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游戏 一 by:秋月こお(秋月透-秋月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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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忌游戏 一 by:秋月こお(秋月透-秋月扣)-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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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自己刚刚才打电话回来说今天晚上要外宿的。 
 
 
 
  裕也走了五公里远的路,只好拖着疲累的身体往屋檐极小的玄关拱门前面的梯子上一坐。 
 
 
 
  与其按门铃把已经睡了的家人吵醒,面对连串的质问,不如就在玄关外面等天亮。 
 
 
 
  家人一定会问,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回来?更重要的是,如果被他们发现他那张哭肿了的脸的话,不知道又要叨念什么了……。不管家人是惊愕、是嘲笑,还是担心,光想就让裕也羞得无地自容。 
 
 
 
  等天一亮,趁还没有人起床时再走,等傍晚再回来吧?这么一来,我做的蠢事就不会被家人知道了。 
 
 
 
  ……可是…… 
 
 
 
  唉!想想也真是可耻! 
 
 
 
  在明知道没有人会看见他的黑暗中也找不到立场的心情,使得裕也紧紧地缩起了身子。 
 
 
 
  一阵细微的振翅声响起,在耳边四周盈绕着。裕也举起手挥了挥,然后擦拭着在热带夜里令人不快的汗涔涔的颈项。小指头不慎触到了耳环。 
 
 
 
  这种东西! 
 
 
 
  正待用力拿下它,忽又打消了念头。 
 
 
 
  得好好想想……他心里思索着。 
 
 
 
  耳环、真木说的话、自己发现到的事实…… 
 
 
 
  可是,今天晚上的种种仍然历历在目。每一个片段的记忆都像蚂蚁在皮肤底下四处爬行一般,引发让人不禁想尖叫或在地上打滚的念头。 
 
 
 
  裕也决定不再去想。他拼命地哼着歌,企图消弭掉那仍然清楚地浮显在脑海里令人感到可耻的场面,然后不知不觉地沉沉睡去。 
 
 
 
  痛苦的自我欺骗拜被他遗忘了的醉意之赐,似乎渐渐地消失了。 
 
 
 
  因为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被准备出门的父亲发现,然后被大惊失色的母亲叫醒之前,裕也都睡得菲常地沈,点都没有发现到自己被狗脚蚊狠狠地叮了一个晚上。 
 
 
 
  整整三天。 
 
 
 
  裕也一直关在屋子里。 
 
 
 
  不管白天或晚上,他都戴着耳机,从早到晚让那音量特大的重金属摇滚音乐充塞着他的头脑,隔绝了父母针对他喝酒和穿耳洞的质问,也隔绝了姊姊的干涉和妹妹的好管闲事。 
 
 
 
  如果没有那张CD的话,或许裕也会因为那随时间流逝而越发鲜明的记忆而发疯。 
 
 
 
  在不停地自动倒带的情况下,这些让他听到连发音特征都牢牢地记住了的英文歌歌词,都对人生极尽嘲讽之能事,鼓吹人们拒绝在这扭曲了的人世间生存,号召人们打倒随波逐流的自己。 
 
 
 
  《给我自由!我们如此呐喊着; 
 
 
 
  然而,自由是不存在的。 
 
 
 
  绑着漂亮的丝带呈献上来的自由不是真正的自由, 
 
 
 
  唯有经过战斗获得的自由才能让我们真正松口气。 
 
 
 
  可是,这个时候,幸福的青鸟已死。 
 
 
 
  给我自由!我们如此呐喊着。 
 
 
 
  我们自己隐藏了只存在于我们紧握在手中的幻想, 
 
 
 
  因为我们知道, 
 
 
 
  当你无法再嘶吼时, 
 
 
 
  我们就已经被绝望给吞噬了。 
 
 
 
  给我自由!我们如此呐喊着……》 
 
 
 
  混杂着激烈的旋律和暴力般的声音,以及攻击性的狂吼,彷佛是空虚迷惘的青春悲鸣。这是一种已经被绝望吞噬一半的心灵的呼喊,因此扮演着支撑裕也那陷入深度自我厌恶的苦闷心灵的角色。 
 
 
 
  经过一段惊涛骇浪的心灵之旅之后,那裂开的伤口开始愈合了,裕也可以比较客观地审视整件事情,他开始思考着。 
 
 
 
  将头发脱色、在耳朵上穿洞是为了什么? 
 
 
 
  因为我讨厌扮演着一个凡事都听父母话的好孩子,然后浑浑噩噩过日子的自己。 
 
 
 
  因为我想变成另外一个自己。 
 
 
 
  于是,我改变了。栗色的头发也好,耳环也罢,虽然只是外型上的改变,但是我确实是变身了。 
 
 
 
  而暑假才刚过一个星期而已。距离自我设限的八月三十一日还有五个星期。 
 
 
 
  不,等等!话又说回来,这个期限又有什么意义?如果真的讨厌当个乖乖牌,那就干脆堕落到谷底不就得了?把课本丢到一边,也不用去上学了。 
 
 
 
  ……可是……之后呢? 
 
 
 
  啊,担心“将来”吗?既然这样,那就乖乖地走上父母帮我铺设好的道路。 
 
 
 
  啊!不是吗? 
 
 
 
  ……可是,我已经厌烦当一个只知道认真念书的优等生了。我不要当个听父母的话、成为老师骄傲的优等生……!……我就像……像一个机器人,像一个被操控的人偶。这是我的人生,可是却不能按照我的意志来运作,我不能再忍耐了! 
 
 
 
  就在这个时候,真木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能玩禁忌游戏留下美好的青春回忆的人,真是幸福快乐啊……” 
 
 
 
  禁忌游戏……!啊……确实没错。面对各种挑战而不认输的“超出限度”只不过是一种游戏罢了。 
 
 
 
  可是,又好像不是这样。当我拟定计画时,那种心情并不是这样的。当时只觉得心头充塞着一些东西,好像不做些事情就再也走不下去……已经痛苦得撑不下去了……当时确实是这样想的……! 
 
 
 
  可是…… 
 
 
 
  ……我原本想做什么呢? 
 
 
 
  我想这样的改变吗? 
 
 
 
  ……像真木一样。 
 
 
 
  像真木一样?那又是怎样的? 
 
 
 
  想让自己的外形变成他那样? 
 
 
 
  ……不是的。 
 
 
 
  想成为一个运动健将?还是又会玩又受欢迎的人? 
 
 
 
  ……接近了,但是不对…… 
 
 
 
  不,或许就是这样。可是,又觉得好像不是这样。 
 
 
 
  突然,真木的声音又响起。 
 
 
 
  “你不是想要自由吗?” 
 
 
 
  ……啊,对了! 
 
 
 
  我就是想要自由。 
 
 
 
  我想去除在没有任何人督促的情况下,就自已去配合别人要求的优等生本质。我想从一个不跟父母顶嘴的好孩子的框框中解脱。 
 
 
 
  那么,自由又是什么? 
 
 
 
  想到这里,“在尽了应尽的义务之后才能被赋与权利”这种标准的优等生解答随即浮显在脑海里。 
 
 
 
  裕也摇摇头,企图甩开这种思绪。 
 
 
 
  所谓的自由就是自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尽管要背负再大的风险,也一样可以承担。 
 
 
 
  就在这一瞬间。裕也突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他明白了。 
 
 
 
  不,他是想起来了。 
 
 
 
  ……所以我才如此地崇拜真木,企图模仿真木。 
 
 
 
  因为他觉得真木一定会了解自己只能掌握住模糊形象的“自由”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一定知道我该怎么做才能靠自己去要回我的人生,去过属于我自己的生活吧? 
 
 
 
  因为裕也从真木隆这个跟他同年级的金发男孩身上找到了“那个”。 
 
 
 
  自己的目光追着那个不论置身何处都格外引人注目的身影的那一天,他感觉到有一股心电感应。 
 
 
 
  在裕也眼里,真木隆就是他向往的“自由的生活方式”。 
 
 
 
  裕也试着去回想那件事…… 
 
 
 
  尽管饱受真木玩弄、耻笑,他知道自己还是喜欢真木的。 
 
 
 
  从头再来一次吧……他想着。 
 
 
 
  ……嗯,就这么办! 
 
 
 
  啊……可是…… 
 
 
 
  裕也的视线落在两腿之间。 
 
 
 
  (虽然真木说“既然都是男生,这不算什么”,可是……后来他又用同性恋来形容我……。那种事情就叫同性恋吗?) 
 
 
 
  ……我跟真木接吻了。触摸了真木的“那个”。……也握过了。自己也被真木握过、玩过…… 
 
 
 
  这只是色情游戏。真木这样说的。 
 
 
 
  真木跟他的同伴们常常玩这种游戏吗? 
 
 
 
  大概是吧?否则,他的手法怎么可能那么纯熟呢? 
 
 
 
  这么说来,被真木把玩却又感到极端舒服的我,也就不是特别的奇怪罗? 
 
 
 
  ……真木的亲吻和他的手都让我觉得好舒服…… 
 
 
 
  裕也试着把手只在两腿之间。他试着照真木的方法做。一股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炙热麻痹感从那个地方窜向脊背。他用眼睛确认房门上了锁,把手搭上长裤的拉链。 
 
  第二天早上,裕也抱着决心走出了家门,可是,在巴士上他又感到迷惑了。 
 
 
 
  在犹豫不决的心情下,他战战兢兢地踩上门毯。真木今天无故没有到“MAKI美容院上班。 
 
 
 
  “我想大概是在公寓吧?但是我不敢保证。” 
 
 
 
  应该是真木的母亲吧?她长得不算好看,加上美感素养又差,使得她一点都不起眼。不过这个亲切和善的伯母却对裕也投以歉然的微笑。她不停地发着牢骚,说真木打工老是跷班,真拿他没办法。 
 
 
 
  裕也直接转到公寓去。出来应门的真木一看到裕也,整张脸顿时僵住了。 
 
 
 
  “你好。” 
 
 
 
  裕也说。 
 
 
 
  “我是来找你商量事情的。” 
 
 
 
  真木褐色肌肤散发出青春的光芒,身上穿着淡紫色的背心运动衫,配上一件黑底带黄字的慢跑裤。他定定地看了裕也一会儿,然后说了一声进来吧!让裕也进入屋里。 
 
 
 
  两人隔着餐桌对坐着。 
 
 
 
  “事后我一直在反省,都是我不好。” 
 
 
 
  裕也以这句话为开场白。看到真木那原来就不高兴地皱着的眉头锁得更紧,他赶紧补充道。 
 
 
 
  “以前我确实只想到‘游戏’。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 
 
 
 
  在把想了一晚才想出来的台词说完之前,裕也一直垂着眼睛,避免去看到对方拒绝的表情。 
 
 
 
  “我跟你一样是绿丘高中的,我是一年A班学生藤本裕也。我在第一学期的实力测验和期末考试中都排名全学年第一,所以我想你大慨也听过我的名字了。说起来,我虽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优等生,但是我一直对自己说‘我不喜欢这样的自已’。 
 
 
 
  进高中之后,见到你就一直很崇拜你。这件事要说明起来是一言难尽,不过,我的真心话就是,我想成为像你样的人。我很讨厌一直当个乖孩子的自己。 
 
 
 
  原本想把头发染成跟你一样的颜色,可是主任说没办法一下子就有那种效果。不过,现在我倒觉得这样也就好了。金发大概不适合我吧? 
 
 
 
  还有你提议我戴的耳环。事实上,我是有一点犹豫,因为我担心万一留下伤口怎么办?不过,后来我又觉得,倒不如一辈子都不要消失更好。我决定把它当成我不再是对父母跟老师言听计从的好孩子的证据。所以,第二学期开学之后,我也不会把它拿下来。” 
 
 
 
  真木默默地听着。 
 
 
 
  裕也直接攻进核心。 
 
 
 
  “至于我说要商量的事情……” 
 
 
 
  裕也藉着深呼吸来压抑住剧烈收缩的心脏,说出了他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你愿不愿意跟我做朋友?” 
 
 
 
  一阵绝对的沉默。 
 
 
 
  “啊,我的意思是……我们从头再来一次……” 
 
 
 
  裕也用尽全力挤出几乎已用光的勇气又补充了一句话,然后静待判决。 
 
 
 
  噗通.噗通.噗通。 
 
 
 
  “你……” 
 
 
 
  噗通! 
 
 
 
  “是个傻瓜!” 
 
 
 
  ……啊……是吗……果然…… 
 
 
 
  “原本我就想或许是这样吧!我想大概会被你拒绝吧?对不起,打扰了!” 
 
 
 
  裕也作势要站起来,放在桌上的手却被真木抓住。真木用力一拉,裕也上半身便往前一倒。在惊慌之余,他用另一只手抵住,勉勉强强才免于整个人趴到桌面上的窘态。 
 
 
 
  “……真是的!竟然没成功。” 
 
 
 
  真木喃喃说道。 
 
 
 
  “你这个人,怎么笨到这种地步呢?” 
 
 
 
  真木的眼睛在半空中游移着,脸上尽是困惑的表情。 
 
 
 
  “……对不起。我已经绞尽脑汁在想了……” 
 
 
 
  “你啊!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人。” 
 
 
 
  “是……是吗……” 
 
 
 
  “嗯。也不够正经。” 
 
 
 
  是吗…… 
 
 
 
  “简直就跟一个幼稚园小朋友差不多。” 
 
 
 
  ……是这样吗?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念书再重新来过。” 
 
 
 
  “我说你呀……难道你不认为来也是白来?” 
 
 
 
  “……我不知道。或许吧!” 
 
 
 
  “可是,你还是赌那千分之一的可能?” 
 
 
 
  “因为我喜欢你呀!” 
 
 
 
  这句话说得好斩钉截铁。 
 
 
 
  真木闻言,整个肩膀都僵硬了。 
 
 
 
  裕也见状赶快道歉。 
 
 
 
  “我知道像我这么无聊的人向你示好会令你感到不便,所以我不会缠着你的。这一点你倒是可以放心。” 
 
 
 
  “……你还真的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啊!一定是从小就被大家宠着长大的吧?” 
 
 
 
  听到真木这种超越愕然的苦涩语气,裕也不得不相信,自己跟真木之间碓实有很大的距离。他只好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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