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怎么样?”皇上这么问我。
“很好吃。”除了这么说,我还能怎么说,难不成说皇上特意命人为我准备的补品很难吃?嘴巴能骗人,脸上的表情却骗不了人。
精明的皇上一看到我那垮巴巴的表情就知道我在骗人,坏心眼的他明知我讨厌吃还一勺勺地喂到我嘴里,每喂一口就问一句味道怎样,偷笑地看着我苦着脸说好吃。
好不容易把那盅名贵至极难吃得要命的补品吃完,皇上命喜姑收走桌上的盅碗,又命另几名侍女降下三层暖帐,看到这情形,皇上想干嘛我也心中有数了。
“既然你还有精力跑出去玩,想必也有精力陪朕在床上乐一乐。”
皇上一如以往地抱了我,只是皇上不再像以往那么为粗暴地对待我,交欢中曾数度停下来寻问我的感觉。皇上的举止古怪,我的身体也同样变得不受自己控制,作出了许多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会那么做的淫秽举止。
大概一个时辰后,皇上多余的性欲在我身上得到充分的释放,为了令皇上满意,我尽全力去取悦他,因为皇上的满意度与我颈上人头的安稳度息息相关,我若伺候得不好,皇上随时能让我脑袋搬家。
我的腰酸得抬不起来,手脚也软绵绵的,四肢大敞地趴在床上,脸埋在软榻中,额际的热汗滴在绣龙缠凤的床单上渗出一点一点的汗迹,皇上就压在我背上,他已消火的炽热仍深深埋在我体内,我像被钉在架子上的死鱼动弹不得。
这时,喜姑的声音从三重暖帐外传了进来:“皇上,时辰不早了,请皇上挑选今晚侍寝的贵妃。”
皇上以沉着稳重的声音道:“进来!”
不会吧!这种难堪的姿态若让喜姑看到,那我还不羞死啦,但皇上不肯放开我,我也无计可施,只能红着脸,等着让别人看笑话。
不一会儿,喜姑揭开三重暖帐走了进来,双手托着一个托盘,托盘中是一块块用玉石雕成的名牌。
她在离床半步遥的地方跪下,将托盘托过头顶,“请皇上挑选今晚侍寝的贵妃。”
从喜姑面无表情的样子,我实在看不出她对这一幕有什么想法,于是我开始胡思乱想,私自认定她一定觉得我是一个不要脸的下流胚子,突然间,我好讨厌自己,讨厌这个肮脏残缺的身子,像我这种不男不女的怪物,以这种卑贱下流之姿服伺君王,在皇上眼中我是一件工具,我连身为人的资格都没有,我还要像这样活多久?
皇上的御手在托盘上悬浮不定,我在心底暗暗希望他快点做出决定,我才能摆脱这种难堪的状态。
皇上执起了一块玉石牌,我偷偷地松了一口气,好罗!终于脱苦海罗!
谁知道皇上只看了牌面一下,又将玉石牌丢回托盘之上,不会吧!还没完啊!之后,皇上又执起另一块玉石牌,同样看了一下又丢回去,如此反复数十次,我的心也跟着上下起伏数十次。当皇上最后说今晚不要人伺寝时,我只觉我的心如坠崖般笔直往下坠。
皇上遣退了喜姑,我感觉到皇上正在啄吻我的背脊,从背后传来皇上含糊断续的声音:“…你…刚才…的表情…很精采…”
表情?什么表情?
“当朕拿起玉牌时,你立即一脸喜色,当朕丢下玉牌时,你马上一脸苦色,你变脸的速度比变天还快,告诉朕你是怎么做到的。”
做到什么啊!我一想到皇上又不知想到什么法子来折磨我,我的胆都寒了一大半。
“后宫里的妃嫔们都巴着望着盼着能得到朕的宠幸,而你却急着将朕推给别人,朕就这么令你不舒服?”
我脑门子像被人重击过似的,整个脑子糊成一片,我真是大笨蛋一个,又惹皇上不高兴了,我挤出全身最后一点力气,回道“奴才不敢。”
“哼!”皇上明显对我的回答不称心。但他也没有叫人把我拖出去砍成两半。
他挺起身子,开始将火热抽离我体内。
就在我以为皇上肯放过我而放松全身神经之际,皇上一个低腰,又再一次贯穿我,毫无防备的我,发出一声淫到让人骨酥的浪叫,皇上就像一直在等这一刻,刚消退的热情又燃烧起来,再次发起另一轮攻击。
我好累,好辛苦,好难受……我好想死哦!
在我累得无法再回应皇上时,皇上结束这场漫长而残酷的酷刑,他附在我耳边轻声道:“朕本来不想这么早结束的,但御医跟朕说你的身子实在太虚弱了,不能再过度操劳,所以今晚朕就放过你,来日方长,朕不急于一时。”
来日方长!对,好长,我苦难的日子还长着呢。
“谢…主…隆…恩……”我还没断气,还能说出这句人话,奇迹啊!
我以龟速挪动着自己的手脚,想从龙床上下去,却被皇上拉了回去,“今晚陪着朕。”
天啊―――老天爷你是不是要把我整死你才甘心啊,在皇上身边,我睡得着才有鬼呢!
结果当晚,我听着皇上均匀平稳的呼吸声睁眼直到三更天,才因身体累到极限,而睡去,严格来说,那不叫睡,应该说是昏。
这一昏就昏迷了近一天一夜。
接下来的几天里,皇上再也没有碰我,他不断地吩咐御厨房炖补品给我进补,这进补的最终目的是什么,想必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补我千时用在一宵啊!
每天我都会趁皇上上朝那段时间,跑到艺园见鬼子,与他增进感情,还真别说,我们的感情简直是突飞猛起,从他最初对我不理不睬,到现在一见到我就破口大骂,他骂我的时间与日俱增,骂我的用词也越来越丰富多采。
我也曾想过反正他根本不可能喜欢我,我何必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干脆放弃算了,可是每日时间一到,我的脚就会不由自由地往艺园去,我果然是个很没出息的人,我想我是爱惨他了。
在御医御厨的细心调理下,我那漏洞百出的身子终于补好了,皇上一得知我身子康复,当天夜里就把我折腾到大半夜,末了还不肯让我回自己的房间休息,硬是拉着我,让我与他同榻而眠。
此后,皇上每隔一天就要我陪寝,办事时间长短则取决于他当天的心情,如果他心情好的话,通常一两次就过关,若不幸碰上他心情不好,我就要有长期抗战的心理准备。
转眼间半年过去了,我白天跑艺园,晚上陪皇上睡觉,愚钝的我一直没有发现有任何不妥的地方,直到有一天我无意中听到宫女们谈论皇上已经有半年没有宣召任何嫔妃侍寝,我这才发现事情不对劲。
仔细回想,这半年里,除早朝,其余时间皇上上哪都带着我,批奏章要我陪着,皇上说这是因为我能激发他的思考能力,晚上则要我陪寝,即使不做那事,皇上也要抱着我睡。
这代表什么,暂时我还不知道,但有一件事我是知道的,我以后的日子难过了。
深宫内院,三千嫔妃日争夜争就是为了争君王一夜恩宠,我一个小太监,无权无势,名不正言不顺,平白霸占了君王半年有余,现在我待在君王身侧没人敢动我,但是君威无常,谁知皇上什么时候玩厌我,到时我就惨了,那些后妃们记仇的本领可是天下第一,不小心踩了她脚趾都能恨上你半辈子,这等夺夫大仇,更是能恨上你八辈子。
因为这件事,让我一整天都恍恍惚惚,脑中想到尽是自己被后妃们大卸八块,晾在竹竿上暴晒的惨相。也因此让我在皇上跟前犯了不少小错,好在皇上今天心情好,才没追究,否则――我的尸体早被草席卷着丢出城外喂狗了。
* **
“启禀皇上,玉妃娘娘的侍女玉玲求见。”在外头的侍者传言道。
皇上正在批阅奏章,头也不抬地道:“进来。”
玉玲推开御书房走了进来,手上提着一食盒。来到御驾前,叩拜行礼。“皇上万福金安。”
“什么事?”
“玉妃娘娘知道皇上日理万机,怕皇上熬坏了身子,特地命奴婢送补品给皇上补身子。”
“放下,没别的事就出去。”
玉玲似乎有话要说,欲言又止,她见皇上始终未曾抬头,终是没把话说出口,放下食盒,跪安,退出御书房。
玉妃娘娘一直自视甚高,那位高傲的美人派人给皇上送补品,这就说明了,近期皇上对她的冷落,引起了她的危机意识,她想借着这盅炖品,唤醒皇上对她的记忆,怜爱,可惜,她不明白,君王的爱来得快也去得快,一个人如果变了心,就算用十匹马也拉不回来。
我把香黄的汤汁盛进碗,端到皇上跟前。“皇上,玉妃娘娘送来的人参鸡汤。”
“你喝了吧。”皇上依然头也不抬地批阅奏章。
我?不行!“这是娘娘的一番心意。”
皇上停下疾舞的毛笔,抬头看着我,又看看参汤,接过碗喝了一口,又把碗塞回给我,“剩下的,你帮朕处理掉。”
喝着甘香的参汤,我内心一片愁云惨淡。
身处帝王家,就是这么残酷,薄情的君王像花心的蜜蜂在每一朵美丽的花朵上稍作停留,之后,又毫不留情地飞走另觅芳草,而痴心的花儿却只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等着蜜蜂再次归来,直等到年华老去,色衰爱弛。
不过她们也算幸运,至少蜜蜂肯为她们稍作停留,而我那无情的蝴蝶却连看我一眼都不肯。
* **
“怎么啦,心情不好?”晚上,皇上抱着我躺在床上,即使我掩饰得再好,皇上还是一眼就看穿了我。
“没有啊。”
皇上捏着我的鼻子笑道:“你骗不了朕,你一定不常照镜子,你的心事全写在脸上,就算这张嘴再怎么倔,你的脸就像照妖镜,你的喜怒哀乐全浮在那上边。”
皇上左右开弓捏着我的脸蛋道:“嘴巴会说谎,这脸却那么诚实。”
…呜……好痛…我捂着被捏红的脸蛋,揉啊揉!
“你在想下午的事对不对?”
真被皇上猜中了,我果然有一张照妖镜的脸。
“你真的很奇怪,后宫里有哪个妃子不希望能独霸朕,唯独只有你,哎!算了,不说了,你真的那么想朕去玉妃那儿吗?”
“如果皇上能去,玉妃娘娘一定很高兴。”
“既然你这么说,明儿朕就上玉妃那儿坐坐,记住,你欠朕一个人情。”
啊?我…我…啥时候欠皇上一个人情?这人情要乍还啊,难不成要…要肉偿……
我还没把事情弄清楚,皇上已翻身将我压在身下……
* **
第二天晚上,皇上带着我去了玉浣宫。
玉妃娘娘一得知皇上到来,立即出来迎接。
皇上进了玉浣宫,就道,很久未与娘娘对奕,提议下一局,娘娘同意,命玉玲取来棋具,开局下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我过份敏感,我觉得娘娘的神情有点古怪,按道理说见到皇上她应该很高兴才对,然而我看不出她有丝毫喜悦,她神色慌张,似心虚贼子。
棋下到一半,娘娘突然问皇上道:“皇上,小苏子到皇是身边也有一段日子了,不知皇上对他还满意不。”
皇上举棋沉思了一会,似在思考局棋,又似在思考对我的评价。他道:“小苏子很得朕心意,朕很是喜欢他,总觉得他像小狗,忍不住想逗他。”
闻言,我真是哭笑不得,我在皇上心中就是一条小狗。
“爱妃,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着了凉,小苏子给娘娘添件外衣。”
“是。”我以前在这里当过差,所以知道娘娘的衣物放在哪。
“不…不用了。”娘娘突然站起身来阻止我。
“爱妃不用推辞,若冻坏了身子就不好,小苏子还不快去。”
我走进内室,找到娘娘置衣物的衣柜,打开柜门,却发现柜内有一人躲匿其中,细看之下,才发现此人正是我深爱的少年。
我顿时呆愣当场,脑子一时间还不能接受发生了什么事,“你……”从他凌乱的衣物我不难猜出在我与皇上到来之前,他与娘娘在干什么好事,我的心像被万剑刺穿,痛疼不已,流血不止。
“小苏子。”皇上在外室催促,没有时间让我悲痛了,若被皇上知道,他们必性命不保。
我从柜中取了一件披风,又复关上柜门,努力平复心绪,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出内室,将披风交给脸色苍白的娘娘。
起初娘娘的确慌乱不安,她怕我发现什么,后她见我没有说什么,以为我未曾发现她的秘密,慌乱惭退,恢复了以前的端妆稳重。
一局毕,夜也深了,皇上要就寝,与贵妃共同走进内室,侍女们放下暖帐,厚重的暖帐遮挡住了内室的光景,在外头的我心乱得厉害,我怕鬼子一时沉不住气,做出傻事。
不多久,里室传来打斗声,我知道出事了。
我急忙冲了进去,恰好看到鬼子那长着尖尖长指甲的手指正狠狠刺向皇上胸口,我想也不想扑过去,利甲刺进我肩头,我感到被刺穿的地方像被火烧般炽热不已。
皇上扶住受伤站不稳的我,高声喊道“有刺客,来人,快来人。”
不一会儿,侍卫们便提刀冲了进来,纷纷向鬼子砍杀过去,鬼子带着贵妃杀出重围,夺门而出。
我肩头的伤血流不止,皇上用手捂住我的伤口试图帮我止血,由于失血过多,我已呈半昏迷状态,皇上当时的表情我看不清楚,我只听到他那焦急万分的声音。“快传御医,没事的,别怕,有朕在,朕不会让你出事的。”
第三章
我在昏迷二天之后被救醒,皇上召集全体御医用各种名贵珍稀的药物救回了我半条命,为什么说是半条,我肩头上的伤口的流血是止住了,但伤口的妖毒却未清。
一醒来就从喜姑那儿得知一个天大的坏消息,鬼子跟贵妃虽然逃出玉浣宫,却没能逃出皇宫,他们最后还是被国师捉住了,鬼子是妖精的身份也被揭穿,本来鬼子可以逃掉的,但国师用贵妃要胁他,逼得他乖乖束手就擒。
此时皇上正在偏殿上审理他们,为什么是偏殿,那当然是因为家丑不可外扬,老婆红杏出墙,传出去,皇上的面子要往哪搁。
我恳求喜姑带我到偏殿去,喜姑起先不肯,但经不住我的苦苦哀求,勉为其难地答应,强撑着虚弱的身子,我在喜姑的搀扶下来到偏殿,我们从偏门进去,偷偷躲在一根大柱后,观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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