗?”
“不要每句话都说‘讨厌’。”
斥责着;鸠目却没停下脚步;瞥了附近一眼从容地进入旁边的拉面店。
“前田先生;去问这里有没有海鲜咖喱?没的话到别家。”
坐到位子上;鸠目从口袋拿出行动电话 、钱包和钥匙圈;然后是香烟和打火机并排在旁边。全部只有这些东西。因为是突然出发;所以连刮胡子用的剃刀和换洗的衣物都没有。
“对不起;请问有海鲜咖喱吗?”
“——有”
“太好了;我要那个。前田先生要什么?”
“对啊……咸味拉面。你呢;鸠目?”
“有十字的螺丝起子吗;老爹?”鸠目道。
“那是什么;小隆要喝酒吗?”
“要做什么?鸠目;螺丝起子。”
俯视桌上所有的东西;鸠目在嘴角竖起食指。
那支手慢慢抓住钱包;检查内侧;然后开始检查有没有不自然的突起;以之间慢慢摸索。放下钱包;同样地检查钥匙圈。香烟和打火机只有粗略地反过来而已;接着轻轻抓起行动电话;拿起螺丝起子松开外壳。
“在做什么;小……”
甩手要鸠子闭嘴;鸠目以螺丝起子的尖端在接受部分拉出来。三个人的眼睛盯着放在桌子上滚动的小小黑色东西。
“……可以说话了吗?”
“还不行。”
鸠子低声道;抓住那东西;坐在里面位子里的是一对年轻情侣;趁他们经过桌子往收银台时;将那东西若无其事地丢进女性的背包内。
“小隆……”
给鸠子一个“已经可以让你讲个高兴了”的眼神;鸠目就把脸转向柜台。
“一个烤猪肉炒饭。”
“什么什么;刚才是什么?”
重新把行动电话外壳锁上的鸠目微微歪着嘴角。
“窃听器。”
“窃听器?”
前田表情愕然地重复听到的话。
“黑羽那家伙……”鸠目恨声放话;这是他的得意技。”
“窃听器吗?”
等到了热腾腾的咖喱;鸠子边拿汤匙搅拌边以掺杂佩服的声音道: “总觉得那个人啊;是这种危险的类型;H也很厉害嘛?”
“你很清楚嘛?”
举起汤匙;鸠子恶作剧地笑了起来。
“我没体验过。谣言啦;谣言。他不和我H;即使拜托也不肯。”
呼呼地吹凉;嘴张大到连拳头都进得去的地步;讲汤匙伸到最深处。然后;令人厌恶地做出大口咀嚼的坏样子;简直像是黑羽坐在眼前。
“想那种家伙绝对不原谅。”
“什么啊;你还在记恨那时的事啊?”
“因为; 他抓住头发耶;是鸠子的头发耶!”
鸠子仰起眉角挥舞汤匙。
“像这样紧紧抓住。”
“因为你拿枪。”
“那你是说鸠子做错啦?”
鸠子吊起眼角。
“我啊;只是想在小隆被做到死之前帮忙嘛!”
“……不要说‘被做到死’!”
单手撑着头部;鸠目皱着眉小声地说道。
“鸠子又没说谎;前田先生也没说谎;对吧?”
在做出如孩子般歪着脖子催促前田同意的样子前;鸠目皱眉深靠在椅背上;单手甩出香烟以双唇夹住。
“前田——你是被这家伙诱骗才对黑羽大声斥责吗?到底在做什么……”
鸠目一脸吃惊地点着香烟。
“一把年纪了;别被小孩子煽动啊!”
看不出是不是高兴的样子;前田仍旧一脸淡然地吃着拉面。
“和这孩子没关系;我只是说我想说的。”
“没错;前田先生好帅哦!是男子汉哩!像那种笨蛋流氓才不会为小隆做这种事呢!”
鸠目失笑地搓着眉间。
“鸠子;别说得那么早;不要小看黑羽比较好哦;否则就不是光抓住头发就算了。还有;吃饭中不要玩头发。”
“像那样一点都不可怕。”
被说的鸠子虽然暂时放开头发;但嘴巴还是不停。
“一点都不可怕……”
苦笑地鸠目将烟蒂放到烟灰缸里;把大衣拉到膝盖。
鸠子慌忙扒光剩下的咖喱。
“咦;要走了吗?小隆的炒饭还没来啊?”
“我要吃;你也慢慢吃吧。”
将克什米尔大衣的口袋翻面;鸠目检查内袋;然后手指沿着缝线爬行。
吃完的前田将大碗推倒一旁;看着鸠目的动作。
“你认为还有一个吗?”
“谁知道……因为他是不能轻乎的对象;小心点好。”
目光穿过送来的炒饭的白气;前田和鸠子兴趣浓厚地注视着眼前;果然鸠目在上等质地的克什米尔羊毛上摸索的手指突然停住。
瞥了眼的鸠目;舔着下唇;在背后双重开叉的部分;感到有坚硬的东西。
“我有带针线。”
鸠子在背包中乱翻;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有白色小猫脸孔的塑料盒;鸠目笑着接过。
“你拿的可是料想不到的东西啊;出乎意料的是个好太太哦!”
“男生为什么都这么蠢?”鸠子扫兴地说道:“事情那可能这么单纯。”
鸠目拿剪刀在内里剪开一个小小的缝;在翻折的边缘;摸到邮票一般大小的金属。
“找到了……”
低语着;鸠目拿针;轻轻挑了下来。在放着拉面套餐、炒饭盘子和咖喱盘子的狭窄桌子上慢慢放下银色的东西。在天花板白热的灯光下;铝合金闪闪发光。
“你觉得是什么?”鸠子问。
前田扭动脖子拿筷子的尖端转着那东西。
“和刚才的形状完全不一样。”
“又是窃听器吗?”
“也许吧。”前田不置可否地回答。
“不过没有电源;也许是用过后被扔下的;看看里面吧。”
鸠子战战兢兢地;将半边身子藏在前田背后;只露出脸窥视。
“不会爆炸吧?”
对此笑不出来的前田干脆地将小东西一把抓起;以白细的手指掰开。
“没有爆炸……”
鸠子低语;为了让对面的鸠目看清楚;将一分为二的金属放回桌上。
“电池。”
鸠目拿针组的尖端戳着类似手表电池的小块。
“还活着啊……”
“大概……”
“超——小的……”
三个人;头碰头地由上方俯视。沉默数妙后;鸠目再次用针组将它挑起;丢到水杯中。
“一般人会做到这种地步吗?”
将可恨地大衣丢到一边;粗鲁地拿起新的香烟。
鸠子将汤匙放在空的咖喱盘子上;
“总觉得;黑羽先生啊;对小隆的事……”
半途停住;鸠目吊着眼睛看她;“那家伙怎样?”
“就是;对小隆的事……”
故弄玄虚地又闭上嘴。
“什么啊;说看看。”
“说了你不会生气吗?”
“没关系;你说看看。”
“不可以生气哦。那个啊;黑羽先生啊;总觉得把小隆当作后宫公主一样对待。只有一个人的后宫公主那种感觉。总觉得不管到哪去;和谁说了什么话;总是非得——确认过不可。而且;他也没有勉强小隆帮他舔不是吗?一般啊;那种类型的男人;不都是用手抓住女人的头一个劲地撞击腰部的类型吗?”
“鸠子……可以闭嘴了。”
“而且啊;明明很想要你舔却忍耐着;让人很易外啊。总觉得;他也很重视小隆的感觉!”
“够了;闭……”
“啊;不过;一直做到要掉点滴的地步就太没人性了。小隆;和黑羽先生Sex一定会缩短性命的。”
“鸠子!”
“你——看;果然生气了。”
正如自己所说;别扭地瞪着眼噘着嘴的少女;令鸠目皱眉瞪视。
“好啦;你赶快闭嘴吃咖喱。”
“已经吃完了。”
噗——;鸠子吐出然成黄色的舌头。
静静地听着地前田;以冰冷的声音问:“要舔的是性器吗?”
“——好了;你也闭嘴;前田。”
鸠目闷声地要他闭嘴。
鸠目无言地快速吃完炒饭;留下杯中的窃听器;离开了店子。
到外面;鸠子叫住往来时方向回去的鸠目。
“不是那里;小隆;这边。”
“行程改变。”
鸠目皱眉不展地回头。
“也许我们的对话都被他窃听了;不能不留神。”
“那;要去那?”
“是啊……总之先到有乡土风情的温泉去吧。”
看着不同的方向;鸠目不敢兴趣地低语。
“咦——?真是老头子。那泳衣呢?我还特地带来了哦。”
“怎么样都好;你以为现在是几月?可不是去关岛哦。”
“啊;关岛也可以啊;对吧?”
鸠目叹气。
“非买替换的内衣裤不可;有护照吗?”
“热海的话;我有认识的温泉旅馆。”
“就道那去。前田;那里可以吧?”
“太随便了——”
“好;从现在起小队领导就是你;鸠子;交给你。我好像有点累了。”
在鸠目斜眼看着被风吹过的大厅时;接受任务的鸠子精神百倍地大声说:“好;走吧;三个人去私奔。”
“你知道私奔时什么意思吗?”
“就——是……殉情吧。”
“笨蛋;就让你这样死掉怎么样?”
“露天澡堂?混浴?讨厌——?”
大声尖叫地鸠子猛地抱住鸠目的背部。
“美呆了;进去进去!”
穿着旅馆棉袍的鸠子伸出单手;强迫盘住前田的手臂。
“前田先生也一起进去吧。”
前田道:“不;我……”
在他低语着什么时;鸠子的视线被大厅一角的UFO抓娃娃机吸引;高兴地跑近。
“啊——;皮卡丘好可爱!我想要皮卡丘!”
店员看着她的样子在笑。
把毛巾披在肩上;鸠目也笑了起来。
鸠目一行人;从到达这温泉起;就像卷起了一阵旋风。在这个只有老客人的小店铺里;鸠子的打扮过于新潮;毫无疑问的这三人的组合是可疑又奇特的。
鸠子在一直到脚踝的长大衣下穿着超短米你裙;鞋跟、鞋低有十公分高的伸缩性长靴很难脱掉;还引起大骚动的请女侍来拔掉。穿着黑羽事先准备的克什米尔大衣的鸠目;姑且不论沉稳的眼神和举止;只由年龄来说;不论怎么看都不像是鸠子的哥哥或父亲。
光是两个人的话;也许会被列入要注意的客人中。但是还有一个穿着打扮咱怎么看都像是放暑假中没钱的大学生的前田;就使其看起来平凡无奇了。还而言之就是安全了。
“你真白啊!”
从旁边传来鸠目感叹的声音;前田被看得很狼狈;低下脸。
“……不要看。”
很困扰地低语;直泡到肩膀。
“你在说什么啊?把别人脱光又摆弄的又是在哪的谁啊?”
睡前再次来泡澡的两人浸在没有他人的澡堂;鸠目挖苦地说。
吞吞吐吐地前田看到里面澡堂的门打开了。
看到裹着浴巾的人;鸠目不由自主地皱眉。
“鸠子吗?”
“嘿嘿……”
“这里是男浴哦;你啊……”
“这种时间不会有人来啦。我打电话给姐姐了;而且啊;我请她明天早上坐列车到这里来。这里啊;也没有人看管。所以小猫也可以带来;姐姐也可以稍事休息一会儿——”
“你擅作主张。”
“——我是替小隆传话。”
“喂喂;我几时说过这种话?”
“不错吧?所以我叫她过来;人多一点也会比较愉快嘛!”
说着一把拉下浴巾;抖动着胸部到前田旁边蹲下。
“我帮你刷背吧;前田先生?”
“不——不用了……”
鸠目嘀咕着站起来;在腰部围上毛巾;摊开鸠子丢在地上的浴巾由背后将少女围住。
“在大厅的爷爷们进来了怎么办?”
“也许会返老还童。”
“中风倒下了怎么办?”
推倒脱衣间;用下巴指着出口。
“来;看是要到女浴去;还是到我们出去为止挑战刚才的抓娃娃。”
“我不太会那个啦; 像那种都只会骗人;这次换小隆试了。”
“我知道我知道;不要穿这样晃来晃去;会感冒哦。”
做好约定;鸠子罩上棉袍;把换穿的衣服夹在腋下出去了。
相反的;前田却在洗澡。鸠目也在旁边浸泡;终于再次慢慢直泡到脖子。
“——猫们很不高兴。”
浑浊的水浸到眼睛;前田啪地发出细微的水声。
“为什么?”
“因为好一阵子没和你见面了。”
无法立刻回话的鸠目;以濡湿的手将头发慢慢隆起。
“……那时候;有来我家吧。”
那时候;是指前田下药把它全裸绑在床上的事。才数天前发生的事;已经进入鸠目对人生中“十大无聊回忆”的痛恨之一。
“那两只猫喜欢你甚于饲主的我;为什么?”
“不知为何从以前起;动物都很喜欢我。”
而且男人也是——鸠目在内心暗自低语。
门打开;随着冰冷的空气;一名男子挥开雾气踏着堂而皇之的脚步进入。
体格结实;身材也相当高;手脚修长;不用摸也知道有扎实的腹部和厚实的胸膛——
不由自主站起来的鸠目;想在找地方逃似;焦急地巡视四面的墙壁;结果马上就像袋鼠般断念;放弃逃走再次蹲回水中。
在洗澡处蹲下的男人;大手抓住木桶;当头冲下。
“奇怪的刺青……”
初次看到男人的背部;前田深切地眺望。
男人站起来;走向澡盆。前面也不挡住;堂而皇之的接近。
鸠目用不高兴的声音说:“把前面遮起来。”
用鼻子轻笑;黑羽踏入水中;叉开脚站立;俯视前田。
“怎么样;这会短小吗?”
被高傲讯问的前田;以极为认真的表情观察;像对所见评论似地回答: “不;收回前言。”
“那当然。”
傲慢不逊地放话;黑羽将剩下的伟岸身体浸入水中。鸠目看着男人厚颜无耻的侧脸恨恨地问道:“为什么知道这里?”
“你忘了我的得意技吗?”
“窃听器的话;我找到了两个。”
黑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