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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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皇后-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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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猛的吸了口气,身子晃了两晃,眼前一黑几欲昏倒。她慌张的捉住拓跋铎仁的衣角,泪水从眼中迸出,苦苦哀求道:“臣妾求皇上放过智儿吧,说到底智儿是无辜的。一切都是臣妾和家兄的罪过,只要皇上放过智儿,皇上就是要臣妾的命臣妾也是甘愿的。皇后娘娘贤良淑德,定能将智儿教导成才,智儿长大了根本不会知道有过我这个娘亲,他会将皇后娘娘当做生母好好侍奉的。”

“朕也想要保住智儿。可是爱妃可曾想过,这后宫之内,朝堂之上的悠悠众口,总有一日,智儿会知道真相,他的父皇处死了他的亲舅和娘亲……”拓跋铎仁越说越冷,眼睛扫过淑妃震惊慌乱的表情,里面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了。

“他不会知道的。”淑妃此刻泪水倒是干了,只是喃喃的摇着头,似是无意识地说:“他是皇上唯一的子嗣,他是皇上你唯一的子嗣。”

“很快就不是了,不是吗?”拓跋铎仁说出这话,不意外的看到淑妃脸上一闪而过的怨毒表情,他却视而不见的继续道:“皇后会替朕生儿育女,将来这后宫众嫔妃也会。皇后不似你和贤妃,不会对朕那些未及出生的孩子下手的。”

淑妃茫然抬眼,看到拓跋铎仁那冰封般的面容,心底一片冰凉。是了,皇上他已然知道了,她在这后宫之中的所作所为。即便那些暗地的争宠倾轧没有证据,刺杀皇后一事没有证据,但单就卓翼飞公然抢夺皇子,拥兵自重一事,就已能株连九族了。她还是沉不住气了吗?这一步终究是走的急躁了。而此时已没有回头的余地,只能继续莽撞的向前,不为自己,却是为她十月怀胎,危急分娩,却连抱一抱、疼一疼都做不到的孩子。

“皇上,家兄的事臣妾无法左右,臣妾却明白此间利害关系,愿意以身待罪,平息朝堂上那些质疑的声音,只求能够放过智儿一命。”淑妃说着,戚戚然的跪了下去,全身筛糠般的抖着。

拓跋铎仁低头看着地上伏着的那个已经只剩骨架的人,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声。他肃然道:“朕无法答应爱妃什么,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朕毕竟要顾及众臣的意见,若是群情激奋,朕也……”

淑妃伏在地上,满心都是对拓跋铎仁狠心的怨怼。拓跋铎仁怎么不能保住自己的亲生骨肉,即便是力排众议,独断专行,也不是不能做到的。拓跋铎仁只是不想罢了。他只是有了现在独宠的谢娴妤和她腹中未出世的孩子,便将曾经捧在手心的智儿弃之敝屣。

拓跋铎仁错了,他以为她现在失了势,就不能威胁到谢娴妤了吗?若是没了谢娴妤,没了将来和她儿子争位的孩子,拓跋铎仁断不会对智儿绝情到如此地步。更何况,卓翼飞叛逃在外,鹿死谁手还不是个定数。只是智儿一直在谢娴妤手里,毕竟危险太大。

淑妃暗暗恨着,轻声啜道:“皇上今日来,就只是为了告诉臣妾,臣妾即将失去自己的至亲骨肉吗?”

“怎么会呢?”拓跋铎仁微微露出些怜惜来:“朕只是望爱妃兀自珍重,切不要再做出冲动之事,朕也才好在满朝官员面前替爱妃和智儿求情。”

骗人……淑妃此刻却是再也无法相信拓跋铎仁这虚情假意的说辞了。

“臣妾……谢皇上提点。臣妾向皇上保证一定安守本分,只求皇上给智儿留一条活路。”淑妃连连叩首道。

拓跋铎仁满意的点点头,站起身来:“这便对了。初一便是秋猎之时,到时爱妃还需陪朕一同前往,朕期待你的表现。”

淑妃一怔,随即道:“臣妾身子已经如此破败,长途跋涉实在是……”

“爱妃何出此言?秋猎皇后及四妃均要在侧,此乃祖制,断不可从朕这里荒废了。”

“……那,皇后娘娘即便有孕在身也会前往?”淑妃立刻想到了,随即有些激动起来:“那智儿呢?智儿会不会去?”

“智儿由皇后贴身照料,自然不能离开皇后身边。”拓跋铎仁眼睛微眯,俯身抬起淑妃的下巴,一字一顿的道:“爱妃,朕知道你念子心切。但朕与你说了这许久,若是想要智儿今后平安健康,你该知道这一趟秋猎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了吧?”

淑妃忙含泪点头道:“臣妾谢皇上明示。智儿是皇后娘娘的孩子,一直由皇后娘娘照看。臣妾虽是生了他,但却早就和他没了关系了。这趟秋猎之行,臣妾会证明给所有人看,皇子智和臣妾毫无干系。臣妾……连一眼……都不会去看他。”

“爱妃果然冰雪聪明。”拓跋铎仁微微一笑,似是赞赏的点了点头,随后衣袖一扬,毫不留恋的离开了淑宁宫。

淑妃望着拓跋铎仁渐行渐远的背影,心底一片荒芜凄凉,眼中却闪过决绝的神色。皇上,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逼臣妾的……

正文  第78章 一夜缠绵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承诺好的二更,不能再苦逼的把写好的放存稿箱打算回家改了再发,结果回家发现存稿箱里啥都没有!回公司重拿不科学啊,只好今天到公司再更……迟到了抱歉,为补偿二更,一会儿还有一更(这次是真滴真滴!)

PS:更苦逼的是,今天到公司,打开存稿箱,却发现文就在里面……大乌龙,难道是我家里浏览器的问题?趴地……

“皇上;现下是摆架去凤鸣宫吗?”刘继忠跟在拓跋铎仁身后小心翼翼的问。

拓跋铎仁凝眉不语,独自思索着什么;突然停住脚步叹了一声:“朕……还有资格上那里去吗?”

这么些年;后宫这些形形□的女人之于他;一来无非是他玩弄朝堂权术;调整势力派系的手段。二来便是他排遣寂寞;传宗接代的工具。即便是他最疼宠的女人,也从未全心付出过情爱;利用她们达到自己的目的从来都是理所当然的。只是这一次,他利用了谢娴妤;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愧疚和不安。

他表面上告诫淑妃要安守本分,切记不可在秋猎场上轻举妄动。实则却是将皇子智性命堪危的事实明明白白的告诉给她。淑妃疼爱的孩子和威胁她孩子最大的源头同时出现在秋猎场上,拓跋铎仁不相信淑妃会老老实实;安分守己,一点行动都没有。

他特地将皇子智处的形势说的险峻,就是为了逼淑妃动手。而他了解那个陪了他多年的女人,那个心比天高的女人断不会俯首认命,任人宰割的。对于淑妃和卓翼飞来说,这将会是唯一翻盘的机会。两个人对皇子智过分的疼爱将是他们失败的根源。

若不是两人放不下皇子智,担心一旦造反后皇子智在他手上会有危险,就不会铤而走险的想要将人劫走,也就不会暴露的如此彻底。将弱点暴露在对手面前乃是兵家大忌。拓跋铎仁一直清楚地知道,要坐稳这皇位有多么艰难,不能有任何软弱的时刻,更不能对谁产生感情,任何一个的心软动情都有可能铸成大错。

他自认他做到了将天下大义放在儿女情长之上,他也知道正是如此,最后站在一片狼藉的沙场上的胜者才一定会是他,只是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心里有个地方一直隐隐作痛,提醒他他的皇位是用什么换来的。那个代价他曾经不屑一顾,如今却想牢牢抓进手里而不得了。

拓跋铎仁有些恍惚的向前走,不知不觉却已立在了凤鸣宫的门口。刘继忠跟在他身后不觉有些担忧的看着他,犹豫着询问道:“皇上,要不要老奴去通报一声?”

拓跋铎仁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三个大字看了半晌,才轻叹一声:“去吧,传朕今夜留宿凤鸣宫。”

“是。”刘继忠俯首,恭恭敬敬的躬身进了凤鸣宫。

天色渐暗,谢娴妤写字渐渐看不清楚,刚着宫女来将灯都点起来,便传来了刘继忠的声音:“皇上驾到,留宿凤鸣宫。”

谢娴妤手一颤,好好的一张字又废了。她看着眼前那一抹深重的墨迹,不由得轻轻皱了皱眉头。

皇上要留宿凤鸣宫?发生了什么事了?

谢娴妤慌慌张张的迎出去,对上的却是拓跋铎仁一双沉痛的眸子。谢娴妤一愣,瞬间定在当场,连请安都忘了。

那种脆弱的表情是谢娴妤从未在这个坚韧强悍的男人身上见到过的,只一眼,谢娴妤小心翼翼,一点一滴筑起的心防便登时裂了一道缝子,然后片片碎落,将那原本红彤彤,热烈跳动的心脏重新露了出来。

拓跋铎仁默默地走到谢娴妤近前,看进谢娴妤那微带惊慌却满眼心疼的眼中,那种疼痛便倏地整个蔓延上来,直至将他灭顶。他深吸一口气,猛的拉住谢娴妤带进怀里,狠狠地抱住死不松手。

“……”谢娴妤惊讶的张大眼睛,由着拓跋铎仁将自己勒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却一动都不敢动一下。

直到拓跋铎仁慢慢的松了力气,谢娴妤才敢问:“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没事,只是突然间想要见梓潼。”拓跋铎仁闭眼,将头埋在谢娴妤的肩上,嗅着她身上那股清爽却又令人心安的味道。

这么好的一个女人,若不是身在皇家,一定值得一个好男人从一而终的宠着、疼着。而他,似乎没有办法给她这一切。

谢娴妤面对突然间意味不明的拓跋铎仁,心里浮上浓浓的担忧来。她自从有喜以来,为了自保在宫中各处都安插了些眼线,今日也是得知拓跋铎仁召集了重臣在御书房商议了一下午的要事。这么兴师动众的做法,谢娴妤猜测恐怕与卓翼飞的事脱不开关系。此刻又见拓跋铎仁如此态度,谢娴妤不得不跟着揪起心来。

莫不是……要打仗了吧?

谢娴妤一想到那种生灵涂炭,血流成河的场面,心里一阵不忍,随即连手脚都有些软了。

“皇上用过膳了吗?臣妾让馨竹去准备些清口的吧?”谢娴妤轻轻道。她原本就是一介文官,即便有了战事也是插不上什么话的,更何况她现在只是这后宫中普通的一个女人而已,除了能够宽慰一下拓跋铎仁,什么都做不了。

“也好,陪朕吃一些。”拓跋铎仁松了口气,对着谢娴妤笑了笑。

谢娴妤不由得被拓跋铎仁难得的温柔表情闪了神,忙扭开脸试图掩饰她红起来的脸。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啊,拓跋铎仁的心情实在不是她这等凡人能够揣测到的。

一顿晚膳用的倒是安静闲适,席间拓跋铎仁还替谢娴妤夹了两口菜,惊得谢娴妤嚼着一半的饭差点没噎死自己。

惴惴不安的用了膳,眼瞅着天色越来越晚,谢娴妤不禁偷眼去看拓跋铎仁,心下想,这人不是真的要留宿在她这儿吧?他不是恶心她恶心的要命么?如今却要和她同床共枕……呃,不会是让她打地铺睡地上吧!她好歹肚子里还有一个呢,这待遇也太凄惨了!

拓跋铎仁余光接收到谢娴妤惊吓的神情,以为她仍旧介怀他之前的种种对待,对他还是害怕大过爱慕,心里不觉又是一紧。他轻舒口气,站起身来。谢娴妤也愣愣的随着站起来,以为拓跋铎仁坐不住终于要离开了。

“听说梓潼最近正在练字,不如写几个让朕看看?”拓跋铎仁却突然说。

谢娴妤一怔,不觉有些窘迫。她这些日子全都是在临摹拓跋铎仁的笔迹,要是让拓跋铎仁发现,岂不是又要厌烦她摆不正自己的位置,痴心妄想了吗?

“臣妾的字难登大雅之堂,还是不要让皇上见笑了。”谢娴妤干笑一声,眼神飘了飘。

拓跋铎仁却不理她这些,自顾自的走到桌前,摊开一张绢纸。馨竹一见,立刻眼明手快的凑上前端茶磨墨,被拓跋铎仁递过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谢娴妤一看拓跋铎仁主意已定,也只好认命的走过去,执起笔沉了口气,洋洋洒洒写了首诗。只是却不是临的拓跋铎仁那些,而是他自己常用的字体。

拓跋铎仁端详了一阵,再看谢娴妤明显躲闪避讳他的神色,摇了摇头道:“不是这个,梓潼这些日子难道没有练过朕的瘦金体吗?”

“!”谢娴妤像是被捉到了行迹的小贼,脑子里轰的一下子炸了。她忙摇了摇头,急吼吼的解释道:“臣、臣妾只是闲极无聊,看着皇上的手抄本一时兴起,绝没有觊觎冒犯皇上的意思……”

拓跋铎仁眼神暗了暗,却是默默不语,绕到谢娴妤身后,左手环住她的腰,右手自背后握了谢娴妤的手,在她耳边说:“嘘……朕不想听你这些言不由衷的解释,只管写给朕看看。朕想看梓潼写朕的字……”

那低沉如醇酒般的嗓音打在耳畔,谢娴妤不由自主的沉醉了进去,连紧张慌乱都忘记了。拓跋铎仁身体的热度从背后传来,握着她的大手也温和有力,谢娴妤熏熏然随着拓跋铎仁的手动着,像是由他带领着让那龙飞凤舞的字体跃然纸上。

“梓潼学的很像嘛。真是有几分朕的神髓。”拓跋铎仁看着基本由他带着写出来的字笑道。

谢娴妤只有脸热心跳的份,脑子搅在一起,一时间口不择言的对了一句:“这根本就是皇上写的,哪里有臣妾什么事啊?”

“怎么?梓潼不满意?”拓跋铎仁睨着她笑道。

谢娴妤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摇头,想要试着挣脱拓跋铎仁的怀抱却被某人抱的更紧了些。

“皇上……”谢娴妤耳根子红了个透,拓跋铎仁的怀抱实在是太热了,在这样下去她又要越举,胡思乱想些不该想的事了。

“嗯?梓潼怎么了?”拓跋铎仁却耍赖将脸移的更近了些。谢娴妤不知所措的表情近在眼前,像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实在是我见犹怜。

还没有反应过来,拓跋铎仁已经将唇印在了谢娴妤的脸上。谢娴妤怔住,转头不敢置信的盯着拓跋铎仁的眼,拓跋铎仁也正瞧着她,两个人便这么四目相对着,一时间谁也移不开眼去。

馨竹在一旁看着,此时忙知趣的摆了摆手将宫人都遣下去,随后自己也退了出去,关上了门。虽然说皇上留宿凤鸣宫理应伺候着熏香沐浴更衣,但这会儿恐怕打断二人你侬我侬是会遭到月老的报应的吧?馨竹窃窃的笑了笑,终于将一颗悬着的心放在了肚子里。

不知不觉间,谢娴妤回过神来便发现寝宫中只剩了她和拓跋铎仁两个人独处,心脏不由得扑通扑通飞快的跳了起来。前些日子拒绝了拓跋铎仁的场面还历历在目,谢娴妤不知在午夜梦回间后悔了多少次,但是一睁眼却还是庆幸她的坚定,没有再一次掉进拓跋铎仁这个大坑里爬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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